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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3:00

茶花自然没看成,茶叶蛋却真的吃了。

他们一前一后出了馆子,路上连个摆摊的都没有。这边的摊贩大都是自己村里的村民,村里借着山茶的光扶贫致富来着,不过这会儿下雪,都不出门了。

往车里走的路上,有淡淡的茶花香。

沈适从后头跟上来,看她道:“走那么快做什么。”

陈迦南没应声。

沈适说:“虽然不能进去,这样倒也不错。我记得你以前有段时间喜欢种花,现在还有种吗?”

陈迦南低着头看脚印:“种。”

“种什么花?”

“都有。”

沈适看了一眼围栏里的大片白山茶,目光慢慢柔和起来,说:“山茶挺好看,回头给你搞点。”

陈迦南心里一个咯噔,回道:“要那么多干吗。”

沈适笑笑:“繁花似锦总是好的。”

陈迦南偏头看他。

那目光沈适见过。还是在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有一个饭局,桌上都是京阳的权贵,他走不开。

或许真的是巧合,她就在隔壁。

他们那一堆人吃完饭要去喝酒唱歌,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她,好像是和读研的师兄姐一起吃饭,穿着白色的毛衣牛仔裤,头发也披着,干净极了。

他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轻道:“几点回去?”

她大概也是没有想到会碰见他,有些许意外,忙将包厢门拉住,走廊里就剩下他们俩才开口:“还得一会儿。”

他故意道:“关门干什么?”

她目光挺镇定:“吵。”

“怕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她总是很诚实:“是。”

沈适最开始喜欢她的诚实,还有识时务不打扰,像是有一天忽然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在,那年轻干净的眼睛让人心情大好,可后来,唯独她最不解风情。那年,沈适三十一岁。

所以那天,他问她:“怕什么?”

她说:“包养两个字太难听了。”

“我们关系清白,不是吗?”

陈迦南:“人言可畏。”

沈适有一瞬间的仲楞,转而笑道逗她:“我不过是去打个招呼,和你的师兄姐聊聊学术,知道你平日里做些什么。”

那天她就是这样的目光。

“你是生意人,大概听不明白。”

看她一本正经又有些讥讽在的样子,沈适慢慢收了笑意,低声说:“逗你两句怎么还当真了,今晚我有事,改天去看你。”

说完他就走了,拐角处回头她已不见身影。

再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忽然就有些感慨,明明就清晰的发生过,怎么觉得总是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野地的风吹过来,沈适低咳了一声。

他慢慢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眼里,是没有所谓的那些诗情画意吗?”

陈迦南沉默。

他年纪轻轻就读完了全世界最好的金融专业,从上一辈手里接下沈氏,短短几年就在京阳又打下一片江山,怎么可能只是满身铜臭。

片刻,她四两拨千斤:“你很成功。”

两个人沿着山茶树边的小路,一步一步绕着水洼往前走,风似乎都安静了,轻轻拂过袖口,不敢惊扰。

沈适:“是吗?”

陈迦南:“是。”

沈适偏过头,目光清冽,眼底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感伤和遗憾,只是看着她:“你觉得什么是成功?”

远处有小孩叫喊,嚷的欢快。

陈迦南抬眼,目光和他相撞。

对视了一会儿,她先移开目光,想了想说:“大概就是在自己的领域做了一些很好的成绩吧,这一生没白活。”

沈适笑:“你总跟我打官腔。”

陈迦南反问:“那你觉得呢?”

沈适轻轻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看着远方这漫无边野的土地,只感觉到有风从毛衣里渗进来,镜片有一道雾气,很快又消散。

他说:“我觉得能做着喜欢的事就挺成功。”

陈迦南讽刺的笑了:“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已经站在山顶,要么就是太年轻,您算前者。”

沈适:“是吗。”

陈迦南:“现实生活的压力足以压垮梦想,本来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拿什么和现实抗衡?”

沈适忽然笑了。

陈迦南:“你笑什么?”

沈适:“在你眼里,我好像不需要努力就轻易走到这一步,从读书到现在,你是这样想吗?”

