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十日谈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哈？”

惨被指着鼻子骂骗子青花鱼的太宰治下意识扑过去捂住了白川爱的嘴,“等、等下,小蛞蝓也和你一起来的吧？不可以这么大声啊？！”

“唔唔唔唔！！”骗子住嘴！

白川爱挥舞着手臂给太宰治肘击,却被他灵巧地压制住了。

“啊啊不是故意骗你的,所以安……”

“太——宰——！！”

伴随着地板土地开裂的声音,（太宰治眼中的）恶鬼的声音降临了。

“哎呀,来得好快。”太宰治看着缓慢而来的中原中也,嘴角的弧度有一点点僵硬,“我可只是来买本书的呢。蛞蝓君别这么激动。”

白川爱被太宰治裹挟着避让开了整个人都宛如加了漫画里的黑化特效的中原中也半米远。

“放开她。”中原中也脑门上冒出了欢快的青筋,“你骗鬼啊混账！”

太宰治无辜地说道,“骗你啊鬼鬼。”

淦。

中原中也头上的青筋跳得更快乐了。

他眼神如刀地剜着太宰治，但顾及到这人现在手里还困着白川爱,于是没有动手。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别扯那些连芥川都骗不了的假话啊混蛋。”

白川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被这么说的那位芥川君并不会开心的。

太宰治也抽了抽嘴角，发出了“哈哈”的尬笑，“啊，那个不省心的后辈啊？”

“喂，你。”中原中也皱着眉头问,“你的笑容怎么变生动了？不对，又有点像假笑？”

太宰治原本傻瓜一样的笑脸瞬间如变脸一般冷酷下来，他眼睑低垂，透出了真切的冰冷气息，手上也用力了一些，“哈？这么说的话,中也不也一样？怎么，难不成是身为黑……嘶。”

白川爱一边狠狠咬住了太宰治的手掌，一边使劲儿一跺脚踩在太宰治的脚上，“骗子闭嘴！”

她气呼呼地说着，一出溜儿从太宰治并不牢固的禁锢中滑了出去，跑向了中原中也身后，然后这才冒出了个头冲太宰治吐舌头。

太宰治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但是他的狐狸耳朵完全没有变化。

随即他满怀恶意地笑了起来，“骗子？除了名字，我可没有骗你哦。哦，我有一个消息一定想要可爱的爱小姐知道呢。这个说不定连中也都不知道呢！”

中原中也已经一拳砸了出去，一拳落空，却把书架整个掀翻了，“你要做什么？！”

“啊啊，爱小姐，森鸥外阁下曾经做过军医这件事你知道吗？”太宰治游刃有余地跳到了翻到的书架上，“啊啊不行啊中也，我太了解你了。”

“军医？”白川爱愣住，这份履历并没有出现在中原中也搜集到的资料上。

“你在编故事？”中原中也眉头紧蹙，以脚为原点一个打转又是一拳挥出。

“并没有哦。”太宰治虽然在和中原中也进行着交谈，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白川爱的身上，“首领的话，一直希望建设起一个不死的军队哦？”

中原中也的拳头一顿。

白川爱瞳孔骤缩，她那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又觉得，啊对啊，就是这样了。

难怪、难怪森鸥外的眼神让她感到那样深刻的痛苦。

不对。

不要轻信他的话，他是个骗子。

“你……”

“爱小姐的精神状态说不上好吧？”太宰治悠闲地拉远了他与二人之间的距离，狐狸耳朵柔软地抖动了两下，“这还真是令人难过啊，不过，小姐你拥有着和首领的理想非常契合的异能力哦。”

“真的要继续呆下去吗？为了汲取中也这一冰冷的太阳，而将自己沉入泥沼。”

太宰治的眼里充满着浑浊的冰冷，就像是想要将什么毁灭一样的眼神。

那一瞬间，中原中也立刻了解了太宰治的来意。

他绝不是出于好心或者是善意而来进行提醒的，太宰治是来毁灭的。

在心头充满着恨意的。

中原中也已经了解到太宰治叛逃的原因了。

因为一个普通成员的死亡，这位普通成员或许应该加上一个前缀——

太宰治的朋友。

太宰治的朋友因森鸥外而死了。

而在这之后，他，中原中也带回来了一个异能力为治疗的女生，白川爱。

也许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来救我的朋友，不、不对。太宰治并不是这种无力的人。应该是……

