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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程渠是高一十六班的学习委员,从初中分流进高中的时候,程渠年组排名第二,第一名是被誉为天才学神的佟域,不过,当时佟域的中考分数只领先程渠一分,而程渠领先第三名接近五十分,彼时的佟域跟程渠,是年组重点培养对象,更是老师们心中的得意门生。
老班按成绩选班委的时候,原本任命佟域为学习委员,可是当时的佟域特别拽,他跟老班说,他每天忙得都没有写作业的时间,根本当不了学习委员。老班问他忙什么,学神掰着手指汇报:篮球、足球、网球、游泳、打网游……
班主任特别生气地让他闭嘴坐下吧,然后就任命程渠为学习委员。程渠看看班主任阴沉的脸色,没敢说自己其实也不想当。
高一上半学期,程渠确实一次都没有收到佟域的作业过,班主任找他日日谈话,在佟域连着两次月考都保持年组第一之后,懂得因材施教的老班放弃了对佟域的家庭作业要求,甚至还私下知会其他科任老师,我们班那个大少爷从来不完成家庭作业,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佟域是俞江一高的神话,他拥有很多崇拜者,程渠亦是其中的一个。那会儿程渠的崇拜者也很多,但只有程渠自己知道,她拼尽了全力,一丝一毫都不曾松懈过。同学之间流行排江湖称号,诸如学神、学霸、学渣这种,大家给程渠排的称号也是学神,可程渠自己觉得,她最多只能算是学勤,那些定理定律古文诗词单词语法,被她预习温习练习了无数遍。
程渠不动声色地努力,可是仍旧被佟域以不超过十分的距离压制着,但她已然清醒自己没有可能超越对方,这只有不到十分的差距,其实是谷底与天梯的距离,毕竟,佟域忙得连家庭作业都没有时间写,而她,日日时时分分秒秒都在学习背诵演算着。渐渐的,她开始愈发佩服起佟域来,也成了他众多崇拜者中的一员。
等到下学期江乾转来她们班之后,高一十六班便有了两个程渠收不上来作业的人。一个是继续延续上学期酷拽作风的佟域,另一个,就是成绩很糟很糟,哪怕放在年组最差的班级里,恐怕也要吊车尾,但仍旧不肯写作业的江乾。
江乾也是拥有众多粉丝的,不过这是因为他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叛逆性格,以及那张非凡帅气的脸,女孩子见到他,经常红着脸在一旁窃窃私语,他的书桌堂里十天半月便会被本班外班的女生,甚至高年级学姐送的礼物写的情书塞满。
彼时,程渠跟江乾的交流仅限于这样的对话情节——
“交一下作业。”
“没写。”
交流便结束了。她每天有很多书要看,根本不想被这样不求上进的同学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等程渠收到同样从来不写作业的佟域时,对话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领导,昨天英语课的笔记借我看一下。”
“又没记?哪天我写个错的笔记借你,看你考试还会不会第一。”
“领导你行行好,我的成绩里有你一半的功劳!”
“程渠笑:“等下拿给你。”
可是任佟域跟程渠再怎么稳居年组第一名与第二名的宝座,江乾的到来,仍旧拉低了高一十六班的整体成绩,她们班平均分数排名不再是年组第一了,十五班以绝对优势蝉联了年组平均分数第一名。对班主任来说,再没什么能比所带班级平均分数排名第一更有说服力的了,由此可以想到,老班是多么希望江乾能够离开他们十六班。
一次偶然,去办公室送作业的程渠听到了校长跟老班之间的对话——
“陈老师,你是我们年组最有经验最优秀的带班教师,学生在于引导,这才是教师的职责所在。”
“可是校长,江乾同学的成绩哪怕放在最末班,恐怕也是跟不上的,现在强制将他放在我们班,对他只能是打击,他从来不写作业,考试卷纸上更是一片空白。”
“你再想想办法转变他。”
“校长,我不明白学校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分到我的班上,我真的是黔驴技穷。”
“这孩子的家长点名要进你的班。”
“想进我们班的多了,但是需要拿成绩说话啊。”
“上面领导亲自要求的,这样吧陈老师,你再使使劲努力一把,如果高二分班时他还是不见起色,我肯定不再为难你了,之后的月考,也先不把江乾的成绩算进排名里罢。”
