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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上都在装睡?”
“不然怎么把你勾回家?”钟意歪着脑袋,一副坦坦荡荡我就是骗了你来打我啊的样子。
牧鸿舟当然不会打她,他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这里是市中心,怎么会打不到车,既然你平安到家,我就先走......”
“我就打电话给小区保安说有人把我拐回家对我欲图不轨。”钟意冷冷打断他。
“把你拐回你自己家?你能不能编个像样一点的理由?”
钟意耸耸肩,无所谓地:“那你走吧。”
牧鸿舟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还没迈出两步,忽然身形一晃,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烧了起来。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撑着墙壁咬牙道:“你给我喝的酒里放了什么?”
钟意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
乌黑的发,樱红的唇,粉白的足,赤脚踩在深色地毯上,裙摆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前后轻摇,像月夜浓雾里化形走出的妖精。
钟意笑着冲他眨眨眼:“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热,想脱衣服?”
牧鸿舟看她的眼神震惊而愤怒:“钟意!”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没办法,两年了,我实在是没有耐心了。”
钟意悠闲地伸了个懒腰,舔了舔嘴角,仿佛即将迎来一顿美餐的猎人,“放心,成分很安全,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他伸手想去抚平牧鸿舟紧皱的眉头,却被对方一把攥住了手腕。
牧鸿舟本意是想推开她,可摸上钟意柔软细腻的指尖就像触碰了一根软刺,他那层防御被轻而易举地戳破。少女肌肤温润,细滑如上好的美玉,他不受控制地沉迷其中。
钟意指尖微勾,轻轻挠着牧鸿舟的手心。她将牧鸿舟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等待他到达最终疯狂的临界点。
她不着急,夜晚才刚刚开始。
药物渐渐发力,牧鸿舟眼眶发红,眼里的血丝都浮现出来,恨不得把她生吞入腹:“你有没有廉耻心?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养你的?”
钟意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笑容越发明艳而决绝:“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低劣一点又如何呢?”
反正牧鸿舟也不会喜欢她。
廉耻心能当饭吃吗,能让牧鸿舟爱上她吗?
把难堪和心酸一并咽下,钟意微微踮起脚尖抱住了牧鸿舟。破釜沉舟,她在今晚彻底豁出去。
她身上的香味很独特,不同于她妩媚艳丽的外表,很清甜,淡淡的花香里掺杂着一丝梅酒的微醺。此时她越发地靠近,几乎与他鼻尖相贴,那一缕幽香不断燃烧着牧鸿舟的理智。
他没想到她会疯成这样,连带着他也快疯了。
钟意点了点他浓密卷翘的睫毛,柔声引诱:“今晚留下吧,反正你也是走不了的。”
牧鸿舟闭上眼睛。被钟意按着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他在药物催发的挣扎中喘着气,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钟意,你别后悔。”
“我从不后悔。”
下一秒,她被拦腰抱起,牧鸿舟把她挂在的肩头,这让她觉得自己才是被捕获的猎物。
钟意一阵天旋地转,内里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抽疼,她绵软双拳捶在牧鸿舟肌肉绷紧的后背:“笨蛋,公主抱你都不会吗?我要难受死了!”
牧鸿舟三两步走完楼梯台阶,一脚踢开房门把她扔到床上,狠狠地压上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丝毫无法动弹。
他入了魔一般,双眼赤红,额角灼热的汗滴到钟意的胸口,烫得她心脏蜷缩,也跟着红了眼角。她无处可逃,听见牧鸿舟在耳边爆炸的低沉嗓音:“难受?再难受也是你自找的。”
“......对,我自找的,只找你,你给不给?”钟意被压着,娇小身躯深深陷落进床垫里,大脑缺氧呼吸困难,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得见牧鸿舟的高大身影。
他短硬的头发,深邃的眉眼,因情绪激动而肌肉贲张的手臂线条,少年蓬勃的身体,每一处都让钟意着迷。
气质这种东西很奇妙,有人天生富贵却形容猥琐,有人出身寒微却不卑不亢,英俊的外表像是从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天生的高岭之花。
钟意对牧鸿舟一见钟情,但真正让她深陷其中,爱得无法自拔的是除开脸之外的东西。他的体魄,他的才华,甚至他的冷漠。
她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一点一点掀上去,昏暗的光线照在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她轻轻抚上去,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牧鸿舟陡然间加重的呼吸。
手腕被夺走,按在床上,把松软的床垫压出一个极深的窝。牧鸿舟嘬着她的唇重重地吻,沾着酒味的舌尖长驱直入。
钟意被动地承受着这场掠夺,洪水滔天,她连求饶都忘记了,偶尔发出一声可怜的呜咽,随即被吞没在由她引燃的焰火中。
她像一只涉世未深的小兽,不知死活地跑到狮子面前,亮出白白的虎牙咬了他一口。雄狮从沉睡中醒来,锋利的爪子轻轻一抬便将她拖进了山洞。
牧鸿舟说她疯,现在连他自己也发了疯,狠狠咬着她脖颈上的嫩肉,一副不见血不罢休的架势。一柄长剑把她强势挑起,抛到天堂又拉回地狱。
枕头被子早已不知去向,钟意后脑勺抵在丝绸床单上,柔软长发在上面来回摩擦,漾出一层层粼粼的光泽。她痛得眼泪直流,拿腿蹬他,含着两包泪,手脚并用地往下爬。
被一双钢筋似的手捞回来:“你哭什么?”她竟然还有脸哭。
牧鸿舟恶狠狠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她以恩人的身份胁迫他,故意装睡骗他,偷偷给他下药......现在发生的一切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摆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要给谁看?
