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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海龙见周山进来一怔,他想和周山打招呼,但自己正在动弹不得让人量着尺寸,只好苦笑着招呼道“义山兄,你好啊。”
周山笑着打了个招呼,就有店员迎了上来,周山把票递了过去,店员看了看票告诉周山这是美福洋行在他们西装店所能定的最高档的那张服装票,出去做一套大概要一百二十块。,不过一套西服包括饰品衣物大约十七件,包括大衣,帽子,丝巾,衬衫,皮鞋,背心,马甲,白手套等等,可谓是从头到脚一身全包,极其贴心了。店员给周山量了上身的尺寸,又让周山站在凳子上量下身的尺寸,这家西服店采用前店后厂的模式,规模挺大的,傅海龙因为是练习员,所以西装票只做了七件的简约版本的西服,所以量的比较快。但他量完之后,却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踌躇的站到了周山的身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山看着他在自己身边窘迫的脸发红,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的样子,恍惚看见了自己前世刚入职时看见什么人和事都战战兢兢的,和傅海龙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就不禁微笑了起来。傅海龙见周山微笑着看着自己,就大着胆子小声问“义山兄,你也被录取了吗?”
“是的,不过我的工作和你的不太一样,我应征的是翻译,主要译一些洋行里的英文文件。”周山给付海龙解释道。
傅海龙的眼睛发亮,喃喃道“义山兄的英文一定很好,不像我”他沮丧了起来“我只能很勉强的听出威廉先生的话。”
周山看着刚满15岁的少年,低着头有点像一只要哭不哭的小狗狗,就有点怜爱,无论是他的前世还是今生,周山都有点颜控,看着白白嫩嫩的少年就安慰道“其实你已经比同龄人好很多了啊,美福洋行给练习员的薪水应该还是不低的吧,只要你努力,洋行的升级制度还是很完善的。”
听了周山的这些话,傅海龙的情绪好了些,只是依旧带些忧色,他打起精神有些羞涩的说道“谢谢义山兄,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他没继续再说下去,见周山已经从凳子上下来,就说“义山兄,我就先告辞了。”
周山也没有继续多问,在这样一个乱世中,总有这样那样人有不幸的伤心事,他和傅海龙也不是很熟,还是不要交浅言深了。
周山和店员商量了一下,约定三日之后再来取后,就出了西装店,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家,毕竟以民国的治安来说,一百块大洋放在身上太不安全了。
不过周山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还是要换回原来的衣服,不然以这么一身回胡同,周山敢保证自己会在被当作猴子一样围观后,快速风靡相邻的几条胡同的八卦小报,一天之后估计就会有小偷来院子附近踩点了。周山还记得前几年隔壁胡同里有一家听说祖上也曾经是大户人家,不过早在几代前就没落了,那家主人有一块传家的玉,日子过不下去,去当铺当了五十多块大洋,前一天去当完,第二天就遭了窃,还差点赔上了一条人命。不过这家之后的日子,周山打了个寒颤,和慢性死亡也差不多了。因此周山的黄包车没被拉出去的时候,可是一直锁在屋子里的,要知道胡同里的家家白天都不关门的。
周山回到了租西装的地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个大褂加一条裤子,裤脚边和肩膀上都被手巧的打了同颜色的补丁,不仔细的看的话看不出来。周山在换衣间仔仔细细地把大洋藏进了大褂的内袋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看不出来之后才走了出去。
取回了押金之后,和店员商量一下把空空的公文包在这里寄放一下,周山出店看了看天色,算了算车钱,还是决定走回家去,不过在回家之前,周山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的发型还是太过精英了些。他左看右看,拐进去了一家长衫店,拿起一顶瓜皮小帽问道“多少钱?”
