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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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宁、恬。
沐雪心几乎没怎么犹豫,扭头就走。
按情按理,他与宁晏不会有也不该有什么交情。若是这会儿被宁恬发现……那就真是大型死亡现场。
恐怕还会死得十分狗血。
然而此时最麻烦的是,宁恬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锦衣卫。
来不及多想,沐雪心朝着宁晏比了个手势,转身纵身一跃,从朝向后院的窗口跳了出去。
幸好,身手还在。
即使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些,但要躲一躲锦衣卫还是足够了。
……更何况,沐雪心也没有真打算去和他们硬碰硬。
锦衣卫多年来被练出的直觉确实恐怖。沐雪心从窗棂上轻巧跳下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然而几乎立即就被锦衣卫察觉了。
一个锦衣卫大喊了一声“有刺客”,守在几个方向的其他众人顷刻便围了过来。
然而只一瞬之后,他们张口结舌地站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人呢?”
*
宁晏的王府在皇城的另一侧,后院的布局上还带着些园林里抑景夹景的意思,四处都是假山、小池和花草,其实并不适合一对多打斗或是脱逃。
然而正是在那些草木皆深、满怀错落中,隐藏了好几条密道。有的通向城外,有的通向皇城的另一端。
这些暗格密道并不明显,甚至很多已经被人遗忘多年,但这并不妨碍沐雪心当年和宁晏在无聊时探索出这些沉寂多年的灰色地带。
可澪华不一样。
就沐雪心对原著的记忆,真正的澪华公子不但身子羸弱,也不会武功,更不可能如沐雪心这般对敌国皇宫的地形布局了如指掌。
所以沐雪心根本没有回头路,也绝不能让身后追击的锦衣卫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这条路,却是此时能避开宁恬的唯一一条路。
事实上沐雪心也确实顺利逃出生天。
但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初雪后的空气清新通透。沐雪心从烁玉流金的光线间,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了身后故意放轻的脚步声。
有人跟上了他。
不止一个。
这条小径在皇城一隅,原本是一处供达官贵人们赏乐的园子,但废弃了几年之后渐渐杂草丛生,就连唯一的这条小道也是不显不露地隐在木叶间,鲜有人至。
可这也正是沐雪心特意选择这条小路的原因。
——走这条杳无人迹的林荫小路,他才能将跟着他的人引出来。
在他先前前往宁晏府上的时候,沐雪心就意识到自己被什么人跟上了。
而那时候他明面上去了大理寺,也就是说,那些人是以为他在大理寺找到了什么宗卷,这才急着去了宁晏府上。
只怕……在大雍这边,也有人因为当年的事盯上了他,甚至怀疑澪华与当年的事有关。
澪华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沐雪心眼神落在四周,像是无意识地放慢了行走的速度,右手却多了些许细微的动作。与此同时,他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开始杂乱起来。
紧接着,似乎有什么抵在了他后腰上。
“东西呢?去哪儿了?”
寂静无人的小丛林里,沐雪心的身影被四五个男人严严实实地遮挡了起来。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刀子抵着单薄的身影,把人往树林的方向逼过去。
“宗卷?”沐雪心垂着目光看了他们一眼,忽然笑了起来。
“当然还带在身上呢。”
那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回答地这么直接。
只是……这手无寸铁的异域美人被刀怼着,也敢这么嚣张地回绝他们?
“胆子还挺大的啊,大美人?好好回话,不然……”
领头那人带着威胁的语气,刀锋在沐雪心脸侧划过,“靠脸吃饭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沐雪心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却有些发冷,看得领头的刀疤男下意识往回缩了缩手里的刀子。
先前他们拿刀抵着那位澪华公子把人逼进角落里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的,这会儿终于意识到了诡异之处。
——那个明明不会任何武功、看起来白净孱弱的年轻公子,根本没什么害怕的情绪。
沐雪心面上带着笑,眼神里的笑意却莫名有些诡异。领头的刀疤男莫名不敢看过去,移开目光故作镇定地环顾四周。然而当他看到小径尽头的浮动身影,却一时间惊得有些慌张起来。
即使隔着错落的灌木,也还是能看得清来人身上的飞鱼服。
“锦衣卫?”
“不愧是锦衣卫,”刀疤男喃喃自语,“一个时辰……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追到这里了?”
沐雪心想说那不然呢,一个时辰——而且还是在自己有意留了痕迹的情况下——才追上一个逃脱了的刺客。
难不成还给他们鼓鼓掌么。
希望锦衣卫那些人出去可别再说自己当年教过他们了。
太他娘的丢人。
刀疤男很快也意识到了——那些锦衣卫,未必是有意识地追上来,恐怕更多地还是被沐雪心留下的痕迹引过来的。
刀疤男打了个手势,转头看了看越来越近的锦衣卫,闪身拉着人躲进了一条死路。
“有点本事啊,小白脸。”
刀疤男压着声音,面上不甘示弱,心里却暗暗地想——他们主子确实没料错:这位看着柔柔弱弱的美人,是真的不怎么好对付。
“只可惜,大美人你惹错人了,”刀疤男拿着刀带着威胁的神色凑过去,“给你个教训吧,来了大雍,别多管闲事,不是什么事都是你能碰的,懂吗?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吗?”