程渠记得,那日老班回到教室的时候,脸上阴云密布。而程渠也没有想到,从这一天起,她跟江乾之间,开始有了越来越深的交集。
老班先是叫了江乾出去谈话,江乾回来的时候,动静不小,因为他用脚踢开了门。程渠下意识抬头去看突然闯进教室的人,正好跟江乾墨色的眼睛不期而遇,她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两个词语,戏谑,挑衅。
程渠并未挂心,她垂头继续演算,江乾刚回到她座位后面乒乒乓乓地坐下,站在门口的老班便叫了程渠的名字,这回同学们忍不住都抬了头,因为班主任还从来没有找程渠谈话过,并且还是在江乾之后,这引得一帮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浮想联翩。
十来分钟过去,程渠重新回到教室,表情不太高兴。课间,苏乐乐来到程渠的座位问她怎么了,程渠也不瞒她:“老师让我多带江乾学习。”
苏乐乐是程渠的好朋友,她们初中同校同班,中考后一起分流进来的。闻言,苏乐乐震惊地捂住嘴巴:“考试都零分啦老班居然不打算放弃他!?也太不公平了吧?老班昨天找我谈,跟我说如果我再不努力,继续考班级倒第一的话,很快就有被调班的危险!可是江乾来了之后我就是倒第二了啊,他零分的还在,怎么说也不会调我吧?我可是比他高出几百分。”
程渠想起校长那句“上面领导亲自要求的”,她默默叹息:“乐乐,你不要跟他比,老班是希望你努力一点,毕竟十五班很多同学的成绩都超过我们班同学了,虽然暂时没有调班,但每次考试的平均成绩,大概是会影响高二重新分班的。”
“高二我也要跟你同班!”苏乐乐信誓旦旦:“晚上回宿舍你带我把月考错题再刷一遍!”
程渠点点头,看见江乾正从教室门口进来,她便不讲话了。坐在江乾座位上的苏乐乐也看到了他,苏乐乐马上站起来:“那我回去了,晚上回寝室再说!”说完就一溜烟儿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上课铃还没有响,程渠认真思考了片刻,她不觉得江乾那种人真的会因为老师一次谈话从此就转了性。程渠转过身来,第一次与江乾展开了收作业以外的交流。她平平静静地询问:“老师让我带你学习,你有什么想法?”
江乾当时正在摆弄手机,程渠看见,他的左手中指上依旧戴着那枚戒指,因为距离很近,她看清那上面的艺术花纹其实是由拼音字母组成的,程渠拼了一下,fanghe,应该是个人名吧。
江乾没有马上理会她,程渠也没有着急,就不言不语地看着他把消息回完,放下手机,很无所谓地嗤笑着与她对视:“那自然要听老师的话。”
程渠皱了下眉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真是挺烦的。然后她转过身去,拿出下节课上需要的教材和笔记。
还以为他会说,别多管闲事。
*********
从讨厌到爱上江乾,程渠用了三年的时间。
如今的程渠,再也找不回曾经讨厌他时,那种烦厌的心情了。爱,是会让人勇敢,也会让人卑微的双刃剑,可是,她剑上勇敢的那一面,已经被后来的岁月磨砺得坑洼不平,再见他时,就只剩下卑微的这一面。
程渠不想见到江乾,至少现在的她仍然没有调整好心情去探听关于他的一切。当苏乐乐说出伴郎里有江乾名字的时候,程渠脑中在嗡嗡作响,心里胡乱乱的。
孟楠已经给苏乐乐画好了妆,那么娇羞可爱的一张脸,开口就令气质崩毁的荡然无存:“哇靠!程程你美翻了!本少女的眼光多么犀利精准!”说着就在程渠曲线玲珑的胸上摸了一把。
程渠忙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双手向下拉着裙角,这件香槟色抹胸伴娘小礼服暴露得令她不会走路了。程渠皱眉:“乐乐你给我找个小披肩吧……”
“披你妹的肩,”苏乐乐瞪她,向更衣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姚澜跟闻芮还没有换完出来,苏乐乐神秘兮兮地凑近程渠,刻意压低声音道:“我们家孟禄说,前段时间江乾跟方荷分手了,他现在正是情感空白创伤期,这回你争点儿气,一举拿下他!”
程渠怔住。
江乾跟方荷,分手了?
怎么会,毕竟,他曾经那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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