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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春勇说完,便唤来春兰。不一会儿,一着青碧色长衫的丫鬟跟着春兰一并走了进来。
这新走进来的丫鬟赫然是苏樱雪身边的二等丫鬟翠玉。
翠玉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沓宣纸,走至老太太近前,跪下身子道:“奴婢给主子们请安!”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半响才厉声道:“你是何人?有何证据证明表少爷所言句句属实?”
罗氏毕竟不是普通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夫人,气势全开的情况下,翠玉吓的腿直打哆嗦,她捧着宣纸奉上,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是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翠玉,这便是二小姐往日习字手稿,与表少爷手中的字帖一模一样,请老夫人明查”
翠玉甫一说完,崔氏见状便要呵斥,抬眼一瞧,却见自家女儿对她摇摇头,那模样似乎已有对策的样子,顿时止了步子,眸内暗潮涌动。
“还不呈上来,让老太太过目!”到了这时候,曲明芳哪能坐得住,先声夺人呵道,眼里是止不住的得意。
翠玉忙点头应诺,手稿递给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头埋了下去。
罗氏为了以示公正,命人搬了个木桌放于堂前,丫鬟翠玉呈上来的十张手稿与表少爷私藏的手稿一并摊开,放于长桌上,方便大家比对。
众人纷纷上前,一一对比。
桌上的十张字帖,笔画横轻竖重,结体方正茂密,一看便是下了苦功夫才有的如此意境。稍微懂书法的人便知,这笔字有大家风范。与那表少爷拿出来,青涩的柳体手稿截然不同。熟悉书法的便知,两份字帖莫说字迹连字体都不同。二小姐的这一笔子儿赫然是颜体的笔风,并隐隐有了女儿家独有的风骨。
事实如何,如今竟是一目了然。
曲明芳和表少爷郑春勇,不可置信的看着桌上呈现的字迹,愣愣的,一时竟不知如何没声儿。
崔氏等了这么长时间,早就欲发作,这会儿子终于不再忍,重重的哼了一声,那不悲不喜的眸子里此时才盛满怒意:“事实如何,小姑可还要继续编?”
说完也不理曲氏精彩纷呈的神情,对着屏风那边的侯爷喊道:“侯爷与妹婿,既然都在,便也来做个比较,以免外人说我这做嫂子的眼拙,冤枉了外甥和小姑了?”
却说这厢,侯爷一众人在屏风外,俱都听着,此刻曲明贤眸中同样盛满怒意,他厉眼一扫,正好对上妹婿歉疚的眼神,哼了声,甩袖入了女眷这边的内厅。
曲家的男人们都在,曲大哥、曲二哥跟在父亲的身后,进入内厅,颇为担心的看了眼二妹妹,二妹妹此时梨花带雨,娇弱可怜,一双腿跪在厅内,乍一眼看去,好不委屈。见此情形两个做哥哥的,俱都窝了火儿。好好的亲妹妹被嫁出去的姑姑如此冤枉、嗟搓。如何不让他们怒从心中起。
这会子看大表哥的眼神俱都变了,曲华庭平时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此时再见那郑春勇,嘬的一口,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那眼神活像看见脏东西一样,厌恶非常。
曲侯爷这时也顾不上斥责儿子言行举止,只走到长桌前,细细的看桌上的字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脸色沉沉。半响,忽然啪的一下,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身上的怒意达到顶点,老太太欲要阻止,却见儿子神色严厉的扫过来,一时呐呐的不敢吭声儿。
曲明贤显然已是气极,怒道:“曲明芳,这是侯府内院,不是你郑家,今儿你如此在我侯府胡闹,诬我女儿,搅乱我家风,毁我侯府姑娘们名誉,其心可诛啊!”
“二哥,妹妹是冤枉的!这……这.....”曲明芳神色惶惶,被亲哥哥当面指责,这才忽觉后颈子发凉。眼珠乱转,正是慌乱之际,忽然看见堂下跪着的丫鬟翠玉,胡乱指着她,大喊道:“是她,是这贱婢!做的手脚,我与勇儿俱都不知。”
翠玉见姑奶奶把所有罪责都推在自个儿身上,浑身颤抖,一双眼既惊又怕,跪地前行,扒着侯爷的裤脚,哭到道:“冤枉啊,侯爷,奴婢是猪油蒙了心,都是姑奶奶指使的,姑奶奶欲求二小姐为郑家妇,见夫人不答应,便使奴婢暗中偷了二小姐手稿,嘱托奴婢一起诬陷二小姐。只不知为何,奴婢……偷错了字帖……方才……”
“你......你.......”曲明芳气的浑身发抖,说的话都打了结儿。
“曲氏!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知悔改,罢了,我侯府留不得你这样的祸害,今日你便带着你们全家滚出我侯府,从此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明贤!万不可如此说,兄妹本一家,明芳今日一时糊涂犯了这等大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身为亲哥哥的,心胸为何如此狭窄,连亲妹妹都不能原谅!”老太太见儿子对她亲女儿如此严厉的处罚,急忙上前阻止。若是真将明芳驱逐出侯府,女婿往后该如何对待她,明芳往后又如何在那郑家自处,这惩罚是要她亲女儿的命呐。
“母亲呐!你今日也忒偏心!明芳是你亲生女儿,华樱难道不是儿子的亲女?今日你的女儿污我儿名节,逼我儿下嫁,他日她便能要了她的命去!儿子为人父母,这么多年,唯独对这个女儿最为亏欠,原以为把她接到侯府,是来享福的,却不料,什么低贱货色都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去。我曲明贤的嫡亲女,这侯府的嫡亲二小姐,岂是他人能嗟磨的?”
