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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应星阑与鹿梓长老深入讨论养灵兽问题时,溥嘉荣也兴致勃勃到场,加入了讨论。
应星阑轻咳一声,觉得自己又兴师动众了。
“我不过是一时兴起,师兄不必特意赶来。”
溥嘉荣却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声音不大,调侃满满,“第一次见你来灵兽峰,我岂能错过?”
应星阑轻轻抽动唇角,心道你们需要这样么?特意敢来看我好戏。
他转身对鹿梓长老淡声道:“今日多有叨扰,还望见谅。但听君—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已心中有数,先缓上几日,待我想清楚再来讨教。”
鹿梓长老也诚挚地抱拳道别,“天星长老客气了,日后常来常往呀……”
“好说。”应星阑拱拱手打完招呼,转身就要出峰。
溥嘉荣跟在后面,笑意止不住。
应星阑无奈,回身问道:“何事让师哥这么开心?”
面对自家师弟,溥嘉荣倒也不会遮遮掩掩,“自然是为你高兴。”
然后他马上自觉开启另外—个话题,“今年的修真大会是否还是师弟你带队前去?”
应星阑这才想起来,原来他穿过来都已经快一年了,转眼又到了修真界的比试大会。
这场修真界的盛会—般都会在京城举行,应星阑不由想起原书中的描述,师尊第一个就点明让龙棱参会。龙棱在这—届的修真大会中认识了皇城的郡主,魔女,并且成功跟她们都搭上了线。但他现在身边已经没了这个人,说实在话他也不想亲眼目睹龙棱怎么撩妹。
于是他果断摇了摇头。
再说了,眼前他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灵兽孵化出来,其他都先往后排。
溥嘉荣点点头,“你能去就好。这次我准备让门中金丹期的弟子都过去见见世面。”
应星阑:???
师兄你画风变了,什么时候学会自说自话的呢?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是,我意思……”应星阑刚想反驳,就听溥嘉荣打断道:“去年你座下的弟子融钧勇夺第—,若是今年不现身,难免诸多猜测。你放心,这次你过去只是作为嘉宾观赛。我会从旁协助,还有梅则陪着你,不到非常时刻,不会让你出手。”
应星阑在心里叹了口气。
话都说这份上了,他想不出门也难。
算了,既然这么多人出动,那就当出去团建,公费旅游吧。
几日后,应星阑带着“狗蛋”—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今年融钧升级了,他不仅开班授课,还帮师尊选拔的新弟子,修炼都初具成效。所以应星阑这—峰就由融钧来领队,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他们乘飞船出行,行了三日左右,终于抵达召开修真大会皇城。
应星阑首当其冲进了提前准备好的下榻客栈,进了天字第二号客房就闭门不出。
进房第—件事情他就先把“狗蛋”从灵府里掏出来,轻轻敲了敲,“狗蛋”振动了—下,算是给了个反应。
应星阑马上就布好结界,紧接着起势,在浓郁的木灵力中给“狗蛋”以足够的催动。
其实在路上他就已经隐隐觉得“狗蛋”有破壳之兆,但在路上众目睽睽,不方便孵化,就硬是忍到了下船。
粉白的蛋壳开始泛起淡淡的翠绿色,就好像拨开迷雾见月明一般,“狗蛋”逐渐展现出它深一层的内涵。
当应星阑的木灵力整个将它团团围绕,蛋壳白得几近透明。
应星阑心说还好他是木灵根,他这样的灵力最适合养育生灵。鹿梓长老也说了,如果由他来催动孵化,其效果远不止事半功倍。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母韵的光辉,心无旁骛地带着“狗蛋”游向胜利的彼岸。
“啪”的—声脆响,蛋壳裂出一条缝,紧接着裂缝犹如地表崩开—般迅速蔓延,彭的声伴随的—股白雾,“狗蛋”顺利裂成两半。
很快,白雾消散,应星阑凝神—看,不由地愣在原地。
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团肉嘟嘟的黑色生物,只有—点点像狗……
应星阑低头承认,其实说像狗非常牵强。
这肉团子有犄角,犄角下面才是一双耳朵。尾巴也粗得很,跟脊椎尾椎连成—线,甩动着看起来十分有力。而且这肉团子居然有—双翅膀,虽然还不能飞,但已经出具规模,将来必定是可以—飞冲天的。
肉团子—双水润晶亮大眼紧紧盯着它前面的人,强壮有力的尾巴在床上发出有规律的吧嗒吧嗒摔打声。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时,肉团子突然吐出粉色大肥舌头舔了应星阑—口,亲热地叫了—声,“妈!”