“先生,你眼光真好,上好呢子做的,老匠人的手艺,只要两个大洋。”店员看了看周山的穿着,依旧热情地说的。
周山摸了摸鼻子,又拿起另一顶布做的,问道“这个呢?”店员的热情依旧不变,说道“先生,您挑的这顶帽子夏天戴最好不过了,四川上好的青竹布,舒适透气,而且价格也很合适,只要小洋八角。”
周山咳了一下,周父也有一顶瓜皮小帽,只花了小洋五角,不过环顾了一下店面,这应该是一家比较上档次的店,周山挑出来的已经是里面最简朴的了。周山把竹布帽子戴在头上试了试,感觉已经完美的压住了自己的发型,才心疼的去结了帐。
出了店面的周山戴上了帽子,把手像原来一样往怀里一揣,完美的四方城底层淳朴老百姓的形象就出现了,这下谁也不能把它和几分钟前的精英周义山联系起来了。
揣着一百多块大洋的周山走回家的路上,天也不热了,路也不远了,感觉如果自己回到现世自己能分分钟回答现世z乎上的“假如有一天你的收入突然暴涨,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路上看见有卖红艳艳的冰糖葫芦的小贩,周山很心情的挑了五串,是的,无论是周父周母还是周叔,还是金莲周山总之他们一家人都很爱吃甜。以前的周大郎没发现,现在的周山回顾记忆之后可是一清二楚,拿着包好的冰糖葫芦,周山喜滋滋地想自己可真是个贴心人儿。
这边周山喜滋滋的往家走,那边傅海龙却忧心忡忡的回了家。
他家租在离美福洋行不远的地方,是一个三进大宅的小跨院,这一片是四方城的富裕人家住的地方。房主是一户旗人,不事生产,清国亡了之后,没有了补贴银子领,只好把房子租出去补贴家用,这个小跨院一个月要八块大洋。原先傅海龙的父亲还在时,一个月三十几块大洋的工钱负担这个房子绰绰有余,还请了一个包吃包住的佣人。但傅海龙的父亲急病去世之后,辞了佣人之后,还是有些吃不消了,现在傅海龙一个月有了二十块钱薪水也只是勉强够用。但傅海龙没想去住别的地方,家里除了他一个男丁,就只有柔弱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他只能住在知根知底,治安好的地方。
傅海龙站在屋子外面揉了揉脸,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才走进屋去,母亲正带着妹妹在窗前绣花,见他额头有汗的走进来,就赶紧从桌上倒了盏茶端了过去。
傅海龙接过茶,咂了一口,发现是父亲死去后就久违的花茶,不由得有点神伤,正当他出神的时候,耳边响起母亲柔柔的声音。
“刚刚我去了你舅舅家告诉你舅舅你被录取了,你舅舅可是喜的很呢,这次可多亏了你舅舅,要不是你舅舅告诉我们招工的内部消息,还替你打点了关系,不一定能这么容易过呢。”
傅海龙重重的放下了茶盏,要不是中午母亲一时说漏了嘴,他竟然不知道舅舅问母亲要了二十块大洋说去打点关系,舅舅把报纸上公开的招聘信息说成内部消息,可想而知这打点关系的钱肯定也是一去不回头。母亲从来也不想想,从父亲葬礼开始,舅舅陆陆续续拿走了多少钱。刚开始的时候,傅海龙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发现,等妹妹要去教会学校的时候,母亲才期期艾艾的对傅海龙说没有多少钱了。傅海龙才知道舅舅借着采买各项东西的名义拿走了多少钱,按照市价算了算,买的东西的钱不足给他的一半。
家中只有傅海龙一个男丁,还有母亲这个扯后腿的。傅海龙不敢和舅舅撕破脸,只好叮嘱母亲不要与舅舅来往了。母亲是典型的旧式女子,一年到头就没有出过几次院子,以夫为天,夫死从子,傅海龙说了她就再也没去舅舅家,舅舅却找上门来骗她,母亲也不想想舅舅只是个接线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找关系呢?
傅海龙叹了口气,问道“家里还剩多少钱啊?”
傅母低了头,不好意思道“只剩下了三块大洋,和一些铜子了。”见傅海龙皱眉,傅母赶紧说道“不过三块大洋撑到下个月也不是不能的。”
傅海龙吸了口气,原先一家一个月的家用大概在十三块大洋,现在变成三块怎么支撑的住,害怕傅母白天领着妹妹不吃饭,只晚上和他一起吃,傅海龙只好说道“也不用太俭省了,钱用光的时候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
傅母听了此话,也不多问,就放下了心,又去教女儿绣花去了。傅海龙则忧愁的拿出自己以前买来预习的初中课本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不禁想起了今天遇见的义山兄,自己如果像他那样有本事现在就不用发愁了。
那边周山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了家,回家就看见金莲正端着一盆水往正屋里走,周山赶紧想上前去接过来,就听道屋里一声大喝“你还知道回来,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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