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茹风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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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申凛说:“黄茜容让我不要说我姓神。毕竟这个姓很不常见对吧?她说让我改姓申或者沈。其实她没错,不管是申凛还是沈凛,都比神凛好听。”
“神凛就像是传说里的名字,像是很久之前的神话故事,”白芜青说,“申凛也好听,神凛也好听。只要是你的名字,都是好听的。”
申凛看了白芜青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据这些日子以来白芜青对申凛的了解,申凛如果是面无表情,或者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倒可能是她真实情绪的表露,反倒她笑容可掬春风满面的模样,八成是演出来的。
两个人一直坐在车里等到下午三四点了,才见茹风子灰头土脸地从房子里出来,房子里的问题应该是解决得差不多了。他把那个觯用一根绳子拴上,背在后背,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轮胎还我。”他说。
申凛下车,从后备箱里搬出来两个脏兮兮的汽车轮胎,又拿出千斤顶,帮着茹风子把轮胎重新装回去。
都忙完之后,茹风子说他还有点东西落在房子里,他要去取。刚一进门,他就喊:“谁的手机丢在这了?”
白芜青摸了摸衣服口袋,手机不翼而飞,连忙下车。
奇怪了,她刚才明明还记得自己的手机带在身上的。
她一进门,茹风子将她的手机递给她,同时她还感觉到茹风子往她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我的扣扣号,”茹风子压低声音对她说,“只能半夜十二点到十二点零一分之间添加,否则搜不到的。另外,小心申凛。”
像是李秋寒以及李秋寒的徒弟对白芜青提醒的所谓“小心申凛”,白芜青一律按照噪音处理。
她上车之后,申凛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给蒋峰打电话,大意就是说这事情处理完了,让蒋峰再做一些善后工作。等她挂了电话,白芜青问:“李秋寒的徒弟总之整这些幺蛾子事,你看要不要主动出击一下?”
申凛没好气地说:“怎么主动出击?半夜摸到太一道的道场,放一把火?太一道是正统的道教分支,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杀人放火的好吧。”
“那你不是当初杀了李秋寒?”白芜青问。
“我杀李秋寒是为了黄茜容报仇。”申凛态度很恶劣地说。
白芜青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于是闭嘴了。以前她觉得申凛可能是混乱邪恶阵营的,现在她感觉申凛应该简直是个守序善良……
过了半个小时,白芜青察觉到她们走的路貌似有点陌生,于是问道:“我们要去哪啊?”
申凛说:“这边开车到省会就一个多小时,我们去省会放松一下。”
说是离省会不远,但是她们在高速上碰到了一起事故,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省会,天已经黑了。
申凛将车开到一家五星级宾馆,开了一间豪华套房。
白芜青此前从来没有住得这么奢侈过,想着这些都是沾申凛的光,不由又有点复杂的感觉。
吃完晚饭后,申凛说她要去洗个澡。白芜青瘫在沙发上玩手机,跟她前公司关系不错的的同事闲聊,同事问她正在做什么,白芜青突然有点语塞。
似乎就在那天晚上去张明家起,一切都变了。
申凛说过,黄茜容嫌申凛这个名字不好。凛本来就有寒冷严厉的意思,她又偏偏姓神,便更有了不近人情的意味。
白芜青曾经以为不近人情是像块冰一般,终日里一言不发,没有情感,活像是自闭症患者。但申凛偏处处表现出周全和体贴,她的真实情绪尽数掩藏在面具之下。
她想着,申凛已经洗完了澡,换了一件貌似是真丝的黑色长裙,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长发,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白芜青看着申凛,她想告诉申凛,她穿着长裙更美丽,而且她此时的模样也非常令她动心。但是她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于是白芜青想了半天,只想出来一句话:“为什么我能感觉到黄茜容的存在?我会梦见她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在阴气越重的地方,这种梦就越逼真。”
——但梦中从来都没有申凛。
“你的身上有黄茜容一部分魂魄,梦到她残存的记忆也很正常。”申凛放下毛巾,甩了甩头发,长发在她的后背上散开。
“这些梦越来越清晰,”白芜青说,“我觉得,可能有一天,我会完全的,变成黄茜容……”
话音未落,眼前好像有个黑影闪过一般,白芜青还没反应过来,申凛已经猛地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膝盖正抵着她的大腿,双手按着她的肩膀。
