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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是个重要的年纪。

胡莺莺坐在镜子跟前,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一盒子一盒子俱是昂贵的首饰,熠熠生辉,漂亮的让人爱不释手。

曾经在乡下时,刘二成说将来要给她买一屋子的首饰,如今真的买来了。

她的库房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偶尔想起了一次进去找东西,自己都吓到了。

她如今可真有钱,相公也依然爱她如旧,儿女双全,也都可爱乖巧,若说人到三十有什么遗憾,那便是遗憾岁月的匆匆吧。

虽说人还是漂亮的,但已然没有那种青嫩之感了,她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该有端庄肃穆之气。

胡莺莺伸手挑选了一支簪子,云儿仔细地给她戴上,她又想起了张氏。

一恍好些年没见了,这山高水远的,不知道张氏如何了?

先前寄去的几封信,这俩月也没收到回应,胡莺莺有些焦灼,心里头想着还是得催人去打听打听。

张氏疼她爱她,她不能不担忧。

寿宴办的很是热闹,宴请的人也不多,都是素来胡莺莺交好之人,家里请了戏班子,丝竹管弦声声入耳,刘家的厨子手艺也极好,一整日都是欢声笑语,倒是快活得很。

糕糕亲自做了一双鞋子给她娘,豆哥儿则是画了不少功夫作了一首诗工整地写下来送给娘亲。

娇娇与大宝也乖顺地送了礼物给自己的二婶,甚至刘梅花也带了梦姐儿前来道贺。

胡莺莺破例喝了不少酒,掌灯之后再支撑不住,被刘二成抱着回了房。

丫鬟服侍她熟悉一番,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们两个。

胡莺莺酒醉之后更是宛如小孩子一般,她也忘了自己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攀着刘二成得脖颈:“你可都还未送我礼物呢!”

刘二成抱着她,亲了又亲,胡莺莺一巴掌推开他,故意撒娇:“礼物呢?”

“礼物尚未做好,你得再等两日。”

胡莺莺哼了两声,但又笑了:“你还能送我什么?新打的首饰?江南的丝绸?皇上的嘉赏?这些啊,我都有了。”

她跟他在一起之后寻常人想有的,她都有了,还真想不到能送什么。

末了,胡莺莺抱着他闭着眼,迷迷糊糊:“我什么都有了,就这样就很好了,二成,我好喜欢你呀!”

刘二成轻轻一笑,他捏捏她的小鼻子,等到那礼物做好了,她肯定还是很喜欢的!

刘二成是从前与胡莺莺闲聊的时候听她提起来一种车,自己骑在上面用脚蹬着就可以往前跑,比马车轻便了许多。

他找了好几个工匠,大致说了下胡莺莺描述的东西,那些工匠反复地试验,做废了好几十辆车,终于差不多要成功了。

这车子是木头做的,车链子倒是铁的,两只轮子,人骑在上面就可以跑,但这车子也不好控制,寻常人骑上是会倒的。

胡莺莺生辰过了两日之后,刘二成喊她起来在花园子里散散步。

“我让人移栽了些花,你去瞧瞧。”

胡莺莺喜欢花,听到这话心里高兴得很,立即就随着刘二成一道去花园子里。

刘家花园子大,种了各种树木,刘二成也喜欢这样让胡莺莺高兴,反正这是自己得家,胡莺莺怎么高兴怎么来。

花园子里新栽了一大丛冬青,但这个品种的冬青与其他品种的又不一样,叶子形状好看的很,个儿长得也高,胡莺莺走过去好奇地摸了摸:“这是从哪里移栽来的呀?”

刘二成笑:“你扒开来看。”

胡莺莺扒开一瞧,就见那叶子底下竟然藏着东西!

她拉出来一看,竟然是一辆自行车模样的东西!

只是与她曾经见过的自行车不一样,这车子是全木头做的,只有车链子处才是铁制的,她张张嘴,心里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她才语无伦次地抱住刘二成:“相公!你真好!”

