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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生日会当天,安屿忙得头晕眼花。她连轴转了三天,期间只睡了十个小时不到,一结束,就在祝贺商务车的后排补觉。
她睡了有一刻钟左右,司机大哥把她叫醒,让她看微博热搜。她拿出手机,工作群已然先炸开锅。
“祝贺和某男子车内亲密互动”,这是热搜的标题。安屿点击去看,视频和动图非常糊,只能大概看到祝贺和他那位男性友人有疑似拉手和拥抱的动作。
祝贺此时正在生日会现场补拍照片,安屿很快找到他人,带上他回公司开会。路上,两人不约而同都给裴牧远发了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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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牧远每周会回家看望寇老师两次,从寇老师最重视的早餐开始,到下午陪寇老师上完国标私教课结束。
陪伴的寇老师的心情比陪安徒生要跌宕起伏一些,安徒生时不时冒出口的暖心话和无厘头的有趣行为每一次都让裴牧远感到惊喜,而寇老师,她会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扔给裴牧远一两句软刀子。
今年的母亲节,由于裴家正陷在老裴带来的那场家庭剧变中,裴牧远第一次忘了给寇老师送礼物。往年他虽不是每次都露面,但鲜花跟红包肯定是少不了的,贺卡和红包上还会备注一年中他对寇老师说的最温情的一句话——谢谢您,您辛苦了!节日快乐!
寇老师很少赞美儿子的贴心和仪式感,她常常会在收到礼物后多一句嘴:“用不着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你多回家吃一顿饭比什么都强。”
裴牧远一般也会回怼道:“我不在,你能安心过个节,我一回家,要不是你单方面数落我,最后我们俩吵一架,要不就是你跟老裴互相数落,最后我们三个人吵一架。”
寇老师今天的软刀子,就是从“母爱”这个伟大的命题开始。裴牧远今日来,带了缺席的母亲节的礼物,寇老师明知道裴牧远现在在做的是治愈工作,却偏偏要贬低他的动机。
“小儿难养吧?要不是你现在当了爸爸,你根本不会反思自己,哪儿还知道隔三差五跑回来看我啊。”
裴牧远给她剥她最喜欢的荔枝,只是笑一笑,什么也不解释。
寇老师又拿没在场的安屿开刀:“说到母爱啊,我就知道静静不会是个靠谱的妈妈,我查过了,孩子是剖的,肯定是她怕疼不想自己生,才跑去开刀。剖腹产的小孩天生就不如顺产的小孩注意力集中,再加上她没有母乳喂养,孩子是喝奶粉长大的,智力跟身体素质自然又差人一等了。”
这下裴牧远忍不住了,开口开展辩论:“怕疼?她从小练舞受过无数次伤,不提腰伤腿伤,她脚指甲盖断的后来都长不出来新的了,她会怕疼?您要是愿意做做功课呢,那就做做足,别了解个大概就评头论足。至于是否母乳喂养,器官长在她身上,这事该由她自己决定,谁也别想拿母爱来绑架不喂母乳的妈妈,都是女性,包容一点吧。”
寇老师也来了精神下场跟他battle:“说到底就是自私,自古以来,母性皆是如此,所以母爱才伟大,才被歌颂。我看静静她身体好得很,怎么就不能多付出一点,对孩子多上点心呢。”
“没有任何明确的科学的数据表明,剖腹产和没喝母乳长大的小孩会比顺产喝母乳的小孩要差劲。这种说法早就该被官方辟谣,否则那些被动选择剖腹产和奶粉喂养的妈妈们会添更多的心理负担。目前的社会环境对女性已经很够苛刻了,做了妈妈的女性们,更是难上加难,男女从生理构造和后天资源倾斜来说,已经先天的不对等了,如果女性连生产方式和哺乳方式都不能自己做选择,还谈什么真正的男女平等。”
“哟,瞧瞧我这思想开明的儿子,既然你如此理性我们女性,那对自己的妈妈又为何这么苛刻?你从小,我用尽心血照顾你培养你,到头来你又几时真正尊重过我理解过我?”
