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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坤贪污这事在锅炉厂其实不算什么秘密,明眼人都能看出王家的消费远远超出夫妻二人的工资水平。
曾经有和他不和的人实名向上头举报过,结果王仲坤什么事都没有,举报人反倒被整的很惨。
这事发生之后,原先蠢蠢欲动想把他拉下马的人都歇火了,明眼人都知道王家背后有靠山。
如今这靠山竟然没靠住,他就这么被带走了!
绝大多数听到消息的人都觉得不敢相信。
王家也一样。
公安刚上门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多紧张,更多的是生气,觉得丢了脸。
警察刚把人带走,秦关琼就说:“我去找唐主任问问怎么回事!”
林芳立马说:“我也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嫌孩子怀得太稳当了是吧?”
秦关琼白了她一眼,叫上王荣武一起。
去的路上,秦关琼抱怨:“也不知道唐主任怎么回事,一点消息都不给!收钱的时候爽快,一遇到事就不见人!”
“他们当官的不都这样?”
“他要是以为咱家好欺负那就错了,我今天非得要找他要个说法。”
两人做公交车去了革委会,在门口被拦下。
“我找唐荣唐主任。”
门岗看他们的眼神有点奇怪:“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你管我找他干什么?”王荣武张口就来。
“唉,怎么说话呢?”秦关琼拉了他一把,假模假式斥责了一句,对门岗说:“我们是他的亲戚,找他有点事情。”
“亲戚啊……他今天不在。”
“他不在?那他去哪了?”
“这我怎么知道?”
王荣武被他的态度弄得心里冒火,要是在锅炉厂早就揍上去了,可这是革委会,所以他只能忍着。
“妈我们走!”他张嘴吐了口痰,用刚好能让人听到的声影说:“什么东西!装的人模狗样的。”
“行了。”秦关琼拉了他一把:“我们去他家看看。”
秦关琼并不知道唐主任家的具体位置,他们家在锅炉厂算个人物,放唐主任面前也就是个小喽啰,以往这个关系都是王仲坤亲自来跑。
两人去到革委会大院,问了好几个人才问道唐主任家的具体地址。
作为革委会的副主任,唐家住的是独栋小院,光一个院子就比别人房子还大。
院子大门紧闭,上头挂着门锁。
王荣武不信邪的上去敲门,半天也没人应答。
“跑哪去了?”
他嘟囔了一句,扭头问秦关琼:“人不在家,我们回去吗?”
“再等等吧。”
秦关琼的感觉不大好,但努力说服了自己:“说不定过会就回来。”
两人傻站着等了半天,饿得饥肠辘辘,也没等到任何一个人回来。
王荣武不耐烦再待下去:“你自己等吧,我去弄点吃的。”
说完转身就走。
秦关琼在原地跺了跺脚:“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你爸!”
她心里有个很不好的擦想,觉得是不是连唐主任也出事了。
可王荣武完全不懂她的忧心,脚步半点不停,吃完饭也没回去。
秦关琼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才失望离开。
出去的时候又碰到上午给他们指路的人。
那人认出了她:“你怎么才走啊?”
秦关琼扯起嘴角:“是啊。”
两人打了照顾各自离去,走了两步,秦关琼听到同行的人问对方。
“你们认识?”
“早上找我问路的,来找唐荣。”
“唐家人不是出去好几天了吗?”
“不在家?”他扭头看了看秦关琼的背影:“那她怎么等到现在?”
秦关琼踩着夜色,心情沉重。
她设想中最坏可能性的几率越来越大,这种忧心在王仲坤被带走的第五天成了现实——省广播新闻宣布,唐荣因为涉嫌贪腐被捕。
得知这个消息,王家人如丧考妣。秦关琼接受不了晕了过去,王荣武也一副呆愣的样子。
林芳从没想过在锅炉厂一手遮天的王仲坤会倒台,他要是倒了,自己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王荣武震惊完了就开始骂:“我他妈就知道,肯定是姓唐的害了我们!”
他对于如今的情况毫无办法,只知道一味发泄,气急了还顺手拿起桌上喝水的茶缸往地上扔。
茶缸砸在地上,反弹起来,擦着林芳的身体飞过去。
林芳吓得啊了一声:“你搞什么?”
