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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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真主之名。

以巴尔神之名。

……

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所谓的神明操控了。

***

永远都是雨天。

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

空气里的水分过量，潮湿的气体几乎要挤爆人的耳膜。

你可以在这座城市里闻到海水的味道，没有任何属于大陆的气息。

因为这里是海洋国度，超脱人世的细米城市。

现代的亚特兰蒂斯。

沉浸在横滨这座城市的海底。

这里就是织田作之助出生的地方。

不过他想，他和【】不一样。他是实实在在的，来自大陆的人类。

他的童年，总是拘泥在这个逼仄的黑暗世界里。

从出生起到五岁。

“随便你怎么想。你可以活着也可以死去，你要是想死掉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你不能从这里出去。”

这座海洋城市里只有两个居民，一个是织田左之助，一个就是【】。

从那时候起，他就将【】定义为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绝对恶人。

“你跑多远都没有用。你交了新朋友我就杀了你的朋友们，你结婚了我就杀了你的妻子和孩子。”

恶人的言语，震荡在海的都市里。

织田作之助冷漠地看向那不可用言语来形容的恐怖生物。

但在五岁的时候，这座城市，于刹那之间崩毁了。

***

雨势缥缈。

这场雨来得太过迅速，太过恰好。就好像是天上有一个神明目睹了这一切，然后挥动手里的水壶，趁着那段时间降下了雨水。

空气糟糕透了，人类站立的那段空间里面满是火药的味道和被吹起的尘土。

十六夜蹲得双腿发麻。他当时就想放弃这双腿，变回原来的模样去。可是这样子的话说不定会被路过的人看到。

之前，在咖啡店里变身成那个模样就已经林太郎训斥了一顿了。如果再那个样子，说不定他就要被剥夺永远的外出权利了。

他蹲了一会儿就换了一个姿势，最后还是决定站起来抖抖自己的脚。

她怎么还不醒？

十六夜甚至想要走了，因为他不是很想把人带回他的家里去。

要送去警察局吗？警察局在哪里？

地点不知善用导航。

遵循着这一点，十六夜开始寻找警察局的位置。

织田作之助就站在那条路的尽头，背后用布带着的那个孩子正小声地喘息着。

她很虚弱。她的父母都在这场战争里失去了性命，而她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故而。

织田作之助将这个女孩从那片已经是死地的地方带走了。

他很冷静，无比的冷静。在几年之前，他还是一个杀手。因为看到了一本非常好看的却没有结尾的小说，让他萌生了成为小说家而不是杀手的想法。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有在极力扼制杀人的行为。

但是此刻，饱含杀意的他。

织田作之助的腰间常备一只9mm的黑色手-枪。那只□□不算新，也不算旧，是他两年前从黑市上买的。枪支被他好好地塞在枪套里，而他瞬间就可以把手-枪从枪套里面□□。

然后，射击。

——嘭。

在织田作之助的想法里，他本应该遭受触手的袭击或者被对方随手拿起的铁锹的直接穿刺。然后织田作之助会选择弯下腰，躲避那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可能会受伤，但是只要在八秒之间离开这里，他的生命在今日就依然是安全的。

织田作之助的异能[天衣无缝]，能够看到接下来的五秒钟内发生的事情。

可就在那个预言发生之后，他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动。

一片黑暗。

——嘭啊。

那颗葱枪膛里面离开的子弹，准确地射入了对方的额头之中。

这把手-枪的射程在50-300m之间，距离射击目标越远，击中的准确性就会越来越小。

织田作之助距离十六夜相距50m。

而且他还是一个神枪手。

被击中的那个物体，应声倒地。

织田作之助依然站在那个敌方，表情没有变，站立的姿势也没有变。

只是枪膛里面少了一颗子弹。

在原地站立了十分钟以后，他迎着雨幕离开了。

背上的孩子被防水布遮的好好的，她甚至都没有因为外界的声音醒来。

求生无门。

***

押切爱月是在两个小时之后醒来的。被雨水给浸泡的发胀的冬衣让她根本无法行动。过分虚弱的身体撑不起那些发泡的衣物，于是她便哆哆嗦嗦地摘下了身上的衣物。

只剩下最里面的衬衣。

被打湿的衬衣会露出她的身形，很羞耻，但是不脱的话就没办法自如行动了。

而脱下了衣服之后，她对着身旁那具尸体，瞳孔地震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倒霉鬼，结果仔细一看却发现是之前把自己从车子底下救出来的那个人。

爱乐凝视着那张不再干净反而无比脏乱的脸，以及对方脑袋上的那颗弹孔。

死……死了吗？

是被什么人杀掉了吗？

最近的横滨太乱了，简直乱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任何行走在大街上的人，都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死亡。

她只是出来买袋大米，就被不知道哪一个的神经病用报废的车辆砸到了地上。

实在是太过分了。

寒冷的雨夜里，爱月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要拿这个家伙怎么办？

她看见了落在一旁的撑开的雨伞，猜测对方回来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撑伞，然后才被人杀死的吧……

但也有可能是这个家伙自己有仇家。

爱月抱着上半身再原地跺脚。

不要管这个人了。她想。

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收尸这种事情，她根本就无能为力！

可是那微小的良心缠绕了她。

爱月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想要去拉扯那个已死之人。

那紧闭的双眼，猛然睁了开来。

那是酝酿着深深的，宛如海洋一样的绿色双眼。

此时他正充满着疑惑。

他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一个圆圆的孔。

尖锐的指甲抠动着那个伤口，从里面挖出了那颗“子弹”。

“诶……诶！！！”突然意识到被枪击了的他，发出了惨叫。

见证着对方徒手抠子弹而伤口自动愈合的爱月，非常，非常想要尖叫。

不要慌不要慌，这里是横滨啊。

……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