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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要去胎记吗?”宋程皓有点意外,上下打量了一眼沈珩衣服之外露出来的部位,皮肤白白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沈珩点点头:“嗯。”

“像那些…美容院应该就可以,不过应该会很疼吧。”宋程皓犹豫了一下,劝道:“要是不影响生活的话就别弄了,挺受罪的,我朋友之前洗个纹身都疼得哭了一个下午。”

“没关系,美容院是吗?”

“嗯,你真的要去?”宋程皓好奇的看着他:“那你去的时候可以叫上我,我陪你。”

沈珩也是第一次遇见宋程皓这样见了几面就如此热情的人,他笑笑,问道:“那你的论文呢?”

宋程皓无所谓的耸耸肩:“论文嘛,什么时候写都一样,反正还有好几个月才答辩呢,我现在还在选题环节,不着急。”他眯眼笑着看沈珩:“现在做掉胎记都是用激光的哦,万一你到时候临阵害怕,我还能在旁边打打气撑个腰。”

“哪有这么夸张。”沈珩轻笑一声,明显不太相信。

“哎呀,让我陪你去嘛,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去?我帮你提前预约。”

沈珩想了想,说:“这周末。”

“那行,我在班里找几个女同学,帮你问问哪家技术好。”宋程皓一边说着,还真的直接掏出了手机,开始低头哒哒哒的打字。

沈珩没想着拒绝宋程皓的热情,他现在状态不算好,身边跟着这么一个热热闹闹的开心果,似乎也挺好玩的。

“珩哥,我帮你问到了。”宋程皓把手机屏幕拿给沈珩看,上面的对话框里显示了一个地理位置的导航图标:“那就周五吧,我去律所找你怎么样?”

“不用,我直接打车过去,你可以提前到那儿等我。”沈珩看着屏幕上那个美容机构的名字,记下了地址。

“行,你把手机号发给我,然后我得走了,今晚我关注的战队打比赛,我得去看直播。”

沈珩冲他点头:“好,…程皓。”看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沈珩开口叫他,宋程皓一挑眉:“?”

“今晚谢谢你。”沈珩认真说道。

“别跟我客气了。”宋程皓潇洒的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沈珩的屋子。

沈珩把自己的手机号发到了宋程皓的微信上,随后去洗了个澡。

他换了身暖和的睡衣,缩起身体躺在床上,眼神漫无目的的飘向窗外。他租的这个房子,上层其实有点类似阁楼,是房东自己改装的,高度很低,他每次上来的时候都得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怕碰到头。

但他也挺喜欢这样拥挤密实的空间的,一个人住,躺在暖呼呼的被褥里,让他觉得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床的位置在角落,小小的一张单人床,躺上去时能透过墙上的那扇小窗看见外面天空的浓黑夜色。运气好的时候赶上天气晴,能看见一闪一闪的星星,只不过最近入冬了又不出太阳,他最多只能看见在天上四处游荡的乌云。

手机铃声响了一声,他拿到眼前,显示的是一条提醒他预约成功的短信,是刚刚宋程皓说的那家美容机构发过来的,除了预约成功,后面还跟了几条注意事项。

沈珩无聊的把那条短信来回读了几遍,心情逐渐有些复杂。

他伸手摸上自己胎记那块的皮肤,这块皮肤摸起来和其他光滑的地方无异,但看起来就很漂亮。

他从小就开始喜欢自己的这块胎记,其他人和他一样有胎记的,要么是青色红色这样的普通颜色,要么就是图案不如他的好看。

这块印记就和他的人一样,都是别致出众的漂亮。

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

而且这种荒谬的巧合竟然还发生在自己身上。

沈珩越想越多,突然有点难过,他烦闷的把手机放在一边,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试图遏制住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知禺在律所楼下一直待到了半夜。

他按灭手中那支即将燃尽的香烟,伸手去摸烟盒,才发现又被他抽空了一包。他疲惫的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心里酸涩涩的,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沈珩仅仅走了不到一周,他的生活方式和节奏就被彻底打乱了。

没有人会在他起床的时候黏黏糊糊的蹭过来说早安,没有人变着花样的给他做一日三餐热腾腾的食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人低眉垂眼的红着脸躲进他怀里。