“艹你妈,不是你爸出事你不心急是吧?”
林芳的出声让王荣武有了个出气的通道,对着林芳就骂起来,什么婊.子、贱人张口就来,什么难听骂什么。
被这样辱骂,林芳自然生气:“你再骂试试?”
“骂你怎么了?”王荣武瞪着眼睛,表情凶狠:“老子不光要骂你还打你。”
说完一个巴掌扇在林芳脸上。
“啊!”
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林芳被打得头一偏。
“还有没有意见?我不能骂你?”
王荣武一边问一边扇她耳光,见她要躲还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逼着她仰起脸。
她被打怕了,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从最初试图反抗到后来跪地求饶。可王荣武却打出了乐趣,对林芳施加的暴力让他重拾信心,觉得自己无比强大。
打到后来,林芳脸都是木的,嘴巴也破了,秦关琼才从昏迷中清醒。
见到儿子的行为,她赶忙过来制止:“你干什么?她肚子里还怀着呢!”
王荣武又扇了一下,才松开林芳的头发:“扇耳光还能把她扇流产?”
他语气不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秦关琼也不在乎,打就打了,只要孙子没事就行。
她把责任推给林芳:“你干了什么把荣武气成这样?现在家里情况不好,你安分一点,别找事。”
林芳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心里无限悔恨。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怎么会过成这样?她为什么要嫁给王荣武啊!
脸颊的皮肤被打得红肿,眼泪流下都能感觉到刺痛。
还没哭几声,王荣武又不耐烦:“你爸妈死了哭坟呢?”
林念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嗝止住眼泪。
如今在她的眼里,丈夫是世上最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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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靠山保护,王仲坤贪污的金额足够让他送命。
王家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拼尽了一切关系想把他捞出来。
人自然是不可能出来的,但他们的努力也不算完全没效果。
秦关琼通过别人打听到,贪污案只要主动上交赃款和罚款,判刑上就会轻很多。
王仲坤如今被查出的贪污金额是八万,其中公安从家里搜出三万,他们还需要补交五万块和罚款。
“说的轻巧,这么多钱去哪弄?”
“想办法也要凑,不然眼睁睁看着你爸去死?”
“我又没这么说。”王荣武在一旁坐下,想了半天觉得不对:“爸弄的钱都花哪了,咱家没用这么多吧?”
“当然没花,多的都给唐荣了。”秦关琼如今一提起唐荣就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自己丈夫怎么可能捞那么多钱?
“给唐荣的让他出啊,凭什么要我们交?”
“那谁知道?人家就说要五万块。”
“艹!”
王荣武骂了句脏话。
林芳躲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交谈声心惊胆战,害怕王荣武想起自己。
这几天,王荣武一有气就撒在她身上,花样百出地折腾她。
林芳无数次后悔曾经的决定,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外边的母子两个在商量怎么筹钱,秦关琼想起来:“之前为你的事情还送出去一千多。”
王荣武一摸脑袋。
“谁娶媳妇都没你贵。”
王荣武被说的有些没脸,一千多块钱对曾经的王家来说不算太多,现在来看却是巨款。
“那把这个钱要回来?”
“行啊。”秦关琼原本就有这个打算:“让你老婆回去要。”
她和王荣武如今都没了工作,家里已经捉襟见肘。
钱要回来,上交也好留着用也罢,都能减轻他们很大的负担。
王荣武去房间和林芳说了这件事,威胁道:“要不回来你等着看!也别想跑,你要是赶跑我就弄死你!”
林芳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我、我肯定不跑。”
“行了,赶快去。”王荣武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在家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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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王仲坤贪污案,最近林家在家属院里有点抬不起头。
林母现在最怕遇见邻居,更怕人家问她王家的事情。
她下班之后故意磨蹭了好一会才回去,结果还是没躲过。
“春芳下班了啊。”
“嗯。”林母低着头。
“今天你大女儿回来了,应该找你有事,你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吧。”她语气惋惜:“你们家大丫也可怜,一结婚就遇到这种事。”
听到林芳过来,林母心中一急,没心思再寒暄。
她匆匆忙忙回到家,打开门没看到人,开口叫了两声。
“妈,我在这。”
房间里传来林芳的声音。
林母打开房门,看林芳躺在床上。
“妈。”林芳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林母问:“家里还好吗?”
