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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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段长一看见于明军进来,连忙迎过去,抱歉地说:“于师傅啊,真是不好意思,因为省外贸那边临时又加了要求,我们得拆开包装重新弄一下,得劳您多等会儿。”
“没事,你们慢慢弄,我在外面等。”
男人声音依然磁沉,说完也没往姜新棉这边看,迈步就出去了。
正在打包装的那些姑娘的眼睛和心就都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哇,刚才那位就是县运输队新上任的于队长吗?”
“可不是嘛,除了他还能有谁长得这么精神?”
“真帅啊!”
“而且还特别能挣钱呢。听说啊,他的运输队也搞什么承包责任制呢。”
“你们说说,这样的男人得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才配得上?”
“哎呦,小苏你想什么呢?你这扣钉都打到哪儿去了?”
“她呀,想人于队长呗!”
“呦,小苏不嫁黄毛绿眼的毛子了?”
“张姐,你这张嘴真该撕了!”
女人们笑笑闹闹地打着包装,姜新棉继续写她的货卡。
写完一沓弯腰再拿一沓,一抬头,就看见小赵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
这家伙跟于明军不一样,自来熟得很,见谁都打招呼。
姜新棉看见他上衣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他一路打着招呼就来到了姜新棉的面前,“呦,小姜老师,忙呢?”
姜新棉冲他笑一下,“赵师傅今晚又跟车啊?”
“可不麽,那么多人都想跟我师父,可惜啊,我师父独宠我一人。”
姜新棉噗嗤一笑,“那赵公公就再多等等吧。”
说着,她继续写她的货卡。
小赵探头过来,看了看姜新棉写得英文,“哎呦,小姜老师这外国字写得真好看啊!”
姜新棉没再搭理他,继续低头忙着。
然后,小赵看了看四周,趁着没人经过,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她,小声说:“快藏起来。”
姜新棉搁下笔,“什么啊?”
“牛肉干,前几天跟我师父去内蒙的时候买的,是当地牧民手工制作的,特别好吃,快藏起来,不然这么多人不够分。”
这么一大包牛肉干,看着足有三四斤,别说是这个年代,就是在后来,也是挺珍贵的,尤其还是远道捎来的。
姜新棉接过来,放进桌兜里面,“多少钱?我买你的吧,这个东西挺贵的。”
小赵傲娇一笑,“你要买啊,我就不给了。”
姜新棉也一笑,小声说,“那你过几天再来我送你两罐麦乳精,我能买到便宜货。”
听她这样一说,小赵咳嗽一声,看看仓库外面,压低声音说:“小姜老师,你跟我师父是不是真分了?”
姜新棉伸手把写好的货卡放在一边,又拿过一沓,“分了啊,问这个干嘛?”
小赵又看了看外面,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告诉你啊,你别吱声,这牛肉干,其实是我师父让我给你的。”
“你师父?”姜新棉笔尖一顿。
“我师父刚才出去以后就拿了牛肉干让我来给你。不过,他不让我说是他送的,非让说是我送的。我哪里买得起这么金贵的玩意儿啊?买得起也自己偷偷留着吃啊,哪里舍得送人?”
“哦……”
姜新棉沉吟着,提笔落下一行字母。
小赵冲她悄悄作个揖,“小姜老师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我师父这段时间凶的很,动不动就发火,吓死人的。我出去了啊,你千万别说。”
小赵出去了,姜新棉看着桌兜里的牛肉干,又看了看那边忙得热火朝天的工友。
她提起那袋子牛肉干就走了过去,“工友们,于师傅看大家大半夜的加班太辛苦,请大家吃牛肉干了。”
工人们一听,一下子都兴奋起来,“哎呦,还有这好事啊?”
“于师傅真大方!”
