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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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只大妖安置在他们下榻的宾馆后,林察二人又回到外公家所在的木桐巷，刚拐过十字街头，就看见一辆警车停在巷口。等到了在23号的家,窄小的过道里已经站满了人，三三两两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说长道短。

“我就说他家那个看着就不像正经人，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人家陈老师两口子,那都是有文化、有体面的人，教出来的儿孙哪有坏的。”

“那可说不准。”

林察挤过拥挤的人群,进得门中。只见陈万山、张青竹几个人都在家中，还有两名从未见过的年轻警察。

“林察，你们回来啦？”

“怎么了？”林察有些心虚的问道，心中揣测莫不是□□的事情被揭发了。

“没事,这两个警察同志过来问点事情。”陈万山说道。

两名警察看见他们进来,便向陈万山询问道：“他们两个是？”

“哦,这是我外孙女和未来的外孙女婿，前两天刚从外地过来探亲的，她们两个和小胜连面都没有见过，不知道他的行踪的。”

“哦，这样啊,那行,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你有他的任何消息请立马到通知我们，事关重大，希望你们能全力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一定一定。”陈万山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出门口,又把围观的无聊群众们都打发走，重重关上家门。

林察这才有机会问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啊？小表哥怎么了？”

陈万山叹了一口气不说话，陈广便接下话头说道：“发生了一桩命案，有人说案发前看见你表哥表嫂他们和受害者在一起出现，所以警察要找他问话，可是到处找也找不到人，所以就找到家里来了。”

“命案？”

林察心中一咯噔，心道不会那么巧吧？便赶紧追问：“那案发现场在哪里，那里情况怎么样啊？”

“我们哪敢问这么多啊，好像听他们说在北郊的一个废旧工厂什么的。”陈广道。

林察给黄呈使了一个眼色，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连忙又要走。

“不是刚进家门嘛，怎么又要走啊？这么急匆匆上哪儿去啊？”陈素娥追出来问道。

林察想起那血魔为非作歹，杀人如麻，现在又可能跟他表哥有什么关联，万一流窜到家里来怎么办。不过她怕说出真相来吓着她妈，便给了她一个神符，让她什么都不要多问，只要悄悄挂在家里就行了。

林察回宾馆叫上姗伽她们一起到了北郊，虽然是郊区，但是沪海的郊区还是比许多小城市都要来的热闹一点。几个人都是刚到沪海，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到处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那个废旧工厂在哪里。眼看夜幕将近，太阳已经落下，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这里搭着很多棚户屋，里面住的大多是从外地来沪海闯荡的农村人，人口流动性很高，街头上有很多大排档和流动小摊。

三妖身上都没有什么钱，之前去吃自助餐还是偷偷溜进去的，好不容易遇上大款林察，吃喝用度全让她给包了。

林察请他们喝啤酒吃烧烤，几个人挤在一张小小的方桌上，面前是三大盘焦香四溢的烧烤，肉串、菌菇、香肠、菜蔬、馒头、烤鱼……浓烈的孜然味是三妖以前从没有体会过的奇妙滋味，配合着甘洌清爽的啤酒，一个个吃的满口流油，十分畅快。

忽然，旁边飘来一群人的对话，引起林察的注意。

“哎，你们知道吗？今天咱们这儿可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事啊？”

“就在旧工厂那边儿，死了人呢！”

“唉，我当什么大事，死人有什么稀奇的，哪天不死人呢？病死的，饿死的，出车祸死的……不死人才稀奇呢！”那人嗤了一声。

“警察去了好几车呢，听说死得可惨了，满地的心肝肠肺，去看过现场的没一个不吐的。”

“停停停，在吃饭呢，你说这些恶心事干什么？”

“噢，那我不说了，来喝酒喝酒！”

几个人举起啤酒杯，就要干一个，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旧工厂是在哪里呀？”林察轻轻拍了那人的肩问道。

那人扭过头，看她打扮时髦，长得又漂亮，便十分配合地回答。

“哦，就在那边，学校后面的公路，一直往下面走下去就能看到。”他遥手一指。“你问那个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那里才发生了命案，没人敢去了。”