不习惯,怎么会这么不习惯。

他以为沈珩不可能离得开他,却没想到最后离不开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江知禺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手上也感觉不到什么痛楚,他发动车子,一路疾驰到了k-bar,他不想回到那个处处都残存着沈珩生活过的影子的公寓,比起清醒着难受,倒不如把自己灌醉。

醉了应该就不会想他了。

到了地方,江知禺周身裹着凛冬的寒意,面色冷峻,大步穿过吧台,表情把正在调酒的酒保吓坏了,张了张嘴,不敢出声打招呼。

顶层包厢是他们这些人专属的一片区域,不会有人打扰,电梯不刷卡是上不去的,即便是经理也不行。

江知禺一把推开包间大门,结果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额…”楚烨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也是第一个发现了江知禺状态不对的人,他试探着道:“江二,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江知禺没理他,他一眼就瞧见了和郑云琛坐在一起,在看见自己后笑容一滞,面色有些惊讶的人。

“喻霄。”

“是我,见到我很奇怪吗?”喻霄心里很高兴,他早就想去找江知禺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紧张的情绪占了大半,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现在。

没想到今天只是出来和郑云琛他们喝个酒,江知禺会突然出现,但这也恰恰正和他意,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不奇怪,我有话要问你,跟我出来。”江知禺的脸色很难看,弥漫着几乎肉眼可见的戾气。

他记得清清楚楚,沈珩和他分手前说的那一句喻霄去找过他了,对他的震撼有多大,也是那一句话,才让他当时阵脚大乱。

那天是沈珩的生日,沈珩本该开开心心的和他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就是因为喻霄,才让他们两人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地步,不论自己如何低声下气的哄,沈珩都不愿给他留一点余地。

现在喻霄出现在他面前,无疑是点燃江知禺心中最深重怒火的一根引线。

虽然沈珩一直没有提喻霄对他说过什么,但凭他对喻霄的了解,绝对不会是好话,而且很有可能是以高高在上的挑衅姿态去说的。喻霄就是这样的性子,想刺激一个人,说出口的话,句句都是戳着别人的心窝在捅。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喻霄自然看出了江知禺的怒意,他慢慢收敛了心中的喜悦,从沙发上站起来,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两人在一起的那几年,私下里针锋相对咄咄逼人的次数多了去了,他才不怕江知禺。

“你对沈珩说了什么?”他强压着心口翻涌的那股澎湃的怒意。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把坐在沙发上的两人给看懵了,楚烨瞪着眼睛朝郑云琛抛去了一个不解表情,结果收到了对面传来的更一头雾水的眼神。

他们就是来喝个酒而已,这闹的是一出什么戏码?!

“那个啥…”楚烨刚想开口缓和一下气氛,话一出口,就听见喻霄漫不经心地出了声:“我以为是什么事呢,能让你发那么大的火。”

“我只是…和他随便聊了聊,顺便给他展示了一下我的纹身。”

喻霄几步晃到江知禺面前,假借着虚无的酒劲,抬起头,一脸纯良的笑道:“其他也没说什么,我很乖的,离开你以后,我慢慢学着变乖了,我经常想你。”他说着说着,原本调笑的语气似乎变得认真起来。

喻霄慢慢凑近江知禺,在他身边嗅了嗅:“你抽了好多烟啊。”

“江知禺,你要他,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

在他说话期间,江知禺的下颌线条一直紧绷着,眼神钉在他身上,目光漆黑深沉,看不出一丝起伏。

喻霄伸出双臂,想要圈住江知禺的脖子。

他刚刚说完,半天没等到回复,只能下一剂猛药,只要江知禺没推开他,两人顺理成章的亲上,他目的也就能达成了。

这时候他已经不想再管那些莫须有的面子,再不抓紧机会,自己能逼走一个沈珩,但没有信心逼走江知禺身边的下一个,下下个伴侣。

他不愿再尝试半夜辗转反侧,嫉妒到焦虑失眠的情绪了。

压抑的弦终于在这一刻骤然崩断,江知禺凶狠地揪住喻霄垂到胸口的衣领,将人逼退几步,重重撞在身后的沙发上。

“你找他干什么!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能老实呆着吗!为什么偏偏要去刺激他!”最后一句话江知禺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眼睛一片通红,看起来凶狠又骇人。

