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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和元年的七月,正是暑热将消的时节。

自变乱平定,熙和帝登基,任人唯贤励精图治,洛京便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盛风流。

乞巧节将近,即使已经天色将黯,夕日西斜,洛京的长街上依旧车马盈路,罗琦满街。红纱碧笼的磨喝乐,彩画金缕的水上浮都被摊贩摆出沿街叫卖,热闹非凡。

偏在此时,城北来了一队浩浩荡荡的迎亲车马。

街市上诡异地静了片刻。

为首的郎君策马扬鞭,神色淡淡,明明眉眼生得是极为清俊,却吓得街市上一众行人摊贩宛如见着阎王恶鬼般,连连避让。

“这是哪家要娶妻?好生的气派!”

茶楼临街的窗边,不明所以的外地行商打量着高大骏马上束着黑缨冠,红衣烈烈的郎君,对着街上人躲闪避让的模样极为好奇,扬声喝道。

“低声些,低声些,”一道而来的同伴连连摆手,面色难看,“那可是大理寺卿,说不得。”

外地行商显然也听闻过那位大理寺卿的所作所为,惊骇之下连忙将木窗阖上。

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往日我曾听闻,那位谢廷尉令人在御街街头活生生剐了个匪首,只当他是如何凶神恶煞,没想到倒是生了副好皮相。”

“那位原本也不是现下这般模样。”

与行商一道来的,是南朱雀门外街铺子上的掌柜,对洛京的小道消息了如指掌,始终觉得那位曾经名满洛京的谢家玉郎甚是可惜。

给两人各自斟了杯酒,神神秘秘与那行商交头接耳。

“我曾听闻,那匪首原本想射杀的是谢廷尉,却害惨了他的未婚娘子,被抓后更是言语挑衅张狂,才招致了千刀万剐的酷刑。”

行商听罢,摇头咂舌,很是感慨。

“那匪首倒是活该被斩首,只是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到底有些残暴,自大桓立朝来,还是头一遭呢。”

“谁说不是,”掌柜叹气道,“听闻谢廷尉自他那未婚娘子出事后,性情大变,之后又连着处置抄没了数家乱臣贼子,手段凌厉得骇人,名声也越发坏了。

“寻常官吏根本不敢与之结交来往,连街上的摊贩,望见他要经过,都会再三_退让。”

“那他今日要娶妻,竟还有世家肯将女儿嫁给他?”

“娶妻?”那掌柜的脸上难得显出些怜悯的神情,“人家娶的,可不还是那位离了魂的陆家女。”

“就是从前陆侍郎的孙女,与谢廷尉定了亲的。陆家惨淡离京后,她那一支早出了族,倒还留在了洛京。”

行商瞪大了眼,胡须微颤,“倒真是个痴情种。”

不管街边人如何躲闪,如何窃窃私语,谢觉只担忧地望着自家郎君。

自陆娘子‘走’后,郎君真真像是变了个人。

整个人越发沉默冷寒,若非必须,竟是再难多说上几句话。

还将陆娘子的‘尸身’带回了谢府,安置在书房里,与之同寝同卧,任凭陆家人如何来闹,都不肯让他们将人带走。

出门时,则一定会将陆娘子袖中掉出的那枚平安符佩在腰间,时时摩挲。

若非是想起去岁与陆娘子定下了七月的婚期,要将她风光娶回谢府,只怕陆家人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陆娘子一面。

谢觉的喉咙紧得难受,也不知该说什么。

哪怕都过去了大半年,他回想起那一日来,都觉得荒谬如梦。

陆娘子被一箭穿心,竟还能有微弱的气息不散;裴蔺近似痴狂地将郎君前朝遗孤的身份揭穿,却在被郎君拔剑相对时,苦笑几声,径直撞到刃上寻了死;等回到府里,郎主竟是服了毒,险险被救回……

郎君也因着陆娘子之事,像是失了魂。

不言不语,只日日夜夜地抱着女郎的‘尸身’不肯放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太子殿下,不,现在应该说是陛下了,在知晓了郎主身世之后,竟是设法替此事隐瞒了下来。