草原牛肉干可是好东西,平时难得吃到。
还真的是人家于师傅啊,舍得请他们吃这个。
这么一大袋子,得花好几十块钱吧。
姜新棉打开袋子,一一分发给大家。
一边分还一边说,“大家吃了好干活,加快点进度,也让人于师傅少等会儿。”
仓库里人不少,分了一圈下去,袋子里就只剩下几根了。
姜新棉也拿了一根,剩下的就都递给了小苏。
“小苏,你把剩下的这些去还给于师傅吧。你告诉于师傅,就说大家吃了他的牛肉干,干劲十足,很快就能装车了。”
小苏一听,连忙丢开手里的活,也不怕外面的雨,跑着就出去了。
大家吃了于师傅的牛肉干果然干劲十足,搬货打包都更有力气了。
姜新棉一边写货卡,一边嚼着那块牛肉干,别说,香韧劲道,肉香扑鼻,于师傅挺会买东西的。
外面大解放里,于明军黑着脸看着那个只剩下几根牛肉干的袋子,摸出烟盒,就去点烟。
小赵看看他师父,“师师父,要不,我下下去待会儿吧,外面凉快……”
他说完就要下车,于明军抓起那只袋子就砸到了他的身上,“拿走!”
小赵没敢说话,抱着袋子下了车,拿了一根牛肉干咬在嘴里,缩着脖子就溜进车间里去了。
……
一根牛肉干吃完,姜新棉的货卡也写完了,她看着那边包装还没有打好就想去帮忙。
肖段长连忙说:“可不敢劳动小姜师傅了,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快回宿舍睡觉吧。”
姜新棉笑着说:“我跟小苏睡一屋,待会儿等她一起回去。”
肖段长一听,扭头就对小苏说:“小苏,你跟小姜师傅一起回去吧,外面黑灯瞎火的,你们俩小姑娘一起作伴回去。这边也就快忙完了。”
小苏正巴不得离了那几个口无遮拦的已婚妇女呢,一听肖段长叫她,立刻就跑了过来。
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空气潮漉漉的,厂区里木头杆上的路灯都朦胧在雨气里。
小赵找人唠嗑去了,刚才还停在仓库门口的于明军的大解放不知道开到哪里去了。
这几天姜新棉都睡得比较晚,刚才有事做还不觉怎样,这会儿一出来,被凉风一吹,反而觉着困了。
她打个哈欠,迎着冷风缩了缩脖子,眯了眯眼。
小苏却还精神得很,挽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裘皮厂的职工宿舍跟厂区就隔着一条小街,职工们一般都习惯走厂区后面的那道小门回去。
小苏是二车间老主任的侄女,高中一下学就来这边上班了。
她比姜新棉早来半年,对这边已经十分熟悉。
她带着姜新棉,也准备从后面小门回去。
小苏丫头性格活泼,说话天真,也比较花痴,床头贴一堆从《大众电影》上剪下来的男明星的画报,看见长得帅的男士也不吝夸赞,那些已婚的女职工就总是喜欢拿她开玩笑。
小姑娘除了当时红红脸骂几句,过后却不会真的恼,所以她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小苏一边走路,一边跟姜新棉说着于明军怎样怎样帅怎样怎样能干。
说完又抱怨,“别人还都夸咱们工会主席会保媒,要我说,她保的那是什么媒?核算科刘红丽那样的,怎么能说给人家于师傅呢?”
姜新棉打个哈欠,“不听说没相成吗?”
“是没相成,人于师傅根本就没去。所以我说吴双华那眼光不行嘛!人于师傅怎么可能看上刘红丽那样的?”
小苏抱怨着,突然想起来,问姜新棉,“姜姐姐,我刚才看见于师傅那个小徒弟跟你说话挺近乎的,你们认识啊?”
“嗯,上次坐过他们的捎车。”
“啊,真的啊?”小姑娘一听,眼睛都在夜里闪着光,“那,你跟于师傅坐在一起了吗?”
姜新棉又打个哈欠,“没,我在后面坐着来着。”
“他跟你说话了吗?”
“说了吧,记不清了。”
“啊,他还跟你说话了啊?怪不得先把牛肉干给你,再让你送给大家。你不知道,我刚才去给他送牛肉干,他连看都没看我。”
小苏说着,声音低下去,听得出很是伤心。
姜新棉没理她,缩了缩脖子,裹了裹外套,“咱们快走吧,冷死了。”
姜新棉加快了步子,小苏闷闷地跟着,快走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时,她拉住姜新棉,很认真地说:“姜姐姐,你能介绍我跟于师傅认识吗?”