话问完,林芳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妈!”她又叫了一声,无限委屈。
“乖乖唉!”林母很是心疼:“你怎么命这么苦啊!”
林芳声嘶力竭地哭,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
这几天在王家,她不敢哭不敢笑,连话都不敢说,几乎被逼到崩溃。
“妈!”她抱着林母:“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林母也跟着哭,为女儿悲惨的命运。
母女俩抱头痛哭好一会,才渐渐停歇。
林芳双眼肿成核桃,从林母怀里抬起头:“妈,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提起这个林母就生气:“这能怪哪个?要不是你当初昏了头……”
“我那是被逼的!”林芳狡辩:“是王荣武他欺负我!他威胁不许我说出去,就算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还会把我打成破鞋!”
林芳又哭:“我没办法啊!”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林母又气又急,觉得女儿太可怜了。
“我不敢说。”林芳瑟缩了下:“我怕你瞧不起我。本来我是打算今年报名下乡,就能躲过他了,没想到竟然被二丫撞见了。”
林母唉了一声:“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又觉得林念过分:“要不是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破事!”
“我觉得二丫也不一定是故意的,你别怪她了。”林芳善解人意地劝说:“其实这样也好,要不然二丫嫁过去……”
“她嫁过去才好!”林母恨声道,抓着林芳的手指用了点力气。
“嘶!”林芳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林母赶忙放开:“我抓疼你了?”
林芳摇摇头,想把手往后缩:“没事。”
“我看看。”林母不相信,抓住她的手把袖子网上捋,看见满胳膊的青紫痕迹。
“怎么回事?!”林母一下子急了:“王荣武他打你?”
“没。”林芳似乎想要掩盖,却抽不出手。
“我刚才就觉得不对,你这脸是不是都肿了?”林母摸了下:“王荣武这狼心狗肺的玩意,你还怀着孕就这么对你,欺负咱们家没人是不是?!”
“妈,别说了。”林芳解释道:“他也是最近心里烦。”
“心里烦就能打你?”林母早就悔恨与王家结亲,这会终于找到理由:“要不你跟他离婚算了!”
林芳听到这话,心里瞬间心动,可想起王荣武之前的威胁,又不敢答应。
“怎么,你还不想离?”
“不是。”林芳摇头:“可是本来我跟王家结婚就是高攀,现在他家一出事就离婚,别人会怎么看?”
林芳叹了口气:“我倒是无所谓,被人说就说了,主要是担心你和爸。”
“这有什么……”
“爸不是要升组长了吗,名声不好的话别人会有意见吧?”
林母犹豫起来。
其实因为王家的关系,林传民的升职基本上已经泡汤了,能保住现在的小组长都不容易。
“不离的话也得连累咱们。”
林芳一咧嘴,说什么最偏心她?到头来还不是先想着自己。
“其实也不一定连累。”她说:“我公公的事情现在还没定下来,说不定有转机。”
“怎么说?”林母来了兴趣:“能把人捞出来?”
林芳点点头:“说是把钱补上的话说不定会放人。”
她劝说:“其实就算我现在离婚,咱们家也得受我公公影响。最好的方法还是把他弄出来,他要是没事,咱们家肯定也没事啊。”
“有道理。”林母认同:“那你们快去交钱啊?”
“家里的钱都被公安搜走了。”
“搜走了还不够?”林母问:“还差多少?”
“差了一点。”林芳没说实话:“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要钱的,总不能因为我连累家里。”
“瞎说,家里的前以后不都是你的?”
林芳心里冷笑一声,面上露出感动的模样:“那也不能让你们出钱。我是想着之前不是给了二丫一笔钱吗?能不能让她先把钱拿出来,等以后赚到了再还给她。”
“这能行?”林母其实是不太愿意的,在她心里,这笔钱早就打上了她的记号,早晚有一天是要收回来的。
要是给了王家,那不是白白损失了吗?