见她这么高兴,刘二成也满足了,胡莺莺是会骑自行车的,只是如今穿的裙子到脚踝处,根本不好骑,但胡莺莺实在是激动,撩起裙子就骑上去,她骑着自行车在花园子里一圈又一圈,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本朝人讲究女子典雅,一举一动都要温柔,可刘二成对胡莺莺完全没这样的要求,胡莺莺原本就觉得没啥特别好玩的消遣,这下子有了自行车,每天都要骑一会儿。

府上没人管她,她玩的可是尽兴。

只是这自行车还是不够顺滑轻便,胡莺莺又叫来木匠,一起研究了一番,改进了不少地方。

这样,家里连着多出来好几辆自行车,胡莺莺便让下人们也开始学习自行车。

如今的交通方式实在有限,有钱人坐轿子,马车,骑马,没钱的人呢基本都是靠走,府里下人们去哪里自然也都是靠走,有急事的时间那就是靠快走,或者跑步。

这下有了自行车,出行真是方便。

原本有胆小怕事的不敢学,但见了学会的人去哪里都这么方便,也都跃跃欲试,没多久刘家的下人除了脑子特别笨得基本都学会了。

就连刘德忠年纪这么大,都也学会了骑自行车,倒是夏氏腰疼,不敢轻易尝试。

这段时间,街上的人时不时能看到些奇怪的事情,一个人骑在一个木头做的东西上,脚一蹬,跑的很快,人跑起来都追不上。

略一打听,便知道这是刘家的下人们,这东西呢是叫做自行车,说是刘家夫人发明的。

一时间,好多人眼馋起来,大家走路也实在是走得够了!

胡莺莺的自行车流行起来,有的女子认为骑自行车有碍观瞻,坚持步行,可瞧见人家骑自行车的冲她一笑,跑的飞快,忍不住又嫉妒。

自行车的事儿很快被皇上也知道了,他看着一个侍卫骑着自行车跑的飞快,忍不住鼓掌:“哈哈哈哈,妙!实在是妙!”

这东西值得全国推广,简直是造福全民!

皇上特意着人大力推广自行车,简直等于鼓励人骑自行车。

胡莺莺见皇上也鼓励,干脆自己出资举办自行车大赛,不少人都踊跃参加,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而来。

萧秋水原本打了主意不再与胡莺莺接触,可见她弄了个什么自行车,搞得如火如荼,没忍住又来找她。

“这车子当真好玩?”萧秋水依旧存疑。

胡莺莺点头:“当然好玩,不信你骑上去试试。”

“我不敢。”

“我来帮你,你别怕!”

胡莺莺扶着萧秋水,教她骑自行车,她身上淡淡得甜香味传来,萧秋水没忍住浅浅一笑。

她发现胡莺莺这个人简直就是有魔力,明明发誓不再与她接近了,可如今却又忍不住。

忙碌了一上午,萧秋水竟然真的学会了骑自行车,但也累得不轻,胡莺莺让下人端了茶水过来,两人坐着吃茶。

萧秋水看着她轻松自如的样子,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生辰我还未送你礼物。”

想起了自己生辰日胡莺莺是送了她一套书的,萧秋水一直记得。

胡莺莺倒是不介意:“都过去了,我不是那种计较的人。”

“那若是你家刘大人忘记送你礼物了,你也会不计较么?”

胡莺莺吃了一口绿豆糕,笑:“那自然不行,他不一样。”

萧秋水低着头没说话,好一会才道:“我要送你的礼物,大约等会就到了。”

她这一说,胡莺莺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果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外头就来人了,丫鬟说是来了一群人。

胡莺莺赶紧站起来,才走到门口就瞧见一群人站在那里,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寻常的黑色棉布衫子,正在四下里看。

她身后跟着的几人,胡莺莺也十分熟悉。

张氏抬头到处看,终于看到了自己的闺女,她瞬间犹如被定住了一样。

胡莺莺快步上去:“娘!”

张氏喜欢的握住她手:“莺莺!娘想死你了!”

胡莺莺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要去抱张氏,可谁知道张氏不肯抱她。

“你身上这衣裳瞧着就漂亮的很,我还几日没洗澡了,不能抱......”

胡莺莺哪里顾得了这些,还是一把抱住她,哭了好一会。

“娘,我想您!真的想您!一连数月没有信,我派了好些人去打听,只差自己回去了!”

胡莺莺埋藏在心里的伤心和难过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张氏摸摸她脑袋:“我们早就打算来京城看望你们,只是中间回老家住了两个月,你的信约莫是送到了县城,故而没能收到。莺莺莫要哭了,娘这不是来了吗?”

