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蛋总裁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2、第四十二章,七零宠妻日常,霸蛋总裁,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火车站人多吵闹,林念最初根本没意识到有人在跟她说话。
对方喊了一声没得到反应,又加快脚步绕到林念前面:“好巧啊,又见面了。”
林念停下脚步,有点疑惑,因为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对方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事,笑容减淡了一些:“那个,我是张文博啊,你说我像你认识的人。”
林念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是你啊。”
“对,是我。”他脱下帽子挠了挠头:“你也是来苏省上大学的吗?”
林念点头。
“药科大学?”他象征性问了问,重新扬起笑容:“我也是!”
张文博说着伸手:“来我帮你拿行李吧。”
“不用了。”林念拒绝道:“东西不重。”
她觉得有必要和张文博说清楚:“车上的话是我随便编的,因为当时看到有人在翻你的包。”
张文博有些惊讶:“原来是这样,那就要谢谢你了。”
“不用谢。”林念看着不远处的车子,有点心急:“还有事吗?”
“没,”说完,张文博又改口:“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东西可能就被偷了,有空的话我请你吃饭?”
“我也没做什么,吃饭就不用了。”
林念拎着行李:“我先过去了。”
张文博急忙跟上:“我也去。”
药科大学来接人的车是一辆轻卡,这会车上已经坐了一半的人,大部分都是男人。
林念拿出自己的通知书被允许上车,车上的人帮她搬了下行李。
“谢谢。”
她被人拉上去,选了个角落坐下。
张文博也随后上来,车上人多,他也不好再找林念说话。
林念上车之后大概等了十来分钟,车子就坐满了,随后卡车启动前往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还要办手续,之后被分配宿舍。
林念所在的宿舍在二楼,处于拐角处,面积比较小。一个房间有三张上下铺,住六个人。
宿舍靠西面的墙摆了两张床,靠东面的只有一张,空出的地方是柜子,两头则摆了几张书桌,每个人都有单独的位置。
铺位都是自己选的,先到先得,林念来的不算早,她到的时候宿舍里来了两个人。
那两人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中等,另一个看起来将近三十岁了,面貌有些苍老,衣服也比较破旧。
看她进来,二十出头的那个便热情的打了招呼:“又来一个新同学,刚好剩最后一个下铺。”
林念和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三个下铺,其中两张都铺上了被褥,剩下的一张靠门边的还是空的。
她犹豫了一会,没选这张床,而是选了旁边的上铺。
这张床的下铺是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室友,她性格不太外向,见有人过来也只是看了眼。
林念问:“我睡这可以吗?”
下铺的室友还没回答,另一人就说:“这上面多危险啊,别睡到一半掉下来。”
“应该不会的。”
林念也不是第一次睡上下铺的床,光火车上都体验好几次了。
她觉得上铺虽然上下要麻烦一点,但有点好处就是干净,不会随便有人往床上坐。
床铺都是许久没用的,摸一下一手的灰。
林念想要擦一擦,但她没有带盆过来。
见状,对面的室友边说可以用自己的。
林念确实需要,也没有客气,道了声谢。
“谢啥,都是同学。我叫唐爱花,东北那边来的。”
“林念,川……川省过来的。”
“哎呦那也远,你坐了多长时间内的车?”
“一天多。”
唐爱花昨天就过来了,基本摸清了宿舍这一代的情况。
林念按照她的指点去打了水,回来擦了遍床板,把被褥铺上,再把衣服什么放柜子里。
下车本来就晚,这么一折腾,就到吃饭时间了。
唐爱花热情邀请两位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的饭菜种类不算少,林念交了票和钱,打了二两米饭和一荤一素两个菜。
唐爱花也跟林念差不多,余下的最后一个人只打了饭,没有要菜。
“你不吃菜吗?”
对方摇摇头,掏出一罐咸菜来,夹了一点放在米饭上。
“我吃这个就行。”她把咸菜盖子盖上,重新把罐子揣口袋里。
从这个室友的衣着就能看出对方的家境情况有点差,她不舍得打菜也算正常。
第一天见面,还摸不清对方的脾性,林念也没有请她吃自己的。
倒是唐爱花比较大方,看她只吃咸菜,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炒蛋过去。
对方愣了愣,小心抬起眼,说了声谢谢。
“没事,都是同学。”唐爱花还是这一句,末了又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林念也看过去。
“李兰兰。”她低着头回答:“家住徽省。”
“那你离家挺近的。”
唐爱花有点羡慕:“我那旮旯太冷了,就想找个暖和的地方上学,我妈一听要来这么远的地方,立马拿了这老粗一个棍子出来。这么粗啊!没给我打死差点把我吓死了。”
她是个很健谈的人,也不在乎其他人说不说,反正她一个人说就够了。
拜唐爱花的相声功底所赐,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
吃完饭,林念想去给家里打电话。
“我也去。”唐爱花说,又问李兰兰:“你来吗?”
