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60、第一百五十九章,小夫郎,谢亦,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初三这天,林琼等人登门拜年。
他来的不巧,李文武夫夫带着孩子们去薄府拜年,府里只剩下贺林轩因为不放心夫郎,留守在家。
一众东肃州的新晋进士,或留京未返的举人来拜年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端着盘豆腐和李文斌讨论,是做麻婆豆腐好呢,还是皮蛋豆腐更佳。
李文斌今天起的晚,巳时才醒来,这会儿也才捧着一碗甜豆腐花,一边吃一边看他在灶台前忙活。
今天贺爷兴致高,一大早就起来磨豆腐了,早饭喝的豆浆吃的豆花,中午的豆腐,都是他这一早的杰作。
李文斌认真地想了想,说:“吃辣口吧,醒醒舌头。”
贺林轩看他睡意未散的眼眸,笑起来道:“好,红红火火的正应景。”
王山来禀报的时候,豆腐才刚下油锅,哧地一声,让刚踏进来的王山惊了一下。
待看到贺林轩站在灶前忙活,李文斌坐在小凳子上,一边看着火,一边吃豆花,他已经不算年轻的脸上笑成一团,说:“哎哟,大人才忙上呢,小人这可来的不是时候。”
贺林轩拿着锅铲,给豆腐划井字且成小方块,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谁来了?”
李文斌也转头,看着王山。
王山一脸过年的兴头,喜气洋洋的,说道:“是州里出的后生,林琼大人,娄不昧大人这些年轻人。”
贺林轩哦了一声,想起年前这些后生确实联名往家里送过帖子的。
“不是先往何大人家去的吗,这么早就过来了?远丰兄没留他们喝酒?”
王山忙说:“小的也奇怪呢。问了才知道,何大人家的小公子有些发热,还有拉肚子的症候,忙着请大夫,不便待客,匆匆说了几句话便就罢了。原来何家小三爷也要来府上的,让林大人帮忙告了声罪,说是今天就不过来了。”
李文斌清醒过来,追问道:“谨一病了?王叔,你叫人去问过没有?”
王山道:“还未曾。夫郎,小的正要同您还有大人请示这事呢,这年节下的,大夫也不好请,可是要周府医过去帮忙照看一下?”
李文斌点头,“如此甚好。”
顿了顿,又道:“请南叔一并过去看看吧,他对照看孩子很有的心得,为人也仔细,说不定能帮忙出出主意。”
王山连忙答应了,又问:“大人,那那些后生?”
贺林轩说:“先带他们去书楼那边打发打发时间,我陪夫郎吃过饭就来。哦,对了,别忘了代我向他们致歉。”
“小的省得。”
王山应声离开。
李文斌说:“哪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我自己吃饭不也是吃啊?”
贺林轩让他把头偏开些,他要放辣椒和花椒了,呛人的很。
见他乖乖照做,这才说:“我原来以为,等你午睡了他们才会来呢。你知道何谚就喜欢这种文人雅事,寻常不留他们喝几杯,说天道地个把时辰是不会放人的。”
李文斌皱了皱眉,“谨一不知道如何了?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对小娃娃来说,可都是大症候,轻忽不得。
贺林轩说:“晚些,等我送这些年轻人走,要是周叔他们还没回来,我就过去看看。勉之,你不用太担心,蓝锦辰和何谚可宝贝着呢,一直照顾得很精细,不会有大碍的。”
李文斌还是不放心,吃饭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的。
贺林轩捏捏他的脸,“好啦,不想那么多,吃的高兴些。”
他给李文斌盛了一碗小白菜。
用的是上汤娃娃菜的做法,用大骨汤吊的高汤,自家制的糯米肉肠,皮蛋丁,再加上爽口的白菜嫩芯,吃起来香浓可口。不论是做开胃的前菜,还是解腻解辣的配菜都很完美。
李文斌对他笑了笑,说:“有劳夫君辛苦,你也吃。”
他给贺林轩夹了一块鸡翅,两人说着话,一顿饭用的很温馨。
待到李文斌回院子里消食散步,贺林轩才去见客。
府上的书楼挨着三个孩子住的院子,是在书房之外,贺林轩特意让人准备的图书室,有三层楼。
从下到上,先是少年人应读的各类书目,并不艰深,再是游记,经史,时政类扩展的书目,最后就是比较艰深古博的书了。
经过这两年的累积,还有秦老、薄老的厚赠,从官府拿回的当初李家被抄没的书籍,零零总总加起来,摆满了书楼的博古架,说是藏书万卷也不为过了。
几个年轻后生,不论是已经在恩科出位,初入官场的林琼和娄不昧几人,还是名落孙山的,都是爱书之人。进了这处,他们就像掉进米缸的老鼠,欢喜得脑袋都发晕,眼睛钉在竹简纸书上就拔不出来,很是痴迷。
贺林轩到的时候,他们各自捧着一本书,席地坐在地龙烤的暖烘烘的阅览区,专注得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还是在旁招待的管家儿子王春山,出声提醒道:“大人,您来啦。”
“大人!”
