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Chapter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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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是在二楼,楼梯大厅人来人往,沈珩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宋程皓的那些话太直白,又太热烈,骤然袒露在他面前,他却像是平白被扔进了夏日午后的烈阳下。承受不起,只能感觉到刺眼,也只能一昧退让躲避。
洗了洗手,整理好表情和心情,沈珩才下楼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因为这里算得上是酒吧街,所以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穿过这条巷子就是出租车聚集拉客的地方。沈珩快步向前走着,手机上江知禺发来的微信一条接一条,他匆匆扫了几眼,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废话。
江知禺:【老婆想你了。】
江知禺:【和我聊会天吧。】
江知禺:【不聊天也行,我接你回家,天都黑了,不许坐那个姓宋的车。】
江知禺:【对了,千万不要喝酒。】
沈珩被他吵的烦,伸手回了个句号想让他闭嘴,刚发完这条信息,面前好险撞到一个人。
“不好意…”抬头看见面前的人,沈珩一句话道歉未说完,话音便落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沈律师,好久不见。”黑夜中,路灯昏黄,赵家的两兄弟人高马大,身后是浓重的夜色,脸部表情看起来极其狰狞。
沈珩没理他们,侧身想从旁边离开,就被两人一晃身挡了个严实。
“你们想干什么?”沈珩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突然伸手捂向了沈珩的脸。
好在沈珩有防备,他侧身躲过,赵家豪的手帕只是从他鼻尖擦过,并没有真切的捂到。他架住面前那只壮实的手臂,狠狠一撇,骨头传来“咔啦”声的同时,赵家豪痛呼一声,抬脚向前却踹了个空。
他们知道沈珩有点身手,所以只打算迷晕他,但被这样反击也着实是在意料之外。
“哥!”赵家宝弯腰去扶赵家豪,沈珩转身就走,虽然前面是出口,但现在这个情形,去转身回到人多的地方显然才是最佳选择。
手机震动了一会,是江知禺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看见江知禺的名字,沈珩心中突然一酸,他加快脚步,打算回到酒馆后再给江知禺打回去。
“砰——”
后颈猛地一疼,沈珩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想法,眼前就是一黑,随后整个人的身体都软倒在了地上。
赵家宝神色阴郁的将手上的棍子扔在一边,随后将沈珩扶了起来,让沈珩的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就好像是身上架了个喝醉的朋友一样。
…
后颈一阵阵的剧烈刺痛随着身体的晃动让沈珩逐渐醒了过来,他勉强逼迫自己睁开眼,入眼便是黑色的车顶,但他头痛的一时无法思考,懵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体被绑着,正在一辆飞速行驶的车上。
真的好疼…
沈珩用力的闭了闭眼,才让头脑稍微清醒了一会。
他努力的梳理着现在的场景,他晚上从酒馆出来,遇见了那两个姓赵的兄弟,他们把自己打晕以后…
“哟,醒了。”副驾驶传来一声嗤笑,赵家豪将烟头随便扔在车窗外,转身看着他:“家宝,看来你刚刚没下狠手啊。”
赵家宝面色阴沉的开着车:“醒了正好,就怕他不醒,弄死的时候多没意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沈珩尽量保持着冷静,他这会头痛未消,声音还有点虚弱。
“不干什么,我们家已经被你彻底毁了,现在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咯。”赵家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渗人:“当然,死之前得好好招待招待你这个大律师啊。”
“哥,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赵家宝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他乱动。”
沈珩看了一眼窗外,但是模模糊糊的夜景,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从不断掠过的景色之中猜测到他们开车的速度极快。
“操!后面好像有辆车在追!跑快点!”赵家豪声音有点慌乱,他仔细盯了会后视镜:“这车没见过,他·妈的这荒郊野岭的路上没车直冲咱们来的!别被他逼停了!保不齐是这小白脸的朋友!”
沈珩的心也在嘭嘭直跳,车身猛地向前冲,他身体晃荡了一下,一阵呕吐感涌上喉管,被他生生咬着舌头忍住了。
“你跑快点啊!操!”赵家豪吼道。
“这破车最高就能跑这么快,你行你来!”赵家宝声音也有点颤抖:“妈的,大不了老子现在就同归于尽!”
沈珩趁着两人不注意,一点一点的直起了身体。
外面四下空旷,虽然景色有了变化,但沈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里是城郊的江边沿岸。比两年前来的时候稍稍繁华了一些,不过还是挺荒,江边的红色防护栏竖成一排。
他努力克制着身体因为害怕而控制不住的颤抖,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马上追到屁股后头了,你行不行!被逼停了我们俩就死定了!麻·痹的好像还不止一辆!”赵家豪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赵家宝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瞪着通红的双眼,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沈珩。
这个漂亮的男人恶毒到了极点,就是他,害的自己家中妻离子散,害的自己和哥哥负债累累人人喊打,连一份能做的工作都找不到。但他却还能如此体面,如此心安理得的花着那些黑心钱。
凭什么!凭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想拿到应有的补偿而已,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将他们害到这个地步!
面前是个下行的隧道,赵家宝转动方向盘,直直的向着一旁的墙壁撞了过去!
