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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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看热闹的弟子纷纷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他们多数只知道前两件事，至于丹阁易主一事涉及到宗门丑事，如果不是内门中人，应该不是不清楚的。

至于韩子慕竟敢直言赵玉诬陷于他，可真是狂。

方明坤遮遮掩掩地躲在人群之中，目光急切地落在为首的韩子慕身上，像是想上前，可不知想到什么，又踟蹰不前。

赵玉脸色陡然一变，拍案而起，雪白拂尘直对着韩子慕的门面，骂道：“血口喷人！”

徐蕴于冷冷瞪了赵玉一眼，厉声道：“肃静。”

刑狱司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是不是血口喷人，我们一会儿见分晓。”韩子慕将目光转向为首的徐蕴于，“首先，我先解决关于谢虞被溯源丹暗害一事？”

赵玉缓缓舒了口气，收回了手上的拂尘，坐回了原位：“这件事难道你还不想认罪？你偷盗溯源丹丹方，并将溯源丹暗中替换了谢虞的凝神丹，此事人赃并获难道还有假？”

韩子慕笑眯眯地问道：“人赃并获？如何个人赃并获法？”

赵玉：“溯源丹方便是在你的屋内找到，你敢否认？”

韩子慕摇头：“不敢。”

周围人一片唏嘘。

“可是我的房间内一不设禁制，二没有阵法，哪个人不能进？哪个人不能出”韩子慕又道，“可否把当时那位在我屋里搜出赃物的证人叫出来聊聊？”

赵玉说了句“这有何难”，紧接着便用阁主令牌传唤证人。

走上来的仍是赵玉的弟子小七，巧的是被他带上了的证人，仍然是那名长望峰打扫仆役——当初将韩子慕定罪利用丹药迫害外门弟子的仆役！

“又是你啊。”韩子慕看着那个仆役，笑容不止，心道，证人也不知道要换了换。

看着韩子慕志在必得的笑容，这下周围的人心里都起了一丝疙瘩。这个长达数个月的案子，今天说不定要被翻了。

“你是我长望峰打扫的仆役，且不说别的，就说你私自动我的东西，还把他们拿给外人，就是一项重罪。”韩子慕盯着那名仆役。

仆役瑟缩了一下，估计是有赵玉撑腰，又硬着头皮回答：“我这是不畏□□，替谢虞师兄打抱不平。”

“可我怎么记得，自从上次你偷了东西倒打我一扒时，便已经被我逐出长望峰了？”韩子慕这句话其实是瞎说的，他压根没有原主的记忆，本质上是想诈他，既然是陷害，前因后果都是假的，这个证人看起来智商也不高，剧本必然是有人想好。只要他情绪一乱，必然出错。只要有错，那必然有因可求。

“大人，你并没有将我逐出长望峰。”仆役理直气壮地说道。

赵玉不忍直视地侧开目光。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把你逐出长望峰了。”韩子慕笑容中带着几分残忍，“得罪了老东家，不躲着也罢，还能这么巧的回到我长望峰，这么巧在我坛子里找到丹药？”

“不，不是！”仆役慌了。

场下的所有人当即明白了。仆役甚至连练气期都没有，来到宗门只能仰人鼻息，在刑狱司里指认凶手必然已经得罪了韩子慕，居然还敢冒险回来？还那么巧找到了韩子慕又一个把柄？

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不是什么？”韩子慕单手指着脑袋，另一只手把玩着佩剑，冷铁的寒气一闪而过。

徐蕴于缓缓吐了口气，手掌重重敲了下椅背：“你可知道，污蔑他人是重罪？偷盗是重罪？造伪证是重罪？三者存二，是死罪。”

仆役当即吓尿了，跪在韩子慕面前磕头：“大人，我错了，我不该听徐如智的话，拿溯源丹嫁祸你。”

徐如智，丹阁大弟子，活了近百年还只是个筑基期前期的修士，修为不进益，好吃懒做，炼丹术平平，可却是赵玉的亲侄子，典型的纨仙二代。

“血口喷人，诬陷我座大弟子，你必然是与韩子慕勾结好的。”赵玉脸色气得通红，伸手便是一丈拂尘，看似轻柔，可却是使了八成的力气。仆役一个不到练气期的普通人只要抗一下就是尸骨无存。

而随即寒光一剑，丁毅笑嘻嘻地出现在赵玉身旁，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的攻势：“赵阁主别着急嘛，我觉得后面还有故事，你我且听下去。”

“赵阁主还真是死性不改。”一道凉薄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位红衣女子持扇，轻飘飘地落在韩子慕身边。正是器阁阁主萧云。

她在韩子慕身旁，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徐蕴于问道：“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萧云以扇遮去半边脸，可依旧能看见她眼里的笑意：“本来是不想了，可听说有好戏看。本来不愿凑这个热闹，结果发现这热闹竟和我们赵大阁主有光。”

她说完，好似有些感慨：“赵阁主的风光，小女子怎肯不赏脸？”

徐蕴于点点头，将手上一枚真言石扔到仆役面前，朝仆役说道：“你继续说！”

真言石对仆役还是有效果的，但凡说谎便会亮一次。

仆役急忙将那日的经过复述了一遍：“那日，徐如智与卓七一同寻我，说给我一张丹方，叫我放在韩子慕屋里。然后第二天，假装打扫，并找到那份丹方作为证人指认凶手。他们还说，我只需要在刑狱司前说一句话‘我在韩子慕房间内找到丹方’就能避开真言石。事成之后便赏我灵石，让我达到练气期。”

紧接着，仆役怕徐蕴于不相信，还巨细无遗地将整个故事又讲了一遍，其中还把赵玉拉下水：“事后，我留在丹阁。赵阁主威胁我，又叫我去长望峰，以同样的手段再陷害一次。是赵阁主威胁我的，他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就让我生不如死。他……他能把尸体变成怪物，我看见了，死人，但是他会动！”

说着说着，仆役竟哭了出来。

而他的真言石犹如死了一般，一次都没有示警。

虽然，在场多数人摸不着头脑，可仍然有少数人知道，能把尸体变成怪物的是什么法术……必然是前丹阁阁主赵泽的尸傀。

“哦，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件事。”韩子慕摆了摆手，好像自己的话茬被人抢了，颇为无奈似的，“关于丹阁易主，我有一样东西想给诸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