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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瑶想到自己还是株小桃树的时候,天天为怎么还没开花,怎么还没结果子发愁,每天想着就是要喝饱水要晒太阳。也幻想过什么时候能成形,什么时候可以到人类的世界里去。
可现在想来,以前真的很天真,妖就该有妖的样子,永远不要妄想成为人,永远不要想着去体会人类的爱恨。
他背着陆春宴回去,沉沉醉醉的陆春宴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夜的风雪有多大,秋瑶背着他走过了多少路,冷得手脚发麻,最后在一个路口旁打到了车。
车内与外面像是两个世界,温暖包裹着发冷发麻的皮肤,秋瑶搓着陆春宴的手,希望他暖和些。
都快要四点多了,司机开了一晚上的夜车,做完这一单就要回去了。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的俩人,搭了一句问道:“男朋友喝醉了,接他回去啊。”
秋瑶“嗯”了一声,并不太想说话。他穿着件卫衣,本就是男女都可穿的款式,头发不算短,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一张白到发亮的脸,漂亮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司机把他认成了女生似乎也不为过。
他们到了家,好在秋瑶力气不小,驮着陆春宴从车上下来。到了屋内,秋瑶右脚踩着左脚后跟脱鞋,陆春宴半靠在他身上,比高了许多,摇摇晃晃几下,整个人都压了下来。秋瑶后背贴着墙壁,任由这片阴影笼罩着自己。
陆春宴喝醉了,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浓郁的酒气,浑浑噩噩的思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他努力地睁开眼,试图去看清楚眼前的人,可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朦胧。
秋瑶仰起头,盯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脸,目光勾勒着五官,他描绘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抬起手,小心翼翼捧住陆春宴的脸。
他试探着问,“我是你喜欢的人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了心底。
陆春宴当然不会听见,他为了许微寒喝得那么嘴,他怎么会听到秋瑶心里的话呢。
秋瑶换了鞋,又蹲下来给陆春宴换拖鞋。
酒也许下头了,陆春宴开始有了些意识。他被推到了鞋架上,歪歪扭扭的姿态,秋瑶让他不要动,他便没有再乱动,腰抵在鞋柜上,歪着头看着蹲坐在地上的秋瑶。
“抬脚。”
陆春宴微微抬起脚来,棕褐色的皮鞋被脱下,秋瑶扯掉那双已经被雪水湿透了的袜子,伸手轻轻捂了一下陆春宴冰凉的脚。
陆春宴的身体微震,他眯了眯眼,皱起了眉。
换好了脱鞋,秋瑶撑着膝盖缓缓起身,就在此刻,忽然眼前一黑,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已被陆春宴搂进了怀里。脸埋在了陆春宴的胸口,鼻尖沁入寒雪的凉意,他挣了挣,没有挣扎开。
秋瑶喊了一声,陆春宴的双手扣在他的后腰上,是更加用力了。
秋瑶感觉到了疼,“唔”的叫了出来,他喘了口气问:“陆春宴,你要做什么?”
“秋瑶……”
陆春宴的声音低低绵绵,他低头,鼻尖擦过秋瑶的颈侧,嘴唇贴在耳边,委委屈屈道:“秋瑶,我好像醉了……”
“你才发现吗?”虽然心里不情不愿,可秋瑶就是禁不住陆春宴这样的温柔。他费力地从陆春宴怀里出来,盯着陆春宴微醺的脸。
“你喝了多少酒?”
秋瑶重新扶着陆春宴,把他带到了客厅里。他们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秋瑶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陆春宴一口气喝完了,秋瑶便把整个水壶都放到了茶几上。
陆春宴又喝了两杯水,口干舌燥的感觉才算是缓和下去,他往沙发里靠,秋瑶揽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靠到自己怀中。
电视还是暂停在秋瑶刚刚看到的内容,电影已经结束了,秋瑶却还想看看最后有没有什么彩蛋。家里准备的食物都没吃,茶几上除了水,都是干干净净的。陆春宴扫了一眼,身体蜷缩又慢慢舒展,换了一个姿势半躺在秋瑶的大腿上,他声音微哑,轻轻问道:“给你叫的饭呢?”
“在冰箱里。”
“没吃吗?”
“嗯,不想吃。”
秋瑶闷闷说着,而后观察着陆春宴的反应,能见到的是陆春宴眉间浅川,像是以往每一次秋瑶撒娇故意不吃饭一样,他露出无奈的笑,随后道:“外卖不好吃吧,对不起,下次我陪你出去吃。”
像陆春宴这样的人,天天说着那些客套的场面话,脸上的面具似乎是戴习惯了,对人对事对爱情,都会携上三分假模假样的安慰。有人能看透,有人看不透,秋瑶就是那个永远看不透沉溺其中的傻子。
他被陆春宴这样子懒懒散散随意一哄,拾起那掉到谷底的心,擦了擦上面的泥,重新按进了胸口。他垂眸,视线如雨落在陆春宴的脸上,声音里带上几分嗔怪,他问:“你说了会早些回来的,怎么去喝酒了?”
