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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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渊话正中五狼春下怀,立刻积极且欢乐地施展炎雷术。

五狼春将所有灵力汇聚在手上，那避雷的小铁棍儿须臾间变大变粗变长。五狼春像只窜天猴，足下一点轻盈地攀上铁棍儿顶端,摆了个令人不明觉厉奇怪姿势。

“三花聚顶——移！”五狼春高喊了一声口号,电闪雷鸣雷阵竟随着他手指方向迅速移动。

黑云裹挟着刺目的闪电和振聋发聩的雷声直逼兰皎而来。

“卧槽，来真？”兰皎纵身后退，拔出后腰别着骨扇掠影。

原本坐地歇息的仙修们看到这架势，纷纷起身往外围撤退。

热闹可以看,但要注意自身安全。

一道连珠电雷以肉眼无法看清速度向兰皎发起攻击,密雨落。

“游气化金。”虞渊提醒兰皎用合适技能化解危机。

兰皎释放出大量灵力，这些无形的灵力形成莹白色的柔软物质，像层层薄纱包裹住兰皎。

迅雷闪电劈在上面似投石如湖，除了荡起阵阵涟漪外，没伤到兰皎分毫。

接下这一招后,兰皎面色沉肃，拇指擦过鼻尖，似怒似嗔：“明月,你在考验么？”

虞渊没有作答，只是轻微地扬了扬唇角。

兰皎没错过这个微表情。虞渊很少笑,但每一次浅笑背后都藏着小心机。

兰皎回以笑容,但他笑得真假难辨，极为张扬：“修炼这么久，是时候展示真正的技术了！”

话落，兰皎化被动为主动,护体灵力发出耀眼的光芒，骨扇掠影中五把利剑合为一体，以破雾穿云势不可挡的威力直插雷阵中。

五狼春没想到兰皎的招这么霸道,差点被突其来的巨大气浪掀翻，忙气沉丹田，稳住重。

兰皎两指并行，隔空御剑，捣向雷阵上方的黑云。

围观群众看到兰皎的手从一只变为十只，百只……层层叠叠手影看似动作缓慢，实则速度极快。兰皎操控的巨剑在雷阵上空金蛇狂舞，场面既壮观又酷炫，围观仙修们也不管兰皎是不是野鸡门派人了，发出阵阵叫好声。

雷阵破不得，还指着这个赚钱呢！五狼春瞬间成为防守方。

“缠枝绕！”五狼春每发一招，必喊口号，生怕别人不知他用的什么招式。

噼里啪啦的闪电缠绕在巨剑上，沉重下坠力牵扯着巨剑，限制它搞破坏。

兰皎向上曲指，每曲一点，巨剑便挣脱一道闪电。

五狼春忙于应付，疏忽了兰皎分体神器。

骨扇掠影分开后，骨扇一直悬浮在不起眼的地方，掠影剑只是吸引眼球存在，真正的杀器是骨扇。

兰皎将左手背在身后，道了声“去”。悬浮在暗处骨扇飞快绕到五狼春站立巨型铁棍儿旁，嚓嚓几下削铁泥，把那根看起来相当牢固的铁棍儿给拦腰截断了。

支柱轰然倒塌，五狼春猝不及防从高处坠落。雷阵失去控制，四处飘移，惊雷滚滚见人就雷。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仙修们仓皇躲避，纷纷撑起蛋壳（仙盾）护体。但他们的灵力不足以抵御雷电的闪击，被雷得鸡飞狗跳，七窍生烟。

五狼春趴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虞渊知他并无大碍，道：“没事就赶紧起来控制雷阵。”

五狼春指着自己臀部：“屁股摔得稀碎，得加点医药费能起来。”

“做梦吧你！”兰皎飞身过来，掠影剑直指五狼春的鼻尖，“钱是我命，要钱等于要命，信不信我一剑戳死你？”

五狼春愣了一下，忽然露出迷之贱笑：“很喜欢仙友这种简单直接粗暴的性格，一剑戳死多没意思，不慢慢折磨我。”

五狼春手指夹住掠影剑剑尖放在自己肩头，浪声道：“先戳这里，让我好好感受仙友无与伦比力量。”

抖m语气引起兰皎极度不适，兰皎一脚将他踹飞：“你个蛇精病，恶心两次了，你给有多远，滚多远！”

五狼春很快又滚回来了，非要问清楚：“们见过吗？仙友脾气很对我胃口，见到必不会放过。仙友可否取下面具，让我一窥真容？”

