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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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晨抿嘴忍笑,坐在床边掀开被子，在他光裸的后背拿捏着力道揉捏起来，竟十分乖巧又夹杂着讨好似的殷勤。

林冬阳片刻后问：“你今天没有事吗？”

乔一晨回道：“今天下午我们班级还有些事要去报道,公司那边我跟我妈说了过不去，所以现在中午还能跟你呆一会,下午就没空了。”

林冬阳带着鼻音的嗯了声：“正好下午一起回去，我得收拾收拾衣服明天走。”

乔一晨按摩着的双手顿了下：“不能在晚点吗。”

“假期票不好买，对了，告诉你个事情。”林冬阳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缓解挠人的酸疼感，然后拿过手机敲了一条消息发到乔一晨的手机上，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说：“这是我家地址，以后可要带你回去见见未来公公婆婆的。”

乔一晨耐心纠正：“不应该是岳父岳母吗。”

下午两人回到学校,乔一晨有课腾不出时间帮他整理。林冬阳自己随便塞了几件衣服到背包里，夏天衣服单薄不占地方，至于日常用品家里也不缺他的，秉着能省就省的简单主义精神，一番收拾下来背包里的空间绰绰有余。

第二天火车站等候时,林冬阳见乔一晨眼角微微下垂,一副欲言又止的难舍模样。直到等候大厅内播报检票进站,乔一晨心里一痛,终是忍不住说：“到家记得告诉我。”虽然只是一场短暂的分别而已,好像在对方眼里真的不会再见一样。

“一定会跟你报平安的。”他单肩挎着背包,手中拿着车票朝检票处走去。迈出两步后忽然停住,转头用介于安抚和潇洒的语气说：“我走了，记得想我。”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林冬阳老家离安陵市并不远,火车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到站，下了火车要坐公交车过十站路，然后再步行两百米左右就能看到临着路边围墙内的一座有些年头的六层小楼。虽然靠着路边建的，但这里只是郊区，没有市区内湍急的车流，日常也吵闹不到哪里去。

林冬阳挎着包站在自家门口，敲了两声门，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屋内有动静，便拎过背包，翻出老家的备用钥匙打开门进去。

父母果然都不在家，他进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学期没回来，屋内依旧整齐干净。一张书桌、一盏台灯、一个笔筒承载过他从小学到高中所有书籍，还有他以前摆放的小玩意通通没有变，连床褥都是铺张好的。

他把背包扔在书桌上，张开双臂仰躺在被褥上给乔一晨报了平安，被褥上一股阳光的味道，仿佛还能感觉棉絮里存留的温度，舒服的他险些睡过去。

乔一晨没有回复，林冬阳闭目养神了会，然后起身离开舒适窝准备下楼。他呆不住太过清净的环境。以前都是作业完成后扭头就找邻居家年龄相仿的小孩玩，为此他妈妈不下一次教育他省省心。

林冬阳家住三楼，下到二楼时刚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正要进屋的邻居吴阿姨，他礼貌的主动打声招呼。吴阿姨停下手中的动作喜道：“哎呦，阳阳放假回来啦，小伙子又长帅了，一年一个样，阿姨差点没认出来，来上家坐坐。”

林冬阳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正要出去买些东西。”

“那行，有空来阿姨这。”

林冬阳连连应下，你来我往客套一番。

吴阿姨是老邻居了，她的儿子小志是林冬阳的儿时玩伴，两家楼上楼下而且年龄相仿，自然玩的到一块去，不过自从两人上了大学离了家，你南我北的联系也变少了，关系果不其然也随着变淡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需要花心思去维持，一个漫不经心，不是你弄丢了我，就是我弄丢了你。

李阿姨进去后，她身后跟着一条短腿的小花狗，皮毛混杂了不规则的黑白黄三种颜色，此时正卡在上二楼的楼梯口处，吭哧吭哧的往上爬，举步维艰。林冬阳记得过年那段时间它还是个奶都没断的小崽子。李阿姨图方便好记，直接根据毛色特点给狗崽儿取名“花花”。

“嘬嘬嘬”林冬阳用国际通用的召唤术。

花花摇摇尾巴，虽有讨好之意却又警觉的保持着距离，左右就这么一条楼道，林冬阳总归要下去。但他不动，花花就站在原地摇尾巴，他往前一步，花花便往后噔噔退好几步，却因腿短踩不住楼阶，费劲千辛万苦爬上的楼梯几个翻滚就前功尽弃了。滚到初始点才停住，如矮板凳的身子敏捷的咕噜一下翻过来，继续招牌式摇尾巴。