姜新棉吸吸鼻子,闻着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一缕烟草味,说:“恐怕不能,我跟他并不熟。”
小苏拉着她的胳膊求,“好姐姐,你就帮帮我吧,你也不用多说话,等哪次他再来的时候,你就告诉她我是谁就行。行不行嘛姜姐姐?”
这个……
姜新棉看着路灯下小姑娘期盼的眼神,“……等有机会再说吧。”
小苏一下高兴起来,“谢谢你姜姐姐,你如果帮了我,我送你一罐海市的麦乳精。”
小苏他妈在县供销社上班,可以买到紧俏货。
这段时间小姜同学学习很辛苦,人都瘦了一圈,她早就想给他买罐麦乳精补补脑子了。
姜新棉想一想,“行吧,等他下次再来我帮你介绍,不过,如果能帮我弄到两罐麦乳精就更好了。”
小苏高兴得几乎跳起来,“只要你能介绍我跟于师傅认识,四罐都没问题的。”
两个人说着话,前面就到了十字路口,往左一转,就是那道通往宿舍区的小门了。
这边挨着宿舍区近,宿舍区里多的是淘气的孩子。
路灯不知道是不是又被谁家倒霉孩子用弹弓打坏了,两盏都没亮,一转过来,眼前立刻就黑漆漆一片。
她们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路中间蹲着黑乎乎的几个什么东西,正围在一起,喵呜喵呜叫着在吃着什么。
“姜姐姐,那是什么啊?”
小苏看着那边,不由拽紧了姜新棉的胳膊。
姜新棉也害怕,她大着胆子看了看,“应该是猫。”
“怪吓人的,被抓了要得病的,”小苏往前看了看那段黑漆漆的路,“要不,咱们回去叫个男同志送咱们过去吧?”
姜新棉也正想呢,她对野猫已经产生心理阴影了。
她们刚要往回走,刷的一下,两道白光亮起,世界瞬间明亮,把地上的积水都照亮了。
蹲在路边吃垃圾的那几只野猫立刻就跳上墙头逃走了。
姜新棉手挡着光望过去,只看见两只雪白的大灯,人和车都陷在黑暗里。
这时候她就又想起了刚才闻到的那股烟味,怪不得那么熟悉,原来于明军的车一直停在这里。
所以,她刚才跟小苏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到了吧?
小苏反应过来,一下惊喜,“呀,是于师傅的车!于师傅帮咱们照路了。”
姜新棉又往那边看了一眼,她不喜欢这种自己完全暴露,而别人却完全隐藏的感觉,像是在被审视。
她对小苏说:“那你还不赶快过去谢谢人家?”
小苏紧张地抓紧了姜新棉的手,“啊,我不敢啊!他看起来好凶。”
姜新棉把她往前一推,“有什么敢不敢的?他又不吃人,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啊!”
小姑娘受到鼓舞,松开姜新棉的胳膊,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姜新棉则迈步走到路边,从那两道白光交叉形成的白亮区域里走出来,站到路边去等小苏。
小苏走到于明军的车边时,车窗落着,于明军正坐在里面抽烟。
小苏鼓鼓勇气,“于师傅,你好!”
