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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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姜新棉在布谷鸟清脆的叫声中醒来。
她翻个身,床板吱嘎一响,才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狭小简陋的瓜棚里。
她的世界,并没有这黑甜一梦而有所改变。
所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包括那个由她发起的吻……
等姜新棉脸颊红红地起来,瓜棚门口已经不见了于明军的背影。
昨天晚上她睡着前,他就一直坐在那里,守着她,守着他的瓜田。
……
姜新棉刚要开门,虎子突然就扒开门跑进来,嘴里叼着一枝浅紫色的小野花,兴高采烈地冲她摇着尾巴。
姜新棉接过虎子的花,摸摸它的大脑袋,“谢谢你啊虎子。”
她出来,看见于明军拿着一把铁锹正在清理田边野地里的杂草灌木。
他应该是已经干了好一会儿了,裸露着的手臂上裹了一层汗水,在鲜嫩的阳光里闪着光。
一看见姜新棉出来,他停下手里的活儿,指了指瓜棚另一边,“去那边。”
姜新棉走过去,看见木架上放着一只脸盆,脸盆里盛着从河里打回来的洗脸水,已经挤好牙膏的牙刷放在牙杯上,旁边一只玻璃罐头瓶,瓶子的清水里插着一大束刚才虎子送给她的那种浅紫色的小野花。
看着那束花,姜新棉心情很好,心想这男人看着糙,没想到心还挺细的。
姜新棉洗漱完,又学着这个年代年轻女孩的样子,给自己编了两条麻花辫,然后掐了一朵野花插在了鬓边。
等她把自己打扮好,哼着歌走出来,“于明军,你看我好看……”
听见声音,两个男人同时扭头,姜新棉看着站在于明军身边的陌生男人,脸颊一烧,飞快地躲回去,伸手就把那朵花薅下来了。
真是的,丢死人了!
姚建设夹着烟,直接看呆,“于队,这是,嫂子?”
“嗯。”
于明军答应了一声,然后冲着瓜棚后面喊:“我去村口开车,一会儿就回来。”
“嗯,知道了。”
瓜棚后面温温柔柔的一声传来,姚建设羡慕得眼睛都要掉了,“行啊于队,这么漂亮服帖的小媳妇儿,哪儿找的?”
于明军指了指天空,“天上。”
姚建设是于明军的同事,今天运输队里的几个兄弟趁着假期一起来帮于明军采收西瓜。
他们一大早就到了,没想到乡间路窄,新手小张不小心把车陷在了村口树沟里。
他们几个费了好大劲都没弄出来,只好来叫于明军。
姚建设之前只听说于明军订下的媳妇跟人跑了,没想到一大早的,瓜棚里竟然藏了一个仙女儿。
姜新棉喂虎子吃着昨晚剩下的烤土豆时,一辆卡车隆隆地从乡间小路上驶了过来。
一听见车响,虎子先跑过去,迎到车子,又汪汪地叫着跑回来。
乡间小路坑洼狭窄,那么高大的一辆大解放行驶在上面,没有点技术还真不好对付。
不过,这一次这位司机技术不错,大解放吼叫着平稳地驶入瓜田,在于明军刚才用铁锹清理出来的那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姜新棉站起来,车门打开,于明军从车上跳下来。
另外几个年轻的男人也跳下来,一看见姜新棉,立刻齐声叫着“嫂子好!”
姜新棉被他们闹到脸红,于明军大手一挥,“都忙去吧,那边富贵爷爷家的也一起收了,中午有酒有肉。”
那些男人一边回头看着姜新棉,一边笑闹着向瓜田那边走去了。
于明军走过来,从裤袋里摸出一只瓷白的小瓶子递给她。
姜新棉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瓶雪花膏。好经典的国货。
她拧开盖子闻着,“你哪里来的这个?”
“两个月前就买好了,一直在新房里放着。”
哦,是给新娘子准备的。
她看了看田那边,问她,“你不去吗?”
