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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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沐雪心没憋住脱口而出,带着一丝揶揄的意味。
“莫非是因为皇上对这位兄长感情很深,所以才一心想要完成他未了的遗愿?”
幸好自己先前没有意气用事自爆身份,不然这会儿哪还有机会问出这种厚颜无耻的问题来。
这个问题有些类似“更喜欢爹爹还是娘亲”那种毫无意义但永不过时的问题,回答通常因人而异——
在老父亲老母亲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是一个答案,在逢年过节渲染气氛的来客面前又能是另一个答案。
两个答案往往有着天壤之别,且普遍来说,后者才是真心的那一个。
有的真心话只有外人才能问出。比起沐雪心自己,现在“澪华”的身份,显然更为这种不要脸的问题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温床。
不过即使如此,在宁恬脚步微顿,停下来微微侧身似要开口答复时——沐雪心还是莫名其妙紧张了一瞬间。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因为宁恬的答案是——根本懒得理他。
沐雪心有意想问出个答案,笑着道:“皇上不说,我就默认你们确实是兄弟情深了。”
这回宁恬终于转过身,掀起眼皮抬眸看向他:“兄弟情深?”
宁恬语气里仿佛有些淡淡的嘲讽,让沐雪心一时间摸不透对方心里的想法。紧接着他听见宁恬又淡淡开了口:“你真的是北冥人么?”
沐雪心不明就里地侧过头看向宁恬。
“你若是知道孤对如今的北冥皇室是什么态度,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宁恬转过身,在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眼神。
沐雪心挑了挑眉:“什么态度?”
“欲除之而后快。”宁恬语气平静。
沐雪心:“……”
好巧,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话虽如此,皇上恐怕也是因为那位不在了才如此说吧?”
两人已经几乎到达石阶的最末,沐雪心跟在宁恬身后抬手挡住沉重的石门,走入密阁。
“若是他还在,那时候攻打北冥,大雍大军恐怕不会只至城下,”宁恬推门的手顿了顿,“必定攻入北冥皇宫。”
“沐衡此人,若是要逃也必定会带上全副身家,哪会剩什么好东西——皇上即使真攻进北冥皇宫,最多只能抢到些美人回来。”沐雪心开玩笑道。
沐雪心原本没太关注宁恬的神情,恰好眼角余光一眼瞥见宁恬的眼神仿佛又极不自然地躲闪了一瞬。
甚至……不知是不是昏暗灯光下的错觉……
某小朋友似乎连耳廓都红了一些……?
宁恬小时候就同龄的其他孩子不太合得来,除了生来的疏离淡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从来都冷着张脸。
是真的一直冷着脸。
面上的颜色都不会有太大变化的那种——即使是在冬日烤着火的暖阁中一整日,脸上也看不出一丁点红晕来。
而唯一偶尔会微微泛红的所在,只有从耳根到耳廓那一周。
所以这会儿宁恬的反应……基本上可以等同于脸红。
这都说不得……?还真是去抢美人的?
沐雪心看着宁恬不自然移转半分的侧颜,心绪一言难尽。
虽说以宁恬的秉性,其实是很难真的做出这种昏庸无道的事情来的。但是……
小同学你如今好歹也是列国最忌惮的暴君啊!
至于到随口一句话都要脸红的程度么!