喻霄被他突如其来的戾气吓得暗暗心惊。

他可以笃定当年江知禺在被自己甩掉后,是找了个自己的替身,但从现在他的反应看来,他对那个沈珩的感情,绝不仅仅只是当成一个替身那么简单。

“你凶什么!”喻霄也提高了声音:“谁刺激他了,我不过是跟他说说真相而已,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我说出来,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冷笑一声:“江知禺,你扪心自问,你第一次操.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你给我闭嘴!”江知禺怒意更盛,喻霄几乎是踩着他的痛点在说话,句句都让他心脏发颤。

“江二!江二!别生气别生气…”楚烨和郑云琛两人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人拉住江知禺的一边胳膊,把他和喻霄分开了个安全的距离。

“我偏不闭嘴,行啊你,江知禺,那我就好好和你聊聊。”喻霄整整衣服,他的脸上是笑着的,但声音却又不含一丝温度。

他看出来了,江知禺现在对他毫无感情,他要是再装乖求和,继续下去就是自取其辱。

喻霄心中酸涩痛楚,说话就越发肆无忌惮,出口的话像淬着毒的短剑,扎起人来又狠又辣:“你知不知道,他当时看见我纹身时候的那个表情,简直跟天塌了一样,你养的这是什么小情人啊,心理素质这么差?把他当成我,太拉低我的档次了吧。”

“不过也对,人家可是捧着一颗真心,正正经经的想和你谈恋爱呢,结果你把人家的心随手扔在脚底下踩,换谁知道了谁不崩溃啊,现在这年头,像他这么单纯的也不好找了吧!”

“哎?你说他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会在你身上蠢成这个样子?是你给他的钱太多了,还是他天生欠.操?他那细胳膊细腿的,经得住你几次折腾?我看…”

“闭嘴!喻霄!你他妈再敢说他一个字,我保证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江知禺的两只手臂被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死死的搂着,生怕他做出点什么事来。

江知禺说话声逐渐冷静,但听起来越发阴沉,浸着狠意。

他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喻霄自然了解自己这番话对他而言说的有多重,所以心里也有一点犯怵,但表面上仍维持着冷漠倨傲的模样。

他观察着江知禺的表情,心下黯然,不知为何突然就死心了,他嘲弄的一笑:“江知禺,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像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

“你还记不记得,”喻霄轻轻地说,“当年我和你在一起,你不允许我参加学校活动,不允许我和朋友出去吃饭,就连我和别人说几句话你都要生气,我为什么要进娱乐圈,我为什么要忙着甩了你,你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你总是把问题归结于别人,你反思过自己哪怕是一点点吗?为什么我说什么沈珩信什么,为什么他对我丝毫质疑都没有,为什么他能立刻相信你根本就没喜欢过他!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他的情绪逐渐失控,低吼声里带了几分哽咽。

“喻霄,够了,你今天先回去吧。”郑云琛在一边沉声开口。

今晚简直就是一场闹剧,再不及时制止,他不知道这两人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喻霄觉得自己的眼圈火辣辣的,他狠狠抹了一把:“江知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没有人能从你那里得到爱,因为你只爱你自己。”

他眼神悲伤的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江知禺,随后大步离开了包厢。

江知禺的胳膊还被人死死箍着,他烦躁的想甩开手,楚烨和郑云琛两个被他吓了一跳,抱得更紧了。

“放开。”他沉声道。

“好好好,放开了…”楚烨松开手,顺便帮江知禺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谨小慎微的道:“江二,你们今天这是闹的哪出啊,我以为你们就算见个面不自在,也不至于一见面就吵成这样吧,都过去多少年了,真没必要。”

江知禺打开两人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他很累,不是身体上的。

“到底发生什么了?”郑云琛皱着眉头,一脸不快。

喻霄今天是他带来的,就这么被江知禺给逼走了。

江知禺沉默不语,仰头灌了一整杯酒下去。

“你这喝法是要把自己喝死吗。”郑云琛打开他的酒杯:“我听你和喻霄那意思,是他去找沈珩了?怎么,你当初真把沈珩当喻霄的替身?”

