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未知量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就算你现在非常害羞，也没什么用。’楠雄a梦戳穿白川爱妄图鸵鸟的心。

“诶呀，职责所在。”治愈女郎轻咳了一声，依旧难以掩去话语中的笑意。

——显然她也见证了全过程。

白川爱没话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猫……不，白鼠玩过的毛线球，脚已经自己很有想法地自己走到了监控器应该照不到的地方。

耳朵里进的是校长和治愈女郎对学生受伤情况的交流，脑子里嗡嗡作响的是楠雄a梦的念叨。

‘你想知道中原中也的反应吗？’

白川爱恨不能在心里表达出自己的捂脸，只能坚决道，‘不想！’

楠雄a梦又换了个话题，‘早恋不好，是一件麻烦且引人瞩目的事情，并不方便你融入普通的日常生活，同时，甚至会可能导致你生活节奏的紊乱。’

‘楠雄……你怎么好像忽然深有体会一样？’白川爱迟疑地想着，忽然灵光一闪，福至心灵，‘难道说……你被表白了？燃堂？还是照桥？’

齐木楠雄知道白川爱敏锐，自己的情绪很容易被察觉，但是一提到表白，他就想到了今天照桥对他不是告白胜似告白甚至比告白更麻烦的围堵，顿时有些痛苦，‘奖励：通往超市食物区的3d路线已送达，本日任务结束后，将发至白川爱脑海。’

‘本日主线任务进度：尽可能使用能力，救助同学。’

这个转移话题的方法可真是太烂了。

而且齐木楠雄这个反应，白川爱马上就知道是自己猜中了。

会是谁呢？

她有点好奇。

毕竟，她印象里的楠雄，并不喜欢和人交际，如果不是之前那件事，她也不会结识楠雄。

‘说起来，’她试探地询问齐木楠雄，‘这样把我们送进来，楠雄没关系吗？应该很耗费力量吧？’

白川爱主动转换了话题，齐木楠雄这才有了些积极性，他没犹豫，直接道，“也算好事，我的力量绝大部分都用在这上面，就不会很引人瞩目了。”

‘楠雄还是这么执着于普通的生活啊……’白川爱无奈地在心里嘀咕，不过确确实实放下了一些担心。

将两个人，从一个世界送到另一个世界，这样的力量简直闻所未闻，却被齐木楠雄用了出来，她其实一直有在担心，这个只比她大了一岁，却成熟很多的少年出什么岔子。

“那孩子吗？”治愈女郎忽然叹了一口气，拉走了白川爱飘乱的思绪，她抬眼去望治愈女郎的表情，其中既有无奈，又夹杂了惆怅和好奇，实在是一张非常复杂的表情的脸，“我倒希望别那么像。”

言尽于此，她不再和根津校长再多说些什么了，点头示意后，一边走一边招呼着旁边站着的白川爱，“白川，我们进去吧，直接去咱们刚才一直看的那块儿区域，”

白川爱赶紧一个箭步跟上了治愈女郎。

显然，老人也喜欢八卦，她好奇地问，“你是对中原老师笑吗？你们是什么关系哦？看着不太像兄妹呢。”

这题她会！不超纲。

白川爱小声道，“中也是救命恩人！”

但话里是非常明显地雀跃。

“救命恩人？”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受伤严重考生的所在地。

“要以身相许吗？”

白川爱：“！！”

她顿时吓得睁大了眼睛，脸上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血色，红润润的，不像红苹果，而是正正好好仔仔细细地打了腮红，少女朝气又可爱，“不不不不……”

白川爱艰难克服自己因受惊而打颤的牙关，“中也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

治愈女郎笑而不语，领着白川爱拐过了一座高楼。

入目是发生严重争斗而产生的破坏，白川爱之前一直在电脑屏幕上有看着的绿藻头少年正破破烂烂地趴在地上，像是一块儿非常贴合的地毯。

既有点好笑，又着实很惨——胳膊腿都成问题。

“去帮助他吧。”治愈女郎拐杖一指被围观同学团团围住的绿藻头少年，老神在在地说道。

“？”

以一个医生的角度去看一个人，和以一名普通同学的视角来围观一个人的感觉非常地不同。

至少刚才白川爱还在为少年惋惜，现在已经僵立在了原地，像是被施展了什么定身法。

只僵了一瞬间，因为下一瞬间，治愈女郎已经人不可貌相地用拐杖精准地给了她膝弯一下，不疼，但是很正好地让她跌进了围观同学中，踉踉跄跄地撞到了少年面前。

而治愈女郎则是出声道，“哦呀哦呀，大家辛苦了哦。”

然后从兜里掏出和之前交给白川爱的一样的糖，选择状态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的考核学生分发。

已经有人自发地向大家解释起了治愈女郎了不起的身份——雄英的顶梁柱。

白川爱听不见，她注视着少年的身体。

他的受伤，和她见过的伤都很不一样。

其他人受伤，总是会鲜血淋漓，无论是从口鼻处，还是从伤处，血腥味儿就是伤情的象征吗，来源也都是外力。

但是，这位少年伤得很奇特，他没有流血，但是偏偏像是彻底的毁灭。

仿佛他的身体里关着什么凶狠地野兽，他并没能驯化这野兽作为他的力量。

反而会因此而受伤。

能救吗？

这个伤似乎正好避开了所有会让白川爱不舒服的点，似乎会是一个好的开端——

白川爱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向绿藻头少年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在远处，一直注视着考场情况的教室里，中原中也因为白川爱的举动而坐直了身体。

“中原老师终于提起干劲了？真是让人有些挫败啊。”根津校长圆圆的爪子抓着小小的茶杯，笑容亲切。

“啊。”中原中也也不客气，“这些小崽子都太弱了，我没什么意见好说。”