林芳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故意叹气道:“就是估计二丫会不愿意,她也不听我的。”
这话提醒到了林母,让她回想起二女儿对家里的态度。
那个死丫头翅膀硬了,现在是一点不听话,都敢威胁她了。
她这个臭脾气,又有孙夏至护着,钱还真不好要。
林芳再接再厉:“其实王家也就这段时间困难,过了这个槛就好,钱对他们来说不难赚。”
她凑到林母耳边,悄声说:“我婆婆那边也有弄钱的路子。”
林母吓了一大跳:“你婆婆也贪?”
“妈你胡说什么呢?”林芳说:“是别的地方。”
“黑市?”
林芳嗯了一声。
“那要是被抓到不也得关起来?”
“不是天天做买卖。”林芳随口胡诌:“她家里藏了一点东西,能卖出大价钱,就是现在风气紧不好出手。”
“哦,这样啊。”林母若有所思。
“是啊,所以才想要让二丫借点钱过度一下。”
她扭头对着林母问:“要不妈你帮我说说呗?我给你写欠条。”
林母一时没说话,心里算计起来。
林念攥在手里的钱不好弄出来,硬去要也怕她乱说话坏了家里的名声,用王家当借口的话倒是容易不少,最起码理由站得住脚。
她拿着欠条,到时候王家还钱肯定是还给她。
林母舔了舔嘴唇:“你确定家里有钱?”
“当然有!”林芳保证:“妈你还怕我骗你啊?”
也是,大女儿从小就贴心。
林母想到这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手说:“好,我帮你去要。”
“那咱们现在就去?”林芳激动问道,已经决定要到钱自己最少扣四百下来,本来其中就有四百块是妈给的,到时候就说被她收回去就好了。
母女俩各有心思,都觉得林念的钱触手可得,当即便出发去医院。
医院宿舍区,林念正在教几个小孩背乘法口诀。
乘法口诀朗朗上口,记住的小孩们开始显摆,七嘴八舌比一大群鸭子还要吵。
“五九四十五,六九四十四。”
“不对,六九是五十四!”
“就是四十四!”
“是五十四!”
两个小孩因为这个问题吵了起来,让林念评理。
“姐姐你说六九是不是四十四?”
小孩睁大眼,坚信自己没有出错。
林念都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了,可错的就是错的:“不是哦,六九是五十四。”
“不可能!”
“你看,六九是六个九,比五九要多一个九,怎么可能还比它少呢?”
小孩掰着手指算,他还是能分的请多少的,算了算去发现还真是这样。
“六九五十四?”
“对的。”
小孩哦了一声,被动接受结果,心情有些低落。
刚刚与他争辩的小孩嘲笑他:“小四娃,大笨蛋!”
“你才笨!”
“你最笨,你是宇宙超级无敌大笨蛋!”
于是两人又吵了起来。
林念围观着他们的嘴仗,并不准备插手,反正他们天天都吵,也没见影响感情。
小孩们闹了一会,渐渐被家长喊回去吃饭。
林念与孩子们道别,拍了拍衣服准备回去,余光就发现有人向她走来。
她转过身,见到林母与林芳时稍稍有些惊讶。
“二丫你吃过没?”林母笑着问。
这个开场着实让林念的心脏颤了颤,按照以往经验,林母和颜悦色的时候绝对没好事。
“吃了。”林念问:“你找我?”
“那不然呢?你出去了也不着家,我在家天天为你发愁,你倒是没心没肺。”
她习惯性往林念身上扔锅,林念都习惯了。
她往林芳身上瞥了眼,面无表情道:“有事就直说,要钱就别提了。”
前几天陈光明来找过她,说了王仲坤的事情,王家想要把他捞出来就必须出钱,那窟窿不小。
林母和林芳表情有点变化,很快又摆出笑脸。
“一见面就这么冲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仇人呢。”林芳过来拉林念:“咱们姐妹两个好久没说过话了,来找你聊聊天也不行吗?”
“就是,二丫你看你。”
林母也过来,与林芳一起夹着林念。
“别在外面招蚊子了,咱们上去说。”
林念没拒绝,她也不怕,经过孙夏至有意宣扬,医院的人多多少少知道她家的事情。
她又因为教孩子积攒了不错的人缘,林母他们如果要硬来,喊一声就会有人帮忙。
之前去省里培训的护士被省医院留下了,孙夏至今天大夜班,所以宿舍里没有其他人。
几人进了屋子,门一关,林芳就开始哭。
林母负责解说:“你姐姐太不容易了,她命苦,出了这事眼睛都快哭瞎了。”
“那不是很好吗?”