“......没有哭。”钟意双手重新环上去,惨兮兮地挂在他身上,柔软的长发垂在脑后,荡秋千一样上下摇晃,指尖陷进他结实的背肌里。
她要死了,终于尝到玩火自焚的苦果。她后仰着头,两颊泛起艳丽的瑰色,眼泪悄无声息地布满了整张脸。
厚重窗帘被清晨的一缕微风吹起,一束阳光漏进来,照在女孩的白皙的脸上。昨晚哭得太厉害,眼睛还肿着,打湿的睫毛干透以后结成一块。
嘴唇被咬破了皮,嫣红的一道咬痕躺在娇嫩的唇瓣上。吻痕从脖子一路向下延伸进被子里,半截手腕露在外头,上面一圈淤青,也不知被人使了多大的劲才攥成这样。
肿得微微充血的眼皮被阳光照得刺痛,钟意感觉浑身像被碾过一样酸疼。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躺在身边的牧鸿舟。昨晚疯过了头,他一向精准到变态的生物钟也失了灵。
牧鸿舟背对着她,被子盖在腰间,宽阔挺拔的肩背上遍布伤痕,都是钟意抓挠出来的,一道道看着触目惊心。,钟意当时几乎失去了意识,只紧紧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了。她只知道自己疼得要命,却不知道牧鸿舟被她挠得更惨。
钟意伸出指尖,在将要触及他的背部时停了下来。她收回手指,一点一点将嘴唇送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牧鸿舟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他坐在宽敞华丽的床上,熨烫好的衣服叠得齐整摆在床头。他恍惚了几秒,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还没醒。
昨晚的记忆在短暂失神后渐渐回溯,他的眼神变得清明而淡漠,抓起衣服机械地往身上套。
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食物的香甜先行一步传入他的鼻间。牧鸿舟动作微顿,迅速把衣服全部穿好。
钟意端着早餐站在门口,和牧鸿舟四目相对。她脸颊飞快地飘过一抹红晕,像清澈的湖水浮出一朵桃花,声音软如春风:“饿不饿?我给你做了早餐。”
牧鸿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到门口,目光落在她脖子的吻痕上,数秒后又垂眸看了一眼摆放在精致餐盘里的热牛奶和三明治,三明治表面的煎蛋做成了爱心的形状。
“让开。”
钟意眼神黯了黯,“你吃了我就让你出去。”
“有这么容易的事?”下药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谁知道牛奶里掺没掺点别的。
“我没下药。”钟意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被牛奶烫到了嘴,不停地抽着气,眼睛又红了。
牧鸿舟心里恨她,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深知她倔到了骨子里,不达成目的决不肯罢休。
牧鸿舟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拿起三明治和牛奶,当着钟意的面一口一口吃完。他吃得很快也很优雅,没有掉落一点面包屑在地上。钟意一直仰头看着他,两人始终沉默着。
他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回餐盘:“可以了吗?”
“嗯,你走吧。”钟意扯了扯嘴角,往旁边挪了挪。
尽管习惯了牧鸿舟的冷漠,可是对上他刚才近乎痛恨的眼神,钟意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窒。
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钟意自嘲一笑,恨就恨吧,反正也不爱她,恨她总比没感觉好。
牧鸿舟大步走出房间,眼角余光瞥见钟意扶着腰,步履蹒跚地把床单从床垫上拆下来。
眼皮跳了跳,他鬼使神差地转身回去:“你在......”
床单上那抹暗红的痕迹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眼前一阵发昏,难以置信到觉得可笑。
怎么可能?
钟意没料到他突然折返,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她把床单团成一团扔到地上,神色冷淡地抬头: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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