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刀黄纸（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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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轮回，姜骊想，前不久她偷听到裴度讲电话，今天就被裴度听见她的。

不过这点波动很快在裴度的面无表情里沉寂下去。

裴度那张脸365度无懈可击，多出的5度是姜骊给他加的，至今姜骊仍觉得这个小帅比帅得惊天动地，但小帅比没心没肺，跟她不是一路人，姜骊只能pass掉。姜骊的目光无痕地滑过裴度头顶，仿佛那是一只与她无关，且不讨喜的阿猫阿狗。但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天，姜骊才漠视了小帅比，大美人就闯进了她的眼帘。

为了不丢常雪的面子，姜骊今天郑重选了一家网红餐厅，餐厅飘在东安江的双层游船上，这才有姜骊居高临下俯视裴度，只不过姜骊没想到，程修瑾品味也会如此清奇，选择在这里招待商业伙伴。

眨眼间，六个不论男女一律黑色套装，浑身充满精干气息，一看不是特助就是秘书的人员引着中间一位穿着银灰色手工西服、神色淡然的男人走到游船下面。其实这男的旁边还有两个男的，后边也跟着一群人，但这些人连摆设也不如，仿佛只是中间那男人的反面衬托品，愈发显得他人中龙凤似的矜贵不凡。

如果她是许眉，她也会喜欢程修瑾，姜骊暗想。谁会不喜欢呢，许眉只不过做了每个女人都想做的事情，把高傲的大猫当宠物一样……姜骊的臆想忽然打住，因为她看见正常走着的程修瑾突然抬眼，这种人反应就是灵敏，姜骊若无其事地看向另外一边，没想到这时候常雪回电过来，霎时，数鸭子的歌声响彻甲板。

姜骊尴尬的能抠出三室一厅，这时候只能靠演技表演下去。姜骊大声讲电话的时候，没看见裴度嘴角一勾，浮现出一个极小的弧度。

“哥。”裴度拉了拉连帽运动衣，迎上程修瑾，“这边吵得很。”

裴度过来，程修瑾自然收回了目光，但所过之处，秘书团最年轻的那位整张脸都不知道往哪放，她压根没考虑到这种突发事件。

“陈总，江上风景还不错。”程修瑾侧身对旁边的秃头胖男道。

“是是是，程总请。”对方丝毫不敢有所怨言，看前面的豪华游轮就知道程修瑾的实力，就连程修瑾这位小表弟也帅得一塌糊涂，兄弟俩站在一起，一冷一动，互为补充，大有一种傲视群雄的味道。

一行人很快上了游轮，游轮缓慢开动，驶向江心。

“姐，你说的啥？”常雪在那边问。

“我看见程修瑾了。”姜骊注视着远去的游轮，她所在的游船和人家一比像个米粒，原来人家不是来这儿吃饭，姜骊抓了抓掉了漆的栏杆，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闲得蛋疼，去调查程家的事？

常雪：“你见到程修瑾了？他还认识你吗？你刚说你认识许眉？”

姜骊几年前和程修瑾相过亲，那姜骊哪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来她？

“我怀疑是，还要确认一下。”“许水手”那个外号唤起了姜骊的一些记忆，但还不够确定，姜骊收回视线向餐厅走去，如果是她认识的那个梅梅，那她必须查下去。

姜骊回到家，邮箱里已经多了一份资料，她这种身份，想查东西还是比一般人方便些的。

姜骊点开文件，表格右上方贴着女孩的二寸相片，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庄艳正在上班，接到姜骊的电话特意回来给她开门。

“我让你住家里你不住，给你钥匙你也不要……”庄艳看着在阁楼里到处翻拣的女儿，忽然有种看见已故丈夫的错觉。姜文成也是这种性格，死拧死拧的。

庄艳忽然无力，翻开一个箱子，“都在这儿呢。”她见姜骊露出喜悦的神情，到底是忍不住，“这次又是谁？能不能好好的休息？”

“妈，这事你不知道，当年我爸去世前，解救了一批被拐儿童，陈梅是其中一个，她在咱们家住过，和我聊得来，后来我们还通过信。”

“那你现在找她干嘛？”姜骊的意思应该是后来联系中断了。

“她去世了，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隐情。”姜骊知道要是轻描淡写，庄艳肯定不信，还会胡思乱想，与其那样，不如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庄艳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大女儿和丈夫一样，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其实姜骊还是隐瞒了一些情况，比如陈梅后来改名为许眉，许眉给程修瑾当了五年情妇。单是涉及程家这一条庄艳就不会让她查下去。

时间久远，加上屡次搬家，曾经厚厚一摞的信现在只剩下两封了。

姜骊泡了杯茶，在桌子前坐下，伸手拆开了其中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