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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生下安徒生后,每一次腰痛都比从前更剧烈,疼的次数也更频繁。产后半年内,她弯腰超过一分钟就苦痛难当,自此她再也没认真跳过舞。

单纯为了取悦裴牧远去精心准备一支舞蹈,这不太像她能做出来的事情。她从前给他跳舞,也都是带着不纯粹的目的。所以今天这一出是临时起意,她凭着记忆随性去跳,完全仗着有童子功在身,跳得格外无拘无束。

她最开始是学民族舞的,后来为了能当明星,又去学五花八门的各类流行舞种。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最喜欢民族舞。

裴牧远,一个没有曲艺细胞,从小看春节联欢晚会里歌舞类节目一定会睡着的直男,第一次看安屿跳民族舞时,竟然很不谦虚地对她说:“我知道你们这一行,杨丽萍,对吧,大艺术家。”

安屿当即又给他跳了段朝鲜族的长鼓舞,问他:“杨老师是这样跳的吗?”

他赞许道:“是呢,就是这个感觉。”

安屿白眼都快要翻到头顶去了,什么都没解释,从手机里翻出一段杨老师的《雀之灵》给他看。

他看后说:“这跟你跳的差不多嘛。”

这下安屿不能忍了,拿手机敲他的狗头:“差不多?你眼睛瞎了?差多了好嘛。而且杨老师是孔雀舞的代表人物,我孔雀舞跳的是最差的,我再练十年去当她的学生可能都不够格。”

“你刚刚跳的不是孔雀舞吗?那你跳一个孔雀舞我看看,对比一下。”

“对比你个头!”

“可是我真的觉得你跳的很好看啊。”

“外行看热闹,你懂个屁!”

……

分手后,有一回裴牧远鬼迷心窍,在网上搜索安屿之前的舞蹈视频。安屿跳女团舞,或可爱或性感,但他看在眼里,心中总浮现两个字——做作。

又或许是,他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所以在遗憾中,对她产生了黑粉一般的极端评价。

她当然是可爱性感的,她跳舞就是很好看啊。

裴牧远始终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来概括安屿的人格魅力,又不想像安屿总是夸他的脸好看那样去肤浅地评价她,便对他当时的同学这样描述自己的女朋友——她是一个让我觉得这一生除了“正直”和“快乐”,还想再多获得一个“爱情”的女孩。

“我说的,是真正的爱情。”二十二岁的他真诚地强调着。

安屿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她对安宁说:“抛开他身上所有的优点,我单是天天看着他这个人,就觉得很开心啊。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

跳完这支舞,安屿走到裴牧远的跟前,抬起他的下巴,亲吻他的嘴唇,当是谢幕。

裴牧远搂着她的腰问她:“今天这是什么舞种?”

安屿说:“瞎跳的,你看着高兴就好。”

“那接下来呢?要唱歌吗?”裴牧远带着期待的目光问她。

“哪儿能一天就演完,您的堂会啊,可以连着开三天,歌留着明天唱吧。”

裴牧远笑:“你嘴唇好软,你再亲我一下吧。”

安屿也笑:“这是另外收费的项目。”

“好。”裴牧远已然昂起头。

安屿仍旧站着,弯着腰,虔诚地捧着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裴牧远的脸。两人在月光下接吻,一路从阳台吻到客厅里。裴牧远最喜欢她像考拉一样挂在自己的身上。

安徒生在房间里熟睡着,此时非常适合进行一场深度交流。裴牧远抱着安屿关了一盏又一盏灯,边吻她边问:“有去偷偷复查激素水平吗?恢复了吗?”

安屿大骂他扫兴,又嘴硬地说上一回比之前好多了,但绝对不是他的功劳。

“那是谁的功劳?”裴牧远变了脸色。

安屿不说话,满脸写着“你奈我何”。

“我到底是哪里不够卖力,还是你喜欢更刺激的?”这句话说完,裴牧远把安屿扣在飘窗上,把她的两个手腕抬高,用窗帘上的绑带固定住。

安屿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哟,你怕是我偷看了我的小说吧?”