他刻意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会儿,“内阁里头的。”
刀疤男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打了个手势,眼神瞟过去的时候,却刚好撞上沐雪心的目光,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年轻公子的眼睛是很勾人的形状,眸色却很淡,在阳光里闪着光。
沐雪心终于收了笑,毫无波澜地开口。刀疤男被突如其来的阴沉眼神看得空白了一瞬,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往沐雪心的方向威胁地挥了挥白刃,阳光下刀刃的颜色泛着不显明的晦暗,显然是带着毒。
沐雪心往侧边闪身的瞬间,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是沐雪心刚到大雍时,他的老师说的一句话。
那时候沐雪心还不似后来这般没皮没脸,沉着脸也不说话,每天绝无仅有的一点皮笑肉不笑还都贡献给了打架放狠话。
在他和宋慕汐他们成为至交前,这位老师,是沐雪心在大雍第一个想亲近、想追随的人。
可那时候的沐雪心还不知道。很多年之后自己身死紫云山,却是这位老师,顶着一介书生文弱的身子骨,不眠不休几日追到风雪漫天的山麓下,想要力证他的清誉。
他也不会想到,几年之后,他的老师会宁愿从内阁首辅的位子上拱手让出,只为去替沐雪心探明当年的真相。
沐雪心低声笑了笑。
“我说,内阁的背景……我也有。”
“就你?……内阁?唬谁呢。”刀疤男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想当然地以为是在虚张声势,“婊.子教出来的小兔崽子,还差不多吧。”
周围那群小混混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笑声四零八落的,有点刺耳。
“我也不信。”
开口的瞬间,沐雪心忽然迅速向侧边闪身,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围着他的那几个刀疤男以为他要趁机逃跑,下意识去堵沐雪心的出路。
却没想到,被他们围住的人瞬间杀了回马枪,反手狠狠一击。那人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发麻——他手里的短刀已经被夺走了。
“但我可以教你怎么好好说话,”沐雪心扼着刀疤脸的脖子将人往树干上砸过去,紧接着屈下身子,在对方的腹部又猛地一击。
刀疤脸弯着腰干呕了一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何时,那把淬过毒的短刀已经被沐雪心抵在了对方颈边。那张好看的面庞凑近,像是看着已经落入网袋的猎物,淡淡的笑里却带着冷意:“你再骂一句试试?”
带毒的刀子还抵着他们老大的要害,周围那群小混混不敢随便动手。沐雪心慢慢旋转着匕首的角度,像在欣赏着什么宝物。
“你知道我是北冥人吧?”沐雪心低眼看着匕首,语气含笑,像是在把玩着那把匕首,“北冥人,可是最喜欢毒啊蛊啊之类的玩意儿了……虽然这毒不够折磨人,但我倒也不讲究。”
“你……”那刀疤男反应过来,捂着肚子没忍住骂了一句,却在撞上沐雪心的嘲讽眼神时瞬间收声。
“真的不想尝一下自己淬的毒?”好看到勾人的含笑眼睛渐渐凑近,声音却阴冷地让人觉得窒郁。
沐雪心压着喉咙口的火气,眸底毫无温度的笑意堪堪盖过了冷意,“我倒是挺想试试,外行人淬的毒,究竟是真能一击致命,还是只能让人生死不得。”
唯一一把带毒的匕首正怼在他们老大的颈项边,几个小混混不知所措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从同伙眼中除了“跑路”两字也读不出别的有效信息来,犹疑地向着他们老大看了一眼。
而他们老大的眼里显然也满是不确定的神色。这会儿直接跑路过于丢人,可若是不跑路可能会丢命——毕竟那位美人,似乎真的是在用看实验品的深情眼神看着他。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刀疤男混迹江湖这么些年,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还有会因为见到官差而深感解脱的一天。这会儿顺理成章、理直气壮地公然朝手下下达了跑路的命令——
“艹!这小子还把京兆府的引来了……”他面上凶神恶煞地吼道,“跑啊!还傻站着做什么?等着被抓?”
……心里却由衷地感谢这几位忽然到来的官差大人替他解了围,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落荒而逃的理由。
一群小混混齐刷刷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动作整齐划一地丢盔卸甲,迈开了步子往路口跑过去。
这群混混打架基本靠虚张声势,逃跑起来竟还挺专业,一路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已经跑到了靠近主道的位置。
那些京兆府的官差这会儿刚好巡逻到了这里,沿着走道慢慢往前。刀疤男朝他的手下们使了个眼色,摆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故作镇定地从列队的官差附近走过去。
“只要没有被注意到,我们就安全了。”他听到身后几个手下低声交谈。
确实如此,刀疤男在心里附和道,再过几步路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
不知从身后什么地方飞来了一粒小石子,稳稳当当、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们擦身而过的那个官差。那官差闪身一躲,石子正好砸在佩刀上,发出“叮”的清脆的声响。
混混们:“……?”