“你好。”
“谢谢你帮我们照路。”
“不谢。”
小苏再鼓鼓勇气,大声说:“于师傅,我叫苏慧娟,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竟然还踮起脚冲于明军伸过手去。
于明军看了看前面那抹隐在暗影里的身影,想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把烟咬在唇边,伸手碰了碰小苏的指尖,“你好。”
小苏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于师傅再见。”
“再见。”
小苏又跑回来,再次挽住了姜新棉的胳膊。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小苏努力压抑着兴奋,拽得姜新棉的胳膊都疼。
等她们出了小门,进入宿舍区的路灯光里,身后那两道白光才熄了。
这一晚,小苏几乎就没睡,她回到宿舍以后,先是把床头那些男电影演员的画报都撕了,然后就躺在床上跟姜新棉聊天。聊来聊去,其实话题就只要一个,就是于明军。
也是奇怪,虽然是第一次在宿舍住,耳朵边又有小苏同志神经质般的絮叨,姜新棉这一晚竟然一觉睡到天亮。
虽然几乎一晚没睡,小苏同志一起床依然精神饱满。
她们洗漱后,小苏就拉着姜新棉去前面厂区食堂,非要请她吃早饭。
新雨过后,空气十分清新。
宿舍区前面是单身职工宿舍,后面几排和那栋由仓库改造的三层楼房,都是职工家属宿舍区。
姜新棉她们刚从单身职工宿舍出来,就看见后面宿舍区聚了不少人,有拿着牙缸刷着牙的,也有端着盆子摘着菜的,都抬着头往后面三楼上面看。
楼上传来男人的骂声,女人的哭声,楼下泥地上乱七八糟地丢着暖壶,茶缸,洗脸盆……
小苏向来喜欢看热闹,她刚要拉着姜新棉往前挤,就看见工会吴主席从楼上下来,一边往下走一边摆手驱散着人群。
“行了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没见过两口子打架啊?大早起的,都不要上班了啊?”
一看见吴主席,小苏看热闹的心立刻就歇了,她噘着嘴嘀咕着,“讨厌死了,一大早就碰见她。走了走了。”
小苏拉着姜新棉就要走,吴主席却已经看见了他们。
吴主席点名叫着姜新棉,“小姜师傅昨晚住宿舍了?”
姜新棉刚要跟吴主席打招呼,小苏松开她的胳膊,从旁边的小夹道里穿过去回厂区了。
吴主席看了看小苏的背影,笑着说:“小苏这孩子也是,我跟她姑姑不对付,又没跟她有过节,见我就躲是怎么回事?”
姜新棉把话题岔开,“吴主席一大早又来调节纠纷了?”
吴主席说:“嗐,可不是吗?这个李连科跟她媳妇都是火爆的脾气,三言两语不合就摔东西。”
“那吴主席您去忙吧,我去食堂吃饭。”
“都忙完了,我跟你一起去食堂,今天早上没时间做饭了,随便去打点。”
吴主席说着,端了她放在旁边窗台上的饭盒,跟她一起去食堂。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厂区。
吴主席问姜新棉,“小姜师傅,我前天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了吗?”
姜新棉说:“吴主席,我已经考虑过了,现在刚上班,我想过几年再考虑个人的事情。”
听姜新棉这么一说,吴主席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我看你履历上虚岁都22了吧?我跟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我家老大都抱上了。”
姜新棉笑着说,“那是人高工疼媳妇又能干,您遇上好男人了。”
吴主席抿嘴一笑,“什么疼媳妇啊,男人嘛,长得不丑又能挣钱就行了。我跟你说啊,我这个侄子……”
吴主席刚说到这里,旁边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哗地泼出来一盆水。
姜新棉靠近这边,鞋子上就被溅上了一些泥巴。
那个长得个子挺高,脸也白净的男人连忙把手里的脸盆放下,抱歉地说:“哎呦,我没注意,小姜师傅你等着,我给你擦擦。”
男人说着,拿下自己脖子上雪白的毛巾就要给她擦鞋。
姜新棉十分厌恶,连忙往后一退,冷冷地说:“不用了,没沾上多少,不麻烦韩主任了。”
这个人是裘皮厂的办公室副主任韩三丕,外号韩三皮的。
他就是另一个世界里梁秋云的第二任丈夫。
也是于明军去世后,靠着梁秋云的运作当上县运输队的大队长,又诋毁于明军贪污,把他名下的大货车据为己有的人。
无论是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姜新棉对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韩三皮挺过意不去,“这怎么好意思呢?看把你的鞋都弄脏了,还是我帮你擦擦吧。”
韩三皮说着又要帮姜新棉擦鞋,吴主席把姜新棉往后面一护,笑着说:“怎么?韩主任又睡办公室了?”