我怎么能让你开心呢？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陷入了诡异地忽然沉默的静止。

“咦？中也不继续吗？我可是被下了通缉令耶。”

“你自己也知道那东西根本就是意思意思吧？”中原中也冷淡地说，目光没有分给太宰治一分一毫，而是紧紧地关注着自己不远处的白川爱。

“哈……”太宰治轻笑，充满恶意，深邃的鸢色眼中毫无光亮，“毕竟在恐惧着啊。”

“中也，知道首领的理想吗？”白川爱直直地看着中原中也。

白川爱双眼含着盈盈的水光。

但是嘴角却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就像是已经要落下泪来，却强忍住了，就像随时都要被摧折的花苞，还没能开出美丽的花朵，就已经要破碎了。

“我不知道。”中原中也轻声说道，拳头悄然握紧，“但是……”

他叹了一口气，“我大概有所猜测。”

“所以说……”白川爱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才能露出微笑来，“中也昨天说话的时候，才……下定了那么大的决心啊？”

中原中也还没说话，太宰治已经鼓掌道，“哎呀哎呀，真是位敏锐的小姐！很厉害哦。”

白川爱和中原中也顿时一起瞪他，中原中也更直接些，瞪的同时还挥起了拳头，直接把这个书架给砸了。

白川爱刚想说中也加油，忽然想到：

嗯？

等下？

书架砸了？

她连忙扭头去看柜台方向，结果发现那位老板居然很悠哉地戴着耳机在看电脑。

白川爱：“……？？”

咦？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啦。”太宰治跳着躲开中原中也的扫堂腿，“既然中也也知道通缉令是意思意思，那就适可而止放我走吧！”

白川爱猛地扭回头，惊声道，“不行！”

太宰治：“？”

他含着看不清看不透的深渊的眼眸转了过来，落在了白川爱的身上，“哦？”

“不管他要做什么！”白川爱气鼓鼓地说道，“他、他往我身上放了窃听器，是违法行为！应该送到警局！”

中原中也忽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太宰治：“……”

他一挑眉，调笑着说，“真是没想到啊，中也真是有魅力呢，我似乎挑拨失败了？”

话里的含义却是冷飕飕的。

中原中也简直要大笑出声，“你这混账青花鱼，随随便便就想挑拨别人也太想当然了吧？！”

太宰治还想说什么，忽然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黑色布片切碎了他落脚处的书架，他连忙挪了挪身体，换了个地方落地。

“糟糕。”

太宰治轻啧了一声。

白川爱呆滞地看着这个把她扔到一边的、忽然出现的芥川龙之介。

“原来首领让在下跟着这个女人是因为这样……太宰先生！！你竟然还想携人叛逃吗？！”

太宰治：“？”

中原中也：“？”

携人叛逃？当中也/我是死的吗？

白川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发出了恐怖攻击、发出了大声言论的少年近乎柔弱的捂着嘴，抑制生理性的咳嗽。

他的耳朵在疯狂晃动，像是见了心爱之物一样。

而被他的异能力切碎的书籍碎页还纷飞散乱在空中缓缓落下。

缓缓落下。

碎页。

白川爱顿时成了“呐喊”状，“啊啊啊啊芥川？！你为什么撕书？！”

芥川龙之介看了一眼白川爱，露出了莫名的眼神，“奇怪。”

他就这么把头又扭回去了，完全无视了白川爱，一脸激动亢奋地冲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叫道，“中也先生！请把太宰先生留给我——我要亲手抓住他！只能由我杀死他！”

被无视的白川爱：“……”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脑子一根筋的吗？！

太宰治：“……啊，麻烦的家伙来了。”

中原中也（小声）：“闭嘴，你快想办法溜。”

太宰治一愣，随即笑到眼睛都眯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中也转性了吗？居然这么通情达理，有了软肋就是不一样啊。”

“闭嘴。”中原中也暴躁地说，“就这一回。快滚。”

白川爱呆滞地看着他们三个宛若什么奇形怪状三角恋一样在四散纷飞的书页中纠缠，差点眼泪落下来。

然后她忽然反省过来，连忙掏出了自己被中原中也给予的零花钱，步履飘忽地走到老板面前，“老……老板，赔偿怎么算？qaq”

打坏了店里的东西就要赔偿。

老板停下了撸猫的手，摘下了自己的耳机，用迷惑地表情看着白川爱。

“啊，这位小姐，没关系的？这里就是港黑的下属产业。”