林冬阳觉得有趣，便想分享给乔一晨，附写着：【邻居家的小花狗，中华田园板凳犬】

乔一晨还是没有回复，林冬阳发过去后也没在继续说，边走边逛来到了菜市场，买了斤牛肉和青菜，又到旁边的超市买了包火腿，这才不急不躁的原路返回。

楼道里已经没有小花狗的身影，林冬阳掂掂那包特意买的火腿，走到二楼时透过吴阿姨家的防蚊纱窗门往里张望。狗狗听觉灵敏，林冬阳才探望了两秒，就看到花花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跑过来。

林冬阳撕开火腿包装放在纱窗门外，然后一步一回头的踏上楼梯。果然几声爪子挠门的声音响起，那矮板凳般的身体钻了出来，叼起火腿望着他，仿佛在熟悉喂养它的好心人。

等到下午六点，林母回到家见到儿子，激动的嘘寒问暖，一会说瘦了，一会又问热不热，没等回话呢又问饿不饿。一颗老母亲的心操的稀碎。

每次回来都要走一番这样的过场，林冬阳习以为常问什么答什么，一副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

“妈，今晚烧牛肉吧，我已经买回来了。”

“好~你想吃什么，妈都给你烧，在学校也不知道吃的合不合口味。”

林冬阳非要帮忙打打下手，正站在水池旁择青菜。林母把牛肉解块焯水，看着懂事的儿子简直能看出个花来。可视线落到儿子手上戴着的戒指时，那笑眯眯的月牙眼不禁睁圆了。

“儿子，你处对象啦。”现在的小年轻不论男女都喜欢讲潮流，佩戴首饰的多了去了，这戒指要是带在其他手指上唐静也不会这么确定的问话，可偏偏带在了确认感情的无名指上。又回想五一放假给儿子打的那通电话，她十分玲珑的就确认了结果。

林冬阳简直可以称得上含羞带涩的点点头。

林母得到肯定的答案，也没责怪上学不应该谈恋爱之类的，反倒像定下心一样说：“也好，以后记得带回来看看，也省的你二姑天天闲的没事在我耳边唠叨给你相个媳妇，耳朵都听出茧了，我说不急不急，可你爸偏偏怕拂了亲戚好意。”

“我爸就那个样，要面子，你跟他过了二三十年还不了解他啊。”林冬阳接着说：“对了，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唐静刚才和蔼可亲的语气一提到自己老伴，立马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挥着锅铲，看上去却像个闹别扭的大孩子：“不等他，做好了我们先吃。”

林冬阳笑笑，估计今天老爸又惹到老妈的小火苗了，不过老夫老妻床头吵架床尾合，要是老妈真的嫌弃，哪还能扶持走到现在。

儿子有对象的事，唐静当晚就跟林正北说了。而那个神秘操劳的二姑也闻着味终于露面了，正赶在个午饭时间段。

林正北看到四四方方的餐桌上还是一成不变的牛肉时，按捺不住发话了：“怎么又是牛肉，啥家庭啊，天天啃牛肉。”

“儿子啊，妈不想吃牛肉了。”唐静现在后悔莫及。她是小学教师，如今小学还没放暑假，白天要上课，因为儿子在家，她这几天中午都会回来吃。可这连着五天了，顿顿离不了牛肉，就算山珍海味不换样也该吃腻了。

起初林冬阳主动要求烧菜做饭时，唐静是连夸带赞说儿子现在多懂事多懂事，毕竟以前都是坐等开饭，吃完筷子一撂拍拍屁股走人。

“怎么了，不好吃吗，不应该啊，我手艺应该见长啊。”林冬阳带着初级求学者特有的迷茫问。

“......好吃，”唐静不忍打击他的上进心，硬生生挑了块最大个的牛肉夹到林正北的碗里，贴心道：“来，这块肉多，儿子做的，多吃点。”

林正北嘴角抽搐，硬是哑巴吃黄。可他不甘心呐，夹了一块不够，又多夹了两块放到唐静碗里，互相“关怀”道：“你也是，多吃点，儿子好不容易为我们烧的菜。”

正在这时，客厅门被敲响，林冬阳起身打开门，看到来人时，诧异道：“二姑，进来坐。”

“阳阳回来啦，你爸妈在家吗？”这个被唤二姑的妇人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雪纺花衬衫，飘逸的料子随着夏风吹荡看上去很凉爽。她就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红线媒婆，认识的都会热切的称呼一声：王红婆。

二姑是个实打实的家庭主妇，从生了孩子之后就一直在家忙着带孩子。这一闲下来总想找点事做，于是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她狂热自己的职业，从职开始到现在手里撮合成功的不下百对。唯有自己侄子让她废了不少嘴皮子还八字没一撇。

