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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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是最早发现君念失踪的人。

因为君念在首映礼上被记者围攻一事,柯林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想着找个机会向君念赔礼道歉。

他明明看到她进入洗手间，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出来。

莫非太太在里面遇到什么麻烦了？

作为鬼才导演，柯林的脑洞非一般的大,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厕所怪闻,冒出一头冷汗。

“劳驾，”柯林忙拦住路过的一名女侍者,“我有朋友进洗手间后半天没出来，能帮我进去看一看吗？”

得知洗手间里没人的消息，柯林皱了皱眉,立刻掏出光脑,拨打君念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这下柯林是真的慌了，偏偏他还不能大肆声张,万一最后证实只是一场乌龙，只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有损君念名声——柯林自己也是少年成名,明白在风光的背后,有多少不堪。

怎么办？

柯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打转,突然想到自己有艾兰德的联系方式，立刻打给他。

谢天谢地，艾兰德很快接了。

“你说什么,君念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柯林的心重重一沉。连太太的编者都不知道她的行踪，难道真的出事了？

“我在地下车库，这就上来！”艾兰德害怕自己给君念带来麻烦,一直不想对外公开身份，所以在这样的场合，他一般都在地下车库等着。

柯林虽然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但好在还尚存一丝理智。他是为数不多知晓艾兰德真正身份的人，立刻找人借了间杂物间，告诉艾兰德到那里等他。

从车库过来大概要七八分钟，没想到不到五分钟，房间门便被推开，艾兰德喘着粗气，眼神锐利地盯着柯林，语气不客气：“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一五一十告诉我！”

柯林也是个有傲气的，但不知为什么，被艾兰德这么一瞪，竟有些心虚，也不敢指责他不敲门就闯入，好声好气道：“我已经让人去调监控录像了，你歇口气，说不定只是误会。”

他话音刚落，艾兰德的光脑便响起来。

“艾兰德不好了，我找不到念自在太太了！”夏佐的声音大得连柯林都听得一清二楚。

……

狭窄的杂物室里，三个男人呈“品”字状，围在唯一一张破茶几前，个个神情紧张，目不错睛地盯着光脑投放出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君念一脸戚戚然地走进洗手间，尔后半个小时过去，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却始终没看到君念从里面出来。

再之后，便是柯林找的那个女侍者进入，不久后茫然地离开。

看完监控，气氛凝重。

“会不会是咱们漏看了……”夏佐小声道。

柯林苦笑：这监控录像他们来来回回看可整整三遍，不说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但至少不会错过进出的任何一个人。

艾兰德的脸色从方才起就没好过，他皱着眉沉声问：“这里面有其他可以出入的地方吗？包括窗户。”

“有一个天窗，不过非常小。”柯林在空中比划了个大概。

线索又断了。

监控录像从头播放，艾兰德突然按下暂停键，指着监控画面上的一个人道：“去把这个人找来。”

夏佐好奇地凑上来，发现画面上是一个清洁工，正推着辆清洁车，往洗手间里走。

他还没反应过来，柯林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立刻去找酒店负责人。

片刻，他阴着脸进门，夏佐见他脸色不对劲，大惊：“难道真有问题？”

柯林深吸一口气，却无法控制声音里的颤抖：“这个清洁工被人打晕了，是在储物间里找到的。”

平地一声雷。

夏佐瞬间红了眼眶，艾兰德则一言不发起身，头也不回往外走。

柯林愣了一下，忙追上去问：“要、要报警吗？”

艾兰德脸色阴沉得吓人，冷冷瞥了柯林一眼，竟叫他通体发凉。

“这件事我来处理。”嗓音嘶哑近乎失声。

夏佐匆匆追上来，拦住艾兰德：“我能做什么？”

柯林也回过神，忙道：“我认识新光城警司司长，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艾兰德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这事没那么简单。”

柯林脸色一白：“你是说……”

“如果只是普通的绑架案，对方用不着在这种容易暴露的场合下手。”艾兰德脸色还算正常，只是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怕只怕，绑匪的目的，不仅是求财这么简单。”

***

君念睡得很不安稳，做了个被追杀的噩梦，醒来时，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一时没能从被追杀的刺激感中缓过来。