于明军一边把姚建设他们帮忙带来的东西往自行车上装着,一边说:“我今天有事。”
说完,他又去挑了两只熟透的大西瓜摘下来,绑在了自行车后座的一侧。
姜新棉看不明白,“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于明军推起自行车,看着她,“追节。”
苗花河一带的习俗,订下媳妇儿还没过门的这段时间,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三个节日,男方需备齐六样应季礼物,在节日的头一天去女方家拜望,俗称追节。
今天是端午,如果姜新棉不闹那么一出,今年这个端午节于明军本来是不需要再去追的。
可是,这不媳妇儿还没到手吗?所以,还得追着点。
早起七点钟还不到,田里趁着凉快干活的人很多,路上的行人却比较少。
于明军骑着自行车载着姜新棉往姜家铺赶。
他前面的车把上,一边挂着一刀十斤的新鲜猪肉,一边是一兜甜枣糯米粽和一对礼盒。
礼盒里装的是糖果,还是今年开春他去海市跑车时买的,地道的海市风味,高档货,本来是打算留着婚礼上用的。
自行车褡裢里还塞着两块布料,两包红塔山香烟,也都是在海市买的,是打算结婚后回门用的。
再加上姜新棉屁股下面,绑在自行车上的那两只黑皮绿纹的大西瓜,这一堆东西总共是六样。
于明军往自行车上装的时候,姜新棉看着那么一堆东西,觉着让她开车带都困难。
没想到于明军一样一样地安置好,自行车后座还能再坐个她,宽宽绰绰,一点都不觉累赘。
姜新棉坐在于明军的身后,悠悠荡着脚,一路欣赏着路边大田野,感受着从田野上吹来的清新的风,一边轻轻哼着歌。
“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头还抱着一个胖娃娃……”
于明军问她,“唱的什么歌?”
姜新棉唱得摇头晃脑,“上学歌。”
“上学歌不是这个调子的。”
“怎么不是?你听,我左手一只笔,右手一只本呀,怀里头还抱着一只大喇叭呀,嘀哩嘀哩哇……”
于明军忍不住笑起来。
姜新棉问他,“不好听吗?”
“好听。”
“好听我就接着给你唱啊。我左手一只笔,右手一只本啊……”
她唱着,于明军竟然还跟着她轻轻地哼。
快要到姜家铺时,于明军说:“我今晚就得上班,凌晨发车去省城跑趟货。”
“哦,你要去省城啊?”
“嗯。”
“那你回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卖《英汉词典》的,帮我捎一本。”
这个年代,这种书在阳林县是绝对买不到的,省城估计也不好买。
于明军奇怪,“你不语文老师吗?要那个干嘛?”
“要你捎就捎嘛,如果还有其他的英文资料,也帮忙买几本啊,回来一并给你钱哈。”
“给钱就不捎了。”他说着,猛地一用力,自行车突然就向前冲了一段。
姜新棉往前一扑,一下抱住了于明军的腰。
她娇嗔地拍他一下,“好吧,那就先欠着你啊。”
“嗯,”男人声音一沉,“以后慢慢还……”
姜新棉低着头,悠悠晃着脚,车速平稳,一团杨絮被风吹着落在于明军的背上。
于明军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今天先去跟叔婶说一声。”
“嗯。”姜新棉轻轻吹着那团杨絮。
“等我一回来就跟我爹再去下礼。”
“嗯。”
“然后就娶你过门……”
“……你等会!”
姜新棉不吹那杨絮了,小脚脚也不悠了,“你说啥?”
“娶你过门啊。”
“娶我过门?”
“是啊,都已经晚了两个多月了。”
“谁说要嫁给你了啊?”
姜新棉一激动,一下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于明军紧急刹车,载重的自行车往前滑了一段才停下。
他跳下车,看见她没事,才说:“你又闹啥?”
姜新棉走过来,委屈地说:“没说现在就要结婚啊。”
“不结婚?”于明军看着她。
“啊,不结婚……”
男人粗大的喉结滚了滚,往四周看了看,声音闷下去,“不结婚你那样?”
