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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河看着推门进来的男人,他起身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走到角落挂架旁放好。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倒了一杯热柠茶,轻轻放在圆桌上。

“谢谢。”对方接过了杯子,捧在手里。

陈河问:“陆先生,最近睡得怎么样?”

“吃了你开的药后,每天能睡三个小时了。”

“只有三个小时?”

“嗯,有时候会更少一些。”

“还会做梦吗?”

“会。”

“依旧是梦见他吗?”

热柠茶有些酸,红茶的茶味变涩了,可能是糖放的有些少。那陆先生喝了一口,酸味传到了蓓蕾上,因为失眠而昏沉的意识被拉扯。他听到医生的话,低眉轻语,“每天都会梦见他。”

陈河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病人,他接手这个病例已经有两年了,是非常典型的臆想症。原本温和富有教养的人变得孤僻、待人疏远、沉默寡言,常常会说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惹人生气的话,生活中也变得懒惰,过着毫无章法的日子。再加上他会常常失眠头痛,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工作就更不用谈了,这两年他几乎都是荒废了的。

更何况,这位陆先生口中所说的“他”,是根本不存在的。

他说自己看到了妖,他说他和一棵桃树相爱了,他说是他害了那只桃妖。

可这怎么可能,这种非人类所能相信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

陈河问遍了这陆先生身边所有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就连日日跟在陆先生的助理也都说这一年里没有看到老板身边有什么人。

可陆春宴却是言辞凿凿,并且因为觉得旁人把那个叫做“秋瑶”的桃妖给忘了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样一来,陈河便更加肯定,陆先生是生病了。

这一日,陆先生继续同他说起自己做的梦。

陈河一边听,一边记着笔记。

他看到陆先生神情慢慢变得激动,平整温和的眉目纠葛在一起,睫毛颤抖,他说:“我这几天一直梦见他,梦见他回来了,梦见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拉着我的手,对我说,看,桃花开了。

我就抱着他,我俩站在桃树下面,看了一晚上的桃花,那花是真漂亮,他也很漂亮,后来他要走,我不让,他就哭了。他说,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他说,他没想到爱上一个人会那么辛苦,他说,他说……”

陆春宴捂着脸,没能说下去,断断续续的抽泣,到最后是哽咽,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哑着嗓子说:“是我害了他。”

两年来,几乎每一次咨询,陆先生的情绪都会失控。他会捂着脸失声痛哭,很难想象,像他这样身居高位平素看着深不可测的人,会像个小孩一样逐渐崩溃,继而大哭。

陈河在病历本上写下寥寥数笔,而后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陆先生来到他这边不是为了心理治疗,而是只想找一个可以听他说这些的人,毕竟神灵妖怪这一说,谁会相信。

两个小时的咨询结束,陈河只是在开始时说了两句话,而后便都是陆先生在哭。陈河从未见过这么爱哭的病人,无奈地合上了病历本,看了一眼空了的茶杯,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陆先生,我去给你倒杯水。”

哭了许久的陆先生接过面纸,嗓子都哭哑了,用纸擦着脸,低着头说谢谢。

外面的雪还在下,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陈河看了一眼窗外,回过头对着面前已经擦干了眼泪整理好衣着重新恢复到一潭死水的陆先生,他抿了抿嘴唇说:“陆先生外面雪还下的很大,车子可能不好开,你看要不在等会走。”

“没关系,我没开车。”

他们走出房间,陆先生走到门口,拿起放在架子上的长伞。陈河替他推开门,对他说:“陆先生,下一次我们约在年后,你看行吗?”