李兰兰摇头。
于是唐爱花和林念便结伴去打电话。
唐爱花个子高,比林念要高半个头都多,手一抬就能架林念肩膀上。
她性格外向热情,做出这种动作也不算突兀。
学校内有个代销店,里面就有电话,打电话一分钟要三毛钱,接电话一分钟一毛。
林念让唐爱花先打,她打通之后说了两句就挂了,再让那边打过来。
唐爱花说话带着东北那边的口音,和他们交流的时候说慢一点还好,跟家里人聊的时候林念就彻底听不懂了。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等她和家里人讲完,才进去。
“你来吧。”
林念拨出电话,让接线员帮忙转接,很快,电话被接通。
“喂?”
隔着听筒,对方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失真。
林念握紧了听筒:“是我。”
“念念?”
李伯诚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似乎是舒了口气:“你到了学校了?”
“嗯,我刚刚吃完饭,你呢?”
李伯诚说自己也吃过了,又问林念吃的什么。
林念报了菜谱。
“才这么点?”
“已经够了。”林念问他今天还忙不忙,又问他有没有刮胡子,换下的衣服要及时去洗。
李伯诚一一回答,又抛过来其他的问题。
短短两天没见面,他们就有一箩筐的话要说,一不小心就聊了十分钟。
十分钟就要三块钱了,林念算了笔账,心里咋舌,赶忙打断这种无休止的闲聊。
“安安呢?”
“在呢。”
他把安安叫过来,随后把听筒给女儿:“妈妈想跟你说话。”
安安对着听筒喂了一声:“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念一听女儿的声音心里就发酸:“妈妈暂时回不来,安安这两天乖不乖?”
那边顿了顿:“我也不知道乖不乖哦。”
林念失笑,就听女儿开始告状了:“妈妈,我发现爸爸不喜欢安安了。”
“怎么了?”
小家伙当着爸爸的面说:“他不给喝奶奶。”
林念帮着解释了句:“这个不能怪爸爸,是我不让他给你喝的。”
安安呆了呆,然后问:“是妈妈不喜欢安安了吗?”
“你上火呢,嘴里起泡了不能喝。”林念说:“等过几天就可以了。”
“可是……可是不喝奶奶就不会好。”
“你听谁说的?”
“我寄几知道!泡泡说想喝奶奶,就不疼了。”
“你说的不管用哦,要医生说了才算。”林念吓唬她:“医生说你长泡泡再喝奶就要去打针。”
“唔——我不打针!”
三言两语把女儿吓住,林念又废了一番功夫去安慰。
和安安说完,李伯诚又接过电话。
林念真怕和他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要挂了,电话费好贵的!”
李伯诚轻笑一声:“那你挂了我打过去?”
“接电话也要钱啊。”
林念算算电话费,觉得不能再继续了:“我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你也是。”
她挂断电话,代销店的人立马说:“十四分钟,四块二毛钱。”
说话的时候紧盯着林念,生怕她赖账。
林念掏出十块钱,付钱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付完电话费,林念还需要买一些日常用品。
她买了两个盆,一个热水壶,一把梳子,又花了十几块钱出去。
盆是木头做的,有点重,唐爱花帮忙拿了一个。
一出门,她就咋呼开了:“林念你也太有钱了吧!”
打那么长时间的电话!
林念唉了一声:“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久。”
“不过你结婚了?”她刚刚就在旁边,林念打电话的时候隐约听到一部分。
“是啊。”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比我小很多呢。”
唐爱花今年二十四,遵循晚婚宣传去年才结的婚,丈夫在铁路局上班。
林念说:“我也二十四。”
“真的?那你几月的?”
“阴历十一月。”
“那我比你大。”唐爱花说:“我阳历六月的。”
她又有点好奇李兰兰的岁数,说要回去问问。
唐爱花这么说,回宿舍也问了。
“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啊,看看咱们宿舍年纪怎么排,林念和我都是二十四,她比我小几个月。”
李兰兰拿着一本书看,闻言道:“我也是二十多。”
“二十几?”