“哎呦，在吃饭呐，你看我这赶得多是时候。”她肥厚的大垮一扭进了门。

“他姑什么事？坐下吃些。”唐静笑容可掬，起身要进厨房端副碗筷。

“别忙活，你还不知道我呀。”二姑华丽的翻了个白眼。话说她为了自己侄子这桩子事没少里外忙活，每次进这个门，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肚子里装的什么色儿的墨水。“这不，我最近不是跳广场舞嘛，认了一个闺蜜，就这么几唠叨，知道她家里有个闺女，跟阳阳一般大，大学刚毕业，你看这多般配。”

林冬阳砸吧下嘴，就知道二姑来一准说这破事，他关了房门走过来插话：“二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欸～学校处的啊，”王红婆明显一愣，串这趟门前压根不知道此事，那这岂不是白跑一趟？！于是不甘心的发起致命三连问：“长得咋样？高不高？是胖还是瘦啊？”

林冬阳认真且坚定：“我喜欢的人，长到我心窝里去了，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当事人话说到这份上，作为媒人自然也不好再劝什么，不过，作为亲戚，当然要“三堂会审”，好好把把关。于是王红婆还是没压住职业病，煞有其事的问：“屁股大不大，好不好生养？”

林冬阳瞬间脑短路，迷茫的啊了一声，接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回道：“哈哈哈哈...估计、估计不好生养。”

二姑被笑的一脸疑惑：“你这孩子，笑个什么劲儿，二姑给你介绍的这个，胸大屁股大，生了孩子奶水肯定足。”她跟推销产品似的，一直说着自己介绍的怎么怎么好。可林冬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明显不感兴趣。

唐静适时插话解围：“孩子大了，这种事让他自己处理。”

林正北这次难得不为面子瞎掺合，好似几天没吃饭似的一直闷头扒饭，开口的空都没有。

“我这是盼天盼地的....哎。”最后王红婆带着满腔惋惜走了。林母见没了外人，终于能问些体己话。她夹了青菜到自己碗里却没吃，筷子搭在碗沿上，问：“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林冬阳和林正北同时被呛住，咳嗽声此起彼伏。

“妈...哪有你这么问的，我怎么回答啊。”

唐静眉眼一瞪：“怎么就不能回答，还不是你做了才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冬阳讪讪的拉拢着眼皮心虚的眼观鼻鼻观心，做好被教训的准备。谁知唐静却语重心长又满含威胁的说：“对人家好一点，要是不负责，老妈打断你这小兔崽子的腿。”

当天晚上，林冬阳就对乔一晨说了今天的事。虽然是假期，但乔一晨比上学的时候还要忙，整天发个消息不见回的，好像真的忙到没时间看手机似的，搞得林冬阳都要对他心生埋怨了，两人也只有晚上聊会天。

聊到二姑到他家要给他介绍相亲对象，又说那姑娘胸大臀翘时，林冬阳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实话实说，而是说自己听着挺心动的，想见见。说到底是他故意气乔一晨，以报不回消息之仇。

果然，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乔一晨坐不住了，连回消息的手速都比以往提升了数倍，连连几个“不能！不行！不许！你敢！”

“我怎么就不敢。”消息还没发出去，乔一晨的电话已经争分夺秒的呼过来。

“舍得跟我通电话了，大忙人。”即使是隔着遥远的电信号，林冬阳的声音也是掩盖不住的得意洋洋，仿佛能激的乔一晨着急很让他开心般。

“你是要故意惹我生气是不是，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时隔一周，乔一晨的声音听上去比以往更显低沉，或许此时正带着些许生气的原因。

“我说，我想去见见那个姑娘。”林冬阳不甘示弱。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乔一晨急了，却又拿对方没办法。于是翻出林冬阳临走之前留给他的地址，一字一顿的念了起来，那架势仿佛要穿过手机按住林冬阳打一顿打老实才罢休般。

听到乔一晨报他家门，林冬阳有些怂了，生怕把他刺激到了真会跑过来教训他，立马讨好道：“骗你的，我没同意。我说我有喜欢的人，长到我心窝里去了，除了他我谁都不要。这么说你满不满意？”耳边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林冬阳再接再厉：“我可是当着我爸妈的面说的，我妈还说，你要对我好一点，不然打断你的腿！”

兴许讨好的话取悦了乔一晨，被刺激起来的淡薄怨气也随着消失殆尽。

无论有没有话题，两人谁都没提要挂断，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乔一晨最迟休息时间，林冬阳才提让他早点休息的事。

乔一晨嗯了声，接着又是漫长的沉寂，好像真的睡着了般。

“好想你，好想能见见你。”林冬阳也管不了臊不臊，挂断之前愣是说的缠绵悱恻，却让两人心口发堵。

乔一晨突然笑着说：“等我。”声音带着些宠溺，又带着些坚决。

凌晨将近两点，半失眠的林冬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困意被一阵手机铃声吵散，来电显示的正是那个害他失眠半天的人。他诧异片刻接通：“你怎么大半夜还没睡。”