“窥你妈啊窥！”兰皎忍无可忍爆了粗口。要不是虞渊拦着他，他肯定要把这个抖m好好修理一番。

虞渊一手拦着兰皎，一手提起五狼春的衣领，凌厉眼神中透着你他妈再调戏我人，就将你大卸八块狠戾。

“去做你该做事，否则那块残铁就是你榜样。”话毕，五狼春身旁铁棍儿残留体眨眼间变成一堆齑粉。

五狼春惊呆了，没想到这位翩翩美少年的灵力远远超自己预估，是个深藏不露的狼人啊。

惹不起！

五狼春金条都忘了要，飞快去执行虞渊指定任务。

兰皎气呼呼道：“去年下山招新遇到过他，当时我也穿着门派服，他竟然没认出我。”

虞渊转眸看着兰皎：“你希望他认出你？”

“他认不出我，说明我样子没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辨识度不高，影响名扬天下啊。”

其实五狼春有点健忘，兰皎拿出骨扇掠影的那一刻，五狼春觉得那个武器有点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虞渊说：“你带着面具，便是美貌冠绝天下别人也很难识别你。况且，靠美貌名扬天下多为青楼花魁和小倌馆头牌。”

这是什么毒舌言论，噎得兰皎极其无语。你一个修仙，还知道小倌倌这种地方，不简单啊！

“你为什么伙同外人来欺负？”这茬兰皎没想通。

虞渊将话就话：“你不是想名扬天下吗？刚场面很快就会传遍修仙界，他们会说太贰门弟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兰皎不信：“没道出姓名，谁知道刚发光男人是太贰门的大师兄兰皎？”

“你现在可以取下面具，去雷阵前报出自己名字。”

兰皎不知虞渊说这话是真还是敷衍，他作为叱咤风云过来人，早就看淡一切，对名气不屑一顾。但兰皎没尝过万人敬仰名场面，总是有些憧憬。

虞渊名气够大了，他却活得不开。兰皎发自肺腑地问：“扬名到底好不好？”

虞渊目视前方的雷阵发出的阵阵紫电道：“名气是把双刃剑，得到的越多，责任越大，容不得丝毫差错。成名后，你将承载别人完成不了梦想，替他们圆梦。你若能抗住守护众生巨大压力，扬名是迟早的事。”

兰皎懂了：“所以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前，最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两人交谈间，前方雷阵忽然四分五裂，听得五狼春大叫：“哎~遥翎阁仙友莫激动，马上把雷阵移走，别动手伤了和气。”

有人回应：“谁是你仙友？上次猎妖大会就想教训你，这次你又兴风作浪，看剑！”

一柄天外飞剑穿过混乱人群，朝五狼春刺去。

五狼春哼唧一声，霹雳舞步跳起来躲避飞剑，嘴还不停：“你们听我解释，不是故意的，幕后指使另有其人。”

虞渊眯了眯眼，将手里金条塞进兰皎的衣服里。

兰皎侧目瞥着虞渊。

虞美人，你这栽赃嫁祸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啊，你良心不会痛吗？

虞渊淡定自若地往前走了几步，看谁在破坏雷阵。

由于在场的仙修都是一身白衣，场面又相当混乱，一时间无法辨认哪些是五狼春口中说的遥翎阁仙友。

五狼春被天外飞剑追得上蹿下跳，恨不得躲进雷阵里，天外飞剑绕了一大圈后转向回到主人手里。

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旁，面色沉着，身上白衣有些陈旧，但手上剑器熠熠生辉。典型正派长相和一身莫名复杂气质吸引了虞渊目光。

虞渊看着年轻人，但兰皎的关注点却在那个中年人身上。

因为那个中年人也是“熟人”。仍然是在去年的修仙招新季上，兰皎面试第一家仙门就是这个遥翎阁，当时兰皎没注意门派名字，但对面试官寒酸的样子记忆深刻。

他皱着三字额，毫不留情地拒绝兰皎入门。兰皎不介意他拒绝，反而觉得他是修仙界一股清流。

现在他操控中一块大板砖，将雷阵拍得四分五裂，灵力之强可见一斑。

雷阵分裂后，中年男人推出双掌，将雷阵移到安全区外，中气十足地问五狼春：“是谁指使你做这种缺德事？”

五狼春手指后方的虞渊：“是他出钱让干的。”

虞渊抖了抖广袖，露出空无一物的手：“身无长物，两袖清风，你认清了再指。”