但是白川爱就不一样了。

他想，不知道爱会对这些受伤学生是什么反应，还是说，她的应激反应只针对于黑手党？

“确实，都是需要磨练的英雄受精卵。”出声的是相泽消太，他赞同了中原中也的看法。

“呀嘞呀嘞，是中原老师太厉害啦。”一位女老师接口道，“如果和中原老师相比，我们也是通通不合格呢。”她露出了揶揄的微笑，显然是意有所指。

就在昨天被新任同僚打爆的老师们反应不一，有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有的专心看监控屏，还有热情一些的，直接毫不在意地道，“中原老师确实很厉害啊，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这真是太奇怪了。”

中原中也还没说什么。

那个只对他说过寥寥数语的冷淡系统——楠雄a梦已经先在他脑中开口了，‘协作者中原中也，请不要过多提及你的真实情况，如果影响穿梭世界居民，将造成未知影响。’

中原中也干脆露出了礼貌而矜持的微笑回应刚才发问的老师，配上他的实力，只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

其他老师也只觉得这位先生果然是昨天上来就物理说服的那位，话果然很少，不过也算是有礼貌了，配上他那张脸，让人怪不起来。

只有根津校长若有所思地仔细观察了他两眼。

‘我以为你在之前就会阻止我了，以你的能力，应该做得到？’

楠雄a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宿主白川爱很信任你，为避免节外生枝，请对你此次空间旅行进行严格的保密。’

‘你毫无畏惧地将我拉过来，’中原中也目光不离白川爱。

实际上，距离小姑娘伸出手掌，也不过过了短短几秒钟。

‘竟然还想要对我提出要求吗？’

‘不，这不是要求。’楠雄a梦和中原中也讲话时的风格，和与白川爱讲话时的风格完全是两个样子，‘如果不客气地说，这是命令。’

中原中也压住了自己的哂笑。

‘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对此，中原中也倒也认同，他舌尖扫过后槽牙，蓝色的眼睛冰冷，‘确实，不过，我会找到你的。’

‘请便。’

白川爱的手掌虚虚地按在绿藻头少年受伤的那条手臂的肩膀上。

将近半分钟过去了，治愈女郎已经将周围伤势较重的其他同学都治疗结束，白川爱手下伤势最重的那位却没有见到丝毫回转。

旁边有人在悉悉索索地讨论。

“这个女生又是谁啊？”

“她为什么跟着老师进来的啊？”

“难道是推荐生？”

“不会吧……难道是护理老师？”

周围人的目光，并不饱含恶意，也不包含善意，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一种纯粹的好奇。

即使是这样的目光，却也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白川爱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在艾斯托拉涅欧治疗的人，她甚至还记得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

他有一头和她十分相似的金发，但是没有卷，显得很顺、很乖，他小孩儿的眼睛是冰蓝色的，一笑好像有湖光在闪烁。

他第一次下手术台的时候，还能跑跑跳跳，状态很好。

白川爱很开心，想和他在晚上交换睡前故事。

然后到晚上的时候，他忽然大口大口地吐血，期间还夹杂着一些碎片似的东西，白川爱后来才知道，那是小孩儿的内脏。

他看起来非常的痛苦，鼻息微弱，表情扭曲。

于是白川爱没忍住，她想，如果能救他就好了。

下一秒，她手中就像在应和她的信元一样，散发出了白色的、柔和异常的微光。

吸引了所有过来观察男孩儿情况的研究人员的注意力。

研究人员的目光从好奇，转变为惊讶，最后变为了狂喜。

一个完好无损的实验品又回到了他们的视线。

就这样，白川爱从一个普通的研究员的养女，变成了被艾斯托拉涅欧严加看管的重中之重001。

她再也没和哪个孩子交换过睡前故事了，直到遇见了……六道骸。

这样不行。

白川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以此来对抗外界探究的视线。

他没流血，他没受伤，他不会送死。

这样建设了一会儿，还是不能够缓解她心里的紧张感。

这是一只绿兔子。

白川爱在心里念叨道，紧紧闭着双眼。

这是一只绿兔子。

这不是人类，这不是人类。

逃避可耻，但有用。

她手掌终于散发出了一些微弱地光亮。

绿兔子少年身上的伤痕慢慢缩减范围，可怖的红痕慢慢变淡。

周围围观的同学传来小小的抽气声。

“诶，是新的治愈个性者诶！”

“果然是雄英啊，居然能拥有两个治愈个性！”

“太强了吧！”

这些声音就像一根根针戳破了白川爱的自我欺骗气球。

她控制不住地收回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喘息与心跳声一同在她耳边炸裂嗡鸣。

治愈女郎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毛绒绒的脑袋，安慰道，“已经比我想象的要好上一些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翻腾的痛苦的，如熔浆泡泡的情绪好似被浇了冷水下去，虽然并不能平息，但却能够被平息止沸。

她悄悄地睁开了一条缝，想看看治愈女郎是怎么救人的。

治愈女郎撅起嘴唇，轻轻地啾上了绿兔子少年。

那些伤痕肉眼可见地迅速恢复。

真好啊，真厉害。

楠雄a梦‘啧’了一声，‘不救人就可以了吗？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白川爱没反应过来齐木楠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川爱：‘？’

‘睁开眼睛看看吧。’楠雄a梦波澜不惊地道。

白川爱：“？？”

她睁开眼睛，呆住。

又闭上眼睛，再睁开。

下一秒她在心里发出了尖叫，‘啊啊啊啊！！！楠雄！你为什么让他长出了兔耳朵！！？’

白川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头看老师，发现她的耳朵变了个样子，有点像……鱼鳍？！

“啊啊啊楠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