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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苏清和两眼瞪如铜铃,抓着沈黛的胳膊凑过来,鼻尖直要顶到她鼻尖。

这一嗓子嚎得太过尖亮,花厅内一众闺秀齐刷刷侧目。知老爷也不满地斜眼“喵”了声,一个胖橘打挺,咕噜钻到罗汉床的矮桌底下。

沈黛讪讪冲周围笑了笑,拉着苏清和侧过身去,“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他说我不知羞,然后就气急败坏地走了……”说着,两道柳叶细眉就耷拉了下来。

回想当时的情景,沈黛到现在还控制不住面红心跳。

她原只是想让戚展白知道,自己并不嫌弃他那只眇目,也希望他不要自卑。可……怎么就亲上去了呢?这、这……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做这种事!他该怎么想她?

只怕要在这“骄纵任性”后头,又添一“轻浮”印象。

这可如何是好?

额角抽疼得厉害,沈黛揉了揉,长叹一声,抓起身侧的引枕,哼哼唧唧将脸埋了进去。

于这事情上,苏清和也是个未晓事的青果儿,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抚着她的背道:“也怪我考虑不周,着急给你们牵红线,谁承望,竟弄巧成拙了。”

沈黛摇头,“这事怨不得你,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破冰自然也非朝夕之暖。而她和戚展白之间的坚冰,又岂止三尺?简直都快冻穿咯!耗上几十上百个朝夕,也未必能破开。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纤指微动,金芒从枕缝漏进来,幽幽的,沈黛不禁想起画舫上最后一幕——

水光在舫间摇曳,满世界拢在一团柔旎的湛蓝里。浮动的朦胧中,戚展白面颊胀得通红,适才的冷傲全没了踪影,垂着眼,抿着唇,恶狼变成了小京巴。

哪里都敢看,就是不敢看她。

她才前进一步,他便连退好几步,最后实在退无可退,凶巴巴丢下句“你你你……不知羞!”,就落荒而逃。跑得太急,还差点撞门框上!

分明就是动了心思。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那样一个冷漠孤高的人,竟也有如此无措且美好的一面。这要叫他昔日的手下败将瞧见,还不得惊掉下巴?

沈黛低低笑出了声,又无端生出几许怅惘。

其实当时那情形,戚展白若真对她做什么,她是反抗不了的。换做别人,十有八/九就真出事了。但他没有,就算自己出丑,也没对她如何。

可见是个心思极正的君子,外间那些诋毁他的传闻,一个字都信不得。

戚展白,真就应了这个名儿——

表面瞧着漆黑混沌,展开,却是一片纯白坦荡。

可,明明是个温柔又体贴的人,作何总摆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把所有人都推远?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

孤伶伶一人,真的好吗?

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他彻底卸下心防?

沈黛捧着脸,垂着眼,纤白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桃腮。时而又鹤一样伸长脖子,想透过屏风,看看戚展白是不是在对面。可惜屏风不透光,她什么也瞧不见,又泄气地缩回来。

苏清和见不得她这臊眉搭眼的模样,拍着她的肩,“先别忙着灰心,左右还有半日不是?这事归根结底,就败在‘误会’两字上。戚展白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同他解释清楚,他是不会为难你的。更何况,他也舍不得啊。这事交给我,待会儿我就想法儿把他约出来。”

沈黛点点头,又惶恐地瞪大眼睛,“你可别再骗他啦,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

苏清和“啧”了声,戳她额角,“瞧你那点出息!”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当热闹。

闺秀堆里头有人忽然娇着嗓子,阴阳怪气道:“这帝京城里头,出身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前阵子刚闹出画舫的丑闻,这才几日,就能大大方方出来赴宴,跟个没事人似的。若换作我,别说出门了,早臊死在家里头了!”

这话讽的是谁,傻子都能听出来。

花厅内一时鸦雀无声,不等大家寻找,说话的女子已摇着团扇翩跹而出。她面容虽生得艳丽,奈何也比常人多了几分凌厉,此刻眉眼微微上挑,就更显出一副凶骇之相。

是隆昌伯府上的二姑娘,向榆。

沈黛从前与她并无交集,但也能猜到她话里带刺儿的原因。

帝京人人皆知,向家二姑娘倾慕戚展白多年。只因机缘巧合下,她曾窥见过戚展白面具底下的真容,便一见钟了情。无论戚展白对她多冷漠,都浇不灭她心头的热情。

眼下故意在众人面前生事,大抵也是因着一个“妒”字。

而更要紧的是,她还是华琼的表亲姊妹。

照线人递来的消息,那日华琼被“丢”出显国公府后,仍旧贼心不死,还在为帖子的事四处奔波走动。奈何只要姑母不松口,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大约华琼是知道自己赴宴无望,才特特挑唆个人,来给她添堵,以示报复。

不用问,沈黛也能猜到她跟向榆说了什么。左不过将错处全推到她身上,说画舫之事是她刻意自导自演,而华琼自己仍是清清白白一朵水莲花。

“姿色瞧着是不错。”向榆视线在沈黛身上来回逡巡,眼神难掩惊艳之状,却也咬着牙,更加不屑地哼道,“怪道能把男人哄得团团转。”

想起午间,她来寻戚展白,就只见他飞快从她面前跑过,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打翻了她准备的糕点。

她气不过,跟他去了湖边,竟撞见他含情脉脉拉着沈黛的手。

那温柔的眼神,她从没得到过,甚至说,她压根就没在戚展白身上见到过。凭什么?明明她才是那个一心一意追逐他的人!她姓沈的何德何能?