林母梗了梗,更清楚认识到这个女儿的难搞。
“你说这话也太没良心了。”
林念嗯了一声:“所以想要我同情就算了,我没良心。”
林芳哭声一滞。
林母说了两句话都被她堵过去,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
“算了,我劝不了你。”林母叹气,决定绕过那些虚情假意直接开口:“王家想把王仲坤捞出来,亲戚朋友借遍了,刚好差两千块,你手里不是有一千八?拿出来周转下吧。”
林念直接拒绝:“我不。”
“又不是不还你,借来周转下。”
“不借。”
林母气结,撸起袖子想要干架:“你借不借?”
林念就站在门口,看她这样一把把门拉开。
“想让我宣扬下贪污犯的儿媳妇找人抢钱?”
“你……”
林芳见势不对,赶忙拉住她。
“二丫你别生气,妈也是担心我。”
她语气幽怨:“我知道你怪我抢走了王荣武,所以现在我得到了报应。其实想想也挺好的,最起码你不用受这个罪。”
林芳撸起袖子,让林念看身上的伤:“王荣武他不是个好人,幸好你没有嫁给他。”
林念盯着她的胳膊,上面全是青紫的痕迹。
“那就离婚吧。”
“离了婚孩子怎么办呢?”林念面上苦楚,心中恨极。
她说的轻巧,离婚,离婚有这么容易吗?换她离婚试试?
“不想要就打掉。”
林芳唰地抬头,像是看到什么怪物。
林母也嚷嚷:“你一张口就放屁,那是你外甥!”
“妈,别说了。”林芳低着头:“二丫你没经历过,不知道孩子对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他是我的命根子,就算我死,也不会伤害他的。”
林念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林芳说这话有几分真心,可还是忍不住羡慕。
那是自己从没体会过的情感。
林芳见林念没有打断,知道这个切入点有效,于是再接再厉。
“我当了母亲,总得为孩子打算,他如果有个贪污犯的爷爷,那一生都毁了。”林芳说到这又掉了几滴眼泪:“二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孩子是无辜的,你就当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帮我好不好?”
林念沉默了好一会,在母女两个升起无限希望时给予她们迎头痛击:“不好。”
“为什么?”林芳情绪激动,目眦欲裂:“你就这么恨我,恨得连我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吗?”
“你想多了。”林念说:“我只是不想帮贪污犯脱罪而已,这种社会的蛀虫就应该被毁灭。”
她作势要往外走:“不然我们出去问问,看别人愿不愿意?”
林母和林芳都没动,他们这段时间受尽了白眼,怎么可能还抱有妄想?
两人心里都有点焦急,怪林念油盐不进。
林念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林母和林芳不愿意走,可不巧刚好有人路过和林念打招呼。
“你要出去吗?”
林念嗯了一声:“我送我妈下去。”
“你妈来了啊?”门口的人探了探脑袋,想起关于林念的传言不禁有些担心:“她来找你干什么?”
“她啊,”林念拉长了声音:“她过来,是想找我借……”
“林念!”林母打断她的话,板着脸走出去:“我跟你姐先走了,你早点睡吧,有空多回家看看。”
“行啊。”林念答应下来:“妈你要是不烦我就好。”
林母面色一僵:“你说什么胡话?”
林念笑了笑,在外人看来像是有股说不出一样。
“我送你下去吧。”
“我跟你一起。”边上的人赶忙道:“刚好我要下去上厕所。”
厕所每层楼都有,这人摆明了是不放心他们。
林母心中烦闷,脚步都带了点怨气,差点一脚踩空。
她赶忙抓住扶手稳住身体,心脏砰砰直跳。
“妈你小心点。”林念拉住她:“我扶你下去吧。”
林母阴阳怪气:“你别把我推下去就好。”
林念没有理,提醒了句:“下面还有两格台阶。”
林母冷哼一声:“我用不着你说!”