江知禺一听到这个心里就一阵阵的发苦,他咬牙,玻璃杯砸上大理石桌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手心的酒杯变成了一堆锋利的玻璃碎片,江知禺面无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痛,他答非所问:“沈珩要跟我分手。”

旁边两人愣了愣,沉默了片刻。

楚烨率先回过神,一屁股坐到了江知禺身边,打了个哈哈:“没事儿,分了就分了,漂亮听话的大学生嘛,多了去了,你招招手,他们排着队就来了。”

“你就为了这个生这么大的气?”郑云琛在一旁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江二,不至于,真不至于,你那小情人我看过,漂亮是漂亮,但你跟他都好了几年了,跑了正好,换换口味,你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知禺沉默着不说话,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郑云琛说:“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我不知道。”江知禺冷冷回答,他手上的血流了不少,沾在那些碎玻璃上,活像凶案现场。

“那你这被甩了就搞自.虐啊,”楚烨把江知禺的胳膊从桌子上提下来,有些无奈道:“你真对他上心了?我说至于吗,喻霄和你分手的时候也没见过你这样,江二,你听我的,最近找找乐子,转移一下注意力,很快就能把他给忘了。”

“实在不成你就把他给抓回来关家里,关几天就老实了,什么样的别扭性子都能给你拗回来,他是什么身份啊,有啥资本把你给甩了。”楚烨在一边哼了一声。

“闭嘴吧,你在这瞎出什么主意,还嫌不够乱。”郑云琛瞪了楚烨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行了,咱们走吧,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呆一会。”

楚烨被拉着,迫不得已的小跑了几步,两人出了门走进电梯,他才靠着一边的墙,慢慢叹了口气:“这闹的是一出什么玩意儿啊。”

“你还看不出来?”郑云琛冷笑一声:“江二把他那小情人当喻霄养到现在,结果喻霄找上门示威,那小情人就把他给甩了。”

“这…”楚烨怔愣几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刚刚还在那出馊主意,我看他甩了江二是好事,就算是当情人,也没这么羞辱人的。”郑云琛瞥了楚烨一眼:“江二自己干的混蛋事,现在报应来了,让他自己受着去吧。”

沈珩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星期。

他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偶尔冰箱空了,就趁下班的时候跟何越一起去超市买点菜,再回来做饭。

沈珩没搬回来的时候,何越家里囤了好几箱各种不同口味的泡面,他和宋程皓都属于那种做一次饭可以,再多就不行了的懒人。

但现在他算是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一把回去能吃到热饭菜的快乐,他和宋程皓两个人几乎是有空就聚到沈珩那儿,沈珩负责做饭,他俩就自己掏钱买菜,还顺便洗碗,全当付了伙食费和辛苦费。

“今天可以吃葱爆牛肉吗?”宋程皓腿上架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啪嗒啪嗒的在上面打字。

他的论文题目在沈珩帮忙给了建议之后就过了,现在正在准备开题报告答辩。

沈珩正在洗手,闻言点了点头:“嗯,可以。”

“珩哥,要是能一辈子和你住在一起就好了。”宋程皓头也不抬的打字,嘴上继续说道:“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过的这么幸福过。”

何越出乎意料的没怼他,反而在一旁点点头附和:“我也觉得。”

“看来食物真的能提高人的幸福感。”沈珩偏头看着他们两个,忍不住笑:“一辈子就算了,日子太长了,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我怎么感觉你挺悲观的。”宋程皓也歪头去看他:“没事啦,你以后走到哪我就跟你到哪儿。”

沈珩只当他是在开玩笑,随口答应了一声。

第二天是周五,宋程皓给他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下班之后一个小时,时间有点儿紧,沈珩一下班便匆匆忙忙的打车去了那家机构。

进门先填了一张表,是他的大致情况,以及疼痛的接受程度,是否紧张,是否需要麻药。

宋程皓在他耳边大呼小叫:“珩哥,填这个,非常紧张,非常怕痛,还有,一定得敷麻药啊。”

“为什么?”沈珩扭头看他。

宋程皓理直气壮:“非常紧张,他们态度就会很温柔,非常怕痛,他们下手就会轻一点,敷麻药,这不是必须的嘛,不然真的会痛死的。”

沈珩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发现竟然还挺有道理的,他点点头,按照宋程皓说的,把那几项选择后面都打了勾。

“不错。”宋程皓很满意,轻拍了几下沈珩的肩膀:“哥,我可以进去陪你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胎记长什么样呢?”