“贺大人!”
众人恍然回神,一个个忙不迭放下爱不释手的书卷,起身要下阶穿鞋,过来迎候。
贺林轩笑着摆摆手,“不急,我与你们同坐。”
他说着,便走过来。
阅览区设在向阳的南面,高了三个台阶的复式小层,既雅致又干净。
没有点檀香,只插了两枝寒梅,屋里染上它独有的清傲的淡香,很是怡人。
脱鞋上的时候,贺林轩趁机问王春山,“你阿父呢?怎么是你待客。”
王春山蹲下来给他收拾鞋,闻言忙道:“阿父他带周叔和南叔到何大人府上去了,说是去问一声,也好早点带消息回来,免得夫郎牵挂。”
王山办事贴心,贺林轩自是满意,点头笑道:“他有心了。”
二人说话的时候,林琼等人都没插嘴,待贺林轩拾阶而上,到了近前,才纷纷行礼道:“见过大人。”
贺林轩笑道:“不用拘礼,都坐吧。”
“谢大人。”
几个青年却免不了拘谨。
虽然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那个,还要比贺林轩年长两三岁,但毕竟尊卑有别,礼数不可免。
贺林轩席地坐下,整理了下衣袍,歉声道:“让你们久等了,招待不周,怠慢了各位,实在失礼了。”
众人连连摆手,“大人说的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
贺林轩见他们实在紧张,就笑道:“方才在看什么呢,在书楼可寻得意趣?”
果然,提到书这些学子立刻便激昂起来。
林琼第一个道:“大人,我原还想附庸风雅,寻了本诗集来熏陶一下自己的。过来才看到了这本《算术集注》,一看便入神。我听说,这是府里小郎君的练习题册,一时技痒,跟着默算了几题,竟有好些,还是看了小郎君留下的答案才醍醐灌顶,实在是惭愧。”
他原本就喜欢计算,偏爱数字更胜于文字。
一向是以进入户部为奋斗目标,还抱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期盼成为恩公贺大人的左膀右臂的心愿,进入官场的。
奈何,如今户部便是一个八品小吏都是香饽饽,他便是考上了二甲,也挤不进去。在考业之后,事与愿违地被安排到了京兆衙门,做了个整理审核卷宗的小主簿。
“惭愧什么。”
贺林轩多少也了解过他的志向,笑着宽慰道:“又不是会做几道题,就能帮上峰解决问题。我可听黎大人夸你,说你机敏,之前给他帮了大忙呢。连带着我和何大人也受了大人们好一顿夸,说我们东肃人杰地灵。这可都是沾了丘明你的光啊。”
其余士子都是第一回听说这话,纷纷朝林琼看过来,眼中有惊讶也有敬佩,更多的,则是羡慕了。
林琼脸色通红,连声说:“大人,您莫取笑我,我哪有这样的本事。”
他作为假制银票的知情人,又在府衙当差,那天听那王举人家的小厮说什么:“府尹大人传话说,今年的新岁红封赶在年夜发,老爷让我来问问许家老爷,可要同行呢。”当即就明白事有蹊跷。
虽不明就里,也帮着糊弄住了那小厮。
事后,也是听黎府尹吩咐了几句,才隐约知道这事背后竟然就牵涉了银票案,只觉得心有余悸,至于窃喜自得什么的,压根没反应过来。
“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们贺大人,是一等一的实诚人,一向不打诳语。”
贺林轩含笑道。
众人都被逗笑了,今科探花郎娄不昧就说了:“哈哈,丘明兄,你脸红什么呀。大人夸你,你还害羞了?要不是我一个不小心,考去了翰林院,每天除了给竹简除尘,干不了一件实事,我还巴不得贺大人也夸一夸我呢。”
娄不昧却不算正经的东肃人,而是地地道道的建梁人士。