“二十三。”
“唉,那你比我……还小啊。”
唐爱花真不敢相信李兰兰只有二十三岁,这看起来实在不像。
“那你结婚了吗?”
李兰兰果断摇头,她放下书本,对另外两人说:“我初中毕业就下乡了。”
“这样啊。”
唐爱花说:“那你还挺不容易的。”
“还好。”
李兰兰说:“我家里兄弟姐妹多,在城里也没得吃,不如去乡下,虽然苦点累点,最起码饿不死。”
她简单说了下家里的情况:兄弟姐妹七个,只有父亲一人有工作,每个月领的粮食都不够吃。她下乡八年一次没回去过,因为根本没她住的地方,不仅没拿家里一分钱,每个月还要省口粮寄回去。
“天啊……”
唐爱花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干部,想象不到李兰兰说的为了一口吃的被扇脸巴子。
“你妈也太狠了。”
李兰兰淡淡道:“谁让我是女儿呢。”
“女儿怎么了?女儿就不是人吗?”
唐爱花推推林念:“你说是不是?”
林念嗯了一声:“以后就不一样了。”
“对,你现在考上了大学,以后毕业了就是干部,看他们还敢看不起你!”
宿舍这边每晚十点熄灯,林念和他们聊了一会,就去打水洗漱。
学校没有浴室,想要洗澡要不去校外的澡堂子,要不就打水在宿舍里面洗。
想在宿舍里面洗澡还得再买一个盆,澡盆也不好买,占地面积还大,弄回来得跟室友们商量下。
头一晚睡宿舍,林念的睡眠质量还算可以。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林念看了眼时间,刚好六点半,换成家里,这会军号该响了。
林念想了会家,才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和正在穿衣服的李兰兰打了声招呼。
学校报到一共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上午十点钟,又有一名室友到宿舍,占了最后一个下铺。
新室友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叫卓桂香,今年三十岁,也是下乡的知青,说话做事都比较稳重,看起来不难相处。
卓桂香刚到半小时,又有室友到了。
这次来的不止一个人,是一大家子,瞬间把宿舍挤得满满当当。
人群中间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打量了一番宿舍,表情有点嫌弃:“这么小的地方,怎么住人啊?”
一大家子人围着她哄。
女孩依旧撅着嘴,又说:“我不要睡上铺!”
总共就三张上下铺,下铺都有人占了,她说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别人让出来。
女孩的家里人倒是没帮腔,但是也没劝她。
新室友看了一圈,把矛头对准了李兰兰:“你跟我换一换行吗?我恐高,不敢睡上面。”
唐爱花闻言不满:“矫情。”
女孩一听就炸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跟你换!”
唐爱花翻了个白眼,顾虑着对方人多,没再说话。
她不说话,女孩却不依不饶:“你这什么人啊?看我好欺负是吧?!”
她哼了一声,说让唐爱花给她道歉。
唐爱花冷笑了一声。
眼见着要起事端,李兰兰连忙站起来:“好了好了,我跟你换吧。”
女孩依旧不满意:“现在又不是换床的问题。”
“好了小月。”女孩的家人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随后又对李兰兰表示感谢。
“没事。”
李兰兰抱着被褥起来,放到唐爱花的上铺。
她一搬走,女孩的家人立马一拥而上,打扫的打扫,铺床的铺床。
他们人多,还顺便把寝室都给清理了一遍,之前开口疑似女孩父亲的人又说:“我们家月月岁数小,有点不懂事,你们多担待一下。”
几个人反应平平,倒是李兰兰说没事。
女孩瞧着有点看不起李兰兰,听她说话时还翻了个白眼。
“爸妈,爷爷堂叔,我饿了。”
“那走吧。”
她父亲又问其他人:“要一起来吃饭吗?”
“不了。”
那一大家子热热闹闹过来又热热闹闹离开,人一走,唐爱花就对李兰兰抱怨:“你干什么要把床让出去啊?”
“我睡哪都是一样的。”
唐爱花撇了撇嘴,觉得李兰兰的性格也太软了。
“算了,咱们也去吃饭吧。”
唐爱花对林念招手:“快下来。”
林念合上笔记本:“来了。”
这次去食堂的时候,寝室四个人分成了两拨。唐爱花和林念一起,李兰兰和卓桂香一道。
唐爱花为了李兰兰说话,结果李兰兰反而软了,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我看那什么小月的就是捡好欺负的人欺负,她就让吧,早晚有吃亏的时候!”