韩三皮叹口气,“吴主席啊,都说您是和事佬,您哪天有时间也去帮我开导开导葛素志啊,她不让我回家,又赖着不跟我离婚,这叫什么事?”
吴主席冷笑着说:“什么叫赖着不跟你离婚啊?当初可不是你赖着非要跟人家结婚的吗?怎么,现在看人家不当官了,身体也不行了,就想着一脚踹开再去找那个小保姆?”
吴主席说话难听,韩三皮却一点都不生气,依然笑嘻嘻地说:“吴主席您又骂我!您可不能听别人瞎说。我韩三丕堂堂正正,重情重义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别说什么小保姆,就是小姜师傅这么年轻漂亮的,我都不一定能动心。”
一听韩三皮不往正事上说,吴主席立刻说:“行了韩主任,没事就早点回家吧,再怎么着也是夫妻一场,素志现在病着,你总得给她送口饭吧?”
“吴主席,那我离婚的事……”
“等下届工会主席给你批吧。”
吴主席说完,拉着姜新棉就走了。
去食堂的路上,姜新棉问吴主席,“吴主席,这位韩主任跟她爱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吴主席叹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主要还是那个韩三皮不是个东西。”
因为人样子长得好,嘴皮子也能说,韩三皮还念高中时就把他们村大队长家的闺女给勾搭到手了。
生米煮成了熟饭,大队长家认栽,只好认了他这个女婿。
韩三皮家里穷,父母过世早,哥嫂们早就分家另住,谁也不管他。
他是靠着人女方家的资助才读完高中的。
他高中刚毕业,运动就开始了。
他门村大队长被人给整下去了,他就立刻落井下石把人家闺女给踹了。
可怜那闺女当时都揣了娃娃在肚子里,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的老光棍,天天挨打受气,后来熬不住,就带着那个孩子跳井死了。
人韩三皮却没事人一样,到处风风火火地搞运动,后来他就认识了裘皮厂的革+委会主任葛素志。
葛素志是个脾气怪异的老姑娘,比韩三皮大十几岁。
最开始人家根本就没看上他,是他死皮赖脸地追,又是给人家打洗脚水,又是大冬天地给人打饭,担心饭凉了,把滚烫的饭盒揣在棉袄里,烫得胸膛上都起泡,这样才打动了葛素志。
他们结婚后,葛素志就安排韩三皮当上了裘皮厂的办公室副主任。
前几年运动结束了,葛素志因为个人问题下了台,下台后没多久,还查出了乳腺癌。
那个韩三皮立刻就打报告要跟人离婚,说要保持清醒,跟人划清界限。
吴主席说:“是我压着他的报告没批。你知道他那么着急离婚是要去干嘛?”
姜新棉看着吴主席,“是因为那个小保姆吗?”
吴主任冷笑着说:“要不说这就是人家韩三皮的过人之处呢,倒了一棵树,自己不仅不会被砸死,还能立刻再找到下一棵。他呀,在葛素志下台没多久,就跟一位领导家的小保姆勾搭上了。他是想抛弃葛素志,另谋好前程呢。”
姜新棉听完,不由感叹:这不就是男版的“克夫云”吗?
没能力,不努力,吃软饭,还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而且,在另一个世界里,这个韩三皮因为男女作风问题被裘皮厂开除以后,去县运输队当大队长,据说还是梁秋云在背后运作的。
听到这里,姜新棉就有些奇怪,按照梁秋云的标准,这样的男人不应该在她的狩猎范围之内吧?
虽然韩三皮车祸去世后,也给梁秋云留下了一笔赔偿金,可是跟她的其他四笔投资比起来,获利简直不值一提。
姜新棉想不明白了,做为重生人的梁秋云,做为低投入高回报的超能投资人的梁秋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甘心嫁给这样一个靠吃软饭晋级的男人的呢?