“好。”沈珩也有点紧张,他不是个多么能忍痛的人,被宋程皓这样叽叽喳喳的在旁边制造焦虑气氛,说不怕是假的。

填完表交上去,沈珩换了护士拿给自己的衣服,那个年轻的小护士一直看着他笑,弄得他挺不自在的。

“姐姐,笑什么呀?”宋程皓在一边插嘴。

“刚刚那张表不是你填的呀?”护士笑眯眯的对着宋程皓:“我看见后面那几个选项,一般都是小朋友才会那么填的。”

“哎,这就不对了,不是只有小朋友怕痛的。”宋程皓拽着沈珩的胳膊,“不过那几个确实是我帮他选的。”

这两人笑呵呵的聊着天,沈珩有点窘迫,脸都快红了,不自在的动了动胳膊,提醒宋程皓:“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

“嗯,是啊。”宋程皓答应了一句,那护士和他们打完招呼就走了,沈珩这才稍微放松了点。

“别害羞,没事儿。”宋程皓这才转过身来看沈珩,沈珩换的这件衣服是均码的,穿在身上晃荡晃荡,很大,显得他人就格外清瘦,宋程皓一愣:“哥,你胎记好漂亮。”

他张了张嘴:“我以为是那种比较恐怖的…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找人设计的纹身呢,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把它洗了啊!”

沈珩抿着嘴,冲他勉强笑了笑:“我不喜欢了。”

“唔…好吧。”宋程皓也没多说什么,带着沈珩一起出了更衣室。

宋程皓被拦在了门口,除了沈珩本人,其他人一概不准进去,他便坐在门口玩手机。

敷了麻药,其实算不上多痛,但沈珩还是隐隐约约有点感觉。大概是那张表的原因,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接待他的人,个个都温声细语的,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什么小朋友一样,弄得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你预约的是三个疗程的,一共要来三次,但我看你这个颜色太深,后期可能需要酌情再加次数,但五次以内,一定会洗的很干净。”医生给他涂了药,让他拿冰袋自己敷着:“麻药过了会有点痛,要是难受可以吃点布洛芬,不会很受罪的。”

他拿了张写着注意事项的纸递给沈珩:“但是要按照上面说的来,不然容易色素沉淀哦。”

“好,知道了。”沈珩冲医生道了谢,出了房门。

这个过程比他想象的快的多,他也有点惊讶,来之前以为自己会很伤心,没想到真正躺在上面的时候,他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

宋程皓一看他出来,就冲了过来:“怎么样?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沈珩认真的,一板一眼回答:“医生也很温柔。”

“哈哈,都是我的功劳。”宋程皓眯着眼睛笑:“你这样这几天就别做饭了,咱们去这附近随便吃点儿吧,再给越哥打包回去。”

沈珩答应:“好。”

吃完饭,冰袋也差不多可以放下了,沈珩想把冰袋扔掉,结果被宋程皓叫住了:“哎?为什么不用了?”

“医生说十几分钟就能拿下来了。”沈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可是我看你这儿。”宋程皓指指脖子:“还肿着诶,红红的,不多敷一会吗?”

“应该没事吧。”沈珩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手缩了回来:“那就先留着,一会儿难受了再用。”

两人给何越打包了点吃的,宋程皓一手拎着饭,一手拿着沈珩脱掉的围巾和医生开的消炎膏和止痛药,大包小包的,沈珩本来想自己拿,但宋程皓以他现在需要休养为由,拒绝了。

沈珩拗不过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感激的,被这样无微不至的照拂着,他挺开心的,宋程皓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打车回家的路上,宋程皓照例在他耳边东拉西扯,一会说自己论文的外文文献不会翻译,一会又说最近不去健身房,卡都快到期了,最后扯到了沈珩的身上。

他似乎对沈珩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沈珩说什么他就在一旁认真的听,不说话的时候他就在一边找话题。但话题只要一偏到从前的感情方面,沈珩就闭口不谈,他见状也就不再问了,继续把话题扯到轻松的方面。

“冷不冷啊珩哥?”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沈珩因为不能动刚刚那块做了胎记的部位,所以围巾不能围,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是散开的。

“有点儿。”沈珩冲他眨眨眼,宋程皓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翘着嘴角一笑,两人小跑着到了楼道内,踏进电梯,接着一起哈哈笑了出来。

“你这两天在家休息吧,吃饭啥的点外卖好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发微信给我,我马上就能到。”两人踏出电梯,宋程皓一边走一边嘱咐。

沈珩就在一边点头道好,走廊的声控灯坏了几盏,仅剩的几盏好着的随着他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明明暗暗。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沈珩余光瞟见了一个人影,尽管这条走廊的灯光昏暗不明,但那个身影太过熟悉,他表情一滞,脚步也慢了下来。