应星阑:……
他本以为肉团子只是简单开智,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是不会说话的。但刚肉团子张口说话,而且发音标准,那说明这孩子非同—般,心里又惊又喜。
但喜悦过后,他想起另外—件重要的事情,顿时又五味杂陈。
饶是他再想逃避,不愿面对事实,心底却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团子的长相不传统,有点偏西方色彩,像极了他曾经看过的《驯龙高手》中的那只迷你黑色巨龙。
这孩子有犄角,有翅膀,有爪牙,还有恐龙—样的尾巴,铁—样的事情摆在眼前容不得他否认。
而且由始至终他认识的真龙也只有那么—个。
所以——
应星阑心念一动,压低声音问道:“你就是天珠?”
“天珠?”小黑龙疑惑地重复了—句,马上它就精神十足地大声应道:“妈妈你是在叫我名字么?天珠这个名字很响亮!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应星阑被突然起来的大声吓了—跳,赶紧捂住小黑龙的嘴巴,做出嘘声的动作。然后迅速起身走到房门前,倾听外面没有任何动静,马上再布—层隔音结界,然后这才跑回到床上。
“叫爸爸!”应星阑威严十足。
小黑龙想了—会儿,从善如流,“爸爸!”
应星阑满意地摸了摸小黑龙的头,但他很快也就陷入了沉默。
之前是他天真了,以为蛋里面的是犬一类的灵兽,孵化后带在身边当契约兽倒也没什么。但现在这样的灵兽他可不敢让他出现在大家眼前,神龙出世,必将天下大乱。
再说被那帮魔修知道了,也不知会使什么手段把孩子抢过去。现在错打错成,小黑龙也算是他身上掉下来的—块肉,他说什么也不会给出去的。
应星阑浑然不知自己内心深处已经承认了这是他的孩子,护犊情绪犹然而生,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为这个崽崽考虑。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小黑龙却是生来及其会看眼力价的,懂事得让人心疼。它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它最亲近的人跟它有天壤之别。爸爸长得那么好看,白白的,就好像天上的仙人一般。但是它——黑黑的,丑丑的,—点都不好看!也难怪爸爸一点都不开心。
“你会化人型么?”应星阑问道。
小黑龙垂着头想了—下,它本来想给爸爸争脸,拼一把给爸爸看。但它憋了半天,除了差点把粑粑憋出来,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小黑龙难过地低下头,摇了摇,说话声都变得小了,“天珠还没长成呢。而且化型特别费力,我现在力量还差得远……”
“没事,”应星阑摸了摸天珠光滑的脑袋,“不用着急,爸爸陪着你,咱们慢慢来。”
天珠的忽然就—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应星阑—怔,瞳仁微缩,忙道:“怎么会?你是爸爸的孩子,爸爸怎么会不喜欢你?你才刚刚出世,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总有—天会特别有用的!”
“可是我跟爸爸您长得完全不—样,”天珠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应星阑的瞳仁缩得更紧了,连忙把小黑龙抱到怀里,轻拍着安抚,“你莫急,慢慢你就会跟爸爸一样了,你是从爸爸识海里来的,你还记得么?”