五狼春坚称：“就是你！你把金条藏起来了。”

之前被虞渊收拾过那一队仙修灰头黑脸，只有眼睛和牙齿能看出点颜色，嘴里喷烟道：“是他，就是他！他方才趁们不备，用凝固术害们。修仙弟子从不用阴招，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虞渊面色平静，淡淡道：“好人能看出来？区区雷阵就将你们困在幽冥古道入口外，修为不够，进幽冥古道就是送死。”

众仙修不服：“猎妖大会是修仙界盛事，重在参与，你凭什么多管闲事阻扰我们？”

这些人真不识好歹，虞渊懒得再劝，甩袖侧身：“是我多管闲事，现在雷阵已破，你们自便。”

遥翎阁某位弟子对中年男人说：“阁主，觉得他说得不错，过不了雷阵的仙修进入幽冥古道凶多吉少。”

遥翎阁阁主目光炯炯地审视虞渊，他一袭素净玄衣，从头到脚除了一幅蝶形骨面具再无其他饰物，两手空空也不见法器。明明是个少年，却有着不符合年纪沉稳和凌绝气势。

遥翎阁阁主问虞渊：“你是哪家仙门的弟子？为何带着面具，不以本来面目示人？”

兰皎往虞渊身边一站，昂首挺胸道：“太贰门弟子是也，戴面具防风沙。”

遥翎阁阁主的目光转移到兰皎身上。

兰皎终于找到机会正式介绍自己：“是太贰门的大师兄兰皎，这位是我师弟兰明月。”

“你就是兰皎？”遥翎阁阁主打量着兰皎道，“听说过你。四年前你易容大闹‘未来可期’杯灵力竞技赛，算是年轻仙修中佼佼者，颇为自负。”

“是我。”兰皎扬起下颌，笑眯眯道，“修仙界也有传说？”

“听说不等于传说。”遥翎阁阁主一盆冷水泼到兰皎脸上，“称得上传说的只有九夷真人，你还差得远。”

兰皎的表情由喜转衰：“大叔，你咋这么爱说实话？这样很击年轻人信心，迟早会成为我师祖那样的大人物。对吧，明月。”

虞渊必然要给兰皎撑面子，微微点头。

此时有人发杂音：“你想成为传说也入魔呗，将你们门派魔风发扬光大。”

又拿入魔说事，兰皎都听腻了，斜乜着那人道：“这位一派胡言雷震子，劝你别乱刷存在感，虽说派一惯秉持友善和睦的处事态度，但对于惹是生非人，不介意手动教你好好说话。”

遥翎阁阁主摆手道：“都别吵了！幽冥古道正是给你们这种少年壮志不言愁小仙修们涨见识地方，里面妖兽凶猛，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雷阵一事乃太贰门弟子好意为之，大家不要生怨怼。不支持你们进去，也不会阻拦。遥翎阁先走一步，再会。”

兰皎目送遥翎阁一行人离开，道：“见过仙修中，只有这个遥翎阁稍微有点修士的样子。”

虞渊表示认同：“他们衣着简朴，法器却铮铮发光，平日里没少练习。”

“是吧，眼光不会错。”兰皎弯唇道，“喜欢那个大叔。”

“你喜欢那个大叔？”虞渊低声重复了一次兰皎的话，尾音上扬，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嗯，今天是我和他第二次见面，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虞渊眸色微沉，看兰皎对遥翎阁阁主依依不舍样子，情颇为复杂。

情.欲劫会放大渡劫者所有感官情绪，兰皎受到的影响比虞渊想象中大。

“你喜欢他哪点？”虞渊不想问，但嘴不受控制，话就蹦出来了。

兰皎没察觉出虞渊情欠佳，认真分析道：“觉得他稳重踏实，有大家风范，和他在一起应该很有安全感。”

“没给你安全感？”此话一出，虞渊顿觉不妥，莫名其妙攀比欲又出现了。

兰皎显然没料到虞渊会说出这样的话，愣了一下，笑问：“明月，你吃醋了？”

虞渊自动屏蔽这个问题，转头招呼蹲在旁边看热闹的苍景空和小萝莉：“们走。”

小萝莉瞅准时机拍虞渊马屁：“明月，大师兄有眼无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中最强的存在。进入幽冥古道后你保护我和苍老师就好，让大师兄自生自灭吧。”

兰皎揪住小萝莉马尾：“你这小丫头，安静地卖萌不好吗，非要挑拨大人之间的关系。”