直到她察觉自己呈大字状躺在冰冷坚硬的平台上，双手双脚被缚，动一动都困难。

“小妹妹，我劝你不要挣扎，这玩意越挣扎捆得越紧，如果你不想把手脚都绞断，最好安静一点。”

君念心跳漏了半拍，好在她的脑袋倒是可以动，循声看去，不远处站着个黑发黑眸，红唇似火，容貌艳丽，身材姣好的美人。

她呆了一呆，倒不是被美色所迷惑。只是她觉得，这个看不出年龄的大美人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美人向她款款走开，衣袂带起一阵微风，君念甚至还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美人伸出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轻轻捏着君念的下巴，端详一阵，笑了：“你倒是一点都不害怕。”

美人的指尖并不柔软，反而布着一层厚厚的茧，手劲也大，捏得君念下颔骨隐隐作疼。

君念眨了眨眼睛，反问：“害怕什么，怕你是反叛军？还是怕你会杀了我？”

美人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愕，笑容淡去。

这回，她是真的对君念有兴趣了：“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反叛军？”

这附近，好像没有会暴露她身份的东西吧？

君念的心却重重一沉：她方才的话七分猜测三分试探，可对方连掩饰一下的意图都没有，居然毫不犹豫就承认了，压根不怕暴露真实身份。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对方不认为自己会泄密，或者有泄密的机会！

见君念沉默不语，美人再次大笑，拍了拍她的脸蛋：“小妹妹，我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不等君念回答，她又自顾自地往下说：“不过以你的年纪，遇事还能保持淡定，算是难得。难怪他会这样重视你。”

君念想，这个“他”又是谁？

“对了，我是不是还没做自我介绍？”美人一拍脑门，露出苦恼的表情，“真是年龄大了，记性也越来越差。”

“我叫芙妮娅，你可记住了？”美人俯下身，对着她耳语。

芙妮娅满意地看着君念露出震惊的神情：“你就是芙妮娅！”

君念知道这个名字，还是在加入特别战斗小组以后。

在基础训练课上，她认识了一堆反叛军的将领，得知反叛军当前的首领，正是一个叫芙妮娅的女人。

“原来小妹妹知道我的啊。”芙妮娅歪了歪脑袋，做出小姑娘才有的天真。

君念却知道，眼前的女人绝不是小姑娘。

芙妮娅，现任反叛军首领，传闻中是一个手段高明、心狠手辣的女人。

二十多年前，反叛军曾遭遇联盟军围攻，差点团灭，反叛军前任首领就是在那场战争中身亡。当时反叛军群龙无首，是芙妮娅临危受命，接管军队。

在她的领导下，反叛军还真的从联盟的包围下突出重围，此后，反叛军休养生息数年，直到十多年前再次出现，却给君念的老家洛塔星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

据说，就是在芙妮娅的支持下，反叛军才开始研究文力抑制法。而遥止星上的悲剧，也有她的手笔。

把传说中的女魔头与眼前这个美艳的女人对上号，君念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芙妮娅仿佛浑然没有察觉到君念眼底的恨意，她笑眯眯道：“听说念自在太太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次之所以把你找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谁家帮忙是靠绑架的？

君念不说话，芙妮娅也毫不在意，又道：“听说，小妹妹你刚从启云星回来吧？”

她究竟要做什么？！

见君念脸色微变，芙妮娅似乎更开心了，拍着手道：“就知道没找错人。小妹妹，我们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知道那个实验的最新成果，如果你肯告诉我，我保证平平安安放你走，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但是呢，”芙妮娅再次低下头，微微一笑，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懂礼数。”

近距离看着芙妮娅一张一合的红唇，像涂了鲜血一般，叫人毛骨悚然。

君念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恶心，问：“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芙妮娅耸耸肩，无所谓道。

她不介意君念拖时间，横竖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她倒也想看看，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还想耍什么把戏。

“你是怎么知道启云星在进行抑制文力实验的？”君念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们的实验非常隐秘，却还是泄露了。

她和艾兰德是不可能泄密的，难道是诺曼王室那边出了问题？

“你想知道？”芙妮娅红唇似火，笑得妩媚。

不得不说，她的确很美，美得连君念都有些失神，怔怔点头。

下一秒，君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芙妮娅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当然是因为，这整件事都是我安排的呀。”

