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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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笙是给湛祯背回去的,按照戚思乐的说法,他害喜倒不是特别严重的那种,但有时候一觉醒来,还是头晕眼花,早上吃东西,身边随时要有个痰盂。
国丧这日很快来临,湛祯天没亮就醒了,他要去宫里,跟着送丧队一起去皇陵。
思来想去,他推醒了咸笙,后者迷迷瞪瞪的睁不开眼:“怎么了……”
湛祯凑到他脸跟前,柔声道:“今儿晚上,孤保证陪你一起过生日,这边呢,先把礼物给你搁这儿了,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咸笙嘴角弯了弯,因为刚睡醒,眼神有些迷蒙:“我没有不开心……你快去吧。”
“孤命人包围了太子府,另外在院子里设了机关,你没事不要出门,不会有事的。”
“好。”咸笙在他嘴上亲一下:“别啰嗦了,快去吧。”
“等孤以后登基,保证你要什么给什么,嗯?”
“嗯。”咸笙说:“信你。”
“还有,今日不让你出门是父皇说的,没人会说闲话,你就安心在家待着,外头的事儿有孤在。”
“嗯。”
好不容易把湛祯弄走,咸笙又迷糊了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坐起来打开了湛祯的礼物。
盒子里放着一件锦衣,布料很是珍贵,刺绣也十分考究,很有南梁风格,咸笙拿出来抖了抖,发觉这是一件男装。
湛祯明明说怕惹出祸端,不送了,没成还是背着他偷偷做好了。
他眼睛弯了弯,心里一时软的不行。
他一辈子没穿过几回男装,这会儿就想试试,可最终还是给放了回去,想等下午湛祯回来穿给他看。
他细心的收好,重新躺回去,又闭了会儿眼睛。
整个上京城都唱着哀乐,天气也没好到哪儿去,戚思乐这几天研究医书上瘾,时不时就跑回自己府里去了,也不知今天他会不会送葬。
月华一大早亲自做了几样他爱吃的,道:“今年真是委屈公主了,咱们自己在家,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再去给您做。”
“我都行。”咸笙让她俩都坐下,道:“今日国丧,都别折腾了,咱们就随便吃点儿,反正也不差这一日。”
若太过丰盛,他也怕落人话柄。
这送葬都有说法,必须要在几时几刻下葬,咸笙这边刚吃罢早饭,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动静,想是送葬队出发了。
他让人收拾收拾桌子,出房门看了看布满阴霾的天空。
希望一切顺利。
他想着,合目默哀,一直到府外动静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了一个人,“太子妃殿下!不好了,送葬队伍遭到攻击,但秦易不在,太子托属下转达,请您立刻去后院躲躲!主卧太危险了!!他随时可能潜进来!!”
如意吓了一跳:“公主,那我们快去吧!”
月华脸色也白了:“这个秦易,果真是疯子!”
咸笙却转头钻进了屋内:“我拿一下东西。”
“哎,您快点儿!”那人东张西望,等咸笙出来,便立刻带着他朝后院走,如意和月华急急跟上,咸笙气喘吁吁,道:“这位大哥,你慢一些。”
对方立刻放慢脚步,咸笙慢慢与他并肩,眼看着就要转过走廊,他忽然朝月华做了个眼色,后者顿时出手,将人拍死了过去。
如意吓了一跳:“公主……”
咸笙扭脸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脸色微微发白:“如意,你去看看,府里还有没有活人。”
如意踉跄着跑了出去,月华立刻过来扶住咸笙:“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回主卧。”他刚说完,耳边忽然传来破空之声,一柄长剑从面前闪过,直直逼向月华,后者明显有武功底子,当即侧身躲过,就地一滚,顺手拔过地上死人的刀,挡住了对方的又一次攻击,咸笙后退两步,看清了对方剑上的玉佩,月华也直视对方:“秦易,你要杀公主,你真是丧心病——”
秦易一脚将她踢飞到墙上,身影瞬间逼上:“我要杀得是你。”
月华吐出一口血来,伏在地面,长剑就要刺穿她的喉咙,耳边突然传来声音:“住手!”