“怎么了珩哥?你是不是脖子疼?”宋程皓发现了他的异常,探头想去看沈珩的领口。

“没有,不是。”沈珩往后退了一步,他没想到江知禺会找到这儿来。

从上次见面到现在,一周都过去了,江知禺都没再次出现过,他原本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安生过日子了。

为什么还要过来找他。

沈珩表情变得有些烦恼。

江知禺明显也看见了沈珩,他的身影动了动,朝沈珩的方向走了过来。

“沈珩,他是谁?”江知禺步伐很快,很快挡在了两人面前,他身形高大,满脸阴沉的表情压迫的吓人。

“与你无关,你可以让开吗?”沈珩抬起眼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知禺瘦了,肉眼可见的瘦了,面色有点憔悴,不复以前那样的一丝不苟意气风发,但被他掩饰了很多,这种小细节也只有沈珩能看的出来。

“珩哥,怎么了?”宋程皓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一会,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事,我们走吧程皓。”沈珩的目光扫过江知禺,想从旁边离开。

“哦,好。”宋程皓答应了一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句话突然就激怒了江知禺。宋程皓没设防,下一秒冷不防的,他的外套衣领突然被人从前面一把拽住了。

江知禺恶狠狠的瞪视着他,咬牙,语气沉沉的警告:“我不管你是谁,离沈珩远一点,他是我的人。”

“江知禺,你发什么疯?”沈珩忙想扯开江知禺,他身体一晃,被江知禺单手猛推到了一边,语气警告道:“现在没你的事。”

宋程皓也不是吃素的,他平常没事就泡健身房,力气不容小觑,他一把掼开江知禺的手:“珩哥是你的?他承认吗?你怎么不说这房子也是你的,这片地都是你的,这普天之下都是你的。”

“程皓!不要说了。”沈珩怕江知禺动手,在一旁开口阻止。

“嗯。”宋程皓厌烦的看了江知禺一眼,活动了一下胳膊,就要带沈珩走。

“沈珩,你过来!”江知禺急了,伸手想去拉沈珩,被宋程皓挡住了:“大哥,别纠缠人家了,看你穿的也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流氓啊。”

“我是他男朋友!”江知禺怒道。

“不是。”沈珩淡淡的抬起眸子看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哦。”宋程皓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江知禺,除了有一丝遮不住的颓然,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方面都无可挑剔,点头道:“原来是前任。”

“你给我滚蛋!”江知禺被前任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我不是前任!我们没分手,我从来都没同意过!”

宋程皓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他,随后摇摇头:“不可理喻。”

“沈珩,你让他走,我要和你聊聊。”江知禺的语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江知禺,我最后说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沈珩认真的看着他:“你也答应过不再见我,你现在这样,属于骚扰。”

沈珩快步从旁边走开,江知禺下意识去追,结果被宋程皓挡在面前挡了个严严实实:“滚!”他挥拳砸向宋程皓的脸。

宋程皓偏头躲开,看见沈珩已经回到了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这才退了两步,松开手:“行了,珩哥回家了,你也赶紧走吧。”

他手上还拎着东西,一时半会不方便再去沈珩那里,便掏了钥匙回到了对门他自己的房间。

沈珩心慌意乱的回到房间,坐在客厅里坐了许久,还觉得心在砰砰的跳,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总觉得慌乱。

江知禺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

他烦躁的捂住脸,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他以为是宋程皓过来了,但开门之前突然警觉了一下,问道:“谁?”

门外没有回答,又是两声敲门。

沈珩去摸门把的手停了下来,门外的人不出声音,他也不说话,气氛安静诡异的像是要凝固一般。

半晌,门锁传来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沈珩脸色一变,伸手想挂上防盗链,但他动作没有外面的人快,为时已晚,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

他没按住,这扇小小的门被江知禺一脚踹开,门板撞在了沈珩的肩膀上,他肩膀一麻,痛的脸都白了。

“要不是来之前问房东要了钥匙,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了。”

江知禺把门从里面踢上,想了想,把防盗链也给挂上了。

做完这些,他转过身看着沈珩。

沈珩的一只手捂着肩膀,目光惊惧慌张的看着江知禺,“你到底要干什么?”他嘴唇抖着:“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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