她呆呆地看着芙妮娅的烈焰红唇，突然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从一开始，她和艾兰德就被当成了棋子。向军部申请查阅文力抑制法、寻找诺曼王室合作……这些都在芙妮娅的算计当中。

她现在甚至怀疑，遥止星的那群科学家被联盟俘虏，是不是也是反叛军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借他们之手改进实验结果！

“说起来，还多亏你了。”芙妮娅朝她抛了个飞吻，“要不是有你‘帮忙’，我们的科学家可能还要费上不少劲才能研究出成果。亚历山大那个蠢蛋，恐怕到现在都以为他只是运气不好呢呵呵呵……”

君念呆若木鸡，整个人如坠入冰窟。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能够那么顺利解放遥止星，原来，这都是芙妮娅的安排。

这个心思极重的女人利用这个机会排除异己，打压与自己政见不合的亚历山大，顺带给联盟埋下一个深坑。

君念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感觉，觉得自己就好像被置于案板上的鱼，不知何时，菜刀就会落下。

而她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她早已发现，在这个芙妮娅面前，自己的文力压根不起丝毫作用。

“不要费那个力气了，文力对我不起作用。”似乎猜到君念想做什么，芙妮娅笑眯眯道。

君念立刻醒悟过来：“你也注射过抑制药剂？”

“对。”芙妮娅大大方方就承认了，“而且我很幸运，能抵制九成的文力控制。”

君念瞳孔微微收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据她所知，反叛军研究出的文力抑制法存在很大缺陷，接种成功率只有七成。而就算是接种成功后，大部分人只能免疫不到一半的文力控制，像芙妮娅这样能抵抗百分之九十文力攻击的，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君念无法，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想要菜刀不落下，就只能乖乖听话。

但她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人。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君念静静地看着芙妮娅，这会儿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眼底不再有惧色。

芙妮娅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居然还笑了：“你就算不肯说，我也有其他办法让你开口。”

君念皱了皱眉，就见芙妮娅拍了拍手，不知对谁说话：“你也在那里站老半天了，进来吧。”

君念整个人被捆在一个平台上，只听得到脚步声由远而近，却看不到是谁在靠近。对方似乎是故意的，走到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不肯再前进一步。

“你站那里做什么，再靠近点，让小妹妹也看清楚呀。”芙妮娅娇笑着，朝对方招手。

沉默几秒，来人再次抬起脚，君念手脚用不上力气，只好努力仰起头，直到对上一张轮廓阴柔，乍一眼看上去雌雄莫辨的脸。

***

出城的车辆排成长龙，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向前挪一小步，又被迫停下。

大巴上，等得无聊的乘客只好与身边人聊天：

“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节假日，也不是高峰期，怎么会这么堵？”

“谁知道呢？听说是城里发生了大案，有个大人物被绑架了，所有出城的交通工具都要挨个排查。”

“啧啧，是哪位大人物出事了，竟这么大排场？我看议会和军部的人都出动了！”

“谁知道呢？总之一时半会儿咱们是出不去喽。”

……

“有消息了吗？”

听到脚步声，艾兰德紧张地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向来人。

看着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的好友，罗斯特心里长叹一声，轻轻摇头。

艾兰德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一言不发地坐回去，紧盯着光脑屏幕。

上面正放映着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监控录像。

罗斯特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君念出事后，艾兰德就是这样的状态，不睡觉，饿了就喝点营养液，不过短短一天，就憔悴得不成样子。

罗斯特从没见过这样的好友，就算当初他被编者联盟除名，也没现在这样颓废过。

为了找到君念，艾兰德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骄傲如他，第一次低下头求人。

至于罗斯特夏佐等人，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连米朵拉得知此事后，也哀求哥哥发动议会力量去寻人。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地毯式搜索的情况下，君念的行踪仍是一团谜。

就好像她凭空蒸发了一样。

罗斯特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还是把那件事告诉艾兰德：“其实我们怀疑，太太很有可能还在城中。”

艾兰德猛地站起来，充血的双眼紧紧盯着罗斯特，嗓音像被砂纸摩擦过一样粗粝：“你说什么？”

“你先冷静点，这只是猜测，不一定正确。”罗斯特拍了拍艾兰德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分析道，“在发现太太出事的第一时间，我们已经派人守在本市的各个路口搜查，除非对方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否则很难逃过这种地毯式的搜查。但我认为，他们事先离开的可能性并不大。”