……
工厂食堂里,小苏已经帮姜新棉把饭打好了。
一看见她跟吴主席进去,小苏立刻就招手让她过去。
姜新棉跟吴主席打声招呼就要走,吴主席看看小苏,又叫住她。
“小姜师傅,中午来我家吃饺子吧,我下班就去割二斤肉。”
姜新棉有些为难,“吴主席,我们今天下午就歇班了,我打算下班以后就回家的。”
吴主席看看小苏那边,叹口气说:“小姜师傅,我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的。那个小苏,因为我跟她姑姑闹过矛盾,她一直对我有意见。以后咱们都是一厂职工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帮我把她叫到我家里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吃顿饺子,也许关系就缓和了。”
这样的话,姜新棉就不好不答应了。
见她答应,吴主席很高兴,“下班后早点过来,咱们一起包饺子。”
“好的,谢谢吴主席。”
姜新棉跟小苏一起吃着饭,她就把吴主席的意思跟她说了。
小苏一开始还有些不愿意,她是靠着姑姑才进入裘皮厂的,跟吴双华走得近,可不是让她姑姑不高兴吗?
可是姜新棉说的也有道理,老辈人当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矛盾,不过是工作意见不合,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中缓和缓和,也许就把矛盾给消除了呢。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所以就答应了。
吃完饭,洗了饭盒锁进个人的碗橱里,她们就一起出来了。
因为工作地点不同,两个人在食堂门口分开,小苏去仓库,姜新棉去车间找大哥,继续昨天没完成的那个实验。
她刚走到二车间门口,就看见工厂大门那边来了一辆大货车,仔细一看,竟然是于明军的那辆。
从阳林到省城,晚上需要三个多小时,白天开车也得至少两个半小时,再加上至少一个小时的卸货时间,他们昨晚凌晨才出发,现在竟然已经回来了,简直马不停蹄,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而且那个小赵还是个笨的,估计都不能帮他师父开一会儿。
往常不都是在招待所睡一觉休息好了才回来的吗?今天有什么事啊这么赶?
想到这里,姜新棉不由就向着货车的驾驶室看过去,看见开车的果然还是于明军。
“这个人,不要命了吗?”
在那个世界里,他还不是因为疲劳驾驶才……
姜新棉没继续想下去,待要过去问一下,又想着自己是人家的谁啊?用得着她关心吗?
再说,他都这么大个人了,又是老司机了,不知道疲劳驾驶的危险性吗?
姜新棉越想越气,索性去车间不再搭理。
刚要走,就听见有人在叫她,“小姜!”
姜新棉转身,“刘姐?”
看着刘姐提着一只大旅行袋走过来,姜新棉连忙过去帮忙。
“哎呦,可沉死了,这可真是孔夫子搬家净是书!”
刘姐把大旅行包放下,揉了揉被勒疼的手。
姜新棉看着那个大旅行袋,说:“这里面是什么啊?这么重。”
刘姐说:“这不都是你要的书吗?”
“我要的书?”
“是啊,于师傅说都是给你的书。”
听到这里,姜新棉连忙把那个军绿色旅行包的拉链拉开一看,竟然全部都是英语书,至少得有二三十本。
昨天晚上她把他送的牛肉干都送人了,所以,他大早起的就送来了这些书……
这个人,什么意思啊?
姜新棉抬头向厂门口望去,大车已经调过了头,车窗后面的那个人,脸冷的像冰块,紧绷着的唇角仿佛在说:牛肉干送人了,有种就把这些书也送人吧?
看着那人冷着脸把车开走,姜新棉心口闷闷的。
她跟刘姐一起抬着那只大旅行袋往里走着,问:“刘姐,你怎么来了?”
刘姐喘口气,说:“我不打算在招待所干了。虽然我只是个临时工,当初入职的手续却都是在这边办的,临走了怎么也得来一趟。正好于师傅昨晚又去送货,我就坐他的捎车来了。”
姜新棉问:“好好的干嘛不干了?”
刘姐脚步一顿,“小姜,你还不知道啊?”
姜新棉一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刘姐把包放下,看看周围没人,才小声说:“小关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咋样?
是不是又粗又长?
只要评论到位,你们的要求统统满足!
让我叉会儿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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