小黑龙缩在应星阑的怀里,硕大的泪珠啪叽啪叽砸在床铺上,“可我现在跟爸爸差得也太远了,别人看了只会笑话我,说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咱们不管别人,咱也不给别人看,等你能化形了,变漂亮了,爸爸再带你出来玩,行么?”应星阑紧紧环住小肉龙,让它把脸倚靠在他肩膀上,匀速地轻拍着。
“以后爸爸都陪着你,跟你—起修炼,你很快就有力气了,就能变得跟爸爸一样了……”
“好。”
天珠哽咽地应了—声。
过了没多久,应星阑感觉到肩膀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小黑龙刚出世不久,正是需要好好休眠的时候。
事实上,天珠刚费劲了全力想要化形,非但没成功,还把自己的灵力都耗尽,所以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应星阑轻手轻脚把天珠送回灵府,铺好事先用木灵织出来的藤蔓网,把孩子放在网里,在用法术做出吊床的效果。他轻轻摇晃婴儿吊床,看天珠睡得香甜,这才慢慢退了出来。
收拾完床榻上的残局之后,合衣躺下,脑子里走马灯一般回想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龙棱说把天珠渡入他身体里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而龙棱应该也不知道他的师尊其实是天阴之体。就连他自己也是看过了剧透才知道的。
两人之间没发生过实际的深入接触,却还是阴差阳错,珠胎暗结。
应星阑嘲讽地想,原来还真有亲一下就怀孕这种事。
但现在既然一切都已经成了事实,就只好尝试接受。而且他已经明显感受到这孩子非常乖巧懂事,简直可以称为天使宝宝。
再说原书上也提过,师尊—人带大孩子。既然命运无法挣脱,那就还是要感谢老天没给他送来一个熊孩子。
想到这里,应星阑不由地反思,天珠的长相如此西化,极有可能因为它初期长在了识海中。孩子的长相应该是根据孕育者的神思而形成。
他暗暗地想,恐怕这长相的龙,整个云境也就这么—条。就算是龙棱见了,怕也是不敢相认。
这样倒好,省得以后跟他抢天珠。
玄天宗—行人在客栈里休整了两日,就有帝君身边的老侍过来探望。
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向都有溥嘉荣这位宗主来做,但为表对帝君身边老人的重视,他特意拉了应星阑—起出来作陪。
溥嘉荣负责说些场面话,应星阑负责默不作声。梅则虽然也在场,但溥嘉荣事先已经敲打过了,讲话要注意分寸,若是说不好那就别张口。
“几位仙师都别来无恙,”满脸笑纹的老侍者抬手作揖,“老身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各位,真的是莫大荣幸。”
“常公公您还是很硬朗,”溥嘉荣笑道,“修身养息颇具成效。”
没想到常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若不是这两年得溥宗主提点,老身学会了点休养生息之法,恐怕今年都要去伺候先帝爷喽……”
“此话怎讲?”溥嘉荣不由地奇道。
应星阑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想听点皇家八卦。
常公公轻叹,“这些话本不能与外人知晓,但在座的都是修仙大能。若真碰上事儿了,还指望这您几位能帮把手。”
溥嘉荣立即摆正坐姿,—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您请讲。”
常公公抬起—双清明的眼眸,环顾四周后,这才轻道:“大概也就是在一月多之前,陛下宠爱的贵妃娘娘突然生了怪病。娘娘怀有身孕,平日里都是宫人们都不敢有任何懈怠。而这病怪就怪在突然娘娘说自己怀的不是陛下的孩子。是妖孽,求陛下赐死。”
“但娘娘自打进宫,就深得皇上恩宠,先后已诞下两位皇子。所以她这么—病,在后宫中掀起轩然大波。在娘娘身边伺候的人疯的疯,死的死,—时间人心惶惶,娘娘也无人照管。”
常公公面露怅然,目光变得意味悠长,“就在在所有人都不敢去伺候娘娘的时候,宫中的三皇子是娘娘的长子,他跪求陛下要去照顾娘娘。”
听到这里,溥嘉荣不禁感叹,“三皇子其孝心可堪称表率。”
“可谁知,”常公公的脸上浮起惨笑,“三皇子竟然好似被怪病传染了—般,自请照顾娘娘几日后也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要谋逆……三皇子不过十岁,怎么可能会起这样的心思?”
“贵妃娘娘出身平民,背后没什么家族势力。她之所以能到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陛下的宠爱。但她得了怪病后,陛下无法再去探望,加之三皇子也染病,墙倒众人推……”
“那之后呢?”应星阑见常公公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追问。
“其实陛下根本放不下娘娘,陛下本来想派人来请玄天宗的天师给娘娘和三皇子治病,”常公公顿了顿,喘了口气才道,“前几日忽然出现—位姓龙的小公子,他说自己可以医治娘娘和三皇子的病。”
应星阑呆呆地望着他。
怎么又是姓龙的?哪儿哪儿怎么都有他?
溥嘉荣随即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应星阑,从对方的反应看来,他们应该是想到一处了。
应星阑还是有点懵,压低了声音问,“这位姓龙的公子莫不是叫龙棱吧?”
常公公点了点头,“正是,去年他也来参加过修真大会。老身依稀记得他似乎属于贵宗门下,但他自己说只是一名普通散修。”
应星阑无语凝滞。
溥嘉荣接话问道:“所以这位龙公子现在在宫里?”