咸笙扶着墙,勉强站稳,剑在月华喉前停下,那一瞬间,他没有动,下一瞬,他抬腿将月华踢晕了过去,然后看向咸笙:“他穿了盔甲,带了长刀,说着北方口音,喊你太子妃殿下……你如何看出他不是湛祯的人。”
“他说太子托他转达,若是北国将士,会说奉太子之命。”咸笙勉强站立,道:“而且他亲自带我来后院,一个普通士兵,如何对太子府这般熟悉……秦易,你什么时候把人安排进来的?”
秦易眸色漆黑,他缓缓朝咸笙走来:“跟我走。”
“府里人是不是都被你杀了?”咸笙问:“湛祯的动作你一清二楚,你安排了多少人在太子府,怎么做到的?”
“虽说这些日子他对府里下人上心许多,甚至亲自排查过,可以前,他却从不过问府中之事。”秦易伸手,缓慢而坚定的环住他的腰,道:“你想知道更多?那就跟我走。”
“你以前就安排了人,为什么?南梁从未让你负责过大晋暗线,你私自做这些到底为什么?!”
咸笙微微发抖,他捏紧袖中手指,秦易垂眸扫过,看到下方隐约露出刀尖,他道:“你安静一点,等我们出去,我就全部告诉你。”
“现在告诉我。”
“我说了,你就跟我走吗?”
“我不懂,我到底哪里招惹了你,你让我背负这么多条人命,你到底想做什么!”咸笙无法抑制的愤怒,眼睛都微微泛红:“你若肯将这些心思放在仕途上……”
“嘘。”秦易凑过来,温声道:“我们先出去,慢慢说。”
“我是男子。”咸笙说:“汤礼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不要再虚情假意,你要带我走,大可以打晕我。”
秦易抬手,咸笙眼睛一下不眨,却忽然被他摸了一下头:“你是女子,我就做你的丈夫,做你的天,你是男子,我就做你的鹰犬,做你的狗。你跟我走,总有一天,我会把这天下送给你,笙儿,这样不好吗?你何必委屈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太子妃?”
“你说话可真动听。”咸笙讥讽道:“既然你要做我的狗,那你就应该听话,离我远远的。”
秦易仿佛没听出来他口中的恶意,他的手指卷着咸笙的长发:“没了主人,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咸笙毛骨悚然,他用力拍掉秦易的手,“那你就去死啊。”
秦易笑了:“你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
咸笙眸色一闪,蓦然抬手,手中匕首猝然扎在他的胸口,秦易笑意缓缓收敛,眸子里瞬间浮出惊涛骇浪,他静静望着咸笙,后者抿唇,道:“来世,不要再缠着我了。”
他松手,挪动脚步,准备移出去,却忽然被秦易抓了回来,咸笙没想到他还没死,他确定自己捅的位置是对的,他疼的脸色发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怎么,你要杀我了?”
“你真的想杀我?”秦易望着他,漆黑的眸子似乎迷蒙上雾气:“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咸笙甩不脱他的手,道:“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想杀你不是情理之中么?”
“是你说,做人要狠一点,他们欺负我,我就该报复回去,让他们害怕。”秦易说:“为什么如今成了我的错?”
“我何时……”
他忽然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宫,那时候,可能只有七八岁,曾经遇到过在街上被人殴打的小少年,侍卫出手救了对方,他亲自将人扶起,然后……
说了什么,他早已记不清了,后来才知道那是秦韬不受宠的庶子,但这件事,他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但他知道,小时候的自己虽然病弱,却是心比天高,直到后来,身体的痛苦磨平了所有的棱角,这种话,他说得出来。
他一时心神大震——
“你没有道德,没有底线,还要将账算在他的头上?!”
耳边传来声音,湛祯踏着轻功,明显是从葬礼上赶回来的,他长刀出鞘,转瞬与秦易打在一起,咸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胸口气血翻涌,他从未想过,秦易这样行事的根源来自于自己。
他抬手掩住嘴唇,将血吞下去,胃里却陡然一阵翻滚。
血腥味冲的他头脑发昏,他吐了一通,身旁两人都有些分神,湛祯道:“笙儿!你怎么样?”
