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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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古道的血月不知疲倦地凝视着万籁俱寂却危机四伏的从林。
一道白光划破夜空坠落在刺骨寒潭附近。
兰皎一屁股杵在细密柔软的沙滩上,饶是如此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明月,你弄疼我。”兰皎边揉屁股边嘀咕。
虞渊将面具扔在地上焦躁踱步,心乱如麻。
朝夕相处这四年,兰皎一直不动色声地看我演戏,我的记忆消除术竟然对他不起作用。何解?何解!?
他知我身份却从未表现出来,我几番暴露实力,他未曾深问,我亦不曾深想,我太相信他!
想到这里,虞渊那巨霸的尴尬化着超强的攻击力,朝着寒潭噼里啪啦一通发泄。
寒潭的水浪冲天而起,几只巨型嗜血狂鲨在滔滔狂浪中粉身碎骨,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虞渊发泄完郁气,来到兰皎面前,蹲下,抬起兰皎的下巴,问:“我是谁?”
兰皎被虞渊惊人的气势吓到了,他怕不是在魔化的边缘极力忍耐。我哪根筋抽了,要在不合时宜的地方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兰皎左顾右盼,并不作答。虞渊强势道:“回答我的话。”
兰皎垂眸,不与他对视:“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
虞渊:“…………”
虞渊的手指轻轻颤抖,话几乎是从齿缝着挤出来的:“认真回答我的话!”
“我认真的啊。”兰皎正色道,“明月,论你是什么身份,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皎洁的明月。”
我……
虞渊有力没处使,脸色比夜色还暗。
“既然你没有失忆,就该知道魔化的我是何等丑陋粗暴。”虞渊站起来转身,似乎要走。
兰皎有点慌,虞渊不会像灰姑娘那样,到十二点恢复原样就要跑吧?
兰皎迅速从地上弹起来,扯着虞渊的衣袖说:“你不是魔,也不丑陋。虽然你魔印加身,你没有失去仙性。过去的四年,我认真观察过你,也用心感受过你。你想将仙道延续下去所以自降身份加入太贰门,悉心教导师弟师妹们,我更是三生有幸能得你亲传,我的修为之所以突飞猛进,是你散灵助我进阶。”
“仙魔体不是你的错,那场仙门浩劫你也是受害者。我不知道你身上的魔印能不能解,如果可以,论方式多复杂,过程多艰难,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虞渊的肩膀微微上提,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虞渊的痛苦兰皎何尝不知,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巨大落差感便是真正的神仙也接受不。
兰皎时常换位思考,自己若是由仙入魔,受正邪两种巨大精神压力的折磨,早就疯了。
“明月,魔印能解吗?”兰皎揪着心问。
这个问题对虞渊来说解。
如心魔所言,要消除魔印须找适合的炉鼎,共浴业火七七四十九日,魔印方可转移到炉鼎身上。将魔印转嫁给他人,祛除身体上的痛苦,心里的痛苦只会更深。
仙门浩劫日,燕云山尸横遍野,虞渊的白衣浸透鲜血,每走一步都似血莲自我焚烧。在虞渊的智恢复的一瞬间,沉渊剑带着极致的愤怒与绝望刺穿魔雾,深深插进太乙门的镇派石中。
虞渊单膝跪地,垂头闭目,三千墨发须臾染霜。
血色天地中,一个心字灰的男人弯下顶天立地的脊梁,声悲恸。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盛极一时的仙门一夜化为荒冢,虞渊背着一口黑金蝠纹棺将逝去弟子们的元灵收集起来,带回天悬洞中超度。
那些元灵在虞渊的超度中竟凝聚七星,悬浮于洞顶,柔和的星光宁静安详。他们知道师尊正在受诛心之痛,也知道刺入自己身体的剑不是师尊的沉渊剑,自责在师尊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没有尽到护阵弟子的责任,想献出最后一点能量向师尊请罪。
虞渊自然能感受到元灵的想法,他法找理由原谅自己,极端抑郁的绪淹没了虞渊的志气,他甚至不想再见天日。直到一束名为“兰皎”的光驱散了他眼前的阴霾,让他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他能做,并且需要他做的事。