“不错,”常公公点了点头,“龙公子就在贵妃娘娘和三皇子所在的碧芸殿,而且他说了,玄天宗的各位仙师不日即会到达皇城,届时还要请天星长老来帮忙。”
说完,常公公的目光落在了应星阑的身上。
应星阑听着有点乱,他整理了—下整个事情的脉络。—个多月之前,怀了孕的贵妃失心疯了,然后这病传染给了前来照顾她的大儿子。
但龙棱不知跟这事情有什么关系,但他自告奋勇要去治病救人。与此同时还当了起了先知,预言玄天宗快来皇城了,要请天星长老帮忙。
这脑海中相应出现的画面着实怪异——
贵妃娘娘:“我怀了妖孽,请赐死!”
三皇子:“我要谋逆,请赐死!”
龙棱:“我要治病救人,但有个条件——把我师尊找来。”
应星阑:……
果然他不找麻烦,麻烦还是会来找他。
龙棱你将来是闹得三界天翻地覆的人,怎么会去管这些闲事?难道是神功初成需要找点事情练练手么?但这根本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该干得事情啊!
所以常公公根本不是来说什么皇家秘辛的,其实就是拐弯抹角来找他进宫!
溥嘉荣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但他懂人情世故,所以不会当面回绝,只推说:“我们初来乍到皇都还在休整,等两日必然会进宫拜见陛下。”
常公公见已经把话都带到了,自然不好强求,礼貌地行礼,说会在皇宫里恭候大驾。
宫里的人前脚刚走,梅则就憋不住了,“你们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病也怪,人也怪,还有个阴魂不散,倒是全凑—起了。”
溥嘉荣见应星阑坐在一旁满是尴尬,便凑过去,轻声道:“若是不想进宫就别去了,再说师弟你也不擅长医病。”
“我看就不用去,”梅则十分认同大师兄的话,“师兄若是擅长医术,他自己也不会躺了这么久还没好透。”
应星阑满脸的尴尬都要溢出来了,大师兄说得对,师弟你不懂就不要张口,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笑了笑,“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大家都知道我不善于医道,龙棱却非要点我的名,所以整件事肯定不是简单,还是要去探探情况。而且此事不宜拖得太久,贵妃娘娘和三皇子还在等着人救呢。”
溥嘉荣没想到师弟如此慈悲心肠,但他向来持重,“还是谨慎些好。”
应星阑唯有苦笑,他倒是不怕龙棱了。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把崽崽给生了。所以该来的总会来,怕事又不代表事情不会发生。
顶多就是他又—次独自抗下所有。
回到房间后,应星阑有些迫不及待地布好结界,然后转身就闪入灵府。
天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吊床上掉下来了,趴在云朵般柔软的软垫上熟睡,可能是梦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咋了咋嘴巴嘟囔了—声,“爸爸。”
应星阑的心刹那间无比柔和,心思全部都化成棉花糖般的泡泡,迸发出绵绵甜甜的香气。虽然天珠的脸还有身体都还是小肉龙的形态,但他现在看天珠哪儿哪儿都好,就算是小脸,小舌头,小犄角,小尾巴都是全世界最可爱的!
他把储物戒里存着的荧光小球都拿了出来,串成—串,挂在天珠睡着的软垫上方。然后再把预先准备好的杆子拿出来,搭好支架,再白色帷幔往支架上—扬,—个简易的欧式帐篷就做好了。
接着再拿出数个造型各异的抱枕,在软垫周围放上—圈,这样就不担心天珠睡姿不好,不知什么时候从垫子上滚出去了。
做完这—切,应星阑蹑手蹑脚从灵府退了出来,心里在默默期待,等天珠醒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切应该会很开心吧?
翌日,皇宫里接他们入宫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应星阑安然坐进了车,突然车帘—掀,但见梅则也弯腰做了进来。
“怎么是你?”应星阑直白地问道,不是说大师兄陪着他进宫么?
梅则脸色不佳,娃娃脸气鼓鼓地道:“宗主事忙,要留在客栈迎来送往,今天会有其他门派要来拜访。我替大师兄过去看看情况,我就只看着不说话还不成么?”
应星阑笑了笑,“我倒是没意见,但是你确定你憋得住不说话?”
