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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是在老太太房内用的,由于小姑子曲明芳提起了求亲那等子事儿,白氏的脸从始至终都是沉着的,再没有了之前的笑颜如花。
细想来,白氏也是可怜人,嫁入侯府这么多年,明面上她是长宁侯府三夫人,风光无限。实则她在这个府中说不上话,相公常年下放兰陵,身边自有宠爱的美姨娘,庶子庶女生了一堆,根本不会为她做主。
为了候府的体面儿,虽崔氏不会短了她们母女三人的吃穿用度,但是和正常的勋贵人家比,她这个三夫人,当得憋屈而无能。这些年她事事忍让,巴结老太太,奉承崔氏。只希望她们看在她安分守己的份上,给她三个子女谋个好前程。
然而今天这小姑子一来,看出她是个软柿子,便打上了她一对女儿的注意。人说嫁女当高嫁,她堂堂候府嫡女身份的两个女儿怎能嫁入小姑那等六品寒门之家。况小姑如此品性,这样的婆婆,女儿嫁进去,不是要活活的把她糟蹋死吗?
白氏心思百转,愁肠满腹。
看着老太太的一双眼睛,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心如死灰,若是老太太真的答应小姑子的请求,她便是舍了这条命去,也要人知道,这偌大的侯府为了一个小姑子逼死了她这个嫂子。
老太太举箸夹菜,一双塌下的眼皮,半遮住眼球,看不出在想什么,只不动声色的吃着饭,食不言,寝不语。一屋子的人安静的只剩筷子的摩擦声。
晚膳用完众人便告辞各自回了自己院儿里。
曲明芳被罗是留了下来。
暖黄的灯盏,把整个屋子照的透亮。
罗氏扭回头,一双莫测的眸子在曲明芳身上来回打量,半响她开了口,神色严厉:“明芳,娘知你此次上京打算,但我今日且告诉你,你所求,娘必不能应。”
没了外人,乍听老太太略显严肃的话语,曲明芳愣了愣,眼角渗出几滴泪来,她虽相貌凶相,此刻整个人故作悲伤起来,竟也让人见之可怜。
“娘可知,这么多年,女儿在西伯侯府,过得是如何腌脏的生活?”见老太太看过来,神情显见的担忧。
曲明芳在心中一动,继续卖惨:“自从嫁与寻朗为妻,女儿才知道,当年一意孤行,让自己落入了什么样的境地。这些年,婆婆是个厉害的,见天儿的给女儿立那劳什子规矩,动不动便罚抄写佛经。大嫂更是个两面三刀之人,把持家中中馈,虽不曾明面上苛待我子女三人,但是暗地里给了女儿不少苦头吃。是以这么多年,女儿在婆家根本无出头之日。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次机会,寻朗高迁,我们举家搬离兰陵。但到了京城,寻朗与我,无丝毫根基,女儿除了求助自己娘家还能求了谁去?这么多年,女儿在信中一直报喜不报忧,本也不想让母亲因为这等子烦心事儿为女儿担忧,但今日涉及到我儿勇哥儿日后前程,女儿没有办法,只得在这里舔着脸儿面,求了母亲这一会。”
曲明芳边说边拿着帕子擦拭眼角的泪痕,那模样既委屈又伤心。
毕竟母女连心,当年罗氏没能阻止自己亲女下嫁伯府,一直是她心头的遗憾,今日被女儿乍一提起这些年的艰难,心头难免触动。沉思了会儿,声音也便软了下来:“你这打算倒也不是错,华樱那孩子刚接回来,与侯爷崔氏感情尚不算深,若是能说服崔氏,倒可求上一求。”
许是被女儿的眼泪,迷糊涂了眼,罗氏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自个儿折中的想法,但心中隐隐不妥的感觉,却一直挥散不去。
曲明芳听了这话儿,眼睛一亮,她本一开始就想讨了华樱那丫头曲,只是她那二嫂,当面阻止。她心中有所顾忌,才退而求其次,把注意放到三哥家的两个嫡女上,如今连母亲都松口,讨了华樱这件事儿可行,便还有转圜余地,至于二嫂那边......
