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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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微微促起眉头,蓝绿色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认真的观察两人的微表情,略微思索片刻后才说:“看样子还是我学艺不精,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打是疼骂是爱吗?受教了。”
安齐已经瞪着乔一晨搂在林冬阳腰上的手震惊成了哑巴。林冬阳却暗地里与乔一晨较着手劲,让他别演那么认真,可乔一晨不仅没领会,还变本加厉搂的更紧,林冬阳没忍住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以示提醒。
这一幕看在安齐眼里那就是正宗的打情骂俏!可看在奥斯眼里瞬间变了种味道,纸醉迷金的他见过各种眼神,欲望的、迷恋的、仇恨的、绝望的,而此刻林冬阳看向乔一晨的眼神没有恋人中的那种爱慕,甚至紧抿着的嘴巴还带着点警告。
聪明的人知道进退有度,奥斯并没挑明,因为无论这两人什么关系,最终结果都跟他被拒绝这件事毫无关系。奥斯不恼,甚至占有欲被激发的更加明显,他对乔一晨说:“临走之际,我想送你件礼物。”
乔一晨警惕的看着奥斯,他并不觉得奥斯会送什么好东西给他,果然,奥斯接着说:“明日,你父亲应该会亲自告诉你,那我就不打扰了,bye-bye。”他特意对林冬阳告别:“有缘再见”
奥斯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仿佛过客。
不等林冬阳提醒,乔一晨主动松了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走进五号宿舍楼,根本没有跟还处在懵逼状态的两人做任何解释。
安齐追着乔一晨奔进了宿舍楼,林冬阳则甩甩晕乎的脑袋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回到宿舍的安齐稀里糊涂:“我还没明白......”
乔一晨:“不需要明白。”
安齐上下打量乔一晨,脑中又闪过刚才两人搂搂抱抱的姿势,唏嘘道:“我怎么感觉你跟学长关系那么不正经呢?”
乔一晨面无表情解释:“我就是看奥斯不顺眼。”
安齐用食指剐蹭着下巴,意味不明的说:“是吗,我也看他不顺眼,可我也没有搂学长的腰啊。”
乔一晨:“那你现在可以去搂回来。”
安齐:“......”算了算了,跟脑子不转弯的人讨论问题太伤神经细胞。
第二天,乔一晨果然接到了他父亲乔永峰的电话,乔一晨便跟安齐说回家一趟,安齐点头没多问。南海大学距离榕景湾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乔一晨与安齐住校,主要原因是不想每天来回浪费那些时间和精力,晚上就算了,可是大清晨就得早早起来在路上消耗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简直是没有必要的费时费力!
晚八点,一辆车驶入榕景湾停在一栋别墅前。别墅内灯光通亮大门却紧闭,乔一晨并没有拿钥匙,他就想回来问下找他什么事,然后再回学校,没打算在家住一晚。
一位头发微见花白的中年妇人打开大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乔一晨后,皱纹渐渐爬上眼尾,她有些惊喜的道:“晨晨这么晚回来了,饿了吗,阿姨给你做些吃的。”
陈阿姨在乔家呆了十年,对乔家尽心尽力,因为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孩子也被绝情的前夫家抢走,自那以后再也没了结婚的念头。乔氏夫妇整日忙于工作,有时晚上直接在公司休息,甚至在公司居住的时间比在家还长,乔一晨和乔薇薇两个孩子都是陈阿姨看着长大的,投注了真心的。
乔一晨见是陈阿姨心情略微好了些,微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先上去了。”
“欸好。”
乔一晨来到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外,这是他父母的卧室,他伸手敲响然后等待屋内人的回应。
乔永峰打开门后转身径直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卧室内没有发现母亲的身影,乔一晨心想:可能又住公司了。
儿女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可屋内的父子两却沉默异常,这沉默把血缘该有的温馨冲刷的一干二净,那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跟宴会上张弛有度的乔董视若两人。
乔一晨等了一会,见他父亲只是专注的看着工作电脑,便开口问:“叫我回来干嘛?”
乔永锋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眼睛不离屏幕,口中吩咐道:“明天奥斯回国,你去送机。”
“我不去。”乔一晨想也没想就拒绝,接机都没让他接,为什么送机偏偏找他,定是奥斯跟他父亲说了什么,所以他现在才站在这里。
乔永锋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说着:“早上九点十分的航班。”
“我说了我不去,如果你叫我回来就是这件事,那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乔一晨就想走出卧室准备回校,乔永锋却厉声呵斥:“站住!”