是的,一家子团聚了,也没什么可哭了。

胡莺莺擦了眼泪,赶紧招待大伙儿进屋子。

胡来跟在后头四下看了一圈,触及萧秋水的目光时似乎有些害怕,赶紧转头了。

萧秋水也没多留,毕竟胡莺莺一家子团聚,她在这里做不了什么。

张氏一来,夏氏也很高兴,俩人是亲家,原本关系就好,如今凑到一起更是说不完的话。

刘家地方大,胡莺莺立即让人给安排了娘家人住的地方,胡来跟自己媳妇带着孩子处处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妹妹如今这般发达了。

胡来主动对胡莺莺保证:“妹子,从前是哥哥不好,但哥哥早就改了的,如今也踏实能干,不信你问你嫂嫂。”

旁边胡来的媳妇也点头,但又纠正自己男人:“喊啥妹子?这也是你能喊得?咱们妹子是诰命夫人,你得喊刘夫人!”

胡莺莺噗嗤笑了:“一家子哪里来那么多讲究?这些年来我在京城离得远,只能靠你们照顾咱娘,多有辛苦。”

胡来夫妇俩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张氏对胡莺莺如今的生活也十分满意,瞧着糕糕与豆哥儿以及小小的景瑜,心里头爱的不行。

糕糕乖巧,也追着张氏不住地喊姥姥,家里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张氏是很疼胡莺莺的孩子的,她才来没几日,就亲手给糕糕以及豆哥儿做袜子鞋子,其实家里的衣裳等物都有专门的绣娘在做,手艺也极好,可张氏说了:“姥姥做的东西跟其他人做的可不一样,那是辟邪的!”

胡来如今也的确是改邪归正了,做啥事都很靠谱,也喜欢小孩子,糕糕与豆哥儿便舅舅长舅舅短地跟着他。

因为自小在京城长大,糕糕跟豆哥儿玩的东西跟乡下都不太一样,胡来给他们弄了许多新奇玩意儿。

娇娇和大宝在旁边看着也眼馋,他们也想玩。

可胡来就不愿意了,他是非常讨厌刘大成两口子的,更不喜欢他们的孩子。

原先在老家时,胡来种的菜就被大宝拔掉过,这会儿他能不发脾气已经算好的了,哪里会带着娇娇和大宝玩?

“糕糕,豆哥儿,舅舅是你们两个的舅舅,旁人我可管不着!”

胡莺莺忙刘二成也忙,哪里注意得到胡来这般也就刘德忠瞧见了,可胡来是客人,且胡来说的也没错,他还能咋办?

大宝跑到自己爷爷跟前哭诉胡来舅舅不带他玩,刘德忠只能说:“那谁让你自己家的舅舅死光了呢?”

再者,当初兰娘她哥也不是啥好东西,提起来刘德忠也有些生气呢。

大宝自觉受了委屈,又去找自己姐姐,娇娇隐忍地劝他,如今是寄人篱下,这点子委屈还是得咽下去的。

可是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咽不下去。

娇娇托人给三婶招娣寄信,告诉她二婶的娘家人都来京城了,吃香喝辣好不自在,她想了招娣那性子看了这信定然要来京城的。

不止如此,娇娇也不愿意再坐以待毙了,她没爹没娘,若是自己不想法子,以后要受的委屈更多。

其实刘二成意思是让丈母娘一家子在京城留下,家里也养得起。

这样胡莺莺也免受思念之苦。

但最终张氏还是拒绝了。

她是觉得在京城挺好的,但哪有丈母娘在女婿家长住的道理啊?

胡家人一商议,决定可以留在京城,但还是自己寻个买卖做做,单独立哥门户。

这样也是皆大欢喜。

胡家人很快就搬出去了,胡莺莺想了想也没强行留他们,反正张氏能留在京城,她照顾起来也方便,时不时让丫鬟送个东西过去都不是难事儿。

但是近来,胡莺莺觉得很奇怪。

她这人一向爱睡懒觉,家里没有请安的习惯,她不用给夏氏请安,糕糕跟豆哥儿也不用给她请安,但娇娇却日日带着大宝等在她房门口。

胡莺莺没觉得好,倒是觉得很困扰,吩咐下去让人告诉娇娇不用来请安,可娇娇依旧日日等到门外。

刘二成每晚都忙到深夜才睡觉,胡莺莺又想陪他说话,睡觉是不可能早睡的,就想第二日起来晚一点,这下有人等在外面,根本睡不踏实。

若这孩子是糕糕,她还能直说几句,可这是大嫂留下的孩子,她多说几句说不准孩子就有心理阴影了。

胡莺莺忍着困意起来,梳洗打扮,娇娇与大宝进来给她请安。

“二婶早安,这是侄女起早给二婶煮的银耳羹。”娇娇恭顺地走过来。

胡莺莺困的想吐,但面对小孩子,她只能笑笑。

“娇娇有心了,我尝尝。”