越想越气,她磨牙嘟囔了句:“吃锅望盆,不要脸!”

苏清和当即黑了脸,拍案要起。

沈黛倒是淡然,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毕竟活了两辈子,这点小风浪还惊动不了她。

“你家好表妹施计悔婚,尚还能靦着脸寻你说话。我与王爷之间清白磊落,并无腌臢,作何不能出门赴宴?”

此言一出,向榆果然愣住,显是不知华琼悔婚之事。

沈黛笑笑,慢条斯理地整理裙绦,“向姑娘倾慕王爷,信不过我也就罢了,难不成还信不过王爷的为人?你今日这般在这喧闹,自己是痛快了,可有想过王爷的名声?”

说着,她扬起头,杏眼微眯,“你所谓的倾慕,也不过如此。”

娇俏的眼波凝出一丝鄙夷,虽轻飘飘没什么力道,却宛如实质般,一下捅进向榆心底。

“你、你……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刻意勾引王爷,王爷才……”她气恨地磨了磨槽牙,可除了这苍白无力的辩驳,也寻不到旁的说辞。

边上的闺秀见状,心中也起了轻蔑。

在帝京,出身重不重要先不提,至少,门第还是跟教养挂勾的。显国公府百年家风,到底和寻常勋贵人家不同。

沈黛过去虽骄纵了些,但待人真诚,在圈中人缘极好。不用她招呼,便立马有那爱打抱不平的,替她说话。大家跟着附和,渐渐,本是讥讽沈黛不知廉耻的话头,就成了向榆声讨大会。

“她竟好意思说别人?上次是谁,为了让王爷注意到她,上山礼佛还打扮得花枝招展,跟个妓子似的,差点没把护国寺里的千年佛像给熏坏咯。”

“听说她还在王爷酒里下过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是隆昌伯苦苦求情,王爷早扒了她的皮。这事还是王爷大度。”

“我看她就是丑人多作怪,迟早遭报应!”

……

过去的“丰功伟绩”像塘底陈年的淤泥,经这一遭都悉数掀上来。向榆被困其中,像个扒了衣服站在露天底下的人,矮着脑袋红着脸,恨不能找条缝把自己埋了。

见沈黛还澹定自若,坐在罗汉床上老神在在地品茶。纤纤十指衬着精碧茶盏,宛如春水映梨花。

她登时气如山涌,咬着牙上前,手跟着抬起来。

知老爷瞧见了,从矮桌底下钻出来,蹬蹬跑到她脚边,“喵”地踩在她绣鞋上,给她来了个“胖橘压顶”。

“啊——!”向榆素来怕这些圆毛畜生,惊叫着弹开,提着裙子就往门外跑,却被两个内侍架了回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扔回花厅中。

苏清和起身从罗汉床上下来,交环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既然你这般嫉妒旁人吃锅望盆,本公主今日便成全你。”

素手一扬,“来人,把午间的剩饭统统拿来,装个一锅一盆,让向姑娘好好享受一回‘吃锅望盆’的美事。”最后似笑非笑地睨着向榆,补了句,“吃不完,可不准走哦。”

向榆瞳孔骤然缩起,再看见内侍手里锅和盆的大小,一口气险些没续上来。这、这、这就算把肚子撑破,也吃不完啊!

她一通拼死挣扎,钗环散落一地,村口疯妇般,却还是被拖了过去。目光恶狠狠瞪着沈黛,咬牙丢下句:“你等着!”

今日之事,她定要加倍奉还!

*

每年春宴午后,都会专门为世家公子们安排一场小小的比试。成绩有好有次,奖励自然也分三六九等。起初只是为了给宴会助兴,后来就成了男女们互睇秋波的好时机。

而今年比的正是箭术。

沈黛和苏清和刚至演武场,便有内侍奉陛下口谕,传苏清和过去。

苏清和有些不放心,拉着沈黛的手道:“方才的事,你切莫放在心上。管她华琼还是向榆,这不是还有我吗?”

沈黛心里暖暖的,笑着道:“放心吧,这点子小事,还不至于让我担惊受怕。”

眼下最紧要一宗,还是戚展白。

这事没解决之前,她懒怠搭理旁的琐事,更不希望被旁人搅了自己的正事。

两人絮絮说了几句话,苏清和确定沈黛并非故作坚强,这才离开。沈黛独自寻了片树荫站着,琢磨待会儿该怎么同戚展白解释。

脑海里一会儿是他冷峻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他被自己逗得面红耳赤、又无可奈何的景象,想着想着,她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方才的不愉快全去了九霄云外,跟喝了蜜似的。

唉,到底是春天啊。

面前忽然罩落一片黑影,沈黛一愣,下意识仰头,脸上的笑容倾刻间隐匿无踪。

树叶筛落的细碎阳光里,苏元良迎风负手而立。双肩撑着蟒纹,脚底踩着春风。修眉星目,气韵清雅,便是那般庄严的衣饰,也能因他一笑如风,而显出几分温润。

见她看来,他笑意越发沉进眼底,“昭昭。”

低醇缠绵的语调,宛如晨露在花尖打了个转儿,值得在心底再三品咂。

可落到沈黛耳中,就只剩前世那一声声讥讽的“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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