那束光充满活力,灵动可爱。四年朝夕相处,那束光已渐渐融进虞渊心里。
虞渊不止一次思考将来怎么兰皎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待他的光芒足够照耀大地时,如何他道别。离开他,自己又怎么适应黑暗。
然而这些想法在突如其来的坦白中全乱。
虞渊有那么一瞬想过放手离开,魔族蠢蠢欲动令虞渊法袖手旁观,加上兰皎真实感的一番话戳中虞渊的心窝,被揭穿的尴尬便无足轻重。
“解。”虞渊叹息着说,“我中的是魔族最强的业火魔印。”
听到此话,兰皎的身体猛地一颤。虽然有做心准备,事实还是令兰皎无法接受。
虞渊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魔印若能解,以虞渊的修为和灵力早就解了,何苦自封于天悬洞中生可恋。
兰皎不甘心,故作轻松道:“不会解的,任何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我们去魔族找龙霸天,他是魔王,肯定有祖传秘术可解魔印。”
“魔族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地方,你也听到小雪人说龙霸天的魔王地位不稳固,座下魔将有反叛的势头。域外乱不乱我们尚且不知,中原已有动乱之象,当下我们该做的是扫除皇城隐患,顺着画皮魔修这条线顺藤摸瓜,剪除祸乱根源。”
兰皎明白虞渊的意思,做事要分轻重缓急,兰皎的境界还没到大爱无疆,舍己为人的程度,虞渊的安危在兰皎看来是重中之重。
当然,兰皎不会表现出来。虞渊或许已经习惯忍受魔印的折磨,所以表现得动于衷,兰皎舍不得他受苦,既然不能明面上寻求解法,那么就暗地里想法子。
兰皎打定主意后,觉得气氛太沉重,有必要搞点音乐缓和一下。
兰皎说:“不知苍老师和小师妹去哪了,我召唤一下哈。”随即,拿出紫绶埙吹奏起来。
古雅深沉的埙声悠远绵长,融于夜色中,起伏在山林间。
虞渊喜欢听兰皎吹埙,未成曲调先有。恍惚中忆起前事,仿佛可窥见未来,静下心又是万籁之音。
“我好像听到大师兄的埙声了。”隔着两道山脊,正与一头血牙魔熊打太极的小萝莉说。
苍景空作为在旁打气的啦啦队唯一员,摇着手上的两朵残花说:“师妹,你战斗不专心,考虑过魔熊的感受吗?”
小萝莉一锤子呼到魔熊脸上,魔熊嗷呜一声,两排尖牙顺势而飞:“这种青铜级别的小魔物,需要我用什么心?你听,大师兄真的在吹埙,他需要我们。”
“你想多。”苍景空摇头道,“师兄有明月,我俩是多余的。”
“此话怎讲?”小萝莉骑在魔熊背上,一通小粉拳揍得魔熊面目全非。
苍景空挑眉道:“你作为一个写龙阳话本的不知名作者,竟然理解不到我的意思?”
小萝莉动作一滞:“什……什么写龙阳话本的作者?我不懂你在说啥。”
苍景空撇嘴:“师妹,别装。你写的《澡堂神秘互爽事件簿》在杂谈读物里热度,别以为你穿上‘金刚互撸娃’的马甲我就认不出你。”
小萝莉:“……”
“我一再强调我和师兄是纯洁的道友,你非磕着我俩不放。若不是我脾气好,忍得气,你那不合逻辑的鬼扯话本我非撕不可。”
“你敢!”小萝莉森然冷笑,徒手撕魔熊背部的厚皮,鼓捣一阵,掏出一颗血淋淋的绿色魔丹,苍景空展示,“热的,黏黏糊糊,师兄想感受一下吗?”
浓烈的血腥气钻进苍景空的鼻腔,苍景空的腮帮鼓几下,吐出胃里的酸水,摆手:“不想。我有一个发自肺腑的请求,你考虑一下。”
“说来听听。”
“你那个不定期更新的话本能不能换个男主?就算编故事也不能过度偏离事实,我实在担不起如此重任。你把我换成明月,绝对能火出新高度。”苍景空诚恳道。
小萝莉摇头晃脑,问了一个没有十年脑淤血绝壁问不出的问题:“你和明月谁强?”
苍景空:“答案显而易见。”
小萝莉:“我打得过明月吗?”
“必然打不过,明月的实力深不可测。”
小萝莉哼哼:“那我为何要招惹明月?你给我一个完美的由。”
苍景空早已想好对策:“明月不看课外书啊,而且明月从相貌到经历,都是男主的标配。剧情转折我都帮你想好,苍浪(苍景空的化名)和白交(兰皎的化名)奉师父之命下山游历,山下繁花似锦诱惑太多,苍浪把持不住自己的道心,渐渐被红尘暗香迷惑,做出背叛白交的事。”
“冷雨夜,白交失魂落魄地在长街上游荡,这段情景和内心的描写你斟酌一下,不要写得太煽情,尽量把苍浪写得渣一点,让白交的遭遇激起读者的心,为明月出场做足够的铺垫。”
“还有,你一定要把握好救赎者和小三之间的微妙区别。明月和白交相遇时,感不要给太多,要写出那种淡淡烟雨淡淡愁,淡淡明月上西楼,淡淡回首淡淡忧,淡淡忧解淡淡愁[1]的感觉。让读者产生共情,逐渐接受明月以后,再将感推向潮。你懂我的意思吧?”