“哪样啊?”姜新棉看着他。
于明军又看了看四周,一张黑脸就泛起了红。
姜新棉一下笑了,“你说接吻啊?”
于明军忙又向四周看,幸好没人经过。
他压低声音训她,“你以后少看点闲书,没出门子的闺女没你这样的。”
姜新棉被他的样子逗得咯咯笑起来,她牵着他的手轻轻摇着,“那你不喜欢啊?”
“……”
于明军一本正经地挺挺腰,眼睛向别处扫了扫,小声嘟囔着,“倒也不是……”
姜新棉忍住笑,认真地对他说:“于明军,我想先谈一段时间恋爱,然后再结婚。”
“谈啥?”他像是没听清。
“谈恋爱啊。”
“谈那个恋爱不是为了结婚?”他皱起浓眉。
姜新棉低头,踢开脚边小石子,“那也不能全是为了结婚啊,还可以……”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算啥?”
“……”
姜新棉差点脱口而出,耍流氓。
她一跺脚,“哎呀,反正我就是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小姜同学还水深火热着呢,她如果嫁到三十里之外的大于庄去了,小姜同学可不就得被那个梁秋云随便祸祸了吗?
“不结婚你想干啥?”
“我……”姜新棉脖子一挺,“我要创业。”
“创业?”
她点点头,“对,我要先创业再成家。”
这个理由好。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同志能顶半边天。
于明军不耐烦了,大手又一摆,“你一个女同志创的哪门子的业?”
“女同志凭什么就不能创业了?我创好了业,不也可以帮你分担家用吗?”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只要搁家里好好待着就行,我能挣钱。”
“算了吧,”姜新棉翻个白眼,“我可不想当你围着锅台转的小媳妇儿。”
“那你想当谁的小媳妇儿?”男人的声音陡然一高。
姜新棉咬咬嘴唇,“暂时谁的都不想当,我就想先创业,然后再成家。女人必须保持经济的独立,才能跟男人无论是在物质还是灵魂上保持平等。”
人微商都是这么说的。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鬼道理?”
于明军说不过她,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就蹲在了地上,闷着头去抽。
姜新棉挨着他也蹲下,软着声音求着,“好不好嘛于明军,就让我试试吧。”
男人呼出一口烟气,问她,“那你打算创多久?”
姜新棉想了想,冲她伸出三根手指头。
被他那牛眼一瞪,她连忙收回去一根,再一瞪,又收回去一根。
他看了看那根手指,“一个月?”
姜新棉咽了咽嗓子,小心说:“一年。”
“一年?”男人冷冷一笑,“你现在嫁给我,一年后孩子都落生了。”
“结婚后就生孩子呀?”姜新棉又被踩了尾巴尖儿,一下站了起来,“谁说一结婚就要生孩子的?”
于明军感觉自己脑门子上的筋绷绷直跳,他也站起来,“不生孩子结婚干啥?”
姜新棉被他吼得一跺脚,“于明军!你就是个老封建!哼,分手!”
“分啥?”他看着她。
姜新棉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扭身,背对他,“反正我最早也得一年后才能跟你结婚。”
于明军把手里剩下的那截烟一口抽完,烟蒂一碾,问她,“你就不怕一年后我找了别人?”
“找就找喽,”她望着天,“谁离了谁又不是不能活?”
“你说的?”
“我说的。”
“不后悔?”
“不后悔。”
“行,你有种。”
于明军把车子调个头就走。
走就走,反正都已经快到家了,剩下的路她已经知道怎么走了。
姜新棉转身也走,走了没几步,身后车铃一响,她猛地一转身,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答应个屁!”
于明军骂着,把自行车上的那些东西一样一样地往下卸。
猪肉,粽子,西瓜,礼盒,布料,香烟,以及她的雪花膏,蛤蜊油。
一卸就卸了一地,然后跨上车子就走了。
姜新棉气得一跺脚,“于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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