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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送命题,最好的过关方式就是忽悠,可劲的忽悠。
只要忽悠功夫深,聪明人也得被套路。
就比如现在的季斯年。
衡玉回到家后,季曼玉总算把自己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她松了口气后,就忍不住倒头好好睡了一觉。
等她睡醒下楼时,发现衡玉和季斯年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她虽然听不清两人的聊天内容,但感觉气氛很和谐,季斯年身上的气质一点儿也没有昨天的冷厉肃杀。
“大姐,你睡醒啦。”衡玉看到季曼玉,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主动迎到季曼玉面前向她道歉。
季曼玉摇头,“没关系,你在大哥那过关了,看来这次瞒我偷跑出去是有正事要做。”
“既然是正事我也不好怪你,只是下一次不要瞒我了,直接告诉我去哪里吧。”
***
时间已经是大年二十六,距离除夕夜不过四天时间。街道外已经有了些过年的红火喜庆,衡玉一大清早是在小孩子们放鞭炮的欢呼声中睁开眼睛的。
她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多了些笑容。
今天季父也从外地赶回到家。有关衡玉的事情,三兄妹都默契的隐瞒下来,没有告诉季父听。
不过在饭桌上,季父却主动提及了东北的事情,“过完年后,我会代表我们商会,运送一批物资到东北。”
季父是个爱国商人,生意的规模又越做越大,有如此义举不足为奇。
衡玉最先拱手赞道:“爹爹慷慨大义,实在是我辈楷模。”
季父失笑,虚空点了点她,“你啊,又在胡闹,都要过年了还生这么一场大病,怎么就没想过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呢。”
衡玉摊手做无辜状。
过年这段时间,东瀛军队的进攻收敛了些,衡玉每天早上翻看报纸,就知道东北那边没出什么大岔子。
当然,小规模的摩擦和试探性攻击肯定少不了。
在报纸上,衡玉还看到一则新闻,是说星乐药品厂出资修建一条从锦州通往沈阳的铁路,年后就会开工修建。
看来王叔那边的沟通很顺利。
等到了大年初五,季斯年就要重新回特务处了。离家前,他去找衡玉谈话。
季斯年揉了一把衡玉重新剪短的头发,“什么时候去锦州?”
“订好了后天下午的票。”
“郑上尉说在火车站看到你身边围着几个黑衣人,他们是你老师派来护送你的吗?”
衡玉点头,肯定了季斯年的判断,“大哥你放心吧,老师在锦州有一定根基,绝对绝对可以庇护我平安。”
……他除了放心,又能怎么样呢?
总不能拦着她不去锦州。
季斯年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抱在怀里,沉声道:“好好照顾自己。”
“祝你平安。”
仅此而已。
这两句话,就包含着他最真切的祝福。
目送着季斯年离开家,随后,季父也要前往东北,不过他的目的地是黑龙江。
直到大年初七这天下午,衡玉才挥手和季曼玉告别,“大姐,我也要走啦,你在家好好待着。”
季曼玉脸上没有笑容,“小妹,你要去的地方,是不是东北?”
衡玉微愣。
“我自己猜出来的。爹,大哥二弟还有你,都在为我们的民族做些什么,我想和你说的是,我虽然没你们的勇气和谋略,但我身为文人,笔杆子就是我的枪.杆子,我会用我的笔写出文章鼓舞华夏百姓,赚得的稿费虽然不多,但也会拿去支援前线战士的。”
季曼玉上前,抱住衡玉,“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待在一起。”
不是形式上的待在一起,而是就算分隔各地,最崇高远大的理想信念其实是完全一致的。
谁会不希望生于斯长于斯的国家能重现荣光呢?
站在季家门口,衡玉透过紧闭的铁门望向里面,隐约可以看到季曼玉站在二楼窗台朝她用力挥手。
四年前那个沉浸在自己的哀伤情绪里的姑娘,原来现在已经变得如此勇敢,眼界不再囿于一方天地。
衡玉抬手,朝着季曼玉挥了挥,转身上车赶往火车站。
***
大概是过了个辞旧迎新的新年,衡玉再回到锦州时,感觉锦州的紧张气氛消散了些许。
等她问起王叔,才从王叔口中得知真正的答案,“听说红党现在在争取和果党和谈,双方暂停内战一致对外。”
所以,街上的热闹气氛是因为百姓们觉得,政府会往东北调遣更多的军队才产生的吗?
对这件事,衡玉没王叔那么乐观。
事情也果真如她所料,这场和谈的结果并不顺利。
为此,各地舆论沸沸扬扬,报纸上刊登的文章都在谴责国民政府专注内战、忽略东北同胞危亡。
不过这些年在衡玉要钱给钱、要武器送图纸送飞机的帮助下,红党的武装发展还是不错的,而且底气也足。
——你不愿意和谈是吧,那没有关系,我们自己派军队到东北参加反抗。
——如果我们的军队到了东北你还敢派人围剿我们,那你就是完全不顾及民族大义!
