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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夏札叹道:“除夕夜被缠上,老赵实在不易。”
之前同学会的时候,齐丰茂三人的老底都被揭露的一点不剩,而老赵全程旁观。夏札早看出那三人还会出事,却没想到他们还会找上老赵。
竟是不觉得尴尬,也不为打扰别人的生活感到愧疚。
沈衮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只要脸皮够厚。”
“老赵可以解决吗……”夏札有些担心,他起身走到一旁的符纸堆里挑选,边挑边说,“那三人本性难移,一年半载改不了,如果总是去找老赵,难免影响老赵的日常生活。”
沈衮自然不会看夏札一个人忙碌,立刻走了过来,定睛瞧了几眼,从他面前的符箓里拿出一张,说:“这个合适。”
喝酒喝的晕晕乎乎的小灵蛟也跟着飞了过来,好奇地看向他们。
夏札接过符箓一看,是可以定向选择的隐匿符,他软了神情:“我要找的就是这个。”
这种隐匿符的功能不是藏匿本身的存在或气息,而是让佩戴者能有选择性地让某人“偶尔淡忘”自己。当那个被选中的人想找佩戴者麻烦时,就会突然将佩戴者遗忘,回忆不起自己刚刚想到了谁、想到了什么。
简单来说,是避免麻烦的神器。
夏札之所以想起还有这么个符咒,是因为这符是沈衮创造的。
现代的天师和道者都是学习沿用前人传承下来的符文,没有改进的能力,因此都是学到多少用多少,如果传承不足,就会束手束脚。而沈衮不同,他会改进,甚至创造。
单从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见得他在玄术方面的天资极佳,哪怕放到千万年前灵气鼎盛的时候,依旧天资不凡独树一帜。
沈衮说:“当初发明这个,是为了让班上老师同学别再推我当班干部。”
因为成绩的缘故,总有老师想给他布置任务。被占用太多时间,玄门的事就要放到一边,所以他创造了这个符箓。
可惜对其他人来说用处不大,销量不佳。
夏札笑得眼弯成好看的月牙:“不愧是你,大佬竟在我身边。”
沈衮眼底藏笑:“你又学习网络用语。”
“时刻学习,时刻进步。”夏札问他,“沈老板觉得我成绩如何?”
沈衮背手,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老气横秋道:“甚好。”
夏札笑笑:“过两天把东西给老赵寄过去。”
沈衮挑眉,摸着下巴道:“我怎么觉得他每次打电话,都是为了白嫖符箓?”
夏札:“……”
就近几次通话的结果来看,确实每次都给老赵寄了符箓。
“看电视吧。”夏札将符箓塞进信封中放好,笑说,“大好时光,不该用来等候倒计时吗?”
“好。”
等到快零点的时候,灵蛟已经彻底醉死。它呈长条状瘫软在桌上,脸上挂着红晕,眯着眼惬意地蠕动。
沈衮用筷子捅捅它的肚皮:“再喝点可以直接拿来泡酒了。”
百年灵蛟泡的药酒,可以卖不少钱。
“叽……嗝……嗝……”
灵蛟醉到听不懂人话,一张嘴就是酒味刺鼻的嗝,傻乎乎地没跟沈衮呛声。
沈衮和夏札在新年的倒计时声中举杯,灵蛟迷迷糊糊中也跟着祝贺。
“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
“嗝!叽!”
————
大年初一在家待着,全家团聚吃吃喝喝;大年初二去外家拜年,全家团聚吃吃喝喝。
以上都与沈衮和夏札没关系。
二人一蛟的生活一如既往,学习修炼,恬淡寻常却不觉得乏味。简单惬意的生活持续到了初五。
大年初五迎财神。
天师博物馆也迎来了开年第一单生意。大门被敲响,声音杂乱时急时缓,可以窥见来访者心底的焦急与害怕。
“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将夏札从入定中惊醒。
沈衮立刻说:“你休息,我去看看。”
说完,他走出去打开院门,站在台阶上冷眼低头。
沈衮居高临下,敲门的人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的冷意甚至超过了跟随自己的幽灵,故而瞬间愣住,呆呆抬头问好:“您……您好。”
“什么事。”
“我,我是听说遇到灵异方面的麻烦,可以来这里寻求帮助,所以就过来了……”
沈衮自上而下扫他一眼,侧开身子:“进来吧。”
那人这才亦趋亦步走了进来。
屋内,夏札已经倒好了茶,好迎接这位忽然拜访的客人。
来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麦色皮肤面容刚毅,眼角有浅浅的皱纹,身材高状只比沈衮矮了几公分。他眉头紧皱面容慌张,眼袋突出眼下青黑一片,眼中布满红血丝,嘴唇干裂破皮渗出血迹,神色肉眼可见的憔悴,看来许久没睡过好觉。
夏札心下感慨万千。
第一次来天博寻求帮助的人,基本都是这副颓然的模样,被打击惊吓到疲惫不已显出老态。
“那个,我……”男人眼神恍惚精神状态十分不好,说话吞吞吐吐,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良久,“我需要帮助……”
沈衮等不下去,往他身上甩了一张符箓,男人脸上的疲态顿时消失。
紧接着还没等沈衮和夏札说话,他就突然嚎啕痛哭起来。他的哭声中比起恐惧,更多的反而是发泄苦闷和压抑一般,充满了中年男人的无奈苦闷。
呜咽痛哭一分钟后,男人忽然扯着嗓子边哭边喊道:“我好tm惨啊啊啊啊!!”