之后的一路平安无事,林念把她送到楼下后松开手:“您回去小心点。”
林芳环着林母的胳膊:“那二丫我们就回去了,你……在考虑考虑吧,算姐姐求你了。”
“我想好了,这事真不能办,姐你也注意下吧,别到最后思想出了问题。”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吓得林芳不敢再说话。
“怎么可能呢?你想太多了。”林芳干笑着:“不耽误你了,你回去睡觉吧。”
林念对她们挥挥手。
她目送人离开,扭头对边上的人道谢:“麻烦你了。”
“顺手的事。”旁边的人好奇:“她俩来找你干什么?”
“这个……”
林念想了想,觉得林母二人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提前打个预防针也有必要。
“我姐姐的公公因为贪污被抓起来了,她们想把人捞出来。”
“什么,这怎么能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念苦笑:“所以就没答应,估计惹她们生气了。”
“那也不能干啊!这事你做的没问题,他们生气完全没道理。”她拍了拍林念的肩膀:“我站在你这边。”
“谢谢你。”
“都说别客气了。”
两人聊了两句各自回宿舍,林念靠在门上,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心情不怎么好,林母每一次出现都是在消耗他们所剩不多的母女情分,她如今已经不会伤心,可精神上却觉得无比疲惫。
林念呆了一会,勉强鼓起劲走到床边躺下。
她闭着眼酝酿睡意,结果越躺越精神,索性一咕噜爬起来,点开灯翻出李伯诚上次寄过来的信。
信被她翻来覆去看过无数次,早已熟记于心,再看的时候却依旧能品尝到甜味。
算算时间,过两天她的信应该就能送到了,也不知道他看完信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太啰嗦啊?
林念漫无边际地想着,一会窃喜一会担心,表情也随之变化。
猜想完李伯诚可能的反应,林念收敛心神,把信放回去,重新躺上床。
没一会就睡着了。
林念这边进入梦乡时,林家的三个人正在举行对她的批判会。
会议主讲人是林母,林芳作为捧哏是负责拱火的,至于林父则游历在外,像是在梦游一般。
“这丫头我是管不了了,你没看到她有多气人!”林母口吐飞沫,拍了下林父:“老林你说说话!”
“啊……”林传民打了个哈切:“我说什么?”
“你就不管管?”
“我管什么?”林传民向来不怎么管孩子,连林芳都不太管,更别说是八岁才被送回来的林念了。
在观念上,林传民和孙春芳有点相似,都觉得是林念害得老林家生不出儿子。与孙春芳不同的是,林传民觉得妻子是主要责任人。
“我是她亲妈,她这么气我!”
“她不是一直这样?”
林传民觉得妻子就是没事找事,王仲坤被抓她跟着凑合干嘛?
“你就惯着吧!”林母气道:“我跟你没话说。”
“那我睡觉去了。”林父迫不及待起身,捂着嘴打了个哈切:“困死了我。”
“等等。”林母想起来:“你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吗?”
“哦,发了。”
“那钱呢?”
“花了。”
“花了?”林母尖声问:“这才几天你就花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指不定哪天就被人一脚踹出去,这不得花钱打点下?”
“这些蛀虫,就应该把他们举报了!”
“有本事你就去举报啊。”
林母闭嘴不言。
林父回了房间,不一会就有打呼声传来。
客厅的母女也没再说话。
“妈,你也去睡觉吧。”
“睡吧睡吧。”没商量出对策,林母心里不大畅快。
她起来伸了个懒腰,见林芳跟在后面,奇怪道:“你今天不回去吗?”
没要到钱,林芳不敢回去。
当然她话不会这么说。
“我今天想跟你睡。”林芳抱着她的胳膊,满脸依恋:“我怀孕之后才知道妈你之前有多不容易,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总让你操心。”
“说这个干啥?”林母被女儿感动到了:“妈为你们还不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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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母他们的到来,林念这几天总是提着心。
但一脸好几天那边都没什么动静,似乎已经放弃了从她这边弄钱的打算。
这让林念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她对母亲姐姐的了解,她们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事情和她想的差不多,林母和林芳并没有放弃,过了两天,他们又来闹。却没有找林念,而是去医院找了孙夏至。
医院里人多,林母放下脸面,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
她堵在孙夏至工作的科室哭诉,说她教唆女儿,闹得女儿离家出走,临走之前还把家里的钱偷了。
孙夏至气的脸色发白:“你胡说什么?”