总之,和谈虽然失败,但还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红党要派军队赶赴东北,加入战局。
看完报纸的报道后,衡玉勾唇笑了下。
实在是,红党的处理方式太合她的胃口了。
衡玉扭头对王叔道:“王叔,物资准备好了吗?等红党的先遣军队到了就给他们送过去吧,他们长途跋涉到东北,估计物资不好筹备。”
王叔自然笑着应好。
等红党的先遣军队抵达东北后,就收到了王叔送过去的物资。
从吃食到药品、衣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部性能极为先进的军用电台。
这种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的事情,搁谁那谁都会高兴。
王叔不仅被红党带队将领感谢了,还被那些瘦弱的士兵谢了又谢。他看着那些年轻士兵脸上真诚的笑容与感激,只觉得心头有些沉甸甸的。
明明是这些年轻人远离家乡,不顾危亡赶来东北,还他家乡一份安宁才对啊。
“年轻人,我也谢谢你们。”王叔忍不住朝他们鞠了一躬。
他觉得自己好像懂了。
懂了小姐为什么会大手笔送物资,为什么会花钱修建一条战时铁轨。
钱财于小姐、于他都算是身外之物。他们所付出的虽然多,却也是力所能及之事。
这些年轻人身无长物,能付出的唯自己最为宝贵的、仅此一副的性命。
***
有新的军队加入战局后,东北军总算能松一口气。
之前的半年里,都是靠他们来抵挡东瀛军队。
就算是钢铁人,也需要放松自己紧绷的精神,好好松一松弦休息一下的。
这一批新生军加入后,很快就拿下一场大捷,狠狠鼓舞了全国人民的士气。
在过去几十年里,华夏输过太多回了,现在正在靠一次又一次的胜利,重新找回勇气,重新站起来。
连续几次大捷后,国民政府那边顿时坐不住了。
——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红党收揽民心啊。
于是国民政府那边,一边督促着东北军给力一些、振作一些,一边也往东北调派军队。
等到了年底,衡玉投资修建的战时铁轨终于修建成功。
修建完成、把铁轨交付给军队之后,其他事情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衡玉现在除了关注战局,偶尔提供一些奇袭计策外,还有了新的爱好。
——监听东瀛军队的电台。
红党那边缴获的东瀛密码本,全部都辗转送到她手里。
密码本虽然经常替换,但密码总是有规律的,衡玉研究了东瀛方面的几本密码本,大概了解了东瀛方面编写密码的规律后,就开始监听对方的电台,并且尝试破译。
花费大量时间,偶尔还是有收获的。
而一旦有所收获,那回报就是一场非常漂亮、伤亡非常小的大捷。
就比如现在这场战役,几乎全歼八千人的东瀛军队,自己军队的伤亡人数却不过几百之数,多数都只是受了轻伤,稍微包扎一番就好。
当时收到破译出来的东瀛军队动向时,韩兴学正在率兵执行一个命令。
他无法脱身,偏偏这个机会又是如此千载难逢。权衡之后,韩兴学就将季复礼调了出去,拨给他四千士兵,让季复礼领兵去埋伏偷袭敌人。
这一场战役是季复礼第一次当主将,完成得非常漂亮!
战后,季复礼率领麾下士兵暂回锦州做一番修整。
战地记者听闻后纷纷往他的军队驻扎处跑来,想要亲自采访他。
他本人只接受了《新公报》战地记者的采访,其他记者的采访邀请都一一婉拒了。
修整两天,季复礼恢复了精神劲,就觉得有些闲得慌了。
他在军营里晃悠一圈,瞧着天色还早,和警务员道:“我在东北那么久,也来过锦州几次,好像从来没有好好逛过锦州。”
警务员提议,“长官要出去逛逛吗?”
季复礼想了想,点头,“也好。睡了几天,把我骨头都给睡懒了。”
说着话,季复礼直接穿着军装出门了。
也没往什么偏僻的地方逛,季复礼直接走去最热闹的街道。
正走着路,季复礼就听到一句话——“少爷,你要吃了敬斋的桂花糕吗?”