“好。”

“那我到时候联系你。”

黑色的长伞撑开,陈河看着面前的人,一片黯淡的阴影中,他整个人更显愁郁,比这场雪更冷。

高平市的大雪下了好几天,铲雪车一天来来回回要开好几次。

郭诏安开车上路,路面湿滑,他开得很慢。陈河到底是不放心,打给了陆先生的助理。

底盘比较高的黑色路虎开到了桂平路那边,在红灯前缓缓停下,郭诏安四处看着,一路上也没看到他老板的身影。就在快跳绿灯时,郭诏安的目光一震,不远处那白色雪堆上像是躺着个人。

他立刻掉转车头,双向灯亮起,车子靠边停下。郭诏安推开车门,匆忙下车,踩雪疾跑,只是跑了几步,他便缓缓停下。

他望着蜷在雪地中痛哭的人,双腿似乎被钉在了原处,一步都迈不开。

这两年,郭诏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是把什么给忘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像是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说着一堆鬼神之说的糊涂话。原本做事的条理都没了,不再去公司,他变得喜怒无常,焦躁不安,拒绝了所有的社交,整日待在公寓里,守着一台放映机,看着屏幕上投影出来的一部部电影。

躺在雪地里的人不知道哭了多久,浑身发凉,眼泪落在脸颊边,变成了一条长长的泪痕。郭诏安怕他冻坏了,犹豫着开口道:“老板,你还好吗?”

预料之中,他没有得到回应,郭诏安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把人给扶了起来。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摇摇晃晃站起,浑浑噩噩地看向阴蓝色的天。

黑色的伞被丢在了一边,肩膀上的雪粒子往下掉,郭诏安撑着他往车里走。

车内和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郭诏安松了口气,拉上车门,刚要起步时,便听身后响起郁郁沉沉的声音。

“我不讨厌他,也没有想过要他的命,我只是没有反应过来,我想不到他会是妖,如果我早点察觉就好了,如果我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就好了……”他说着说着,竟然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郭诏安无奈想着,这老板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这样的话,陆春宴反反复复说了两年,他的父母,他的助理,他的朋友都觉得他精神不正常。

他们说他是因为陶媛的死而变得情绪不稳定,之后又被陶晓刺了几刀,从医院醒过来后,就开始说胡话了。

陆春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忘了秋瑶的存在,他从手机里想要翻出秋瑶的照片,可那手机竟然无缘无故坏了。他抓着郭诏安的领子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郭诏安能说什么,只是茫然摇头。

后来陆春宴又跑到了许微寒那里,一见到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指着许微寒问他怎么站起来了。许微寒一脸纳闷,接着就见陆春宴蹲下来,扯着自己的裤子。他被弄得莫名其妙,裤腿被拉了上去,那看着从未受过伤,健康完好的腿显露在了陆春宴面前。

什么都没有了,他们对秋瑶的记忆,他们的合照,还有许微寒因为他而受的伤,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和秋瑶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天回去,陆春宴就发烧了。

医生过来看过,给他配了药,又给他挂了点滴。郭诏安在边上等了小半天,等他两瓶点滴挂完后,才离开的。

门开了有关,窗外是飘飘洒洒的雪,暖风簌簌响着,房间黯淡无光。

又快要过年了。

陆春宴烧得浑浑噩噩,躺在被子里,一个接着一个的梦向他袭来。那好像不是他的梦,他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任由那股酸楚沉痛包裹住自己。

他似乎听见了秋瑶的声音,那小孩站在他身边,他还是睡着,可意识却是清醒,他听到秋瑶说:“陆春宴,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许微寒的债,陶媛的债,我帮你还了。就当……就当之前那些都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

他从梦魇中惊醒,浑身湿透,汗水贴着后背晕开一片冰冷潮湿。陆春宴慢慢爬起来,呆坐了很久,没有开灯。

他低着头,右手捂着半张脸,思绪昏昏沉沉倒灌着。他想,好不了了,永远都好不了的。

过年的时候,陆春宴去了一次山上,求佛的人依旧很多。陆春宴在寺庙中住了大概半个月,同僧人的作息一起,每日起香坐禅吃斋听佛。

他每日都会在佛前跪拜,在心里默念着秋瑶的名字。之前他和秋瑶来到这里,为的是给许微寒祈福,而如今陆春宴每时每刻都在心里为秋瑶念着,可是秋瑶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也曾找过一些人,道士高僧神婆都有,他说起自己的事,讲着那棵已经消失了的桃树,告诉他们,求着他们,把那个被桃木杀死了的桃妖给带回来。

可是……能从哪里带回来。死了就是死了,这难道还有死而复生这一说吗。

没人能帮他,没能帮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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