甚至念及生母与扶风夫人是同胞姊妹的缘故,与郎君更亲近了几分。

连陆娘子‘尸身’的异状都是他遮掩下来的,暗地里勒令御药局,太医署的众人只推说是离魂之症。

若否,真不知道以郎君那些时日的浑噩模样,该如何遮掩过去。

吹吹打打的喜乐停在了深巷的陆府门口,却不见府内如何热闹。

没有登门吃席的亲朋,也没有手持大棒,准备给上门来迎亲的新郎子下马威的女眷。

谢瑜翻身下马。

一路畅通至陆菀的闺房,就见到施窈和陆菱正扶着装扮好了的女郎,隔了一层行障,在等他来接。

薄纱行障后,女郎似是睡着了,软软垂下的手中还被塞进了一柄葳蕤牡丹纹样的缂丝团扇。

郎君弯起了唇,眸中闪着细碎的光,唇角的弧度温柔平静。

只可惜,清润如水的嗓音念着催妆诗,一首接一首,却没有人回应。

扶着陆菀的两位小娘子俱都泪盈于睫,还是施窈擦了擦眼泪,做主让候着的童男童女上前撤去行障。

谢瑜上前,打横抱起了女郎,熟稔地如同已经抱过千百次一般。

深青广袖的女郎毫无动静,只发间的金丝掩鬓上,一只珠玉的蝶儿颤动了几下。

抱起的动作幅度大了些,价值百金的团扇就跌落到地上。

不大的声响登时就打碎了众人强装出的笑脸。

眼见谢瑜敛住了笑,眸中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听闻过他在外名声的仆婢俱是噤若寒蝉。

还是陆菱掉着泪,将团扇拾起,放到了阿姊身前,低声嘱托道,“还请姊夫慢行。”

因着这句姊夫,那人的眉眼才舒展了开。

正堂前,周夫人和陆远高坐在堂上,看着抱着女儿的郎君肃立下方。

“教汝前头行妇礼,但依吾语莫相违……”

周夫人木着脸,念着女儿出嫁时的训导词,她存了心为难,一字一句地念得缓慢,眼看着谢瑜长久抱持着女郎的手臂微微发颤,才停了下来。

只哑声道,“让阿萧送阿菀出门。”

陆萧红着眼,想上前接过妹妹,却被谢瑜避让开。

他垂着眼帘,“我自行抱阿菀离去便可。”

陆远僵直地坐在上方,转过脸去,抬手捂住了眼,万般不忍再看女儿毫无生气的脸,“去吧。”

回谢府的路上,因着谢瑜现下名声在外,往日里守在迎亲路上,叨扰新婚夫妇谋些财物的障车之人都不敢出现。

等到了谢府,更是静默无声。

谢瑜未曾下帖子请人,若非是院内西南角搭建起的高大青庐,几乎看不出半分结亲的喜意。

只有周怀璋得知他今日娶妻,不请自来,果然见着谢府不甚闹热。

他对着身边怔怔的袁默叹气,“去让人将那些焰火都点上,权当我这个表弟给他送上些贺礼。”

砰砰砰——

夜空中绚丽绮艳的烟花四散绽开,惹得洛京不少百姓出门观望,啧啧称奇,也不知是哪家的达官显贵能有这等的大手笔。

而城北所居之人消息灵通,瞧瞧方位,大都心里有数。

这等烟花一看便是上供给宫内贵人所用。

看来谢廷尉如今仍是简在帝心。

知晓原委的人中不乏倾慕过谢家玉郎,亦或是陆家那位美人的郎君娘子们,难免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之意。

便是在赏梅宴上,街市途中堵过陆菀数回,言词嘲讽的赵家娘子,这会也是心绪复杂。她倚着门,望着天边的烟花,想到今日是陆菀便要嫁给谢瑜,却没有一丝嫉羡。

她已经许下了婚事,虽不如谢瑜人才出众,却也不会给自己招来性命之危。

又一轮烟花砰砰绽开。

青庐内,伺候着郎君与新夫人更衣结发之人正躬身退下。

谢瑜顿了顿,端起几案上未动的合卺酒,浅浅抿了些,俯身吻上了如花的唇瓣。

可那人却是毫无反应。

多余的清冽酒液自她的唇边溢出,撬不开的贝齿格外得冰冷无情,拒绝着他的所有热度与生气。

尝试良久,他颓然地放弃了,只将怀中人抱得紧些。

以往娇柔鲜活的女郎毫无所觉地软倒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弄抱起,是这大半年来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的熟悉场景。

“阿菀,夜了,我们安置可好?”