小萝莉眨巴着眼睛,似乎对苍景空刮目相看:“苍老师,没想到你这么有内涵,宁可牺牲自己的清誉,也要将大师兄和明月硬凑在一起。不如笔给你,你来写?”
“什么叫硬凑?他俩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明月对师兄那么上心你感受不到吗?”
“你想多吧?明月是奉师命监督大师兄。”小萝莉说,“大师兄天资过人,拖延又懒散,没人督促老是原地踏步。”
“哎!”苍景空一声长叹,“你这种没有经历过感的作者全凭想象编造故事。”
小萝莉翻白眼道:“说得好像你经历过感似的。”
“我当然经历过。”苍景空抬头仰望苍穹,“那年我十岁,她九岁,她长得像你这般可爱,个头也和你差不多,发型甚至都一样,两个马尾揪揪活泼地甩来甩去。她很娇柔,见着我就会羞红脸,俏丽的模样挠得我心痒痒。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太野蛮为好。”
小萝莉闻言,血手在衣服上蹭干净,望着苍景空,杏眼里秋水盈盈。
两人的目光忽然撞在一起,小萝莉抿着小嘴,双颊染霞。苍景空心中一动,这是闹哪样?我现在对萝莉没啥兴趣哈,你不要现学现用!我一心修仙,不会在儿女私上浪费精力,你、你别对我暗送秋天的菠菜,我不会吃窝边草的!
“二师兄,我经常欺负你,你从不记仇,是不是……”
“不是!”没等小萝莉说完,苍景空立刻打断她,“师妹,胡思乱想长不。”
“你嫌弃我的身高?”小萝莉瘪了瘪嘴,“我可以长高,是双锤太重限制我发育,我换种轻巧的法器,快就能长高。”
苍景空的眉眼皱在一起:“师妹,你的脑子被魔熊拍昏了吗?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这样的。”小萝莉正经地说,“我好好想了想入门至今我们相处过的点点滴滴,觉得二师兄你虽然憨厚老实,绝不软弱。门派里的脏活累活都是你一个人在干,你却没有半句怨言。师父偏爱大师兄放养你,可你仍然对师门忠心耿耿。我经常打击你,说你能,你笑着承认自己资质有限,你在修炼上付出的心力不比我们少,进步却不大。我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粗人,然而你对感的见解比我深得多。”
苍景空摆手:“不,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粗人,我忍受这一切是为在仙门蹭吃蹭喝。大师兄待我不错,我没你说的那么可怜。”
苍景空越自黑,小萝莉越觉得他可怜:“二师兄,我知道你是城里人,虽不是大富大贵,衣食忧。我见过你深夜望月时惆怅的表情,也见过你被师父训斥后泛红的眼圈。你在枕头下偷偷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只要刻苦,笨鸟先飞’的人生格言。”
苍景空:“……”隐私被小师妹全数窥去,我竟毫不知情。细思极恐,细思极恐啊!
“二师兄,今后我和你一起修炼。我没有明月那么厉害,我有些修炼小窍门很适合你。”
“呃,再说吧。”面对突如其来的“关爱”,苍景空一时难以适应。
“我当你答应。”
“我没有答应。”
“你的眼睛出卖你的心。”
“……”
兰皎吹埙吹了许久,也不见师弟师妹做出回应,不由得担心起来:“苍老师和楚楚咋没反应?莫不是遇到危险了?不行,得去找找他俩。”
虞渊没有异议。准确来说,兰皎做的多决定虞渊都顺着他,拥有足够的抉择权和话语权不仅能增强自信,还有助于培养掌控能力。要站上修仙之巅,这两种特质必须具备。
白骨岭,一处隐秘的树屋上,一个半裸着身体,穿着豹皮裙,手持尖茅的男子透过繁茂的树叶缝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情况。
一只长尾椋鸟从远处飞来,在树屋上空盘旋片刻后飞进小窗,落在男子的掌心上。
长尾椋鸟叽叽喳喳一番鸟语,男子眼中的光芒亮了又暗,最后归于死寂。
那个他想见又不敢见的男人终是出山。
作者有话要说: [1]林语堂《烟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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