白川爱泪眼汪汪地指着被打成一团乱麻的书架说，“可是那些书都？？”

老板很无所谓地说，“哦，没关系，再进货就好了。”

白川爱：“？！”

你们这些不尊重书籍的混蛋！

太过分了！！

结果这场闹剧因为突如其来的芥川闹到了晚饭时才结束。

中原中也带着两个崽子去吃了拉面。

白川爱全程都很乖，乖得让中原中也有些不安。

但是碍于芥川龙之介在场，他也没有办法去主动询问白川爱现在的心情。

中原中也吃面的时候注意观察白川爱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好像是在沉浸于又一家书店被毁掉的难过之中。

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是平时的话，白川爱应该已经很直白地来和他抱怨他们这些人不珍惜书籍了。

而不是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吃着面。

“我吃饱了。”白川爱轻声说，随即转头，发现中原中也正在看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中也？我脸上沾到什么了吗？”

“不，没有。”中原中也把视线挪回，“就是觉得你今天吃的好像少了些。”

“……”白川爱捧着脸微笑，“没有啦。就是中午吃多了而已。”

“……好吧。”中原中也回忆了一下，白川爱中午吃的大半碗饭，怎么也算不上多的样子，而且这幅好像贤良淑德温婉贤淑的样子真的很不适合。

有点恐怖。

和眼神完全不搭边，眼神明明就是在惊惶失措。

芥川龙之介吃得很安静，只有吸面的声音，吃完别别扭扭地感谢了中原中也的请饭，表达了自己下次一定要抓到太宰先生的决心之后离开了。

同时，中原中也也撂下了筷子结了账。

白川爱始终静静地看着中原中也。

“我很好看吗？”中原中也提溜着白川爱出了店，有些无奈地问道，“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好看呀。”白川爱幽幽地说，“只是没想到这样好看的中也，竟然是个完全，不尊重书籍大人的家伙呢。”

中原中也按着白川爱的头把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好好想想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白川爱看着车门被中原中也合上，随即自己动手系上了安全带。

然后开哭。

中原中也上车时，车里漆黑一片，他扯过安全带系好，点火开灯，转身想和白川爱好好聊聊，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安静哭哭落泪脸的白川爱。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手忙脚乱地从车侧抽出纸巾想要给白川爱擦脸，却被小姑娘一下子躲过了。

“我……”白川爱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哽咽，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努力地咽了一下口水，就像借此把泪水也咽下去一样，“我，我明明下定决心了的。无论是什么状况，我都可以和中也一起解决。”

中原中也意识到了白川爱想说什么，攥紧的手掌把纸巾无意识地捏得皱皱巴巴的。

“可是、可是听到了那个骗子说的话，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能感觉到。”白川爱用力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来，“我好害怕。”

“我不想那样。”白川爱轻声说，“人怎么可以是不死的呢？伤痛、疾病乃至生死，都是脆弱又坚强的人类难以避免的东西，就像悲喜、哀惧一样正常。我可以挽救人一时，却不应该始终困住一个人的生死啊。”

“确实，一个人的逝去会使亲人、朋友以及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感到痛苦。但是如果这种逝去前的过程被反复的话，那就是对生死的藐视。”

“藐视生死轮回的人，又怎么会迎来好的结果呢？”

中原中也想插话，却又停下了。

此时的白川爱并不需要劝阻，相反，她看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清晰明了了，她在挣扎。

“一次挽救是与命运斗争，是合理的；二次挽救是靠意志争锋，是合理的；三次挽救是同心魔抗衡，是合理的；那么更多次呢？那是违逆伦常。”

“没有人应该不朽，生死面前，万物本应坦然。”

白川爱转头重新看向中原中也，许是泪水冲刷的缘故，这双一直都明亮清澈的双眼在今夜的暖黄灯光与月光之下，显得更加清亮了。

“我深恨罔顾人的意志而反复与死神争夺生命的行为，因此森鸥外的计划，即使是听着我便毛骨悚然。”白川爱深深地说，“但是我啊，我啊。”

“我还是想要和中也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待在中也身边就会很开心，希望中也和我一起开心。”

中原中也静静地看着她，并未多置一言，而是将手掌放在了白川爱的手上。

白川爱感谢中原中也这样的体贴，因为她此时并不需要中原中也给予她任何回复。

“我的朋友告诉我，憧憬使人盲目；我的朋友也告诉我，不要这么早恋爱。”