咸笙额头溢出豆大的汗珠儿,他眨了眨眼睛:“湛祯……”
湛祯一脸担忧的迅速朝这边靠近,秦易神色之中忽然涌出一股阴森的煞气,招式越发凌厉起来。
湛祯豁然一刀横出,秦易飞退,湛祯趁机过来扶住咸笙,后方,秦易落地之后,猛地一个拧腰,这一瞬间,他似乎把全部的内力都灌入了剑中,粉玉飘飞,那剑直直冲着湛祯刺了过来。
千钧一发间,咸笙想了很多,最清楚的一点是:既然秦易变成这样是他的错,那就由他来带他走。
咸笙用尽全身的力气,湛祯猝不及防被他推开,看到他爬起来,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素簪,直直迎着秦易的剑冲了上去。
湛祯目眦欲裂——
秦易瞬间收招,内力反噬,口鼻都流出了血,剑锋忽然软了下去,在刺到咸笙之前,‘当啷’落在地上。
声音清脆。
咸笙的脚踩在粉玉上,离开的时候,玉佩裂的粉碎。
这是第一次,咸笙主动走近了他。
脖子一阵剧痛。
素簪插了进去。
他看着咸笙,咸笙也在看着他。
他看到咸笙的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似乎是……对不起。
鲜血从脖子间喷了出来。
咸笙哭了。
他在内疚。
这是好事。
他想。
从友到敌,终于,他还是要把他记在了心里。
咸笙的身体忽然被湛祯拉了过去。
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咸笙耳膜嗡嗡作响,他知道湛祯抱住了他,他一定又在安慰什么,但他什么都听不到。
秦易直直倒了下去。
这声音很重,终于把咸笙唤回现实。
他被湛祯抱着,后知后觉,秦易的剑没有刺中他。
接着腹部一阵抽搐,疼的他身子蜷缩,瞬间昏了过去。
湛祯立刻将他抱起来,越过秦易快步冲向主卧。
秦易的眼珠忽然微微一动,追随着那一抹残影远去,然后彻底散了开。
戚思乐这两天不在太子府,匆匆忙忙赶过来,伸手一探,忽然脸色大变:“没,没气儿了。”
“你别胡说。”湛祯道:“你快,快,救他。”
“我的药。”戚思乐把药箱打开,神色慌乱,手一直抖个不停,湛祯忽然从里头拿出一个蓝瓷小瓶:“这个,你不是说一滴就可以跟阎王爷抢人?”
“是这,但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咸笙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被一个人拽着,对方拉着他一直跑,一直跑,他说我跑不动了,但对方不管不顾,死命拽着他跑,咸笙回头去看,发觉后面有光,还有一个矮矮的小东西笨拙的追,就对他说,“我们走错路了。”
对方更大力的抓着他,咸笙疼的越发厉害,他开始生气,踢踢打打,忽然听到有人喊他,他认出那声音,是湛祯。
陡然清明起来,他对那人道:“湛祯在喊我,那才是回去的路!!”
对方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脸,然后说:“我回不去了。”
他的面容露出来,是秦易。
身后的小东西追上了他,然后拉住了他的手,一股比方才更大的力气传来,把他朝相反的地方拉去。
咸笙蓦然睁开了眼睛,一股淡淡的香味涌入鼻间,狂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透过白光,他看清了面前的人。
“笙儿。”湛祯长长吐出一口气:“你终于醒了。”
咸笙动了动,浑身无力,湛祯急忙把他扶抱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咸笙恍惚了一会儿,忽然摸了摸肚子。
“孩子没事,你别担心。”
“秦易……死了吗?”
“死了。”湛祯说:“你第一次杀人,别老想他。”
咸笙垂着睫毛,道:“太后葬礼如何?”
“何耳觅带人来的,如今已经被擒,秦易根本就是让他来送死的。”
“你府外的兵呢?”
“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把他们调走了。”
“你知道吗,这次府里出事,是秦易早在几年前就布下的棋子,他难道能未卜先知么?”
“你刚醒,不要想那么多。”
“还有他在上京的据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咸笙道:“我有一肚子话想问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等你身体好一些,孤带你去问何耳觅。”
“嗯。”咸笙又发了会儿呆,道:“能留他个全尸吗?”
“他的事,我也有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71:因为作者不知道该说什么,让我出来缓和一下气氛……盒饭还可以,挺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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