小萝莉扯回自己马尾发说：“谁让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明月白费精力教你仙学。师叔公以前说什么来着？白眼狼都知道报恩，皎儿薄情不狼。”

小萝莉话瞬间清空兰皎的血槽，兰皎捂胸大喊冤枉。

虞渊没听他俩嬉闹，遥翎阁阁主并未引起虞渊注意，倒是那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弟子令虞渊一见难忘。

四人穿过幽冥古道结界后，一股强烈肃杀之色扑面而来。

幽暗森林中漂浮中血色迷雾，呼啸的风像野兽仰头对着残月咆哮，枝头夜枭矗立，金色的瞳光在迷雾中忽闪，怪石嶙峋山崖坠于惨淡月色中，诡异喘息和贪婪咀嚼声从自四面八方传来。

小萝莉手持鎏金青铜双锤，充满警惕地扫视四周。

兰皎和虞渊并肩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里突突。

虞渊拾起一根枯枝在沙地上画图。

画完地图，虞渊说：“画的是幽冥古道大致地图，这片寒潭是嗜血狂鲨出没地方；血牙熊妖则喜欢在怨灵魔碑这里走动；青锋王蛇分布在幽魂塔附近；赤焰魔猴活跃在白骨岭，魔性最强的当属幻影龙蛛，它行踪难寻，魔丹是红色的。”

“妖兽的种类这么多？”苍景空咋舌。

虞渊点头：“提到的只是主动攻击型妖兽，防御型妖兽还没说。”

“啊？”苍景空想打退堂鼓，“们现在撤出去还来得及吗？”

“日落后幽冥古道入口就会关闭，进来后必须待一夜，日出方可出去。”

不能退，只能进。苍景空又开始抠指甲。

兰皎遥望深不可测丛林道：“们先从哪里开始？”

虞渊扔掉枯枝，态度冷淡：“别问我，你没有安全感，你选。”

虞美人还在怄气呐。

兰皎扯着虞渊衣袖撒娇娇：“明月，你这么大气人不会和一般见识哦。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大事你说了算。”

“好。”虞渊很干脆，“先去幽魂塔，那里比较偏远，没人争抢妖兽。”

虞渊作出决定，兰皎却踌躇不前。

兰皎一般不怂，除非真害怕。这种类似恐怖游戏里场景现场体验，正常人都会害怕。他很想问虞渊，你第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情，和妖兽对战又是什么情，恐惧这种情绪你难道不曾有过吗？

虞渊似乎看穿了兰皎的思，说：“战胜恐惧的唯一办法是面对恐惧。妖兽都不敢面对，你还想名扬天下？”

兰皎的男人斗志被这句话激发，快速做好我行可以理建设，开始分配站位：“走前面，明月和苍老师居中，师妹殿后，注意后路安全。”

“你确定走前面？”虞渊对此表示怀疑，一刹那的勇气不可能支撑兰皎走完全程。

兰皎重重点头：“作为大师兄，必须做出表率。有一段遗言想提前说，若是我不幸被妖兽吞了，你们一定要替我报仇，把从妖兽的腹中刨出来，用‘贰字旗’裹好，带回风光秀丽的燕云山安葬。听说冥界和人间差不多，有钱好办事，逢年过节你们记得多给烧点纸钱，让我做个富贵鬼，那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遗言说完了，丧气也发泄完了，现在的无所畏惧，师弟师妹走起！”兰皎昂首挺胸，走进血色迷雾中。

兰皎去猎妖点是白骨岭，自我感觉猴子危险性要小一些，先试试手感再说。

越往幽冥古道里面走，血色迷雾越浓郁，天空云层似乎变成了鲜血一样的流动体，影影绰绰林木在血雾中招摇，犹如群魔乱舞。

兰皎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炼狱般阴森环境，但路痴的属性加上抹不开血雾，导致他失去方向。

“开放灵识，直走。”迷雾中传来令人心安悦耳嗓音。

“嗯。”有指路明灯在，兰皎暗自松了一口气，开放灵识后障目的血雾荡然无存，一片萧瑟森林出现在兰皎眼前。惨淡圆月镶着一圈暗红色的光晕，惨淡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崎岖难行山地里留下红白相间的斑点。

森林里没有路，兰皎在及膝高杂草中试探前行，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夜光蝶差点被兰皎一脚踩扁，扑棱出来在兰皎面前翩翩飞舞。

兰皎没见过夜光蝶，觉得挺好看，伸出手指让蝴蝶停留。

虞渊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兰皎大叫一声：“啊！这蝴蝶吸血！”