曲明芳心内千回百转,眼珠一转,若是二嫂执意不答应,那便生米煮成熟饭罢了。
知女莫若母,老太太看见自家女儿不停变换的神色,便知她又在想什么歪主意,瞪了女儿一眼:“可收起你那歪歪心思,你若想讨了樱姐儿去,娘帮你一起好好与你二嫂二哥说道,若是他们答应,皆大欢喜,若是不答应也就此做罢。切莫胡来,惹恼了你二哥二嫂,将你一家赶走,到时为娘也管不了的。”
白氏面上诚恳的答应下来,心内如何想就有待商榷。
这边厢,苏樱雪带着两个丫鬟回了房间。
翠兰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她,笑道:“小姐快别看了,这会儿子天色已黑,仔细看坏了眼睛。”
苏樱雪放下自己今天写的字儿,没有应答,一双眼睛,盯着桌案来回检查了两圈,确定不是自己数错,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她的手稿,九张,没有数错。既如此,还有一张不翼而飞了?
苏樱雪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坐回一旁的绣凳上,拿过翠兰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神情颇为复杂。苏樱雪的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她自小习字,对自己练习过的书法张数,心中均是有数,每一张字帖她写完后,都是妥善收好,第二日再仔细检查,看字迹中可存在可以改善的问题。
今日她从老太太房内回来,左右时间尚早,睡不着,她便把白日练习的柳体拿出来仔细观摩,却发现这一沓宣纸竟是少了一张。
她不是傻的,发现这种异样,还没有猜到是怎么回事,她也就白看了那么多宅斗剧了。
这是有人故意偷了她的亲笔字,打算陷害她吧!
苏樱雪眼眸闪了闪,看着立于身旁的翠兰、翠莲,问道:“两位姐姐,可有听说姑母家的大表哥是个什么样的儿吗?”
翠兰是个重规矩的人,向来不喜打听八卦,一心伺候主子,翠莲却是个八卦的性子,素来喜欢在丫头婆子里闲话家常,一来二去,这侯府里的很多消息她都是知道的。
听了二小姐这样问,翠莲便笑着回道:“小姐倒是问对了人,奴婢也是今天刚听春兰苑那边新来的丫鬟提起的,这表少爷今日刚来,看着一派斯文儒雅的模样,样貌随了姑爷,顶顶的好,只是似乎有些重色了,春兰苑那边的丫鬟说,表少爷今日与她们几人相谈盛欢,甚至还摸了她们小手。小姐你说这叫不叫轻浮?”
“哦!原来是这样一个货色!”苏樱雪听了这话,回道,只眼中却无甚笑意,这样的一个货色,姑母却想求取侯府的姑娘,且暂不提门当户对,就单看人品,谁会同意?
今日三婶婶,最后看老太太的神色,明显存了玉石俱焚之意,老太太不是蠢的,若她真敢把三姑娘四姑娘嫁与这轻浮的表少爷,二婶那模样是真的会以死相胁的。
而女主就更不可能了,她如今可是侯府嫡长女的身份,老太太这点脸面还是要的,况她对女主是疼到心窝子里了,如何能把她低嫁了去?
所以.......她那姑姑岂能罢休?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这个刚进府的外来户,在老太太心中地位最低,若是她那姑姑一意孤行,选自己再合适不过。
苏樱雪摸了摸自己洁白的手腕,眸内一片暗沉。
晚上夜深人静,屋内一片黑洞洞的,今日守门的是丫鬟翠莲,此时已经能听见她在外间,轻微的打鼾声。
苏樱雪从拔步床上,猛的坐起,轻手轻脚的到了屏风后的书桌前,书桌上摆着她白日写下的练字手稿。
她点燃火种,手上的稿子一张一张的烧着,夜里,燃烧的宣纸显得格外亮眼,不肖一会儿便全部成了灰烬。
处理好满地的灰烬,苏樱雪也没有直接上床,点着灯盏,就着这暖黄的光,再次临摹起了字帖,这次,临摹的是颜体,整整十张,楷书结体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端的是气势庄严雄浑。
此时若有人来,看见这样一副字体,或要惊讶的掉下下巴,这样一笔子儿竟出自一女子之手,端的是清奇。
屋外的打更胜声响起,此刻已是二更,苏樱雪收拢好桌上的宣纸,这才入了屏风,和衣而睡,外间的小丫鬟翠兰,没心没肺的睡着,竟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苏樱雪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眼睛盯着头顶乌漆嘛黑的床盖,心中千思百转,这样的深夜,她想那个男人了,想他宽阔的胸膛,想他缱绻的柔情,不知他进京为官可还顺利?这么多天过去,他是否早已知道她死在苏家那场灭门火灾里?听说公主都想招他当驸马了,那傻男人还犹豫个什么劲儿?答应便是,多好的平步青云的机会。
眼角流下一颗泪,许是在这样一个无人的夜晚,泪水如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的流着。心内悲悲切切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高潮,苏樱雪告诉自己,就让今晚,让她这样毫无拘束任性的想他一会,明天她还是那个侯府挂着面具的嫡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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