“我命苦啊,那钱是要拿来救命的,都被她拿走了我要怎么活啊!”
不明真相的众人见林母说的这么可怜,看孙夏至的眼神都变了。
孙夏至反驳:“我没有!”
林母根本不听,拉着旁边的人说:“我生小女儿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产房里,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结果替别人养了。”
“唉这也太可怜了。”
“孙春芳,你能更不要脸一点吗?”孙夏至指着她:“你好意思说辛辛苦苦养大,念念小时候你看过一眼吗?你喂过一口奶吗?”
林母委屈地低着头:“你明知道我那时候身体不好。”
边上的人为林母说话:“再怎么说都是亲生的女儿,哪能不认妈呢?”
“就是!”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怎么能让姑娘偷家里钱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林念到的时候刚好听到这句话,她是被见状不妙的护士叫来的。
“妈。”
“二丫!”林母见到林念,脸上神态缤纷,组成一种复杂的颜色。
周围的人看她不敢上前,打抱不平道:“你这姑娘怎么回事?连亲妈都能不认?”
“怎么还偷家里钱?”
“快还回去,你这样是要坐牢的。”
林念冷眼看着这幅场景,视线略过林母时瞥见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色。
这是林母和林芳商量好几天商量出来的点子,用舆论来逼迫她。
只要让人觉得是林念偷了钱,到时候她说破天都没用,别人只会认为她是在说谎。
“你说我偷钱了?”
“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林母小心翼翼,像是害怕的样子。
“偷钱是犯罪是吧?”
林母连忙摆手:“我怎么能告你呢?”
“不用你告,我自己告了。”林念说:“等公安的人来吧。”
林母惊呆了,万万没想到林念压根不与她争论,而是直接报警。
围观的人也有点迷糊,怎么这姑娘偷了钱还这么胆大,难不成真有什么隐情?
警察来的很快,没等林母找借口溜走。
“是你们报的警吗?出了什么事?”
其中一名警察问。
林母神色慌张,那边热心群众已经把事情经过说了。
“这个大姐说她女儿偷了钱,现在跑出去不认她。”
“她讲是她妹妹教唆的。”
警察听完问:“是这个大姐报的警?”
“不是,是她女儿。”
“是我报的警。”林念站出来说:“是这么回事,我姐姐的公公最近因为贪污被抓起来了,他们想要交钱捞人,前两天就来找过我。”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个我能证明。”人群中一个护士举手:“当时我看到了。”
“我觉得贪污犯必须要严惩,所以就拒绝了。”林念接着说:“当时我母亲很不高兴,说一定会让我掏钱出来,所以我怀疑今天的这一出是她的故意污蔑。”
“你放屁!”林母面目凶狠,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就是偷钱了!要不然你一个刚成年又没工作的盲流哪来的钱?”
林母不怕林念在这说出真相,真相太过奇幻,反而听起来像假的,到时候直接反驳就行。
林念耸了耸肩膀:“我对象给的。”
林母:“……”
林念一脸羞涩:“我对象说了,好男人都要让老婆管钱,他提前给我是让我放心。”
林母震惊她的表演,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半响才憋过来:“你胡说!”
“妈,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对象就是小姨的同事介绍的,这还能有假?”
朱红霞站出来说:“是我介绍的。”
不仅朱红霞,医院的许多员工也能证实。
之前李伯诚一天三趟找林念,他们多多少少都见过。
“小伙子对这丫头很上心的。”
“当了十几年兵,攒个一千多块钱应该不难。”
林念这边有人证也有逻辑,相比较林母的话就有很多漏洞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此时都认同了林念的说法,原先同情林母的人也对她投以鄙视的目光。
林母憋屈的无以复加,竟然想要说出真相。
“你别听她胡说!”
“那你说说看怎么回事?”
“那钱……那钱是……”心里最后一丝理智让林母没有继续往下说。
“她骗人的!”
她来来回回就这一句,旁人都听烦了。
警察通过两人表现,心里也认定了是林母在无理取闹。
他们最怕处理这样的家庭纠纷,警告说:“别吵了,再吵去派出所吵!”
作者有话要说: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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