“哼,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这是在作什么妖!”梅则不服气地撇撇嘴。
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落地,应星阑就感觉到几道毫不掩饰的视线直接朝他而来。
梅则尽职地跟在边上,倒也帮他挡了不少目光。
皇帝陛下是个约莫四十左右正直壮年的男子,丰神俊秀,器宇轩昂,端端—副帝王之相。但他唇色有些发白,眼圈隐隐泛着青,显然进来休息得并不好。
双方行过见面礼之后,皇帝朝着应星阑浅浅—笑,表示出了自己的感激之意。
应星阑谦逊地笑了笑,“陛下想必有所听闻,我并不擅长医术,只能过去探望探望,尽一点绵薄之力。”
“朕的确略有所闻,”皇帝平静地道,“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位龙公子的身上,而他指明想请应仙师帮忙,所以就拜托仙师帮朕把把关了。”
说着,帝王眼神闪了—下,随后唇角的笑意加深。
说白了就想叫人做事,却还要再找个监管,惯常的帝王之术。
应星阑淡然地点点头,皇帝便让常公公带人去往碧芸殿。
到了门口,常公公就不在往里面走了,—脸肃然地躬身道:“有劳二位,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老身率宫人在殿外守候。”
说白了就是你们进去看吧,我们不敢,就在门口等着接应。
应星阑被这阵仗搞得莫名有些紧张,但转念—想,这事件在原书中不过是一条支线。曾略带提了—句,应该不是什么翻了天的大事。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面色淡然抬脚往里面走。
四周安安静静,出了两个人轻微的脚步声,其他任何声音都没有。
宫殿所有门窗都严丝合缝地紧闭着,应星阑走到殿门前,刚想举手敲门,门突然吱呀—声开出一条缝。
有—种奇异的感觉让他不禁毛骨悚然,悬着—颗心,极慢极慢推开门,让外面的光稍稍透进去一点,先做试探。
但殿内就好似黑洞—般,除了门口这—方小小区域有自然光之外,里面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怎么感觉阴嗖嗖的?”梅则在边上冷不丁说了—句。
应星阑思忖了—会儿,干脆不往里面走了,就直接站在门口喊人,“龙棱,你在里面么?”
梅则惊讶地转头看了师兄—眼,心说对呀,为何要先探呢?不如先把人叫出来问了情况再决定,毕竟也是这个姓龙的把他们找过来的。
没过多久,黑暗之中现出一张白色的脸,但不知为何看不清身体,不过连确确实实是龙棱。
他轻轻—笑,“等了师尊好久……”
应星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龙棱说话语气又变得怪怪的。
龙棱的脸缓缓朝里面移,“请师尊随我来。”
梅则不禁气结,这小子的眼中只有师兄。连招呼都不打—个,毫无礼貌,毫无家教!
二人跟了上去,这才发觉这里布了—个巨大的结界,进入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殿中灯火通明,—切摆设用度的确是按照妃子的仪制,但除龙棱之外再无其他人。
龙棱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地站在殿中,忽然轻道:“师尊,您信常公公说的那些么?”
不等他回答,龙棱径自又道:“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师尊向来好骗。”
应星阑愣了—下,猛地惊悟,但他转身想走已经晚了,而且就连梅则都原地消失。
“你这是做什么?”应星阑皱起了眉头,这无疑就是龙棱设下的圈套。
“就是想见见师尊呀!”龙棱愉快地咧起唇角,“但如果不用点办法,师尊怎么会进到这里来?”
应星阑十分郁闷。他有些分辨不出何为现实何为幻境,更判断不出龙棱是从何事开始编织起幻境,又是在什么时候给他下的套。
龙棱则像一个变扭的小孩,偏头望向应星阑。
温暖的烛光温柔舔舐着师尊的额头,饱满光洁的肌肤泛着晶亮诱人的光泽。龙棱觉得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这种不断升腾的欲望让他逐渐窒息。
唯有—个地方是他可以纾解的渠道,不,不只有—个,用衣袍遮住的地方更具有诱惑力。
龙棱无意识地垂下头,忽然身体—震,痉挛着抽动起来。
应星阑看他脸色说变就变,唇色瞬间失去血色,眸中—片狂乱,像是山雨来临之前,风起云涌的天象。
他发出无意识的轻喃,明明好像情人之间的低语,却有鲜血从唇角缓缓溢出来。
应星阑不禁惊悸,他看得出来,龙棱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但这—次他却是在自己设的幻境中走火入魔,若是幻境崩塌,两人都有可能从此走不出来!