林念拍了拍她的手臂:“下次别管就是。”
“我肯定不管了。”
因为这件事,唐爱花对李兰兰的态度明显冷了下来,李兰兰看到,好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最后都没开口。
抢到下铺的女孩到傍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两件衣服。
一进门就问:“我新买的裙子,你们看怎么样?”
文|革结束,四|人帮粉碎后,街上渐渐出现了其他的色彩。
但因为有那十年的记忆在,如今人们对于衣物的选择还是偏向保守。
新室友拿来的两件衣服色彩艳丽,款型也是从来没见过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但因为她刚来的举动,宿舍里的人对她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也不想搭理她。
这种沉默令人感到不适,女孩的表情有点不太好。
林念正在记账,感觉气氛不对抬头看了眼,想说两句缓和下,就有别人先开口了。
卓桂香说:“很漂亮,应该不便宜吧?”
有人捧场,女孩重新变成傲娇的孔雀:“当然,这衣服五十块一件呢,还有我这鞋子,也要三十块,都是外贸的货,从湛江那边过来的。”
“这么贵啊!”
卓桂香咋舌:“我男人一个月工资才五十。”
“那也太少了,五十怎么够花?”
卓桂香有点尴尬。
唐爱花翻了个白眼。
女孩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挂衣服的时候还抱怨说这边的商店太破了,什么都没有。
“对了,我叫王月,今年十九,不出意外我应该是岁数最小的吧?”
她说完又拿出一把糖出来:“这是我小叔从国外带的糖,叫巧克力,你们都没见过吧?”
王月一个个发,卓桂香和李兰兰都拿了,唐爱花没要,林念也没要:“我不喜欢吃苦的。”
“你吃过巧克力?”
“尝过一次。”
李伯诚有个关系很好的战友转业去了广东的对外贸易公司,给他们寄过一些稀罕东西,其中就有巧克力。
林念尝过一次,差点没苦掉舌头,后面再也没碰过,都塞给李伯诚了。
王月说:“这个不苦,是甜的呢,你要不要再尝尝?”
林念摆手。
“那行吧。”
王月收回去,又多给了卓桂香和李兰兰各一块。
有了巧克力做媒介,王月和那两人的关系明显拉近了一些。
她还说:“我是真的恐高,小时候摔下来过。”
李兰兰连忙摆手:“没事,我睡哪都一样。”
几个人顺着聊起来,大多时候是王月在说,李兰兰和卓桂香两个捧着。
据王月自己透露,她父亲是商业局的领导,母亲在教育局工作,有个小叔是外交官,还曾经出过国。
“你们都不知道国外有多好,马路特别宽,都是柏油铺的,路上的小轿车一辆跟一辆,还有特别高的楼!”
王月说:“家家都有电话和电视,洗衣服不用手,用机器,上厕所有抽水马桶,一按就冲走了。”
“机器还能洗衣服呢?”
“当然可以!”王月说:“他们还有机器能洗碗呢。”
“这么厉害?”
“就是厉害啊。”
李兰兰完全想象不出来王月的形容:“这是真的?”
“当然,什么时候你们出去就知道了。”
李兰兰垂下眼没说话。
卓桂香摆摆手:“我哪能出去啊?”
话虽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期待的。
宿舍里最后一个室友始终没到,三天报名时间结束后,很快就要去军训。
文|革期间,高校实行“开门办学”,号召要学工、学农、学军,军训时间通常都在一个月以上,平时三五不时也有各种演练。
今天比较特殊,他们是第一批恢复高考后的学生,和之前的几批工农兵学生不能比,学校宝贝着呢,就想让他们多学点东西,所以军训的时间就大幅度缩短到半个月。
军训的地点就在学校不远的一处军营,内容也比较简单。
最初几天是站军姿,转向还有走正步,之后还有射击训练以及投雷训练,最后一天是模拟城市巷战。
这些内容林念在高中的时候很多都练过,虽然脱离学校好几年,可重新捡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光是她,绝大多数新生对于这一点都不陌生,训练进行的很顺利。
三月倒春寒,天气有点冷。天天在外面吹风,林念被吹的有点感冒,模拟巷战的时候没注意,很早就被淘汰了,最后的成绩有点不太好。
军训结束之后,学生们被一车车拉回学校。
林念买了点药,吃完刚睡下,突然听楼下大喇叭喊:“218的林念,有人找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