这时再怎么强装镇定都没有用了。听到了动静的官差们迅速靠近,将这群行迹可疑的混混囫囵围了个水泄不通。
“谁砸的?”
“真不是我们……”
“几位大人,误会,都是误会。”
“我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干,就只是恰好经过而已……”
几个混混七嘴八舌地解释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石子是从后头砸过来的,下意识地往后看了过去。
……这才发现,那位北冥来的美人不知何时早已站在他们身后,在刺眼的阳光下,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们。
*
“官差大人,”领头那人带着讨好的笑容回答官差的问话,“真没有,我们少爷就是不懂事,这回砸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他这一次就是了……少爷说我对他动手?我艹,不是,我去,我这么个小喽喽,哪儿敢对我们家少爷动手啊。”
“嘴巴干净点,”那官差正在誊写口录,被这人一嘴的粗口烦得脑袋嗡嗡作响,“解释一下那把刀?”
“哎?”那人看了一眼同伴示意的眼神,立刻心领意会,“……害,那刀是我们少爷从家里带出来的,少爷不是离家出走嘛,多半是带着防身呗。”
刀疤男小心翼翼地觑着官差的脸色,见对方将信将疑,急忙苦着脸扮惨,“官差大人,哎……老爷非让我们带少爷回去,少爷又不肯,您说这……”
京兆府的人只管京城日常巡防,多半是没见过这位北冥美人的。
但刀疤男也知道这话不怎么可信。毕竟谁家要是有个长成这个模样的少爷,这艳名早就该传遍京城了才是。
这会儿,刀疤男只求这些官差老爷们能快些放他们走,查问得越细,破绽马脚就漏得更多。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一脸恭敬地递给当值的那位官差,“你看,这还是少爷的玉佩,先前少爷赏给我的……”
话是假的,玉佩却是真的。就在官差追过来之前,刀疤男惊讶地发现那位澪华公子竟然将这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坠随意收在袖间,于是眼疾手快地偷了过来。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派上了用场——刀疤男面上依然愁眉苦脸地看着官差,心里却洋洋得意了起来。
“哎……官差老爷您通融一下,这事儿吧,就,真的,不太好说……”
他适时地摆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仿佛自己真是什么大家族的打手,而自家少爷离家出走的背后,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刀疤男也知道直接打人并不是多高明的招数,尤其是在京城这种敏感的地方。要是京兆府有意深查,顺藤摸瓜地查到他们主子身上,恐怕真的会闹大——
但如果是这种大家族的家事就不同了。官差衙门通常都不愿意深究。
一来原本就是别人的家事,二来若是往深了查、翻出点什么陈年旧账来,摆上台面不好看不说,而且容易得罪人。
那个官差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玉佩?是他的?”
“对对对……”刀疤男忙不迭回答,显然对自己钻空子偷了玉佩的这个操作很有自信。
“大人您想,如果我真是什么劫匪,少爷怎么可能将玉佩这么私密的东西送给我不是?”
大雍人惯将玉佩挂在外衫和里衣之间的中衣上,时人玩笑道“不解衣袂,不见玉佩”,久而久之这玉佩就成了私密之物。
所以,若是这会儿对方声称是自己抢了他的玉佩,反倒显得令人难以信服了——总不能是扒了衣服抢的吧?
负责询问的官差将玉佩交给了另一边负责检物的同僚,低声嘱托了几句。刀疤男看在眼里,心里却完全不慌,甚至越发得意起来。
原本就是那小白脸的玉佩,有什么可担心的!
京兆府衙门的另一端,负责检查物件的那几个官差例行公事地看了看玉佩的形状和质地之后,拿起放大镜正准备检查玉佩的玉料。
然而就在看到玉佩纹路的一瞬间,那官差拿着放大镜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我的亲娘……我没看错吧?”
他压着声音往边上同事那儿凑过去,“你来看一眼……这纹路,什么来头?”
凑过来的同僚正打算嫌弃他大惊小怪,看了一眼那缭绕的纹路,顿时带着一模一样的表情僵在了原地,“不、不可能吧?……偷的?”
玉佩上的纹路,隐约看得出龙腾祥云的意思。
——是皇家特有的原田龙云玉,上头写着“安恬无惧”四字。
两人不约而同地傻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其中一人终于艰涩开口:“这东西……不会是皇上的吧?”
屋里的空气安静地让人慌张。两个官差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不谋而合得出了一个结论——
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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