陆春宴勾起嘴角,慢腾腾转身,张开手搂住秋瑶的腰,他说:“我爸和我说了些事情,外面的人传我和微寒是一对。”
秋瑶一愣,他眨眨眼,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听陆春宴说:“秋瑶,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这次的事情和微寒无关,我喜欢的人……”
“是我吗?”
陆春宴顿了顿,对他说:“是你。”
他说“是你”的时候,语气缱绻郑重,不像是随随便便的两个字,而是另外一番海誓山盟的承诺。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怪不得要被以往的恋人指着鼻子骂,你有没有心,怪不得陶媛要从天台上跳下来,用死来逼他。
秋瑶自然是满天欢喜,他咀嚼着陆春宴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小声叨叨,咬着陆春宴的耳朵说:“是我,你喜欢的人是我。”
他有多开心啊,陆春宴慢慢起身,把他抱到怀里。秋瑶的后背靠在他的怀中,吻就这样落在了后颈上。
……
他们醒来时是在中午,今天是个大暖阳,日光透过玻璃落下,掉在原木色的地板上,晕开的光里似乎有彩虹。房间里开了地暖,灰色的绒毯和那几件衣服一起掉在了地上,从床上探下一只手,手指修长,骨骼分明。
陆春宴拾起地上的毯子,轻轻盖在秋瑶的身上。
秋瑶没有睡着,身体的某处麻麻木木的疼,感觉到陆春宴的动静,他慢腾腾挪动着,下巴磕在陆春宴大腿上,往他身上一趴。毯子滑下来,陆春宴朝他背上看了一眼,勾起毛毯替他盖好。
秋瑶的声音绵软,比以往更会撒娇,小声说:“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陆春宴明知故问,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秋瑶的眉角。
陆春宴的声音好温柔啊,秋瑶抬起手,刚才的话不知不觉都要忘了。他轻轻凑过去,小声说:“我也不知道。”
陆春宴就笑了,他觉得秋瑶特别可爱,现在的样子像是只小猫,抓着主人的手,暗暗撒娇。
他摸了摸秋瑶的头发,毛茸茸的发丝在手心里摩擦,他低下头,在他眉梢上吻了吻。
空气里像是飘着糖,陆春宴的吻都是甜的,秋瑶闭上眼,有些困倦又不想睡过去,打起精神撑开眼皮,试图把陆春宴给看全了。
元旦过去后,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陆春宴打算放到那个时候和他父亲挑明,他不希望把许微寒给带到这件事来。
许微寒的母亲要在过年前去南海观音那烧香,她是比较相信气运这一说,自许微寒车祸后,她便更是神神叨叨。知道许微寒住在陆春宴那宅子里,因为是陆春宴的房子,她也不好多掺和,只是背地里偷偷请了几个师傅算了一下房子的风水,把那桃树挪掉其实也是她先提了一提。
许母去了三亚,在那边烧香拜佛,似乎还觉得不够,特地打了电话,拜托陆春宴去一下就在高安市边上的那座山,那里的香火也旺,据说是特别灵验的。陆春宴当然是不可能拒绝的,便应了下来。
陆春宴自己开车,秋瑶坐在副驾驶上,他一知道陆春宴是要去给许微寒烧香祈祷,心里就不乐意,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更是了然于脸上。陆春宴侧头看他,不禁无奈道:“你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勉强自己。”
“那让你一个人去给他祈佛吗,我才不要。”
陆春宴失笑,对他说:“是他妈妈拜托我的事,我总不能推脱。”
秋瑶一个脑袋两个大,按着太阳穴,额头往边上的玻璃窗上磕,一边撞一边嘀咕:“烦死了。”
许母说的那座山离海新区距离不远,开车过去差不多小半天就到了,陆春宴提前订好了酒店。山上的寺庙的确是很灵验,香火旺,来的人多。现在不管是山下还是半山腰都有农家乐或者小规模的酒店,陆春宴沿着山路上去,车子停在了一块平地上,在这里有一个小庄子,他们今晚就住在这。
陆春宴预定的还太晚,基本上好的房间都没了,穿过错落有致的小院,一间间厢房里头都有人住着,引路的服务员告诉他们,这些人明天一早就要去烧香,据说是要抢头香。
“头香?”
陆春宴困惑,服务生问:“你们难道不是挑好时间来的吗?”
陆春宴摆了摆手,“我就是想要过来烧柱香。”
“那没事,既然是普通香客,那你们明天睡晚一些再过去就行了。”
陆春宴点头,服务员指着靠角落的那间房,“就这里,房间有些小,卫生间在外面,但现在房源紧缺,这就在山里的房间几乎是没了。”
陆春宴谢过,揽着秋瑶的肩膀,推开门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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