那自然也是比普通人少花力气。

沈适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声音低了低,抬头望向远处的山茶树,道:“我母亲叫孟晓,苏州人,读大学是第一次出远门,京阳师大音乐系,那一年她的老师是李熠华。”

陈迦南听的一愣。

“她是个很单纯的人,钢琴弹得很好,也是由此认识了我的父亲沈淮。当时他还是个年轻画家,他们恋爱之后,应该好了有很长一段日子。”

这是他第一回这样详细的讲他的母亲和父亲,陈迦南听着他低低的讲诉,看到一阵匆匆而过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忽然有些伤感。

沈适顿了顿,垂眸,又缓缓抬眼:“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他们很快决定结婚,那一年我母亲还没有大学毕业。”

陈迦南迟疑着开口:“后来没结?”

沈适苦笑,摇了摇头。

“后来,父亲继承沈氏,她就一直待在梨园,有时候等到他回来已经是深夜,有时候独守空房。直到我生下来,他们感情已经不太好了。”

沈适说到这,看她一眼。

“我要是女孩子,或许她的结局比现在好。”

陈迦南后来查过资料,知道他奶奶一直将他养在身边,却从来没有提过他的母亲。

沈适轻轻叹息:“她反抗过。”

陈迦南:“什么?”

沈适说:“那一年我九岁,她从梨园跑出来,从学校偷偷带我走。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坐的绿皮火车,吃的很差,住的地方很潮湿,走了很久的路,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的跑,却不敢回她家。”

陈迦南有一瞬间醒悟,难怪他今天游刃有余。

“后来夜深了,稍一打听,才知道她父母,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一年前已经去世了。她很少哭,那是我见过她哭的最难过的一次,就跪在家门口,不停的磕,头都磕破了。”

陈迦南听的有些难过,偏过头。

沈适说:“我就站在她身后,那一年她42岁。”

“后来呢?”她问。

“后来,我们去了一个小镇生活,她在工厂做工,我在镇上读五年级,就这样过了一年的平静生活。”

沈适说着声音低了,眼睛有点湿润,看着她笑了笑:“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日子,我只叫了她一年的妈,后来就再也没叫过。”

陈迦南:“她……”

沈适眯了眯眼,遥想道:“我被带回了京阳,送去封闭学校读书,再回来已经是半年后,她已经跳楼了。”

这半生有点残忍,陈迦南不忍再听。

沈适抬起下巴,仰头,看这雾气缭绕的天,轻声道:“南南,如果有选择,我宁愿做一个普通的穷人。”

这一声南南,叫的自然极了。

她甚至有一些恍惚,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他喜欢从后面抱着她,有时候刚从饭局回来,一身酒味,烟味却总是淡淡的,情到浓处总这样叫她。

或许她和他母亲很像。

但她终归幸运一些,抽身而退的快,却也留了满地的伤痕,再念起,总是痛苦更多一些。

陈迦南的目光慢慢正视着他。

“既然你知道那种痛苦有多么摧毁人,当年为什么要拆散林老师(林意风)和我母亲?”她一字一句。

沈适沉默,半晌,看她。

他眼里有一些无奈,淡淡道:“对不起,那是我能想到最温和的法子,总不能等老太太出手。”

陈迦南陡然鼻子一酸。

他们站在漫天的山茶树外,有一会儿没有行路。车就在那儿,好像总是走不过去一样,由着风吹。

她轻声问:“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陈迦南:“她当年为什么不离开?”

沈适默了一会儿,想了想说:“前些年可能是真的爱过,后来是因为我,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沈适:“她看不到希望。”

“你怎么想她?”

沈适:“反抗过,足够了。”

有一阵风从脚底刮上来,她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陌生,不像从前的眼神。

她问:“你什么时候戴的眼镜?”

沈适:“有两年了。”

他说着将眼镜拿下来,递给她看。

陈迦南接过扫了一眼,诧异:“平光镜?”

沈适笑笑:“老张配的。”

“好好的戴这个干吗?”

沈适:“小西喜欢挠眼睛,破过相,老张就买了个这个,戴了几回习惯了,就不好拿下来。”

陈迦南静静听着:“老张还好吗?”

“都挺好的。”他说。

这个“都”字,说的讲究。

陈迦南吸了一口冷气,觉得在外面站久了脚都麻了,她看了一眼时间,将之前的话题扔开,对他说:“进车里吧。”

说完朝车里走去。

沈适笑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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