“没事，我胆子大不怕这些，就是想看看里面什么样。”林察笑道，赶紧结了账和大家一起往学校那边赶去。

“杀人现场有什么好看的？城里人的想法就是古怪。”那人摇头嘀咕道，转过头继续和几个兄弟喝酒。

学校后面是一条孤僻的小公路，此时除了他们，半个人影也无，道路两旁杂草丛生，堆放着许多生活垃圾，看来这条路已经弃用很久了。

沿路走了二十多分钟，与市区已渐行渐远，夜色已经开始降临，前方忽现一排破败的废弃厂房。红色的砖墙被拆的七零八落，唯有最边上的一栋还算完好，不过门框上空荡荡的，已经没有门板，只留下一个黑黝黝的大洞，警方在门前拉起一条警戒线，看来案发现场就在这里面。

“我们进去看看。”林察说道，率先越过警戒线进去。

刚进得门去就被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吓了一跳。

“好臭好黑啊！”黄呈叫道，“林察，你那里有手电筒吗？”

“没有。”

正说着呢，银蓝色的火光忽然亮起，一团幽焰从龙宝光莹白的掌心缓缓升起，明明看起来微弱欲熄，却又能将黑暗的房间照得清清楚楚。

“三昧真火！”林察惊呼。

“很稀奇吗？”龙宝光轻飘飘问道。

“不稀奇，我也能召出来。”只不过需要咒法神符，过程繁冗复杂，做不到像你这样随心所欲罢了。

当林察忽然黄呈看清房间里的景象后，不由深吸一口气，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心悸和愤怒让她们不由得浑身发抖。

“恶魔！魔鬼！”

“简直不是人！”

“用你之前的话说，它本来就不是人嘛！”姗伽吸吸鼻子，又说道，“空气里有血魔留下的味道，它肯定来过这里，不超过一天。”

“废话，除了它还能是谁呀？”龙历光道。虽然尸体残骸已经被警方收走，但现场遗留下的血迹仍然向众人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如何惨绝人寰的恐怖血案。

“好了，现在知道是它做的，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它呢？”黄呈问道。

“警察不是在找我表哥吗？只要找到他，应该会得到一些重要线索。”林察道。

众人正说着话，忽然一道强烈的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

“别动！”威严的声音响起。

林察用手挡住眼睛上的灯光，勉强向外看去，那人一身警服，手上似乎还举着什么东西。

“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好人！”林察怕他手里拿着枪，便赶紧出声道。

“站着别动，把手举起来。”来人继续说道。

林察怕三妖听不懂话，便一边举起双手一边扭过头对他们说道：“照他的话做，跟着我……做。”

等她扭过头才发现，身后只有黄呈和龙历光两个瞪大着眼睛看她说话，另外两个早已不知去向。

龙历光第一次到外面世界，对很多事情都很好奇，悄悄问旁边的黄呈：“那个人是谁呀？林察为什么这么怕他？”

“他是警察。”

“警察是什么？”

“警察就是（喂，后面两个在说什么呢，不准说话！）……”

还没等黄呈说完呢，发现两个在说悄悄话的警察便警惕起来，厉声呵斥道。

“看见没有，他手上拿的那个东西叫枪，你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一扣扳指，砰地一声就能把你杀掉。”黄呈不怕死地快速说了最后一句。

“警察叔叔千万别开枪啊！”林察讨饶，努力装出一副小白花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警察同志不为所动，正声询问道。

“我们只是随便走走，不小心到这里来了。”林察胡诌道。

“随便走走就能走到这里，骗鬼呢！”

“好吧，我说实话，我们就是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觉得很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林察又道。

“到命案现场来看看，我该说你们好奇心强呢，还是说你们胆子真大呀！”警察显然不信她的话，“好吧，咱们公安局比这儿更好玩，你跟我到公安局去玩吧。”

“那、那就不必了吧！”林察勉强笑道。

“不必？你觉得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林察垂头丧气道。

“那就得了，走吧，三位。”警察侧开身让了条道，让三个从屋里出来，因为跟一起凶残的凶杀案有关，他不敢粗心大意，便将身上仅有的一副手铐给三人中看起来最强壮的龙历光拷上。

龙历光这小小的人物敢对他动手动脚，当即便想反抗，被林察及时制止。

随后，他又开始解起皮带来。

“你、你要干嘛？”黄呈警觉道。

“你说我要干嘛！”警察叔叔白了他一眼，抽出皮带把他的双手也从后面给捆上，然后又解了黄呈的皮带看了眼林察。

“警察叔叔，我保证不乱动乱跑，我就不必拷了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懂了。”林察哭丧着脸乖乖把手背好。

那警察到底还有几分怜弱之心，想了想说道：“我可以从前面给你拷上，会比较舒服一点。”

随后，三个人便在铁面警察叔叔的押送下到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