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未知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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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一言难尽地拉开了自己的睡袋，站起身来，面前的三个惊得面红耳赤的这才把视线挪到他身上。

都露出了更加惊恐的表情，相泽消太没管，转身去看白川爱到底写了什么。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于是白川爱小心地探出了头，想看看同学有没有反省自己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还是三个人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正好对上了相泽消太的死鱼眼。

白川爱：“……”

相泽消太：“……你举着这个干什么？”

白川爱：“……替、替您们教育同学？”

白川爱眼睁睁看着相泽消太明显地抽了两下嘴角，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了。

似乎是不想理她，并拿出了一袋果冻吸了起来。

吸完后，三位少年少女似乎也反应过来了，相泽消太顺势拿出了一套红蓝混合色的运动服，说道，“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相泽消太，请多多指教。都穿上这个，到操场来。”

白川爱小心翼翼地尽量放轻动作地降低了手里的白纸，总觉得刚才相泽老师并不是想说这个，而是想说别的……

“还有你……”相泽消太勉强地道，“把你手里的纸放下。你也要参与。”

白川爱赶紧把自己手里的白纸揉成了一个纸团，紧紧地握在手里双手背后，心虚地笑笑，“是，老师。”

和雄英英雄科的学生一起进行学习，是一早就约定好了的。

但是。

并没有人。

告诉过她。

上高中时的第一节课是进行。

超能力检测。

白川爱：“……”

这对一个柔弱的治疗系来说也太难了吧……至少让她训练一下。

她意志消沉地站在一个发色神奇半红半白的少年身边，有点想到荔枝了。

说起来，她还没吃过荔枝，只在书上看过，不知道好不好吃。

白川爱咽了口口水，悄悄偏头去看自己身旁的少年，想用食欲来掩饰自己看到人类扔垒球扔出几百米的绝望。

然后在这位少年的脖颈上看到了绒绒的橙黄色羽毛从领口处显露出来。

咦？

是鸟吗？

白川爱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年的羽毛，开始分析自己在书上见过的有橙黄色羽毛的鸟。

原本一脸冷漠地注视着相泽消太的红白两色头发的少年转头，她看出了少年眼神中的询问。

“呃，你、你的头发颜色好特别。”白川爱硬着头皮小声道，“风一吹，中间是、是粉红色！”

少年：“……你的也很好看。”

白川爱：“……谢谢？”

少年对着她点点头，扭回头加入了个性测验的排队。

白川爱惆怅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前面跑步的速度简直是各显所长，各个飞快。

目前唯三慢一点的就是看不见人影但是能看见鱼鳍的透明少女，长了满头葡萄所以并没有动物化的矮小男生以及绿兔子少年。

白川爱视线落在一边，想到这种没有重力的能力，大概就是中也能力的弱化版？

嗯？

白川爱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在远处教学楼的墙边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帽子，和两根竖起的金毛。

一定是中也！

白川爱更绝望了，她真是太失败了，是一个不能给中也争光的坏学生。

她走上跑道，独自。

一个班级正常是二十个人，她是额外多出来的旁听生。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23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然后白川爱跑出了震惊众人的最慢速度。

9秒01。

相泽消太“喔”了一声，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想要成为英雄，无论是什么类型的英雄，都要拥有出众的身体素质。”

他意有所指地伸手指了指计时机器。

白川爱飘回队伍最后，努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

“……加油。”红白发色的少年没有回头，但轻声说了一句安慰。

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对这声安慰不置可否，但是认真地道，“谢谢。我……会尽力的。”

少年刚才用冰的能力轻而易举地加快了速度，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特点。

白川爱忍不住有些焦虑地望向了扒着墙看他们这边的中原中也，该怎么办？

她做了那么多预习，但是好像没什么作用，毕竟她预习的只是文化课课本。

中原中也双手握拳，做出了一个加油努力的手势，随即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另一个梳着两根金毛的男人也跟着中原中也摆出了加油的手势。

白川爱蹙紧的眉毛微微松开，紧接着迎来了下一项测试——

握力。

白川爱选择死亡。

柔弱无力的握力。

跳不过身高的跳远

惨烈的左右横跳。

全程见证了白川爱堪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测试过程的双重发色少年发出了灵魂疑问，“你……是无个性吗？你是怎么通过入学测试的？”

此时，队伍正在走向最初演示的垒球场第。

白川爱整个人都是萎的，有气无力地道，“我……我有别的能力、啊不，个性。但我不是雄英的正式学生，我是旁听生。我……”

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自己没经受过训练这回事，而是愁苦地道，“我会努力锻炼的。”

又陷入了沉默。

白川爱想了想齐木楠雄对她不自闭的期望，嘴唇张开又关上，踌躇了半天，目光落在远处正在观察的中原中也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汲取了什么力量，然后这才主动开口道，“那个……同学，我叫白川爱，请多多指教。”

少年一愣，随即道，“轰焦冻，请多指教。”

白川爱点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队伍停了下来。

下一项要开始了。

白川爱绝望地抹了把脸。

好了，又到了孤苦无依的下一项体测了。

她惆怅地看着漂亮的栗发妹子轻轻一丢，丢出了无限，忽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自学的物理学，重力等于质量乘重力加速度。