指尖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衣襟,谢瑜垂着脸庞,想看看她的神情,却不曾见她有任何羞恼的模样。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

若是阿菀此时醒来,大约会跟在东宫花宴认定自己轻薄她时一般,与自己赌气。

可不能让阿菀再恼了他。

圆观那日曾说,阿菀命中有此一劫,也许会回来,也许再不会出现。

若是自己再惹恼了她,阿菀不肯回来了怎么办。

青庐内乍然响起一声轻笑,像是灯盏中爆开的烛花,一瞬而逝。

抱着已经属于他的女郎上了榻,谢瑜将陆菀整个纳入自己的怀抱,又一下下辗转轻蹭着她的额心,怜惜啄吻,才将下颌抵在如云的乌发上,说些自己近日在朝中谋划的琐事。

甚至会如同寻常的夫君跟家中娘子商量一般,询问她的意见。

即使无人回应。

心口渐渐灼烧了起来,他整个人微微蜷缩着,不死心地吻上怀中人的脖颈,一路往上。

最后一轮烟花消散的时候,就有晶莹的水珠落入女郎的耳鬓边,消失不见

他附到陆菀的耳边,轻声低语地呢喃,“阿菀,阿菀,阿菀……”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无穷无尽。

*

四层独栋别墅的后花园里,同样是一轮烟花燃放结束。

这是庆祝陆菀顺利出院的小宴。

后花园里来往之人非富即贵,衣冠楚楚,她那几位名义上的叔叔伯伯只是为了面上好看,还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陆菀面无表情地扶起被不知名的醉酒男子踩倒的花枝。

整个人隐没在灯影里,看不清神色。

醒来后,她就暗地里将收集的证据送交了警局,只还不曾惊动她这些所谓的叔叔伯伯而已。这会与他们虚与委蛇,也不过是想看看是否还能寻到其他的把柄。

明明一切顺遂,眼见最后的烟花消散,不知为何,她心口一窒。

指尖慢慢抚上了心脏跳动之处,陆菀自嘲地笑了笑,那里没有血,也没有箭矢洞穿的伤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就像是谢瑜,还有陆家人,都不过是书里的虚假存在。

是没有生命的角色。

甚至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

可是心跳却越发的急促,让人慌张。

陆菀找到了正在和某位富商夫人寒暄的婶婶,交待了两句就自行上楼,仿佛没听见那些人在说着她的闲话。

“是个孤儿……大概是心脏不好,说不定有先天性的毛病……”

“怎么可能留很多遗产给她,老爷子不过是一时糊涂,还是要靠我们这些长辈……”

关上了门,陆菀随手在书架上取了几本小说,她强制自己看下去,每翻开一本,就在心里质问自己,难道她也会喜欢这些书里的人物?

书页越翻越快,哗啦作响。

终于,她将书都扔到地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

被子的隆起缩成小小一团,在微微发抖。

她想起了与谢瑜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重阳节宴上第一次的相见,赏梅宴上他为自己簪的梅花,上元节时一起放的灯笼,还有淮江观潮落水时他毫不犹豫扑来的身影……

如此种种,闭上眼,就会一幕幕出现在原本的黑暗中。

怎么可能都是假的?

又怎么可能只是书里的人物?

那分明是她的亲身经历过的事,是她亲眼见到过的、活生生的人。

慢慢地将冰冰凉凉的手指贴到心脏处,掌下的脉搏在一下一下规律地跳动。

可陆菀分明觉得,这里已经空了,还透着风。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她躲在被子里,却觉得身体冷得没有了知觉,只能伸手将自己裹得更紧。

阳台上似乎有什么划拉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大。

被惊扰的视线略过,有什么白白的一团滚在落地窗下面。她瞳孔一缩,就跳下了床,才推开落地窗,就被一只雪白的毛团扑到了脚面上。

“喵呜~”

【小白:阿菀~喵呜~你还想回去吗?可以提供友情服务哦~】

小白的声音变回了最初与她相遇时的娇软女声,不再是后来的冰冷电子音。

陆菀当即怔在了原地。

*

书房前的柳枝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谢府内却总是静寂的。

原因也简单,府上的郎君性格冷清,迎娶的夫人更是从不露面,哪有人敢在府中喧哗。

今夜落了雨,谢觉将谢九的来信送进了房中,便见自家郎君俯下身在替软塌上的夫人披上御寒的大氅。

秋雨夜扣窗棂,孤灯里照出的影子虽是一双,却与独影并无两样。

他递上信便出了门,以免扰了郎君与夫人相处的光景。

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他那个大大咧咧的胞弟便是犯了郎君的忌讳,平日里在书房逗留得久了,才惹了郎君的不耐,索性派他出去到处寻访什么招魂之法。