季复礼眉梢微扬,没想到了敬斋在锦州居然也开有分店。
至于了敬斋的桂花糕,那是小妹最喜欢吃的糕点。
季复礼心下叹息一声。
自从在东北驻扎后,他就从来没有回过家没有见小妹他们。以前好歹每个月都有书信往来,自从大战爆发后,书信往来就不频繁了。
他边走神,边往前方的了敬斋走去,排在了队伍尾列。
季复礼前面,是一个贵公子打扮的少年,“他”身旁的佣人年纪不轻了,听声音好像就是那个问“少爷要不要吃桂花糕”的人。
少年打了个哈欠,微微侧过半边脸,“王叔,买完糕点我们就回家吧。”
王叔笑眯眯道:“不行啊,我们还没去医院呢。”
“啊,又要去医院啊。”
王叔还是以一种温和却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既然少爷没办法闲下来休养身体,那就只能听医生的话多吃药调养了。”
少年沉沉叹了口气。
季复礼的目光一直落在少年身上。从看到少年侧脸第一眼起,季复礼就觉得非常眼熟。
在少年和王叔对话时,他的视线也没移开。少年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少年的脸色立马变了,讪讪笑道:“二……二哥。”
眼前的少年能不眼熟吗?
能不眼熟吗!
这真的眼熟到了极点!!!
这不就是他那个乖巧文静可爱、善良聪慧有礼貌的妹妹吗!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剪着短头发,男装打扮,身边跟着个老人喊她“少爷”。
这也就算了!
他家小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锦州!!!爹知道吗,大姐知道吗,大哥知道吗!!!
如果他们都知道了,那么更严重的问题就出现了——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季复礼皮笑肉不笑,“先买桂花糕,买完之后我给你时间,我们好好聊一聊哦。”
还笑眯眯地给衡玉比了个飞吻。
系统瑟瑟发抖:【二哥这被刺激得太狠了吧】
衡玉讪笑,回系统,“这波猝不及防的掉马啊,我现在装病还来得及吗?”
上次在她大哥那,她就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这才成功把地狱级难度的处境降低到了困难级别。
好吧,也不用装病,因为买完桂花糕后,王叔就非常有眼力见的告诉季复礼,说衡玉还要去一趟医院做检查。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衡玉悄悄给王叔竖起大拇指。王叔也悄悄回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等季复礼扭头看过来时,衡玉看看左边的街道,王叔看看右边的街道,似乎想要把普普通通一条街看出花儿来。
等陪着衡玉从医院离开,季复礼再大的气也都消得差不多了。
两人坐在车后座,季复礼摸了摸她的短发,又把她脸上的金丝眼镜框取下来自己戴,“没有度数的?”
“是啊,拿来做伪装的。”摘下眼镜后,衡玉的伪装就没有那么成功了。
季复礼点头,却没把眼镜框还给她,自己戴在脸上,翘着个二郎腿,悠哉悠哉哼着小曲。
衡玉失笑,知道季复礼这是在等着她主动坦白。
她轻咳两声,凑近了季复礼,眉眼俱是笑意,盯紧季复礼的眼睛,“玉衡同志,恭喜你取得如此大捷,我译出来的情报可好用?”
季复礼:“???”
他呆愣片刻,险险将到嘴的一句“卧槽”憋回去。
“你你,你就是夫子口中的北斗?”
衡玉颔首,同时抬手,趁着季复礼没回过神时从他脸上把眼镜抽走,慢条斯理戴回到自己脸上,含笑望向季复礼,“我这一副打扮,不像北斗吗?”
“……这就是你出现在锦州的原因?”
“是老师派我过来的,他收我为学生,让我主要钻研战术安排和电台情报截获。”
“……那你在锦州待了很久?”
“待了有一年时间。”
发愣的季复礼听到这个回答后,眼神立刻变了。
他似笑非笑盯着衡玉,“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你在锦州待了那么久,肯定瞒不了家里人吧,你就说,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衡玉:“……不,不是。”
还能有人比他惨?
季复礼眉梢微扬,“还有谁不知道啊。”
“咱爹。”
在她爹心目中,她一直都是家里最乖最听话的那一个。
季复礼:“……”
其实他并没有觉得安慰。四兄妹里,大哥和大姐估计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有他不知道!
“季衡玉,这么多年我真的是白疼你了!”
衡玉乖巧道:“怎么可能,二哥,你看看王叔送给你们军队的物资总是那么多,你看看我截获了情报,立马送去给韩将军。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季复礼斜睨她一眼。
衡玉理直气壮回视他,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季复礼觉得牙疼、肝疼、心疼。
两人斗了一路嘴,没过多久就抵达衡玉的落脚点。
季复礼在小洋房里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要回军营。
离去前,他对衡玉道:“要照顾好自己,虽然你真的很厉害,但身体重要。”
“我这次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锦州,有空记得给我写信,我有空了也会写回信的。”
衡玉点头,“我都记下了。”
季复礼叮嘱了许久,直到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才朝衡玉挥挥手,潇洒大步离开。
衡玉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瞧着他上了车,瞧着车子消失在街口拐角。
天上突然飘起细雨来,衡玉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细细密密的雨水,轻哈口气,抬手裹紧身上的外套。
乱世之中,告别当真是上演了一场又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季二哥:我真是白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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