“如果我早知道你跟老裴的婚姻本质,说不定我能更早的做个贴心的儿子。在我叛逆的那些年,你们俩之间有些问题是我主动选择逃避的,但还有一些,是你们刻意藏起来不让我知道的。”裴牧远说到这里,又放缓节奏,换了语调,“我的确不够理解你,可我从来没有不尊重你。我成年之前始终很努力,除了想早点离开这个家,还有一个原因,我想成为能让你骄傲的小孩儿,我很希望我每次参加完比赛回到家,无论输赢,你都能先问我一句累不累,而不是对我说,妈妈觉得你今天没有尽全力。”
裴牧远似乎又在寇老师面前做了回孩子,他从前难以启齿的真心话,随着柔软的情绪自然地倾泻而出。
他明明在寇老师的脸上看到一些动容,可寇老师张口却又是戳他心的离了题的难听话——“就算我搞清楚了那孩子是你的,也不代表我能接受这个孩子和孩子的妈。”
“你开心就好。”裴牧远释然道。
“我根本不喜欢小男孩。生你的时候是计划生育最严格的时期,我跟你爸是满心期待能有一个女儿,要不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没保住,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你,我坚信这是老天对我的不公平,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定是个乖巧贴心的女儿。”寇老师说完,自己又苦笑一声:“如果是个女儿,我肯定不会逼她学这个学那个,女儿是可以娇养的,大不了一辈子养在家里,可是男孩子不一样,男孩要能吃苦,能受挫,要独立勇敢,要一身正气,我最怕的,就是你会像你爸爸那样……”
裴牧远叹息道:“我当然不会像老裴那样。你忍气吞声,替他维护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形象,我根本看不到他不好的地方。”
“你知道就好。”寇老师话落又开始扔刀子:“你爷爷六十大寿那天,其实我跟你爸在寿礼上闹过一回,那是唯一的一回,我没忍住。我当时特别特别害怕你知道,还好,是蓁蓁弄坏了你给爷爷的寿礼,你的注意力才不在我跟你爸身上。唉,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蓁蓁怎么可能给你儿子当后妈。我这一生,前半辈子都在痛苦中煎熬,为什么后半辈子就不能拥有一个可心的儿媳妇呢。”
如果裴牧远学会了安屿翻白眼那一招,此刻他很想翻个大大的白眼,因为他不会,只好动嘴:“你少来吧,即便你的儿媳妇是闫蓁,你也会鸡蛋里挑骨头的,就算闫蓁不是真跋扈,你也忍受不了她的骄纵。你曾经只是看看我给静静系鞋带就受不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到了闫蓁手上,我除了要给她系鞋带,我说不定还要给她擦鞋。”
寇老师倒是翻了个白眼,然后结束这个话题。她要换衣服去和年轻的舞蹈私教上课了。
裴牧远见寇老师离席,这才查看手机之前收到的两条消息。
安屿:“看热搜,看完回个电话给我。”
祝贺:“裴老师,我可能又要麻烦你了。”
裴牧远先看了眼热搜,之后没回安屿,回了祝贺:“不麻烦,这事儿弄完后,你给我老婆静静放个长假吧,我们要带孩子去旅行。”
拿着寇老师的笔记本,裴牧远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两版公文稿,一版是模糊焦点,趣谈了一番男性之间偶尔也存在的暧昧友谊,弱化了男□□往的传统尺度束缚,略带着小小批判了一下社会对同性相爱群体不够宽容的大环境和违背人权的一惯打压论调,并不探讨这个热搜的真实性,只是表达模糊事件本身的一些开放有爱的观点。另一版,是一份坦坦荡荡且浪漫至极的出柜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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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的会议氛围让祝贺眉头紧锁,看到裴牧远信息量巨大的回复,他稍稍安了心,当下决定暂时先做个快乐的吃瓜群众。
他偷偷给安屿发消息:“可以啊集美,如今裴老师都给你儿子当后爹了,你这个瓜也太大了吧。”
安屿正想裴牧远怎么还不回他的消息,听祝贺这样说,知道这两人是单线联系了,从祝贺的表情来看,断定裴牧远肯定是答应给他帮忙了。于是她也松了一口气,回复祝贺说:“你觉得裴老师是那种会给人当后爹的人吗?”
祝贺的小脑袋瓜经过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了大半年之后,也稍微开了些窍,他说:“就裴老师那种境界,别说后爹了,什么当不了啊。”
安屿心里“扑哧”一声,恶趣味上头,顺着他的话说:“连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放心让孩子叫他一声后爸了。”
赶在傍晚,网络自然流量最多的时候,祝贺的微博发出了裴牧远写的第一版公关稿。他私下告诉裴牧远,有朝一日,他会有勇气发第二版的。
裴牧远回他:“写第二版,本来也不是让你发给粉丝们看的。前途得要,爱情也得要,你发给你喜欢的那个人吧。”
“裴老师真的好浪漫哦。”祝贺眼眶湿润地握着手机,再一次跟安屿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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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周末两天都没被裴牧远送回安家,安徒生非常生气,他宣布他不要和小麦哥做好朋友了。
裴牧远为了赢回自己在他心中的好感,就把暑假要带他去旅行的计划告诉他。
“那可不可以等我送走慢慢,我们再出发。”安徒生瞬间忘了他不要跟这个人做朋友的豪言壮语。
“慢慢哪一天出发?”裴牧远问他。
小崽子摇摇头:“不知道,她走第二天我们再走不就行了吗?”
“好逻辑。”裴牧远称赞他。
海兰在一旁听了,对小崽子说:“去旅行,是要去另一个地方,车票和酒店什么的是需要提前预订的。”
“那我不去了,你带静静去吧。”要送慢慢走,才是小崽子心里最重要的事情。
“那可不行,你天天在家,兰兰会打不成麻将的。”安屿插话道。
“我可以陪兰兰去麻将馆啊,幺鸡五饼红中,清一色杠上花血战到底。”小崽子念叨着,追着从阳台上溜进客厅的奥斯卡疯跑起来。
小崽子张口就来的麻将专业术语,裴牧远都没能全听得懂,所以他无比诧异地看向安屿。
安可瞧他瞪大眼睛看着安屿,轻飘飘地跟他解释道:“我姐怀着他的时候,没事儿就去看我妈打麻将,偶尔还会替我妈摸几把,这孩子胎教就是麻将,他不到三岁的时候,就能认全麻将所有的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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