乔一晨带着鼻音哼笑着，隔着手机都能听出那种带着喜悦的宠溺：“你到窗边来。”

好像那句让他困扰许久的“等我”有了答案，林冬阳心里一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赤脚就跑到窗边往下望。

此时连街道上的路灯都熄灭了。一辆车停靠在楼下，那抹瘦高的身影站在车灯前，持着手机仰着头向他招手。一瞬间，林冬阳明白了何谓笑颜动人，就如他，明亮的车灯都不及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晃眼。

明明没有风，也没有沙，林冬阳眼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热了。自己随口说了句想见他，他竟然踏着夜真的来了，就在下面，就在眼前。

乔一晨望着三楼窗口发傻的他：“你不帮我打开门，我怎么进去啊。”

林冬阳红着眼骂了声：“笨蛋。”怕惊醒父母，他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一踏足楼道就像解了禁锢飞奔楼下。

乔一晨凌晨驾车跑了两三个小时，基本不怎么熬夜的他眼睛有些涩疼，手也有些冰凉，可看到眼前人后觉得一切都值得。“跟着导航绕了许久没找到这栋楼，还是问了你们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差点被没让进来。”

林冬阳憋得嗓子沙哑，抱着他的手就放在怀里暖，虽然这大夏天的根本就不冰：“不让你进来就打电话，我去领你。”

“你怎么哭了？”

“怎么可能！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话。”林冬阳猛吸鼻子，别开脸。乔一晨抽出被抱住取暖的手，摸向眼角，温热还没有被夜晚的凉风吹散：“那你眼角是什么。”

“是高兴！是感动！不行吗，你这人真的是，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这么激动。”他像是只炸了毛的猫，朝着乔一晨吼，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用鼻音呢喃完这句话，抓着乔一晨就朝楼上走。

屋内漆黑一片，林冬阳像做贼般摸到自己屋内，刚才下楼跑的急，灯都忘了开。乔一晨就默不作声的被拉着拐进一间漆黑的小屋内，那气氛竟好像在做见不得人的拐卖人的勾当。

林冬阳把自己卧室的门关上反锁，这才安定下砰砰乱跳的心脏，毕竟大晚上的从外面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被父母发现，即便长了十张嘴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谁知落锁声刚落下，还不等他打开灯，乔一晨就迫切的猛的抱住他，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撞得林冬阳连背带脑仁都阵阵发疼。

“你动静轻点！”林冬阳咬牙切齿。在掉根针都能听见响的深夜，这么大声音指不定会吵醒隔壁房间睡着的父母。

“对不起，没注意。”乔一晨自觉认错，同时也安静下来。

果然接着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林冬阳立马脊背僵直。客厅传来林母疑惑的询问声：“阳阳，刚才怎么了？”

林冬阳怕自己要是不答话，可能会被误认为出了什么事而强制性的破门进入，于是装作半睡半醒的回道：“哦，我刚刚起来去厕所的，撞到门了，我没事。”

“那就好，早点睡吧。”林母没有半点疑惑，脚下拐弯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劫后余生，林冬阳长长吁了口气：“今晚别乱来，这要是被我妈发现了，肯定拎着你的耳朵，把你扔到门外去。”

乔一晨笑笑，完全没把这话听进耳里，一直保持着刚才进门时紧抱的姿势。听到客厅恢复安静，林冬阳这才敢活动快要僵掉的四肢。挣开乔一晨打开灯，找了件昨天换下要洗的衣服，蹭了蹭脚底板，然后爬上床盘腿而坐，说：“今晚就搁我这小床上将就一晚吧，我可不放心你这么晚还开车回去，想走都不让你走。”

乔一晨跟过来坐在床沿：“我不仅要待一晚。”林冬阳楞楞的看着他，乔一晨又道：“你不是说，要我跟你回家吗。”

“你来真的呀。”林冬阳吓了一跳，当初是自己说要带他回家见父母，可如今事发突然，都没来得及好好组织好语言，如果真要明天一早坦白，真有点迫在眉睫。

“你骗我？”乔一晨挑挑眉。

“哪敢，没有。就是……你确定吗？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父母面前，万一留下了不良印象，我们两指不定就黄了。”

乔一晨笑了：“当然不能留下不良印象，早上陪我去买些你父母喜欢的东西，得讨好下丈母娘。”

林冬阳点点头，衬着灯光端详乔一晨入了神，被迷的晕乎乎道：“好想你。”

“哪里想？”

“哪里都想。”

“里面也想？”乔一晨话锋一转，愣是把人带到了沟里。

“靠！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让人……”

“怎么？”

林冬阳没脸没皮：“让人欲罢不能！”他伸手捏了捏乔一晨的脸，直到现在还有种朦胧的不真实感，“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跟做梦一样。”

“你说你想我。”乔一晨轻声说：“我也想你，想的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