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只软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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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高山还是海洋，可以使用的根茎、捕获而来的猎物，这一切都是得益于兽神的恩赐，族里的祭祀说过，如果部落中有人对兽神不敬，兽神是会降下灾难给这个部落的！”

林深说的认真，但崔健全然没有将这番话放在心上，作为流浪兽人，他是光杆司令一枚，还能怕什么。

但是，为了让小人类激动的情绪缓和下来，他到底还是应承下来，一再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说这种话。

兽神的存在与否暂且不论，崔健心里更好奇的是兽域这个地方。

从羽泽那里听来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也太夸张了，林深是真不信兽域的兽人能力能强悍到那般地步。

其实，林深、或者说是普通兽人们对兽域的了解只是来自于偶尔听闻的传说，实际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并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来没有兽人踏入兽域后还会回来。

据说，自部落前往兽域需要度过一条异常湍急的河流，凭借着兽人自身的能力是根本没有办法安然渡过的，只有被兽神选中的、部落中最优秀的兽人，才有资格坐在巨大的鲸鱼背脊上，由鲸鱼驮着过去。

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就算是兽人也不例外，早在很久之前，部落与部落之间便开始了种种流言，说优秀的兽人们在抵达兽域之后，便会得到兽神的赐予，拥有着异于寻常兽人的能力。

兽域于兽人而言，是再美妙不过的天堂，草木旺盛，猎物充足，最重要的是，传说那里没有难以熬过的寒季。

而这种种说法，也在兽神使者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肯定。

崔健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忽然开口问道：“兽神的使者也是兽人吗？你在部落里，有见过他们吗？”

林深先是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兽神使者变换成兽形，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兽纹，想来他们并不是兽人，可是，我听父亲说过，他们身上似乎也没有雌性的特有的气味标识，是很奇怪的一类人……”

“或许是独得兽神宠爱的那一类人也不一定，而且，他们还拥有许多神赐予的物品，像是能够在夜间发光的珠子，很多奇特又好吃的食物，还有太多太多的我一时半会儿形容不出来，如果你见到他们，就一定不会有怀疑兽神是否存在这样愚蠢的想法。”

这样听起来，这些所谓的兽神使者应当是已经有着相当高智商的人类，至少，智商是在普通兽人之上的。

崔健立刻做出了判断，即使莫名其妙穿越来这个时代变成兽人，毕竟是接受了科学主义理论的农院高材生，他本质上依旧还是个纯粹的无神论者。

“兽神使者是从兽域过来的吗？若是有人冒充怎么办呢？”

林深一口否认道：“不可能有人冒充，也不会有人有那个胆子冒充，兽神的使者们在每年雨季开始的时候，会坐在鲸鱼的背上，趁着上涨的河水过来，只要是有些规模的部落都会有族长和祭师亲自迎接。”

听起来神神叨叨的，崔健越发觉得这所谓的兽神使者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眼前毕竟有一个对兽神忠诚信仰着的土著人类，他也不好多说。

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封建迷信害死人呐！

两个人之后聊的话题边更加宽泛起来，大到部落与部落之间的等级划分与关系，小到部落邻里之间偶尔的争执与矛盾。

也正是这一番交谈让崔健对这个庞大而又神奇的大陆有了更深的了解。

事实上，这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落后，至少，酿制海盐和火种的保存方法已经在这片大陆上出现过了，可惜并没有普及开来。

海盐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海族兽人们的专利，海族兽人们拥有的对大海独天得后的亲近，也只有他们才掌握着将海水变化为盐的方法。

盐一直都关系着大众民生，从古至今都是被垄断着的，已经有了阶级意识和等级划分的荒原大陆出现垄断的现象，崔健表示能够理解。

但他所诧异的是林深口中描述的火种的使用。

“兽神的使者们说，火种是兽神离开大陆之前，单独留给兽域的礼物，只有兽域的人才有资格和能力使用火。”林深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羡慕和向往的神色，“如果普通的部落里也能使用火该有多好啊，那么温暖，可以帮助多少人度过漫长又可怕的寒季啊！”

崔健听着小人类的讲述，无端有些心疼起来，他可以想象得到，一个寒冷的冬季能带走多少生命。

“如果日后有机会见到火种，说不准我可以教你保存它的方法。”

即使是变换成兽人吞食生肉，崔健下意识里还是会觉得反胃，也正是如此，他一直都在寻找能够用火的方法。

可惜，一直没能找到。

小说里写的那些钻木取火、打火石在他所面对的原始森林里根本就不成现实。

雨季的森林一眼望去，全是湿漉漉的一片，即使是一块枯死的朽木一手摸上去都是潮湿的。

而打火石这种东西，在尝试过无数次依旧以失败告终之后，崔健只能无可奈何的放弃。

他记忆里倒是有不少关于如何保存火种的方法，却独独缺少了火源，再多的想法都成了空谈。

林深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保存火种谈何容易！

在他的印象中，雨季的时候，有时候丛林会莫名其妙的起火，这是部落里的人唯一能够接近火的机会，每到那个时候，许多的部落都会派遣出年轻力壮的兽人们，成群结队的背着部落里储存下来的猎物，借着山火将兽肉烤熟。

烤熟之后的肉，不仅味道好了很多，而且还可以保存更长的时间。

可惜，一段时间之后，山里的火便会慢慢熄灭，无论人们绞尽脑汁，想出多少种法子都没有办法将这些来去匆匆的火种留住。

“所以才会说兽域是大陆上兽人们最为向往的地方，可惜，兽域从来不会接受雌性。”

林深的语气慢慢低落下来，他从来不觉得做雌性有什么不好，但兽域对雌性过于冷淡的态度确实有些伤人。

“雌性？”崔健想起刚捡到小人类时，羽泽似乎就用过这样的称呼，“你们部落是把不会变化为兽人的人都叫做雌性吗？”

“倒是挺奇怪的叫法！”

在崔健的认知中，雌性应当是用来形容女性的词，荒原大陆却把他用来形容男人，实在是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