“原来你喜欢这样,你早说啊。”裴牧远把她的后脑勺捧住,另一只手放在他喜欢的地方,按一下,轻轻地晃一晃,又回忆那一天两人去开房的情形,把那天耻于开口的细节和敏感词汇描述的清新又自然——

“你的锁骨很美,雨水落在上面更美,我曾经一度不敢,怕你感到羞耻,可你比云还要柔软,让喜欢猎奇的龙渴望在里面穿行。”他边说,边把自己从束缚里解开。

安屿自然听得懂,每次想起那天到最后,她心口被磨出一片绯红,她都觉得激素是个玄学。

“继续啊,顺便把你欠我的那篇小h文当成有声小说一并读出来吧。”

裴牧远后来一直没给她写,说写出来后,贪财的她会拿到网上去发表赚钱,怕她会吃牢饭。他说他写出来的,至少也是和《xx梅》一个等级的,那她的牢饭说不定要吃很多年。

安屿大骂他不要脸,说她才不会拿去卖钱,她顶多会在她的姐妹群里广泛传播,有肉分享给大家一起吃,又讽刺他文笔跟境界不一定到的了《xx梅》,但他内心深处的下流一定到的了。

“读出来有什么意思,你不是最讨厌纸上谈兵的东西?”裴牧远指腹按一下她的嘴唇,让她往下看,可她死活不低头,他只好又说:“不肯?我已经帮过你不止一次了。”

“你求我啊。”安屿冷笑一声。她想起每次之后他都用擦完嘴的纸巾再去给她做清洁工作,就气不打一处来。

“求你?这种事情我什么时候求过你?”裴牧远未等她回应,就动了“私刑”。

安屿大概只抗争了五秒钟,就放弃挣扎。

她敷衍了事地完事后,裴牧远非常不爽地捏着她的下巴拿纸巾在她嘴边胡乱的蹭,说她太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我求你给我送礼了吗?再说礼物我也没收到呀。”

裴牧远气得脸色发青:“闭嘴行不行?每次都要嘴硬说没到,没快乐,我不行……”

安屿解开手腕上的活节,躺倒在飘窗上:“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行呀。”

“你实在是太扫兴了。”裴牧远把衣服穿好,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安屿跟过去听见他把门反锁,这才求饶道:“好啦,是我在瞎说,礼物有收到过的,改天请你看喷泉好不好?”

突然,门被打开,裴牧远拉着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扯进去。又是同样的姿势,安屿的下巴被扣住,被迫看镜子里两个人的脸,裴牧远的笑容像极了电影里的反派:“想哄我?那就敬业一点吧。”

盥洗池上放着裴牧远很少才会戴的眼镜,他现在拿起来戴上,拆了一根民宿提供的他们一直没用上的一次性牙刷,沾了些温水,细致地轻柔地在他的猎物身上刷。

最顶级的食材,最顶级的部位,鲜嫩的粉红色,是猎物的软肋,也是猎手的最爱。

牙膏后来也派上了用场,在一场饕餮盛宴之后,被清清凉凉地铺在某些仍有余痛的痕迹上。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安徒生看见睡在自己两侧的两个大人,“哇”地叫了一声后,小手掌拍在了裴牧远的肚子上。

“我不是说过静静只可以跟我睡的吗!”他控诉道。

两个人惊醒,坐起来面面相觑。

安屿反应过来后,亲一下小崽子的小脸蛋:“我保证我没碰他一下。”

裴牧远也亲他额头一下:“她说的都是真的。”

隔着小崽子,半迷糊状态的裴牧远又按住安屿的后脑勺,习惯性地像以往每一次起床那样,亲了她的头发一下。

“啊啊啊……”小崽子捂住裴牧远的嘴巴,双腿乱弹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我要告诉兰兰,我要找兰兰,我要回家呜呜呜。”

这次安徒生是真的生气了,他一上午都没跟裴牧远说话。安屿也一上午没联系到海兰,这让小崽子更加伤心。

安屿不觉得这是小崽子在闹情绪,他可能是真的没搞懂裴牧远跟她之间的关系。于是,她让裴牧远回避,跟小崽子独处了一下午。

这一回,她认认真真地跟安徒生讲了讲她跟小麦的故事。一个她闯进小麦的星球,看到真正的罗曼蒂克和hero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前倒数第二个c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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