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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会在冲动和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举动是未知的,而往往这种未知,事后一定会让人后悔。
乳白色的奶糖像一道小闪电,直直劈在严野脸上,顺着他懵逼的脸往下滑落,最后坠在胸口不动了。
黏、黏住了。
郝甜双目圆瞪,因为被严野强行删掉了照片而不满的怒火霎时熄灭,她软塌塌的两条胳膊撑着课桌缓缓直起身,余光扫视离着她最近的逃跑路线。
完了,完了,她完了。
严野缓缓低头,那颗乳白色的别致胸针正稳稳当当地黏在胸口,他扯着领口抖了抖,没抖掉。
严野缓缓抬头,郝甜吓得后背汗毛倒竖,从他怀里蹦起来,把课桌扯过来挡在中间,转身就跑。
“对不起!”
“让你三十秒。”身后响起严野冷冷的声音。
看在大家同桌一个月游戏还结了婚的份上能不能多给三十秒!
郝甜边跑边给设置路障,软绵绵的九阴白骨爪把教室门口挡路的黄尚泽拍开,顺手把在阳台上望风的毛迢和简明艺拽到教室门口让他们堵住人,接着拔腿就往楼下操场冲。
给她一片天地,她就能自由翱翔!
等她跑到操场,那就是天高海阔任鸟飞!
三十秒能做的事情太多了,如果用上逃命的速度,从六楼跑到一楼完全绰绰有余。
郝甜对自己非常自信,虽然在逃命的途中双腿软得像面条,呼吸也比以往要急促,头昏脑涨好像下一秒就要原地晕倒,但她依旧坚强地逃着命。
曙光就在眼前,坚决不能放弃。
最后两阶提坎,郝甜眼中迸发出惊人的亮光,跨出自己又长又白的大长腿,用一个非常潇洒帅气的姿势就要蹦下——
后衣领被人从身后拽住。
“!!!”
“跑,你再跑。”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耳后,郝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什么时候追上来的,不是说让她三十秒吗!
“你说话不算话。”郝甜挣扎。
“哦,”严野声音淡淡,“那又怎样。”
在四周无数道惊疑的目光中,严野拎着她的衣领往操场拖。
头顶阳光暖洋洋,郝甜目眩头晕,浑身无力。
她有些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一片。
“哥哥。”伸手扯住严野的袖口,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对不起。”
“晚了。”严野皮笑肉不笑。
炽热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心中的寒凉,倒退着被他拽过操场,四周愈发僻静,四下无人的环境非常适合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郝甜心头发毛,四肢软绵无力,那点挣扎在严野眼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郝甜抱着他的手腕,“我给你洗校服,我保证给你洗干净,保证没有一点痕迹,我会让哥哥的校服和你的脸一样洁白无瑕……”
“哪儿错了。”严野打断她源源不断疯狂输送的彩虹屁。
“我不该tui你。”郝甜此时无比乖巧。
严野点点头,伸手正准备教训她,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右手在半空转了个弯,他摸出兜里的手机。
是一条短信。
-砸车的人抓到了。
他皱眉看着短信内容,头也不抬道:“还有呢。”
郝甜拧着眉思考了半天,还有?
“连个检讨都不会写,还一天到晚就知道追星,不好好学习,你对得起全村人吗。”严野教育,“以后不准再追星。”
“关全村人什么事儿啊?”她离开大山远赴城市,他们可都是举双手支持的!
“你们村不是在深山僻壤,交通不便,村里就你学习成绩最好?”
“是啊。”
“山窝窝供出一个大学生,这是举村同庆的大事儿,就算你在老家的成绩是全校第一,来到瑞阳也不能松懈。你看看你这次的月测,英语才考了三十四分,这芝麻大点成绩你还考什么大学,你说你对得起对你寄予厚望的乡亲父老吗?”
“我……”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一天到晚追星,就没收你的手机。”严野打断她。
手机是你爸爸给我的,你凭什么没收!
郝甜不服气道:“我才没有一天到晚追星,我一天到晚忙得很。”
“你忙什么。”严野嘁了声。
“忙着追你啊。”郝甜脱口而出。
严野猛地抬头。
“看什么看!”郝甜梗起脖子,硬气道,“职责所在!”