沐雪心觉得自己都能想到那些后世史官抓耳挠腮思考措辞的样子——
写到为君手段还算容易,大笔一挥“暴戾恣睢狠绝凌厉”;写到一片空白的感情经历就彻底犯了难:
总不能称之为暴君界的良心吧。
哦,倒也不是真就一片空白,至少还有他这个名义上的和亲公子不是。
还是在三令五申“不想和亲”之下,非常委屈、非常勉为其难、为了互相利用才留下他的。
这会儿,沐雪心望着屋子里密密匝匝分布的各样暗格,心说自己还真是好他娘有利用价值。
“皇上既然想查此事,想必也并非毫无线索吧?”沐雪心随手按下几处机关。
远处传来愈来愈近的“咔嚓”声,像是木轮摩擦过纽带的声音。
宁恬抬头看了他一眼。
沐雪心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表现地对这个密阁太熟悉了些。
思及此,他似是自言自语地补了一句:“这个密阁的藏档归类,倒是和大理寺很像。”
这话倒不是毫无依据。当年沐雪心听宁晏抱怨金缕阁的密档错综复杂,于是用河清府的归档方法帮着提了些建议。
如今金缕阁的密阁,就是在这基础上重新归档的;而大理寺又原本便与河清府有着某种程度上的隶属关系。
是以大理寺与金缕阁的密档归类甚至说得上是同根同源,有所相似也不稀奇。
“霜月族的蛊,是否有可能于千里之外下蛊?”宁恬问道。
“据我所知……几无可能。”沐雪心伸手拿出传送过来的一扎案卷。
这一匝案卷的分类是“四灵”,通俗来说,也就是记录了各类奇异生物的宗卷。
毕竟沐雪心这趟过来,明面上的目的还是为了替禁卫军去查清那头怪物的来历,怎么着都得装个样子。
宁恬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按下了一处机关取出案卷。
“但当年,确实有人可以在隔着一些间隔的情况下,对人下蛊。”
沐雪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有人”似乎就是他自己。
“隔着间隔或许可以,但千里之外却不可能。就好像中原武学中的暗器,可能在暗处对人下手,但还不至于能在连个人影都无的情况下,杀人于无形。”
沐雪心一边翻阅着宗卷一边回答。
“也就是说,对翊天军下蛊的人,当时一定也在紫云山附近。”宁恬道。
这也是宋慕汐之所以认为沐雪心如果自己去查宗卷,或许能查到更多暗线的原因。
沐雪心点点头:“只可惜如今过去五年,就算再去查问附近的人,也很难再问出什么线索。”
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预见,事后自然更难察觉。
沐雪心忽然想起了宋慕汐的话——“不过你作为当事者自己去看,或许能看出些旁人想不到的事”。
自己去看……
那如果从他自己的宗卷开始查,能查到什么?
思及此,沐雪心转过几个暗格,打开机关。
金缕阁主要收集的,还是大雍境内的秘事。沐雪心作为北冥人,锁存在这里的记述并不算多,且还是他在大雍那些年的事。
沐雪心随手翻到最后一页,略感失望地发现这宗卷对紫云山的事只字未提。他正要放回宗卷,忽然被一行字吸引住了目光。
“元启五年冬至,七皇子夜宿定安侯府,未归。”
沐雪心怔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
定安侯,也就是宋慕汐他父亲的封号。
而元启五年冬至……正是沐雪心离开大雍的前一日。
沐雪心对此事的印象很深,是因为宁恬的生辰正好就是冬至——永庆十八年的十二月初一。
虽然那年冬至还未到宁恬生辰,但恰好那日宋慕汐他们几人又想为他饯行,沐雪心确实想借着这节气的名头顺道送了宁恬的生辰贺礼,于是那日将宁恬也拉到了宋慕汐家。
这事他应该不会记错,但之后他不知是与人拼酒还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屋子后大约就睡了过去,再之后的记忆便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可宁恬那日睡在了侯府?
这样的事,自己能不记得?
虽说若是在他回房歇下后宁恬才睡在侯府,也不是毫无可能。可宁恬与当日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算亲近,若是真留在了侯府,多半应该和他有点关联。
除非……
他的记忆真的断片过?
沐雪心幼时,曾被霜月族的巫医论断“识海破碎,神思不定”。
那会儿沐雪心并没有太当回事,毕竟在普遍的情况下,沐雪心并不怎么需要担忧自己的记忆力,甚至多年来都是“过目成诵天资聪颖”的代名词。
但后来,沐雪心意识到自己确实偶尔会想不起一些前事。
按说这也不算是多么稀奇的事,毕竟是人的记忆总会出些差错。可宁恬这件事,却莫名让沐雪心有些不安起来。
偏偏那日之后,宁恬就仿佛变了个人。
偏偏沐雪心还真就丝毫想不起……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是,自己做了啥能把小朋友气得从此之后一句话都不说?总不能是做了吧???
沐雪心想得纠结,心说这下子更不敢和宁恬认亲了。
只凭着宗卷里的一句话,沐雪心也不会就此确认真就有什么误会。可心里却莫名有些抓心挠肺的纠结起来,想知道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沐雪心转向密阁的宗卷,拿起另一卷和自己有些关联的宗卷,想着会不会能找出些别的线索来。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看这些做什么?”
沐雪心刚好在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宁恬做什么坏事,冷不丁听到疑似受害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真真切切地被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皇上不是要查紫云山的案子么……这些,也都是和北冥九皇子有关的宗卷,多看些总归没错。”沐雪心故作轻松道。
“是吗?”宁恬凝神盯着他。
沐雪心刚平复心情,心说自己好歹算是没露馅,一抬眼忽然见到宁恬正在他身前不足几寸的地方,忽然开口:“很多人都说,你和他长得很像。”
“谁?”沐雪心的注意力放在宗卷上,随口答道。
宁恬居高临下地俯身望着他,眼神仔细打量着他的面容。
“北冥九皇子,沐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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