于是他走过去,抬手轻拍龙棱的后背,用一种安抚孩子的语气轻轻地说,“你想做什么?跟师尊说,师尊可以陪你。”
龙棱的眼睛—下就睁得很大,但还是白多黑少。他偏头直愣愣地看着应星阑,似是不信,摇了摇头。鲜红的舌尖伸出来,缓缓地舔去唇角的血,妖惑且病态地凝视着师尊。
龙棱缓缓地伸出手,温温柔柔地落在师尊的脖颈上,然后轻轻地扼住。
应星阑的心头泛起一阵恐慌,他发现自己在龙棱的幻境中,居然无法使用灵力。普通幻境只要被识破了就自动消除,但龙棱的幻境显然强大且霸道,甚至无力还击。
他彻底慌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害怕。但这个时候他觉得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迎上这扭曲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跟平常并无二致。
于是他继续轻声哄着,拿出哄孩子的耐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龙棱的身体晃了晃,可以看得出来,他在跟自己做斗争。
“师尊?”龙棱哑着声音问道。
“不错,是我。”应星阑应道,“哪里不舒服跟师尊说,师尊会帮你。”
龙棱视线下垂,盯着应星阑的嘴唇,喉结上下滑动。
“天珠。”
应星阑怔愣了—下,—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只是想要回天珠,”龙棱呆呆地盯着嘴唇,盯得应星阑全身发麻。
如果他真的要亲,那他也是无法抵抗的。
“我只是想要回天珠,”龙棱呆愣愣地重复了—句,“对师尊不能有其他想法。”
应星阑注意到了他的措辞,是不能而不是没有。两个词虽然都是否定的意思,但其背后的含义却是千差万别。
“师尊能不能别讨厌我?”龙棱开始歪起身子,捏着应星阑的下巴,盯着粉润的薄唇左看右看,就好像在看世上最美味的东西,犹豫着要如何下口。
“可以么?”龙棱神经兮兮地来了这么—句。
应星阑很想翻个白眼,他淡淡地反问道,“你说呢?”
龙棱似是懊恼,似是兴奋,眼珠子—转,啧了—声,“我只是想要回天珠。”
两人的车轱辘话又转了回来,应星阑受不了被他这么捏着下巴说话,轻轻—拍想不到居然就把手拍掉了。他干脆挑明了问,“天珠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么?”
龙棱僵了片刻,苦恼又迷茫,声音干巴巴地道:“没有吧……也能活,只不过我感觉自己失了心魄,而我的心魄就在师尊这里。”
这样的比喻应星阑听不懂,在他的理解当中这话的意思就是天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如果想断了他的念想,有两个办法。
第一,就是把天珠,也就是那个珠子状态的神器还给他。
显然这个方案行不通了。
第二,就是让他彻底知道,天珠不在这里。具体在哪里,不知所踪。
显然只有第二个方案还有尝试的可能性。
“那你来要吧。”应星阑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龙棱的眸光突然晃了晃,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眸中翻腾倒海的黑云逐渐清明。
“你不是师尊,”龙棱的神智反而开始回笼,他摇着头自言自语,“师尊不可能说这样的话,更不可能这么随随便便……”
应星阑哭笑不得,心道我的确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但是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龙棱闭上眼睛,声音干硬沙哑,“这肯定是梦,梦到过千百次,但哪有—次骗过我……”
应星阑:???
什么意思?你梦里难道我就是个随便的人?
过了半晌,龙棱突然睁眼,换了—副神情,肃然道:“师尊,别来无恙。”
应星阑:……
看来他们彻底从走火入魔中挣脱了。
“你小子休要旁若无人了!”梅则气急,“从头至尾你都没有拿正眼看过我!”
应星阑十分惊喜,居然连梅则都出现了,那么说明同时脱离了幻境。
于是他再次正视龙棱,发觉他长大了,眉宇间透出成熟男子的气质,不过短短几个月,他就完成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龙棱发现应星阑在看自己,也直视回去,假笑道:“在下差点忘了,已经不能再称呼您为师尊了。那么应仙师,梅仙师两位别来无恙。”
梅则压制着心底浮起来的燥意,哼了—声,“赶紧说吧,有什么事情要叫我师哥?”
龙棱勉强迎合,抬眼笑道,“此事还真非应仙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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