只他阿爹祖籍在东肃山水镇,和何家沾亲带故,这才打进了东肃文人圈子。且他一向喜好交游,性情爽朗,很快就和他们有了不错的交情。
这不,以东肃士子的名义来何府和乐安侯府拜会,后生们都乐意捎上他一个。
贺林轩倒也见过他两回,对这个意气风发的探花郎感观尚佳,便也笑道:“想让我夸还不容易。我还记得四方来贺议为官为臣之道时,你做了一篇策论,用词辛辣,鞭辟入里,深得我心。”
这下,轮到娄不昧脸红了。
“大人,您还是换件事来夸我吧。我伯父在国子监任教,看了我那篇文章,那是气得火冒三丈,按着我好一顿打。我那三个月都被他关在家里读圣贤书,连门都不能出一步,否则,要打断我的腿哩。”
贺林轩和一众士子都是忍俊不禁。
娄不昧的伯父,贺林轩也认得,是李文武交好的一位文儒,为人古直中庸。
娄探花那篇策论言辞确实激烈了些,过于刚硬,当时这位娄夫子就特意找上他,让他千万不要就把那文章收录进四方册里。
传扬开了,对他的仕途恐有妨碍。
贺林轩知道轻重,自然答应了。
娄不昧大大方方任他们笑,还同贺林轩毛遂自荐地说:“大人,我不仅文章做得好,我棋下的更好啊。听说您最近,在为小郎君寻觅一个正经教下棋的先生,您看我,如何?”
这倒确有其事。
寻棋艺西席,主要是为了东方贺,他在上面很有天赋,也难得的感兴趣,贺林轩不忍心埋没了他。
只是家里,他和李文武都忙,李文斌往后这两年也不方便,就想着请专人来府上教导。
这事才定下不久,原本是打算年后再做计较的,没想到这位探花郎已经听说了。
倒是消息灵通。
贺林轩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怕不是,看上我家书楼了吧?”
意图被点破,娄不昧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大人真是火眼金睛啊,不瞒您说,我进了您家书楼,真恨不得住在这儿不走了。不过,我下棋还是拿得出手的,这可不是骗您,您考虑考虑我呗。不要束脩,就让我每天来看看书就行。”
几人都惊叹于他脸皮厚敢开口。
林琼扼腕道:“我只恨没早早把棋学好了。明谦兄,你要是真进府里做了先生,不若我拜你为师,你来府上也捎带我,陪小郎君一起学棋也好啊。”
一番话,说得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贺林轩边笑边道:“也不是不行,只是家里这些小家伙淘气得很,又有自己的主意,须得他们点头才行。”
娄不昧立刻向他讨教怎么讨小郎君们欢心。
席间欢声笑语,很是和乐。
另一边,王山也从何府归来了。
“夫郎且放心,何家小郎君没有大碍,吃两副药祛祛寒就好了。”
李文斌这才宽心,关切道:“怎么会受凉的,可是吹了风?”
王山顿了下,这才道:“却不是吹了风,是底下人不尽心。我过去的时候,何大人正在发作人呢。哎哟,小的从未见过何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吓人得紧。”
李文斌吃惊,问说怎么回事,让王山说仔细些。
王山早便问好了,此时果然见夫郎追问,连忙同他娓娓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孩子一生病,真是贼紧张啊。闺蜜家的娃娃就是这样,也说不清楚自己哪里不舒服,看着特别揪心……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