在栗发的姑娘手里没有重力加速度，没有重力加速度小球就可以一直保持匀速直线运动，可是为什么摩擦力没有发挥作用呢？

因为摩擦力不足吗？

难道说，她的能力其实可以突破摩擦力？

死到临头，白川没忍住爱神游天外。

说起来，中也跳起来的时候，好像也可以跳得特别高。

难道说，和重力有关的能力使，都能够忽略摩擦力？

白川爱低头抠手，和身边的轰焦冻一起自闭。

小头一低，与世无争；凡尘俗世，与我无关。

个性刚刚都看过了，又没什么好看的。

只是场上忽然安静了。

白川爱一怔，抬头垫着脚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是消除英雄。”

“？”白川爱意外地看向轰焦冻。

咦、咦！原来不是一起自闭的小伙伴吗？！

少年人似乎理解错了白川爱疑惑震惊的眼神，又继续解释道，“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潜行英雄eraserhead。”

白川爱不由自主地想到，好敷衍的名字。

随即又赶紧把思路拉回来，认真地冲着轰焦冻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谢谢轰君。”

轰焦冻颔首，两个人又专心地看起了英雄教育现场。

相泽老师的头发全部飘起来之后，不知为何有一些帅气的感觉呢。

中原中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把心情一劈成了两半。

一半有些老母亲地欣慰地想到，嗯，不错。居然能和同龄人讲话了，有进步。

而另一半，也在冷静到近乎冷漠地思考，相泽消太的个性，能不能消除他的异能。

欧鲁迈特心系相泽消太手里的弟子，却也在心里奇怪，为什么中原中也身上有一股非常杂糅的气势散发出来。

温柔，又锐利。

“说起来，”中原中也忽然道，“为什么欧鲁迈特会来看一群小崽子们的简单测试呢？”

欧鲁迈特的两撮金毛竖得更加笔直了，简直是肉眼可见的僵硬。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中原中也顿时皱起了眉，推及自身，想出了一个很理解的原因，“那里面有你的学生？”

欧鲁迈特：“！！”

欧鲁迈特：“哈哈哈！他们都是我们未来的学生啊！”

中原中也微眯了一下眼睛，目光中散落出几分冰冷与尖锐，下一秒又收归眼底，“说得也是。不过我就是来看我的小朋友的。”

欧鲁迈特忍不住“哦”了一声，心里泪流满面。

——我也想光明正大说出我是来看小朋友的！

他已经完全忘了刚才对中原中也的探究。

中原中也扭回头，脑子里飞快地思考欧鲁迈特刚才展示的线索。

会被选中作为救助对象，也就是说，他的存在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如果某一个孩子，能成为他的学生，应该会非常难得，而且必将一夜成名。

对于培养继承人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为什么不公布呢？担心过高的期待毁掉学生吗？

而与此同时，会被选中还说明了——

他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

虽然目前并不能看出来，但是，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确实有着和身体并不匹配的紊乱气息。

那么，综合起来的话，也许……身体衰微时的继承人不能够公布，除去因为他还要作为no.1来震慑些隐藏在暗处的恶人，也因为继承人却还不够强。

中原中也勉强让自己的视线脱离刚刚交到了新朋友，现在正在专注地看着相泽消太与绿发少年的白川爱，开始在这20个学生中寻找可能拥有破局关键的那名学生。

从他们的脸对应到他们在考核时的表现，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了那名绿发少年身上。

他没记错的话，这名少年叫做……绿谷出久。

强大的力量和不能够役使的□□。

在奋勇向前与怯懦之间徘徊的心。

而且，他似乎之前见过这个绿头发小子，正好和一个金发男人一起。

但是那个金发男人和欧鲁迈特完全不同，虚弱，高大但是就像一具骷髅，只有双眼依旧散发着灵魂深处的力量，像燃烧着的火焰。

可是这不正好？

中原中也叹出一口气，欧鲁迈特立刻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中原中也摇摇头，决定把逼问身份的时间，留在这节课结束，“只是，那位绿谷同学，大概会是爱最讨厌的类型吧。”

欧鲁迈特把视线转到自己的弟子身上，发现他正打算面容坚毅地，应对测试，“嗯？绿谷少年只是在拼尽全力去追逐他的梦想啊。这样的少年应该很耀眼吧？”

中原中也更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吗？但是……爱最讨厌反复受伤的人了。”

白川爱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看到绿谷出久这个架势的时候就感觉很不适了。

上一次，绿谷出久受伤的时候，就是这幅架势，这幅要使用那股能从内部摧毁他的力量的架势了。

她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轰焦冻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说道，“怎么了吗？”

虽然是疑惑的语气，但是，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呢。

白川爱“唔”了一声，有些低落地道，“我不太喜欢……没事，谢谢轰君。我自己的问题。”

轰焦冻点了点头，不再说了。

绿谷出久以一种近乎恐怖的气势将垒球掷了出去。

肉眼可见的受了伤。

白川爱更往后退了退，整个人都要缩在轰焦冻的背后。

但是相泽消太叫人，不需要看见她。

“白川爱。出列。”

还没有自我介绍，互相并不认识的同学们好奇地转头寻找忽然被点名的那位同学。

白川爱慢吞吞地从轰焦冻背后挪出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即使步伐压得慢，队伍也就只有那么长。

白川爱很快站定在了绿谷出久和相泽消太中间。

被称为爆豪胜己的金发炸毛猫耳少年皱起了眉，绿谷出久惊讶地“啊”了一声，“是你。”

白川爱看了一眼绿谷出久和之前伤得一模一样的手指，丧丧地垂下眼睛。

“使用你的个性，白川。”

“……”

“老师，我做不到。”

白川爱低着头说，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