夜光蝶看着漂亮，毫无危险性，但靠近兰皎的手指时吸食器犹如利针，毫无客气地插进兰皎的手指里。

夜光蝶身带剧毒，一针下去，兰皎的手指血色尽褪，肿得像一根白萝卜。

兰皎又疼又气，灵力化刃，一道蓝光射向夜光蝶。

夜光蝶振翅闪避，兰皎“咻咻咻咻”连续发射动感光波，百光汇流终是将那只夜光蝶切割成碎片。

收拾完夜光蝶，兰皎才感觉左手剧痛，白萝卜手指上伤口已呈乌黑腐败状。

兰皎接过苍景空递来的消炎药，正要往伤口上倒，虞渊叫停：“用药前须将腐毒清除。”

兰皎捏着手指往下撸毒血，但手指已经僵硬，伤口上黑色腐毒肉眼可见地快速蔓延。

虞渊把住兰皎那根受伤白萝卜指，低头，好像要用嘴吸.毒。

兰皎受宠若惊，往回缩手：“明月，使不得！腐毒不能用嘴吸。”

事实证明兰皎想太多。

虞渊检查了一下兰皎的伤口，从苍景空背竹篓里拿出还在沉睡的小雪人，将兰皎的手指戳进小雪人嘴里，小雪人像婴孩遇到母乳，撅起嘴咂吧得津津有味。

冰凉刺激加上舌头的柔软交缠令兰皎浑身颤栗，说不出的酥麻感在四肢百骸流窜。

兰皎哼哼唧唧，痛并快乐着，苍景空迷茫地问他：“师兄，你咋还享受上了？”

“这家伙舌头太灵活了，嗯……感觉好奇妙，唔……”兰皎说话都带着娇喘呻.吟，软绵荡漾，小萝莉捂着脸颊背过身去。

虞渊也觉不适，撇头沉声道：“忍着，别叫。”

兰皎忍住了嘴，忍不住鼻子发出的细碎喘息声。

空气燥热，苍景空受不了，也不怕什么黑暗妖兽了，对虞渊说：“明月，你和师兄在这里治疗着，和楚楚师妹去前面看看。”

虞渊没有阻止，兰皎确实有带坏小孩子嫌疑。

“明月，不是故意.吟，感觉身体特别敏感，而且嘴巴有自己想法。”兰皎哼哼着解释。

虞渊吸气多，呼气少，眼眸半阖，似在入定。

“明月啊，它还要吸多久？有点受不了了。”兰皎的喘息越发急促。

虞渊耳根微微泛红，魔印入体前虞渊百邪不侵，不受情绪困扰。魔印入体后，随着灵力放失，人之七欲时不时会冒出来折腾虞渊。特别是遇到兰皎后，虞渊情绪波动尤其频繁。

虞渊静时不想理兰皎，又架不住他问，便说：“腐毒吸完它会吐出你手指。你现在在渡情.欲劫，所有情绪和感觉都会无限放大，导致你身体极其敏感。”

“你说啥？”兰皎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不是分神期吗？渡什么情.欲劫？”

“掌门没告诉你渡劫期并非一个阶段，而是从筑基期就开始了？退病劫没有对你造成影响，但情.欲劫对你影响却加倍了。”

虞渊话彻底颠覆了兰皎对于修仙阶段认知，兰皎一直认为渡劫期是被七十二道天雷加身后涅槃重生，没想到筑基期就要开始渡劫，等于说刚踏进修仙门槛就要遭受渡劫的折磨，漫漫修仙路，这谁顶得住？

“要渡多久劫？”兰皎需要得到官方答复。

“没有固定期限。渡完七劫便可飞升，过程长短因人而异。七劫为退病劫、情.欲劫、妄劫、魔镜劫、真空劫、换骨劫和苦海劫。”

七、七劫？天呐，这种修仙模式属于地狱难度吧？兰皎想当场删号远离修仙。

“能见到师祖本尊就好了，向他请教一下渡劫经验。”给孩子一口鸡汤喝吧。

虞渊接受兰皎的请教，说：“淬炼筋骨皮，净化自身渡劫没有经验可传授，真要讲的话只有三个字，静、忍、空。”

“咳咳咳……”三字真理呛得兰皎连连咳嗽，“那么情.欲劫期间实在忍不住欲.望侵蚀怎么办？”

“寒潭静，刺骨冰水会让你保持清醒。”

“有没有舒服一点的方法？譬如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