白芜青睁大了眼睛,申凛的动作快得如同鬼魅,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完全压制。申凛的力气很大,毕竟能徒手卸汽车轮胎,白芜青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申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梢垂下,水珠滴在白芜青的脸上,冰凉的。
“你完全变成黄茜容就会离开我,”申凛说,“你明明知道黄茜容不爱我,她一点都不爱我,她始终都在提防着我。”
白芜青没有说话,她看着申凛,用和黄茜容一模一样的眼睛望向申凛。
“不要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我!”申凛说,她伸手,捂住了白芜青的眼睛。
她的手心冰凉,带着潮气和沐浴露的香味。
“我并不是同情你,”白芜青沉默片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除了和黄茜容一模一样之外,没有跟她半点相似的地方——申凛,我不是同情你,我喜欢你。”
申凛放开手,她的神情阴晴不定,白芜青无法判断出申凛此时真正的想法。她慢慢地松开白芜青,然后颓然地坐在沙发一角,黑发凌乱地从鬓边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对不起,如果刚才那些话冒犯你了,当我没说。对不起。”白芜青嘀咕道。
其实说完这话之后,白芜青对自己也挺失望的。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怂,只是当她看到申凛在愤怒与恐惧的情绪中无所适从时,仿佛就真的感受到申凛的痛苦一般。这让她憋了一肚子的优美修辞,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申凛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像弹射起来的一样,把白芜青吓了一跳。
申凛说:“我出去走走。”
她连拖鞋都没有换,穿着那件不好说是睡裙还是什么的黑色连衣裙离开了。白芜青在沙发上呆坐良久,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料定申凛穿着那样一身衣服不会走太远。酒店的这一层有一间活动室,不过因为当天几乎没有人入住,所以活动室还是空的,里面却亮着灯,并传来砰砰的声音。
白芜青推门进去,看到申凛正神情专注地在台球桌前打台球。
白芜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申凛打台球的姿势娴熟且优美,那件黑色裙子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在她的举手投足之间,皆有种不同寻常的风情。
鬼魅般。烈焰般。寒冰般。白芜青从未在第二个女人身上察觉到这种魅力。
白芜青一直看向申凛,然后她发现申凛虽然打台球的架势很足,但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第一杆子就把母球打进洞了。
这时候,申凛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芜青。她将台球杆竖在一旁,直起身,望过来,一时无言。
白芜青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过了半天,她才说:“那个,你把母球打进洞了。这是犯规的。”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申凛。她握住申凛握着球杆的手,依然是冰凉的。
申凛笑了,她反握住白芜青的手,问道:“你会打台球?”
白芜青说:“以前公司团建的时候,有同事教过我一些台球的规则,不过我也不怎么会打。”
她看着申凛,申凛也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去看台球。活动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们两个人,灯光温暖而明亮,但是一切都像在做梦。
申凛松开手,台球杆落在铺着地毯的地上,只有轻轻的一声。
然后她推着白芜青的肩膀,白芜青轻而易举地就躺在台球桌上,其实那是一个挺难受的姿势,但是她没有挣扎。
申凛俯身,在白芜青的眼中,申凛的脸在面前逐渐放大,逐渐靠近。然后,太近了,近到令白芜青感到了害怕。
她感到申凛又凉又软的嘴唇贴到了她的嘴唇上。她的身体也贴着申凛的身体,距离近到危险,她闻得到申凛用的洗发水的清香。
申凛的手总是凉的,但是申凛的拥抱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申凛的头发垂落在她的脸颊,发梢拂动得白芜青心里发痒,又有种莫名的惧怕,就像是已经窥探到黑暗一角的秘密一般。
台球散落在台球桌的角落,灯光摇晃且闪烁,申凛却起身退开了。她一言不发地从活动室走了出去,白芜青费了点劲才从台球桌上爬起来并且险些闪了腰。
她看着申凛穿着黑裙的背影,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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