她只想睡觉,哪里想吃银耳羹?随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把玉梳子递给娇娇:“你一个女孩儿家,拿回去留着梳头。”

娇娇内心狂喜,她知道,二婶桌上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

如此反复,娇娇竟然治好了胡莺莺睡懒觉的毛病。

胡莺莺渐渐也觉得娇娇其实有跟糕糕不同的地方,糕糕日常就是看书,学习女红等事儿,娇娇却把精力大多放在了学习厨艺以及规矩这方面。

因为胡莺莺在行走坐卧方面并没有太过在意,教给糕糕的也不多,更没有如何强制糕糕做个淑女,也一向不在意这些,糕糕便有些放飞,跟那些礼仪至上的家庭出来的小姐们还是不一样的。

但娇娇却不同,咖喱有教习得师傅,她学的刻苦,一举一动越来越刻板,差点把胡莺莺眼珠子都要吓掉了。

不仅如此,娇娇开始劝糕糕。

“你我都是刘家女,出门在外关乎的是刘家的声誉,切不可莽撞,否则二叔二婶辛苦打下的江山岂不是白费了?”

糕糕从小就自由自在,哪里被人这样说教过?

她虽然大部分时间很和气,被人这样反复说了几次,心中也有气。

“娇娇,你我各有千秋,有各自的活法,没必要干涉对方。”

娇娇依旧苦口相劝:“你我岂能只顾着自己?二叔二婶辛苦至今,我们要为刘家挣脸面。”

糕糕懒得理她,喊了丫鬟便要出门。

她出门也随意的很,有时候自己穿着男孩儿得衣裳骑着自行车就出去了,若是穿着女孩儿衣裳才会坐马车。

糕糕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裙子,上面绣着合欢花,瞧着甜美的很。

她神色不是很快,丫鬟轻声劝导:“小姐您何必与她置气?再如何说您才是老爷夫人正经的女儿,是咱们刘家正经的小姐,她就是礼数再如何了周全,也不过是徒劳。”

糕糕根本没听进去,她是觉得娇娇有些烦人,但也没到那种让她忧心的地步。

她这是为了肖正言。

前些日子肖正言说是替人办事,到如今都还没消息,糕糕心里闹的慌。

自打孙府出事,肖正言处境更为艰难,离开了孙府的庇佑,在京城也如浮萍,糕糕私房钱不少,偷偷塞了些给他,他却说什么都不要,前些日子不知道怎的搭上了庄王府,要替庄王之子办一件事。

肖正言如今住在城东的一处巷子里头,地处偏僻,人烟稀少。

糕糕让丫鬟去敲门,半日没有人开门,她不相信,又自己去敲门,依旧是没有人开门。

估摸着人还是没回来,糕糕心里失落,只得返程。

她回去之后倒是没注意有人盯上了她。

娇娇的丫鬟溜回去就说了起来:“奴婢打听了,大小姐时常出门去找一个男的,那男的姓肖,住在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

娇娇蹭的站起来:“不会是跟人家不清不楚吧?”

糕糕这个年纪,若是有两情相悦之人也正常,但若是私底下跟一个江湖上的小厮乱来,想必二婶二叔再开明也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这段时间糕糕时不时就去找肖正言,次次都落空,却被娇娇全部都盯着了。

她在心里暗暗高兴,糕糕若是真做出来那等伤风败俗之事,对她的处境帮助就太多了。

这一日难得刘二成没有晚归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糕糕神不在焉,丫鬟耳语了几句,她脸上现出惊喜,匆匆吃了几口赶紧回房打扮一番。

等一切弄好,糕糕匆匆往家里后门跑去。

夜色渐浓,只有后门处一盏灯在发着微弱的光芒,那灯下面站着个清瘦少年,肩膀上背着个包袱,孤孤单单一个人,看着让人好不心酸!