侯爷义正言辞的说完,老太太心中却仍有不甘,脸也跟着板着,今日她就算用这老母亲的身份也要压着儿子,对女儿从轻发落。
只是罗氏还没能继续说话,屋外便传来一声惊叫。
“不好了,不好了!表少爷房内的大丫鬟媛儿上吊自尽了!”后院的小厮急慌慌的进了正堂,对着一众主子跪下来,说道。
曲明芳原还指着母亲替自己求情,此刻听见小厮的叫嚷,脸上神色尽失。完了,她望向跪在地上,险些厥过去的儿子,心内一片绝望。她知道,这下无论如何,母亲和哥哥也容不下他们了。
她摇摇晃晃的靠在长桌上,失了力,连丈夫恼恨的眼光扫射过来,竟也没有发觉。
耳边是小厮有条不理的汇报,小厮说完,又进来个郎中。郎中把自己这几天替表少爷身边大丫鬟诊断的病情如实禀报。
这妹妹一回府,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竟然惹出这么多事,先是诬陷自己女儿,后是死了人,侯爷一副彻查到底的样子。
很快便弄清了来龙去脉。
死去的丫鬟叫媛儿,本是郑春勇的贴身丫鬟,表少爷好色成性,时常与房中丫鬟媛儿颠龙倒凤,没成想却让媛儿怀上了孕。曲氏其实也是昨日郎中进了儿子书房后才知道此事。若是平时曲氏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上天让儿子把媛儿抬回去来做个贱妾,但今时不如往日,他们身处侯府,她还欲为儿子娶侯府姑娘,此时此刻万不能在这档口儿出了这等事儿,于是便私下让郎中开了堕胎药给那丫鬟,并命令身边的婆子强行给她灌了这堕胎药,岂料媛儿一时想不开,今儿竟是上吊自杀了。
真相查明,老太太再没什么话儿可说,一双塌陷的眼皮此刻耸拉着,乍眼一看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教出的女儿何时成了这样的毒妇?
“毒妇!孽子”一直一言不发的郑广寻,终是忍不住,当着曲侯爷的面儿呵斥道。许时读书人内心都是清高的,见了自个儿媳妇、嫡长子如此恶毒的一面,郑广寻只气的发抖,再不敢在大舅哥家待着,摔袖离开府门。
曲明芳被丈夫如此呵斥,精神愈发恍惚,抬眼急慌慌的打量四周,所有的人都对她投来失望的眼神,视线瞥见堂上的曲华裳,她那大侄女儿,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襦裙,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曲明芳只觉这笑容既讥又讽,她目眦欲裂的看着她,气的嘴上的话儿都说不清,手指着曲华裳,嘴里叨叨着:“是她.......是她.......计策.........”
众人只见这姑奶奶神态疯癫,嘴里吐着破碎儿的话儿,再没有人把她的话儿当真,只以为她是一时大受打击,精神上出了异常。
曲华裳毫无异样的笑着,一脸温婉。心中暗恼,小姑姑和表少爷,均是蠢货,枉她想送他们这样的大礼,却自个儿偷鸡不成蚀把米。
心里这样想,曲华裳面上仍一脸平静,抬眼,眼神恰好与崔氏对上,崔氏的眼睛此时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那一眼瞟过来,警告意味深长。她这才心中一怵,慢慢的低下头来。
自重生而来,她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竟把崔氏这么个拦路石给忘了,前世崔氏可是护着自己的嫡女护了整整大半年,若不是那蠢货自己作死,崔氏哪能对她心寒,到最后方才不闻不问?
现如今也不知她重生带来了什么变故,那苏樱雪似乎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甫一入府,虽依旧看起来娇娇弱弱,但行事颇有章法,举止让人无可指摘。眼见着二房这一脉对这丫头越来越回护,曲明芳只觉脊背处发凉。细思下来,自从这嫡亲的二小姐回府,她与她交锋,便都没有讨到好处。看来以后行事儿须得格外注意才是。
曲华裳这样想着,便也低垂着头,扶着老太太,立在一旁。
一场闹剧,最终以赶出姑奶奶一家而结束。
曲氏被赶出去的时候,神态已将近疯癫,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曲华裳......害我........”
却再也没有人把她的话儿当真。
至于她和她的大儿子之后是什么下场,就两说了,总之郑广寻也是恼了她们的,若是没有母族在她背后撑腰,她其实什么也不是!以后的生活显见的更加艰难。
苏樱雪被崔氏一路扶着回了卧房,一路收获爹、娘、哥哥们心疼的目光。
似是为了补偿她,这次连曲侯爷也给她赐了不少好东西,首饰布匹、地契银票,多得她险些以为自己成了超级富婆。心中暗自感慨,这侯府宠爱孩子的方式真粗暴,她每受一次委屈,便能得到这样一比可观的财富。真是豪啊!若是能把这些东西都折现,塞给简玉珩就好了,左右她现在吃穿不愁,那男人是个干大事业的人,如今仕途起步,正是需要银子打通关系的时候。
苏樱雪这样想着,嘴边露出一抹苦笑,那男人现在大约以为她已经死了吧,她如今这身份,连和他相认的勇气都没有,谈何给他塞银子呢?
想及此,之前兴奋的模样瞬间熄灭。一双杏眸,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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