“……什么职责。”
那是不可能告诉你的,郝甜摆摆手:“你以后就知道了。”
蓦然想起在爵士那晚听到的对话,严野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吗……算了,就让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完美好了。
说话间穿过一片小树林,入目是一栋白色的小房子。
郝甜站在门口,浑身上下都在抵抗进入。
严野是想找个没人的小屋子关起门揍她吗,那她是还手呢,还是应该狠狠还手呢。
大门半掩着,严野推门进去,顺便把死死扒拉着大门的郝甜拽了进去。
房间里十分宽敞,窗明几净,窗口的白色纱窗被暖风扬起。
靠近门口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插了一束小野花,花瓶旁两个大大的橙子乖巧地挨在一起。
郝甜打量着四周。
严野揍个人都这么讲究吗,不但要挑个风景极佳的僻静处,还要找间宽敞明亮的房间。
心里嘀咕着,见严野屈指在桌上叩了两下。
片刻后,一个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温和男人从帘子后走了出来,皮鞋踩在光亮的地面上发出阵阵清脆响声。
看清来人的面容,郝甜下意识拽住严野的衣摆。
是上次那个校医。
这里是医务室?
严野带她来医务室做什么?
“她有点发烧。”脚尖勾过椅子,严野把呆滞的郝甜摁到椅子上,抬头对易姚说。
“发烧?”郝甜抬头看向他。
“给她量个体温。”严野把她脑袋转回去。
“我怎么不知道。”郝甜继续扭头。
“你蠢。”严野再次摁住她额头给她转回去,搓了搓指尖,皱眉,“体温有点高。”
易姚点头,伸手想摸她的额头,还没挨上就被严野一巴掌挥开,他竖眉:“用体温计。”
易姚面露无奈,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急惶惶的,我还以为你又打架了。”
严野满脸不耐:“快点。”
易姚甩了甩温度计,递给坐在椅子上的小女生:“这头,放腋窝。”
郝甜接住,毫不在意地扯开校服衣领把温度计放进去。
严野和易姚同时扭开头。
原来她发烧了。
郝甜夹着体温计,这时才感觉头重脚轻,四肢发软。
她望着被风扬起的飘窗,眼皮被窗台的暖阳温暖地耷拉了下来,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间,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拿过桌上的橙子朝着半空抛了抛。
是严野。
她迷迷糊糊地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发烧了,严野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倒在他怀里意图tui他的时候吗?
……原来他不是想要报复回来,也不是想找个僻静无人处揍她,是带她来医务室。
余光中,修长的五指虚虚地握着橘子,那只手漂亮的不可思议。
日光晃眼,暖风拂面,脑子一片昏昏沉沉,腋下的温度计从冰凉到温热,耳边是他们的说话声,远得好似天外之音。
“怎么不吃?”易校医的声音温和可亲,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没有刀怎么吃。”严野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给,拿去削皮。”
“手术刀削水果皮,亏你想得出来。”
“医务室没有水果刀。”
“没有水果刀你买什么橙子。”
“同学送的。”
“易校医人气好旺啊。”
“好好说话,没大没小。”
“随身携带手术刀,你什么毛病,也不怕把兜戳破。”
“时间到了,温度计……”
眼皮沉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郝甜似乎听见严野叫了她两声。
她张嘴想应,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撩起了她的校服领口。
鼻尖是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她嗅着这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没有反抗,任由思绪坠入黑暗。
夕阳倒挂西边,天地被洒上一片金黄,如美如幻。
醒来时,郝甜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她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右手动了一下,手背突然一痛。
“输液动什么动,安分点。”一只手伸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扭头,见严野坐在另一张病床上。
“我……”声音干哑,难听至极,郝甜说了一个字就闭了嘴。
“38度9,离烧成傻子只有一步之遥。”严野看着她。
郝甜张嘴,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严野挑眉:“放心,你不会被烧成傻子。”
郝甜刚松一口气,又听见他说。
“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的人,本身就是个傻子。”
“!”
严野拿起床头剥好的橙子,往她嘴里塞了一瓣:“知道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傻吗?”
不需要她回答,他道:“都是追星追傻的。”
“所以,以后不准追星了。”
“那个什么leo,是让你致傻的根本原因,为了帮你戒傻,手机上缴三天。”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晚啦。
给大大们报告一下我断更的原因。
1月17号我姑从武汉回来,我和她密切接触了五六天,直到22号疫情被钟院士爆出有人传人的情况,我才意识到严重性,而我姑在武汉所住的江岸区离事发地海鲜市场非常接近。
接下来我姑开始隔离,我也在自我隔离,期间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感冒,我有轻微的畏寒、咳嗽症状,于是非常的慌,直到31号(观察期14天后)我姑没有发烧等症状,我才稍微松了口气。
目前为止我依旧天天量体温,虽然在家挺闲的,但一直没心情开电脑,身体也忽上忽下的,搞得心情非常忐忑。
今天更新给大家说一下情况,可能在疫情结束之前我都无法保持稳定的更新,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不会坑文的,放心。
在这里还是啰嗦一句,大家一定做好日常防护,出门戴口罩,当然最好是不要出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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