糕糕眼睛一热,撒手朝他跑去:“正言哥哥!”

肖正言原本满腹心事,在看清楚是她时也立即笑了出来,清俊少年,并未因衣衫破旧而敛了锋芒。

他没忍住胸腔里的暖意,握住糕糕的手:“小糕糕,你还好吗?”

糕糕脸蛋儿依旧白嫩漂亮,通身穿着又是一件他没见过的裙子,她爹娘一向爱她,她自然没有受苦。

而肖正言,风餐露宿,面颊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还留下一道浅浅得痕迹。

糕糕忍不住哭,反握住他的手:“正言哥哥,我去求我爹,他一向惜才,人有热心肠,一定愿意帮你的。”

那样他也就不用这样拿命去搏前程了。

肖正言轻轻一笑:“不行的,我会靠自己来拼一个未来的。”

那样的他,才能足以与糕糕匹配。

天彻底黑下来,四周都很静谧,小虫子的声音细细的,糕糕大胆地抬头:“正言哥哥,你抱抱我。”

肖正言心里一震,他如何不想抱?可他如今握住她的手已经是逾越了,更何谈抱她?

“糕糕,你等我......”他艰难地开口。

糕糕倔强:“我不等!我就要现在!”

肖正言没说话,胳膊僵硬的一点也不敢动。

这会儿娇娇正安排丫鬟再做事情,没一会便有人气喘吁吁来喊:“大人!夫人!不好了!花园子里失火了!就在后门那里!”

走水了是很危险的事情,一大家子立即朝后门赶去,可大家没瞧见什么走水的情景,却发现了糕糕!

夏氏一愣,急了:“糕糕你在做什么!”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跟男的在自家后门站那么近,还握着彼此的手,这不就是偷情吗!

夏氏还是很传统的人,自然不接受,张口就喊了出来。

娇娇也上去:“糕糕,快回来!”

糕糕也惊住了,肖正言赶紧放开她,继而跪在了刘二成与胡莺莺跟前。

“晚生见过刘大人,刘夫人。”

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胡莺莺与刘二成都没说话,自家女儿才十多岁,就被这臭小子拐走了,若是换了脾气不好的旁人,只怕就要上手打了。

肖正言语气恳切:“刘大人,刘夫人,晚生......原是孙茂公子的伴读,于一次聚会上结识了刘小姐,晚生自知身份低微,但......情不知所起,但一往而深。晚生自知罪该万死,但糕糕无罪,还望刘大人刘夫人莫要责怪糕糕,一切的罪责都是晚生的。”

他抬起头来,一张年轻的脸庞上也并没有多少惧意:“晚生自打与糕糕结识,便想过今日,哪怕大人要了晚生的命,晚生也心甘情愿!若是大人肯留晚生一条命,晚生自有一天会拿功名与家业,跪在糕糕跟前求亲!”

糕糕眼泪哗啦啦地掉,她也跪下:“爹,娘,是糕糕缠着他,是糕糕喜欢他,此事与他无关!”

刘二成心中之气渐渐消散,把肖正言叫到了自己书房。

而糕糕很是恐慌,她其实都明白,她爹哪里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人?那样的人能走到现在吗?

朝廷大臣,哪一个不是杀人不见血的?

最可怕的是,她都不知道她爹会如何责罚肖正言。

糕糕被胡莺莺带到了自己房中,担心的一直哭一直哭。

胡莺莺叹气,给她擦擦眼泪:“你知道自己几岁吗?”

糕糕抽抽嗒嗒:“十三岁。”

“那你做的对吗?”

糕糕实诚地说:“不对,娘,可是糕糕没忍住,糕糕是真的喜欢他......”

她越哭越伤心,胡莺莺原本还想管教她一番,可是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曾经她暗恋刘二成的事情。

那时候的自己,也曾这样无望地哭泣过吧?

以为两个人很遥远,以为自己肯定没机会了,以为那些隐藏的感情终究没有地方可以放置.......

酸涩无助的爱,看起来那么可怜。

糕糕还在掉眼泪:“娘,您不会理解的,爹爹喜欢您,把您捧在手心里,事事以您为先,可是糕糕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却没办法与他在一起......谁让我爹是朝中大臣?谁让我娘是诰命夫人?你们肯定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胡莺莺把她搂到怀里:“糕糕,娘都懂得,其实娘跟你爹也不是一开始就在一起的呀,那时候娘也很小,娘喜欢你爹,你爹却不知道娘是谁,那时候娘也是跟你一样常常伤心.......”