乔一晨停在房门口背对着乔永锋,桀骜不驯,一股不服气的韧劲。
“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的算!让你去你就得给我去!”
乔一晨慢慢转过身直勾勾的看着乔永锋,眼神锋利,可乔永锋非但没有停止,还一直指责:“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你自己看,奥斯比你强多少!”
乔永锋把电脑屏幕粗暴的转过来对着乔一晨,那上面正是两家生意上的合作文件。乔一晨如刀锋般的气势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他苦笑一声:“是不是我活成你的影子才会如你的意,你有一点父亲该有的样子吗,你给过微微什么,又给过我什么。”
乔永锋猛地拍了下工作桌:“你吃的是我的,花的是我的,住的也是我的!”
“你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们缺的是什么,工作占满了你们所有的思想,我以前觉得你们辛苦,后来觉得你们可恶,如果可以,我真想不冠上‘乔’这个姓。”
“啪!”乔永锋一巴掌扇在乔一晨的脸上,这巴掌夹杂着愤怒用尽了力气,他气的发抖,指着乔一晨骂道:“混账!”
乔一晨口腔内充满腥咸的铁锈味,他没有吐出来,却是直接把血咽进肚子里。他沉默着掀开衣服,那腰腹处狰狞的旧伤疤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映入乔永锋的视线内,乔一晨自嘲的笑笑:“已经过去十四年了,十四年中,你们关心过它是怎么存在的吗?”
这句话问住了乔永锋,乔一晨用力眨了下眼睛,再睁开已经一片平静,他转身往屋外走去,临走时说了一句:“明天我会去。”
这是妥协吗?是吧,乔一晨心里想。其实他说这么多,并不是跟他父亲争论去不去送机的问题,完全是压抑了太久的内心仿佛达到了瓶颈口,再多一丁点就要挤爆他的内心。
乔薇薇趴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她听到激烈的争吵声后探头探脑的趴在门口张望,见到乔一晨出来后立马跑过来喊:“哥!”
乔一晨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有看乔薇薇,只是留下一句:“回去睡觉吧”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别墅,打开自己停在外面的车门坐进去,直接把油门踩到近一百五,不要命的在夜路上飞驰。
车子在一辆小超市前停下,乔一晨把后座上一直放置备用的外套穿上,这个季节的天气时不时来个变脸,所以便在车内放件衣服以备不时之需,他把外套帽子带上,遮住了大半的脸。
这个时间点许多超市都停止营业了,也只有这种私人经营的小超市还在勤勤恳恳亮着灯,期待顾客的光临,柜台内坐着个中年大叔,此刻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小电视。
超市不大,乔一晨逛了一圈后实在没有要买的,就到柜台处问店老板买了一包烟和一个便宜的打火机。乔一晨不抽烟,也不会抽烟,他一直都自我恪守,不抽烟不酗酒一星期自律的锻炼三至四次,很良好的生活习惯,可就在今晚,被他自己主动打破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单人公寓,从车子的储物格中翻出钥匙,这里是他自己住的地方,钥匙一直被他扔在车内不曾乱拿过。
拧开门,他没有打开屋内的任何一盏灯,就那么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点燃一根烟,静静的看着这点光亮忽闪忽闪。发了好一会呆后他才试探性的抽一口,果不其然一阵猛咳嗽,嗓子里发痒难忍,咳嗽停息后,乔一晨却想:他白天抽过一口的,也没见这么难受,是因为便宜吗。
初食者不习惯那呛人的烟在口中和鼻腔里萦绕,但就那一抹呛人的烟味却填满了整个空荡荡的屋子,每一处都有残留,乔一晨好像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抽烟。
他一根接着一根越发有些熟练,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黑暗中只有那星火明灭和安稳的呼吸。
他想到白天林冬阳问奥斯要烟,好像很熟练的样子,但他身上确没有抽烟积累下来的烟味。他品着这个味,忽然间就想问林冬阳一个问题,于是他发过去一条消息:【烟是什么味】
此时的林冬阳已经洗漱后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被窝中,临熄灯前还不忘翻翻今天借回来的英语资料,林冬阳没想到这个时间点还能收到乔一晨的消息。
【没什么味,就是呛人,问这个干吗?】
接着他就收到一张照片,是张乔一晨的自拍照,但林冬阳看到后却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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