夏札:“……”
沈衮:“……”
可不可以给他一拳。
男人还在哭:“呜呜!我tm好惨一男的,世界上是不是就我这么点背啊?为啥什么坏事都让我遇到?!呜呜!”
之后沈衮和夏札没有说话,任由他痛哭了十分钟。
他哭的太投入,嚎啕不断,就连藏起来的灵蛟都偷偷摸摸探出头来,打量是谁如此悲恸,豆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十分钟后,男人终于停住,他擦擦眼泪鼻音很重地说:“不好意思,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还因为老看见怪影睡不着觉,老婆孩子嫌弃我干啥啥不行幻想第一名,所以我最近精神很压抑……”
夏札将抽纸放到他跟前:“没关系,您的问题很容易解决。”
男人接过抽纸擤擤鼻子,讶异道:“可我还什么都没说。”
“不用说了。”夏札摇摇头,伸手指着他身侧,怕吓到他一般温声说,“因为它跟随你来了。”
男人瞬间汗毛直立。
“跟、跟着?!”
夏札安慰:“是的,现在就可以为你解决。”
沈衮接着说:“两个人进来,一个人回去,不是挺有意思?”
男人:“……”
……哪儿有意思?
我刚刚哭的那么大声那么惨,你们却在说相声?
夏札又说:“只是残留的魂影,没有伤害人的能力。”
“但那也是鬼啊!”男人苦笑,“这么一个吊死鬼天天出现在我身边,在家能看见、工作能看见、接孩子的时候也能看见……本来生活压力就很大了,还要承受这种折磨,正常人谁受得了?”
说着,他又快哭了。
沈衮却说:“那你应该感到高兴。”
男人愣住:“啥?哪方面?”
“为自己的正常感到高兴。”
“……”
接着,沈衮看向男人身侧的抱着脑袋的黑影,冷静地纠正他的错误:“另外,它不是上吊而死,是绞刑。”
夏札补充:“失误的绞刑。”
两人默契十足你一言我一语,男人却一脑子雾水:“……”上吊和绞刑有区别吗?!
“有区别。”沈衮肯定道,“绞刑是个技术活。”
男人面色奇怪:“……技,技术活?”
这是什么神奇的话题?
不得不说,跟这两位天师聊了一会儿,他哭也哭了,心情也舒畅了,讨论鬼也不害怕了,只剩下满脑子懵逼。鬼原来是可以这么讨论的吗,跟唠家常一样讨论人家的死亡方式?
沈衮说:“当然。”
见委托人很好奇,夏札缓缓解释说:“绞刑是指通过突然下坠使颈椎折断的一种死刑方式。但是在施刑的过程中,如果绳子太短,骤然下降时无法折断颈椎,就会导致被施刑者像上吊一样窒息而死;而如果绳子太长,下落时冲劲太大,容易致使被施刑者如砍头一般头身分离。”
男人听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爬上了脑壳。
沈衮在夏札解释的过程中,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符箓,抛向男人身侧。
下一瞬,一道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就现了形。它没有身体曲线,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层黑影,黑乎乎的头颅时而在原处,时而忽然被它抱在怀中抚摸。
沈衮感兴趣道:“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甚至没有杀伤力,大概率在哪儿碰到你之后就跟你回家了。”
但凡有一点思想,这鬼都不会傻乎乎跟来天师博物馆自找灭亡。
男人笑容勉强难看:“鬼的兴趣,我不需要啊,能麻烦二位出手……”
沈衮挥手,将那道魂魄收进缚灵符中。空气中的阴气消减,让人毛骨悚然全身不适的阴郁感也消散,男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解决。”沈衮拍拍手,“交钱。”
男人:“……请问费用是?”
居然忘了问解决价格,不会被坑吧……
沈衮正准备报数,却忽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男人几眼。
“怎……怎么了?”
沈衮淡声问:“你的职业。”
男人愣了愣,回答说:“职业是厨……厨师。我姓卫,是一品居的主厨。”
一品居?夏札看向沈衮。
沈衮立刻意会,对夏札柔声解释说:“一家五星级餐厅,改天带你去看看。”
他说话温度上的差异,让卫主厨觉得自己很多余。卫主厨做好心里建设,才开口询问:“那个……”
沈衮给了他个眼神:“什么?”
卫主厨提醒:“刚刚聊到的,就是委托费的问题?”
沈衮:“拿你的钥匙扣来抵。”
说着,他指向卫主厨腰间的钥匙上的小毛绒老鼠挂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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