她母女俩说了好一会的话,这会儿刘二成正在书房里跟肖正言说话。

肖正言瘦弱的腰板儿挺得很直。

刘二成反倒笑了:“说说看,你是如何打算的?”

年轻人说些空话的也太多了,太多年轻男子给女孩儿许下诺言,一晃就也消失了。

比如孙茂不就是一个吗?

肖正言明白刘二成的看法,他不卑不亢地说道:“晚辈结交了庄王府之子,此次是前去西北搜集杨副将军犯罪的证据,若是事成,晚辈便有了机会与庄公子一起读书,晚辈不才,但考取功名也是有希望的。”

他句句真诚,没有丝毫隐瞒。

刘二成眸子一紧:“忽然如此,你该知道,杨副将军是极其残忍之人,你入西北简直等于狼入虎口,还想拿到证据?”

肖正言坦荡地看着他:“刘大人,晚辈的确拿到了证据,若是大人需要,晚辈自可拿出来。”

刘二成此时怎么还能不知道肖正言的确并非虎狼之辈。

他有勇有谋,只是出身不好罢了。

“起来,写下你的名字。”

肖正言听了这话,站起来走过去,刘二成的书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公文,他丝毫不惧,铺开一张纸,拿起笔龙凤舞地写下来自己的名字。

他的字还稍显稚嫩,但绝对飘逸,再练几年便是一副好字。

瞧见这字,刘二成觉得眼熟,肖正言解释自己便是许多年前他们夫妇救下来的那个小孩。

原来如此,刘二成此时也倒是觉得世上的缘分不可说。

他答应了肖正言给他机会,也尊重他的选择。

“庄王是个不错的人,但往后该如何选择,还是要靠你自己。”

肖正言很意外,糕糕的父母竟然这般放过了自己。

他心中感动至深,发誓要好好奋斗。

这事儿没给糕糕带来什么影响,反倒让她与肖正言见面更方便了。

如今肖正言虽然不方便出入刘家太多次,但偶尔带着东西来拜访刘二成便也能顺便见着糕糕,两人都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这跟娇娇的计划不一样,她没想到二叔二婶这般宠爱糕糕,就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容忍。

看来亲生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女子在这世上实在是不容易,娇娇便没再指望胡莺莺如何,她想着法子跟着胡莺莺出门去见客,处处作出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倒是也结识了不少高门大户的小姐们。

因为刘二成在朝中正红,那些人待娇娇倒是也客气。

京城贵公子哥儿遍地都是,娇娇很快便认识了个马公子,此人门第与刘家比不算优异,但其父也是正经科举为官的,且这马公子又是正经嫡出之子,很会说话,娇娇一片芳心暗许,只巴不得也像糕糕一般早早地得了长辈同意。

娇娇与马公子略微说几次话,小儿女之间爱美渐生,终于马公子趁着无人之处拉了一把娇娇。

“刘小姐当心脚下。”

娇娇脸上飞了一片红云,抿嘴一笑:“多谢马公子。”

他俩一来一往,这么地见了几次,马公子便隐约表明了心迹。

“我早已慕名,刘家小姐貌美如花,心中总想着若是往后有幸......”

娇娇娇羞到了极点,马公子递给她一枚玉佩:“刘妹妹,这是马某自小戴在身上的,若是你不嫌弃......”

两人忸怩着,娇娇收下了玉佩。

自此开始,两人你来我往,不是玉佩香囊就是袜子汗巾,你送我我送你,娇娇心里高兴极了。

她将来嫁给马公子这样的人,一辈子也可以了。

想想糕糕的那个肖正言,穷小子一个,娇娇觉得自己眼光好多了。

平日在府上,娇娇也会无意中提到这些。

“咱们刘家,岂能与那些平民之家相比?”

糕糕听见了便会皱眉:“爹与娘也是从小地方来的,如何了到了咱们这里便要瞧不起小地方的人了呢?”