“那么这是恋爱吗？这是中也给我选择的书籍里所说的恋爱吗？这是我无意间在书中看到的恋爱吗？”

“我不知道。”白川爱另一只手盖在中原中也的手掌上，就像一个夹心儿奥利奥，“我不知道的太多了。我不想这样。”

“如果我太弱的话，就会不能拒绝森鸥外的要求，就回让中也为难。”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会对中也不够公平。”

“不会。”中原中也空闲的那只手搭上白川爱的脸颊，热度不低的手心贴合在因流泪而冰凉的脸颊上。

他轻轻擦过白川爱的泪痕，“如果你太弱的话，就由我来保护你；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话，由我来教导你。这大概才算是恋爱，对吧？为难也是恋爱中的一部分啊。”

“……”白川爱睁大了眼睛，随即如往常一样笑了出来，“中也说得对。不过呢，”

她的笑容之中忽然多出了几分狡黠，像是一只小狐狸，“接下来的这一瞬间，我想要去补充知识。”

“我要搞明白我和中也的关系，还要变强。”

“嗯？”中原中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被白川爱在心中反复地呼唤名字而叫来的齐木楠雄打了个哈欠，毫无波澜地说，‘怎么说你这个理由让我的行为一下子没有逼格了起来。’

‘？假装系统这种事本来就没有逼格，还有，假装有事情然后逃避和我的对话这回事也很过分！’白川爱在心里抱怨道，‘流速根本就是极端不对等嘛，你有什么学上啊混蛋楠雄！’

‘嘁。’

‘不要因为被发现了而逃避啊！’白川爱无奈地在心里喊。

“……你这次想去什么世界？”

于是齐木楠雄转移了话题。

‘唔。’白川爱想到，‘我能治疗自己，飞快地治疗继续活动的话……冷兵器的时代；同时要兼顾救人的话、需要有纷争，但是暂时请不要给我选择战争时代，看到他们血肉横飞的样子，我没办法转移注意力救人来着；然后还有……还有对于恋爱开始了解之类的……时代？’

想完她自己也觉得要求实在是不少，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其实随便啦，能变强就……’

‘不。’楠雄a梦古井无波地说道，“有符合的世界。”

‘诶？’白川爱惊喜，‘是什么样的呢？’

‘大正时代，西风渐起，剑士还在，但是有禁刀令，所以还算平和。看了历史时间线，前后都没有足以记入史册或是流传甚广的大规模动乱。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呜哇！楠雄！太靠谱了！’

‘回来记得请我吃咖啡果冻。’

‘好！’

在脑中的对话，好似很久，但在实际生活终究就像是一眨眼一样，中原中也还在继续他没说完的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再去别的世界？”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白川爱认真地说道，双手紧紧握住了中原中也的手掌。

‘开始传送倒计时。’

‘5’

‘4’

…

‘1’

白川爱的意识再次陷入了一片昏沉之中，一阵略微熟悉的天旋地转之下，她再次通过了好似黑暗的隧道，以精神体的状态穿梭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次坠落之时，白川爱没再直楞楞地掉在地上，而是依靠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在了一列正在行驶的火车上，白川爱自信抬头，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混进列车之中。

然后与不远处拿着刀的少年面面相觑。

白川爱：“？”

拿刀少年：“？！”

“咦？从天而降的人类？好有趣，你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呢？”

“？？”

这又是哪里在说话？

白川爱一愣，见面前的少年一脸惊恐厌憎的回头，握刀的手明显握紧了。

出了什么事吗？

她也从被少年遮挡的位置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

一个……

‘啊啊啊啊楠雄啊！！！为什么这个人头长在火车上啊啊啊？！’

一个长在火车上的人头，顺带一提，眼睛里还有汉字呢，特别了不起。

齐木楠雄，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大正时代，西风渐起，剑士还在（不少都是鬼杀队成员呢），但是有禁刀令（所以他们都暗中行动了哦），所以还算平和（就是时不时会有怪谈来着）。看了历史时间线，都没有足以记入史册或是流传甚广的大规模动乱（是啊，因为鬼杀队不被承认，所以完全没办法大规模流传，也不会被记录啦！）。

齐神：……打扰了。

呃。我记不得中也知不知道boss的军医身份了，但是我记得大概是不知道，于是就这么写了，如果错了的话，唔呣，就当做是私设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uya的一米八9瓶；于无色处见繁华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