可世间又哪有什么招魂之法。

府内倒是来过一批批的道士和尚,甚至还有高鼻深目的异族人,对上夫人时,却都是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出了房门的谢觉闭了闭眼,他们郎君这是……始终不肯放弃夫人。

甚至都有些魔障了。

屋内的谢瑜接过了信,拆开也只见谢九在信上说并无结果。

他随手将信件丢到一旁,不疾不徐地将温热的汤婆子塞到陆菀的手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搭上。

手炉用的是炭火,她没有知觉,若是侧翻了难免伤到。不留缝隙的汤婆子灌满的是热水,反而妥帖。

阿菀最是怕冷,自己需得照料好她。

若是她回来时,发现自己不曾照料好她,说不定便要与自己耍小性子。虽说他喜欢看阿菀闹小性子时的鲜活模样,却也不想她一回来便惹了她的不欢喜。

秋夜落了雨也是静谧的,没有雷声,只悬在雕花木檐下,挂出细密的雨帘。

谢瑜如往常一般,处理完文书,便要抱着软塌上的女郎去梳洗安置。

内室的烛火有些暗了,他转过身,剪去那一截灯花,烛光跳跃了一下便越发得明亮。

仿若重获新生。

眉眼隽秀,容色如玉的郎君望着那盏烛火有些出神。

窗外落雨声不绝,室内一灯如豆。

一日一日又一月,一月一月又一年,他询问过上百术士,试过无数的法子,可至今都不曾召回陆菀。

连看破阿菀来历的圆观都说过,魂魄所归之处无法寻觅。但他绝不可能放手,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总有那么一日,自己会设法寻到阿菀。

听闻此回万国朝拜的异域来使中,有号称擅长通灵搜魂之术的,或许他需得抽空去拜访一二。

半晌,谢瑜静默地抱起无声的女郎,往屏风后走去。

衣袖滑落间,素白的细腕上露出一只桂枝月兔纹样的白玉镯。

临睡时,他想要取下那只今晨才为她戴上的镯子,塞到枕下,以免睡时磕碰伤着了她。这塞到枕下的习惯,还是阿妙告知他的,只道是阿菀极为珍视他所赠的这只玉镯,夜夜枕着入眠。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了玉镯上,才要用力,谢瑜的长睫便是一颤。

只因那玉镯,确切来说,是被他握住的细腕似乎不自在地微微一动。

他极慢极慢地掀起眼帘,轻轻眨了一眨,入目的便是终于苏醒过来的容颜。

那双明澈的眸子半睁了开,内中氤氲着久眠的雾气,似是还在失神。

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还是停了。

榻边的郎君怔怔地望着久未归来的人,攥紧了十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唯恐自己犹在梦中。

陆菀才自眩晕中醒来,头脑昏沉,并未在第一时刻发觉自己仅着了里衣,身处陌生的床榻,只看见谢瑜似乎要摘了他送自己的镯子,有些疑惑不解地缓缓掀唇。

“瑜郎摘我的镯子做什么?”

却在下一刻,就被颤着手的谢瑜用尽全身气力箍进了怀里。

他涩着声,几乎被无尽的欢喜淹没,如坠云端,如得极乐。

“我寻到你了,阿菀。”

作者有话要说:  阿菀喜欢谢瑜,拼死也要推开他;谢瑜爱阿菀,心甘情愿在也许没有尽头的等待中寻她一生。

这大概就是彼此深爱的模样。

摸着键盘不忍心再发刀子惹,就结局在他们相拥的这一刻叭。

后续会有番外~~~

感谢一路陪他们到这里的小天使,如果你们有特别想看的番外,欢迎在评论区提名!我一定会结合剧情设定,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写,嘿嘿~

才发现自己申请了下期的榜单,所以番外可能要更得很慢(捂脸)

下一本开《暴君的白月光》,十二月份开(具体日子容我查查黄历!!),大约会是奶凶奶凶小兔叽x披着奶狗皮的小灰狼?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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