娇娇笑着挽住她胳膊:“今时不同往日,糕糕,咱们这种身份得姑娘,嫁人还是要看清楚家世的。”

糕糕拿开她胳膊,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糕糕就越发感受到了娇娇与自己不同的地方,她看不上这些东西。

“我去见爹爹了。”糕糕要走。

她这些日子躲在家里不出门,便是在苦练绣技,为的也是将来给自己做嫁妆时憋什么都不会。

正言哥哥为自己努力,她也要有所准备。

贴身丫鬟提醒道:“小姐,堂小姐近来好似与马家公子走的极近,想必她说的高门大户,指的便是这马公子了......”

糕糕根本不在意:“就是再好的男子又如何?我正言哥哥才是最好的!”

她主仆两个一边说话一边经过一处亭子,亭子里站着个年轻男子,瞧见糕糕时眼睛瞪得好大。

“这位是?”

身边的小厮说道:“公子,这应当是刘家的小姐。”

马公子一愣:“你胡说!刘家的小姐我又不是没见过,她送了我那么多香囊和汗巾......”

忽然,他反应过来了。

怪道人人都说刘家大小姐生的沉鱼落雁,而他一直都很怀疑那些人的眼光。

在他看来,刘家小姐生的顶多算清秀,从来也没觉得是惊人之姿。

方才那位才是真的沉鱼落雁!

马公子内心一阵焦灼,身后娇娇带人来了,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娇羞地看着马公子:“不知今日马公子怎的到刘家了?”

她四下看了一圈,心想平时约着见面都在外头,这回马公子也太不谨慎了!

可谁知道马公子寒着脸:“方才我瞧见一位生的万分惊艳的女子,也有人喊她刘小姐,据说刘大人可只有一位女儿,所以,还得你解释一番,这是怎么回事?”

娇娇怔住了:“这个.....有关系吗?”

马公子心里大致也明白了,一股气涌上来:“当然重要!非常重要!所以,你是刘大人的亲女儿吗?”

娇娇不敢相信,看着他:“你在生什么气?马公子,你说你看中的是我的人,说我性格好,生的漂亮,你.....”

马公子闭了闭眼:“你疯了吗!你敢骗我!你不是刘家的女儿?那你是谁?为何以刘小姐自居?”

他辛辛苦苦是想与刘大人的亲女儿结亲,只要成为刘大人的女婿,前途不可限量!

可眼前的是个什么东西?

娇娇心里都空了:“我也姓刘,我是刘大人的侄女,我是刘小姐。但这些重要吗?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她没忍住抓马公子的衣袖,想到两人抱也抱了亲夜亲了,难道马公子还想耍赖?

马公子却猛地甩开她:“你算是哪门子的刘小姐!”

他拂袖而去,娇娇觉得心都要碎了,追上去抓住他袖子:“不,你说过.....”

马公子非常不耐烦:“我说过什么了!我那是骗你的!我告诉你吧,我喜欢的是真正得刘小姐,刘大人亲生的闺女!懂了吗?”

娇娇被他这么一弄,直接摔倒在地,眼泪瞬间掉了。

这么久以来,付出的一切都是假的?

原来家世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敢相信事实,跑去夏氏那里嚎啕大哭。

“奶奶!孙女与马公子原本是两情相悦,可不知道为何糕糕要来插一脚,她勾走了马公子,孙女的脸还往哪里放!孙女不如一死了之!”

夏氏气的手都抖了。

其实一开始她是不支持糕糕与肖正言一事的,奈何儿子媳妇支持,她也无话可说。

按照夏氏的想法,自家好不容易混出来了,哪里还有下嫁一说?

糕糕自打出生就该是享福的,将来也不能吃苦,嫁给肖正言这样的人,只怕少不了苦吃!

这样就算了,如今娇娇竟然也与人私定了终身,还闹出来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娇娇哭了半天,夏氏头皮发麻,干脆让人喊了胡莺莺与糕糕。

糕糕只觉得奇怪:“我都不知道你说的马公子是谁,如何勾搭?”

娇娇眼睛红肿:“可他的确因为见了你之后才要抛弃我!在见你之前,他对我很好,这肯定是你从中做了手脚!”

这话着实让胡莺莺头疼。

“娇娇,其他的不说,你可知道马家是什么人家?”

娇娇摇头。

胡莺莺叹息:“马大人做官十几年,从未有过升迁,他宠妾灭妻人人皆知,四处巴结逢迎,这样的人家,嫁过去会有好日子吗?我明白你无父无母,想为自己挣一个前程,但那也要看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娇娇不敢相信:“二婶,马公子说了,他家家风淳正,定然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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