前面那辆黑色的面包车车身突然以s型扭转了几下,看样子是里面的人出现了争执和扭打。
江知禺眼神死死的瞪着前面那辆车,捏在方向盘上的手臂青筋鼓起,心中却慌乱害怕的几乎快要窒息了。
他晚上被沈珩挂完电话以后便定位了沈珩的手机,开车到了酒馆附近。只不过巷子那边不能开车进去,他便步行进去找,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了一脸惊恐,正在和保安说话的宋程皓。
江知禺心里觉得不妙,过去一问才知道,保安晚上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被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打晕架走了。
据他们的描述那个男人跟沈珩的长相非常像,江知禺的后背瞬间便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仓促之间没功夫质问这两个保安为什么不上前阻拦,转身就往车的方向跑。
还好他给沈珩定了定位,所以才能精确地找到沈珩在哪一辆车上。
眼看着车子马上就能被自己逼停,江知禺一边不断在心中默念祈祷着沈珩不要出事,一边猛打方向盘,想要将路上正在歪七扭八的那辆车控制住。
“轰——”
黑色的面包车冲向了一边的江边护栏,连一丝犹豫和迟疑都没有,护栏被巨大的冲力击飞,车身直接掉下入了江水中。
“沈珩!!”江知禺瞠目嘶吼,下一秒将车急刹在了那道巨大的缺口旁,冲下车就要往下跳。
“你有病啊!跳下去找死吗,我已经打了110和120!”宋程皓也从后面的出租车内跳了下来,拽住江知禺的手臂高声喊道。
“你给我滚!”江知禺狠狠踹开宋程皓,双目通红神情疯狂:“沈珩在下面,他要是有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宋程皓被他踹的躺在了地上,痛的他一时无法动弹,再抬头的时候,江知禺不知道已经什么时候纵身跳了下去。
远处传来120和110急促的鸣笛声,宋程皓抖着手,艰难的支起了身体。
…
何越走进病房的时候,苏月华一只手握着沈珩手掌,另一只手还在不断擦眼泪,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已经哭了很久。
“阿姨。”何越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哭了,阿珩一会醒了,看见你哭,他也该难受了。”
苏月华的脸上又滚落了几滴眼泪。
何越俯身摸了摸沈珩的头发:“我刚刚问医生了,阿珩没什么问题,很快就能醒了,别担心。”
病床上的人身材瘦削,脸色和嘴唇都透着病态的苍白,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显得更加漆黑浓重。
“我听说,是…江知禺救了阿珩?”何越低声问道。
“嗯。”苏月华鼻音浓重:“小江的家人都在,我刚刚去看了一眼,被赶出来了,他也在病床上。”
何越垂眼,深深叹了口气。
沈珩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他恍惚间一直在做梦,梦见从小到大的事情,从他幼儿园记事起,总是有小朋友喜欢和他玩,夸他漂亮。
又到初中,高中,大学。
那些早就被遗忘在记忆中的人和事仿佛都一股脑的跑了出来,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放映,像是沉浸式电影一般,他永远是那个主角。
他又梦到了江知禺,梦见江知禺指着他的锁骨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只是个替身。”
又看见江知禺吻着他的耳垂,说沈珩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梦的最后,是江知禺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不停在他耳边说“别怕,沈珩,我在,你不要睡觉,好好抱紧我。”
他没有什么力气,只能凭着本能缩一缩身体,连眼睛都睁不开……
“小珩的肩膀是不是动了?”
声音很遥远,但他知道是自己妈妈的声音。
“小珩,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你朋友也在,小珩?”
声音由远及近,沈珩想撑开自己的眼皮,他努力了很久,终于看见了一丝光线。紧接着,光线慢慢变大,露出了苏月华和何越关切惊喜的脸。
“妈,何越。”沈珩声音哑的不行,但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仅让苏月华又哭又笑,连何越也在一边擦着眼角。
“睡了两天了,是该醒啦。”何越声音难掩哽咽,他低下头看着沈珩:“阿珩,没事就好。”
沈珩的伤比较严重的是他额头和后颈处的碰撞和击打伤,还稍微呛了一点水。额头上的上是他在发现赵家宝开车往墙上撞的时候扑身过去抢方向盘碰撞到的,不过也是因为他扑的这一下,车子甩飞到了江里,如果真的直接撞到墙上,救回来的几率就相当小了。
“是江知禺救了我吗?”沈珩轻轻问道。
何越正在给沈珩烧水,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才道:“嗯。”
“那他现在人呢?”
“楼上。”何越看了眼沈珩的表情,想着要不要把下面那句话说出来。
“楼上?”沈珩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那不是重症…”
“你们落水的地方距离岸边有点远,他把你推到岸上,可能是实在没劲了,自己没上去…”何越小声道,这些话也是他这两天听护士闲聊的时候听到的:“不过120来的及时,他应该没有…诶阿珩你干嘛去?你现在虚的很别乱跑!”
沈珩的一只手臂被何越牵住,他皱眉,声音却在颤抖:“何越,放开我。”
“你要是想去看他,等身体好了再去,别到时候得不偿失…”何越耐心劝道。
“小珩,小何说的有道理。”苏月华也在一边劝道。
沈珩倒也很听话的坐了回去。
苏月华又多看了沈珩一会,就出去找医生了,想让他们给沈珩过来做个检查。
沈珩抬眼看看何越,突然轻声喊他:“何越。”
“嗯?”何越答应的很快。
“我饿了,你去帮我买点午饭好吗?”沈珩抬眼看他。
何越点头:“行啊,不过你现在估计只能喝粥吧?我先去买,回来再问问医生。”
沈珩冲他笑了笑:“好啊。”
何越收拾了一下,也离开了病房。
沈珩掀开被子下了床。
刚醒来,走路还有点不太适应,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才稍微有了一点真实感。沈珩低着头走进电梯,一路上问了好几个楼层,终于问到了江知禺所在的位置。
从听到何越口中江知禺的现状开始,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他曾经那么厌烦,那么嫌恶的,却同样是他心中永远深藏着的。
不管他有多么不愿面对,不敢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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