罗斯特拉开椅子，坐在艾兰德对面：“根据我们事先的分析，带走太太的，不是普通的绑匪，对方很有可能是……反叛军。”

艾兰德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住情绪，点头：“你继续。”

这起绑架案过于奇怪，在那晚参加晚宴的客人中，君念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身份最高贵的，可绑匪偏偏对她下手，说明是早有预谋。

而事后对方能凭空消失，这更说明绑匪手段了得，并非常人。

艾兰德立刻想到了反叛军。

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反叛军为什么要专门针对君念？

艾兰德隐约猜到，是文力抑制法惹的祸。

君念背过旧的研究成果，也参观过启云星上的实验室，可以说，除了远在启云星上的研究人员，君念是对整个研究过程最熟悉的人。

而且君念不比他或者夏佐，她是孤儿，身后没有一个维尔特家族或是诺曼家族撑腰。谁都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如果反叛军想找一个人下手，无疑君念是最好的选择。

罗斯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面敲打，语气严肃：“其实军部怀疑，反叛军在本市有一个十分隐秘的据点，只不过一直没查到究竟在哪里。”

艾兰德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这事不对外公布，是怕引起社会恐慌。”罗斯特语气古怪。

这事要是追究起来，应该要算是军部的责任，虽然罗斯特负责的不是这一块，但他到底是军部的高层，脸上总是有些难堪。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君念的失踪很有可能牵涉到此事，他也不打算告诉艾兰德这个秘密。

艾兰德明白了：“所以你们怀疑，反叛军绑架君念以后并没有出城，而是躲到了那个机密据点里？”

这倒是说得通了，为什么在如此天罗地网的布置下，他们仍查不到君念的下落。

艾兰德呼吸急促起来，他相信罗斯特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说明对方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至少是有一定线索。

没等他开口发问，罗斯特轻轻颔首，接过艾兰德的光脑，搜出本市地图。

“在此之前，军部已经圈定了这几个地方，我们怀疑反叛军据点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

看清来人模样，君念脸色微变，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她就说为什么看到芙妮娅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格外眼熟，事实上，她此前的确见过她。

而当时，这个反叛军头子身边还有另一个人，那人现在正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眼前这个人，正是有段日子没见的杜维安。

“安安，你们老朋友见面，想必有不少话要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芙妮娅红唇一勾，拍了拍杜维安的脸——不知她什么毛病，特别喜欢做这个动作。

杜维安皱了皱眉，侧过头躲开，语气格外不耐烦：“滚！”

君念眉梢一挑：杜维安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一向是谦卑和煦，即便是面对君念，最多只是阴阳怪气了些，哪里像现在这样，像头暴躁的狮子。

她想，杜维安这人，要么有双重人格，要么就是很能装。

她更偏向后一种答案。

芙妮娅竟像是习惯了他这种态度，也不恼，真的就风情万种地扭着腰离开了。

君念眨了眨眼，突然问：“芙妮娅跟你是什么关系？”

杜维安表情有瞬间的扭曲，看她的目光更是充满怨恨。

“关你什么事？”他冷笑，“与其关心这个，你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

看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君念瞬间有了答案：杜维安与芙妮娅之间，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杜维安有点看不起芙妮娅的意思。

可既然看不起，为什么他又会选择帮反叛军？

——君念隐约猜到，自己之所以被绑架，恐怕杜维安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他是为财？为名？还是为了美色？

君念想不明白。

见君念的样子，杜维安眼中阴霾更浓。

他原以为，君念会惊慌失措痛哭流涕求他放过自己，不想从她脸上看不出丝毫惧色，看她两眼放空的样子，分明就是在走神！

杜维安更加烦躁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被人无视的体验。自成名以后，不管他走到哪里，都是全场焦点，所有人都上赶着巴结他，想尽办法哄着他开心。

可偏偏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不仅敢无视他，还夺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光芒。

自从她出现以后，文坛上关于“天才文者杜维安”的说法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却是“天才少女君念”。

那些曾经恭维过他的人，转头去夸奖君念。说她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非凡成就，将来必是文坛第一人。

诸如此类的话，他已听得太多。

甚至，甚至就连艾兰德，也在用尽各种办法维护她，为她四处奔走，就像他曾经对自己做的一样。

她凭什么？

他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