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话本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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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国内对于法律意义启蒙是很晚,相对于西方来说，不管是公民法还是万民法或者说是其他适用于各种种族的法律都发展很晚。

是有一点是做很好的，那就是对于法律传承,即便是在战火之中,都有人将其认为是明珠一般的存在而去保存它。萧何与汉高祖攻陷咸阳城，第一件事却不是去看那些金银珠宝，而是想要去保存秦法。

包大人也是如此,他学法，守法,知法,执法。些法律于他而言更为重要,而对于法律解释,其实也颇有些争议,于是他一直都在学习其中,并且找到其中规律，从自己情况出发,做出正确的,公正判决。

所以现在的他，便也就陷入了样的法律之海中，虽然很多时候法律文书保存都很好，是也有一些法规条律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或于肉食者鄙,或于卑贱者乱。

“好罢，现在我算是相信鬼太公是有真本事了。”云婉看了一眼周围的书籍，建筑就像是一个大型环筒，一层一层分层，每层都装满了典籍。若不是真保留有那么长的时间,些孤本只怕不会为人所知。

“嘿嘿，你牙尖嘴利的丫头也有样的眼光。”鬼太公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收藏“你现在见到的，便是老身在这数千年来积蓄财富。也是这个世界本真。”

“就像一座人类历史图书馆一样。”云婉抬手一看，竟然还发现了早已经失传了乐经，哇哦，鬼太公手好多绝本。

“包大人？~嘿，包大人——包大人！”云婉喊了一声包大人，包大人不理，孜孜不倦的在看着典籍，时而恍然大悟，时而眉头紧锁。

云婉知晓事情可不能拖下去了，不然本来只是相府小姐嫌贫爱富，现在就要变成因爱生恨怒而绑架法官，天子震怒奇葩结局。

于是走过去，使劲一拍：“包大人——！！！！！”

天可见怜，包大人因为热爱甜食养出来的几斤肉就这么被吓得抖啊抖，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头一看，原来是云婉个小调皮捣蛋。

再抬头，发现展猫猫一脸不忿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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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站直了身，假装自己还没有心虚：“展护卫怎会找到此处？”

“倘若属下不来，怕是包大人会忘了我们此为何来吧。还有，包大人，是不是不想回乡面见夫人了，早些与属下说一声，属下自会差人送往庐州去。”展护卫的声音幽幽怨怨的，好像是什么诅咒。

包大人手拿着典籍，内心疯狂卧槽了几声，感觉自己现在好像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云婉适时提出要求：“包大人既然为龟太公所请，又是以礼相待，掳走朝廷命官事情便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不知道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相府小姐又怎么会与龙宫人员有所牵扯，还闹出这样一则笑话？”

包大人点点头，下算是彻底转移话题了：“云婉姑娘所言极是，本府已经从龟太公口中知晓了来龙去脉，一切皆是阴差阳错，又兼有不通人间风俗所致。”

于是包大人便将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局其实和三十年河东一样，首先呢，张生家里吧，与金府是有指腹为婚口头之约的，可惜张家没落了，张珍便来投奔金府。金府说是嫌贫爱富也没错，是人也不算坏，给张珍读书又请了老师。

便当是一个远方亲戚养着。

万万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张珍也算勤学刻苦，只是偶尔来后花园散散心，他又是个文艺青年，偶尔也就诗兴大发对着碧波潭水念几句诗，念完就忘，忘了就回去继续写文章。不能说人有问题只能说青年孩子都有点小愤青。

他倒是坦坦荡荡对着金家小姐半点非分之想。

只是这碧波潭底多了个张珍迷妹——小鲤鱼精。小鲤鱼精不知道是不是人间的话本看多了还是如何，竟然化作金家小姐模样与张珍交谈，张珍本来只当是金家小姐愧疚，也不排斥，小鲤鱼精天真可爱又一心为他着想。

一来二去的，两人互生情绪。

“……”是我熟悉剧情了没错，云婉一脸地铁老人手机。“所以小鲤鱼精为了张珍好，于是化作金家小姐模样希望他们永结同心？”

包大人也很语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人类和鲤鱼精的思想完全不同啊。

“唉，一切都是红璃妄念，又是老身想要为其出头缘故，一念之差，假冒了文曲星君，又将其带到此处，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都是我溺爱之心太过。红璃性格天真烂漫，法力低微，断然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龟太公叹了口气，身材也更加佝偻了些。

小鲤鱼精是龟太公在人间唯一念想了，自从几百年前将它带在身边抚养长大始，注定了会有父母缘分。

“太公一片拳拳爱女之心，犯下大错，犹可亡羊补牢。”敖轩适当说道：“便将包大人归于开封府，然后由孤带你前去认罪。人间罚了之后，便无天罚。”

“此事碍”包大人摆了摆手，作为受害者，只要他自己出具谅解书，事儿就上不了公诉案件，而是民事案件，既然是民事案件，就可以大事小小事了。虽然包青天铁面无私，是潜规则还是懂。

“只是却要将当事人再传唤公堂，解决这一桩事情吧。也叫张珍，自己选择，知晓真相。”包大人说道。

众人具是称善。

回回去，便就不是妖风带走了，而是敖轩的法力，将一行人一下子缩地成寸直达封府。

不是，有法力为何早日不做？云婉看着敖轩眼神充满了控诉。

人太多，不可以，而且私闯民宅是可大可小，会被门神打小报告。敖轩用眼神回答，学姐你稍微理解一下社畜人生啊。

不愧是你，云婉叹了口气。

展昭只看着两人眼神互通，心情便是不妙，于是一回身，将两人眼神交流隔断开来，单只看着云婉。

空气中弥漫着醋意。

“还未恭喜姐姐，恭喜学姐你即将走进爱情坟墓。百年好合啊百年好合，有空请我和喜酒。”敖轩无奈笑道，嘴里是阴阳怪气

噗——展昭没听出来这顿阴阳怪气，他只是有些心中的念想被人戳破的意想，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把云婉给弄得脸蛋也是红扑扑。云婉低下头，甜滋滋意味在心头蔓延开来，好像长了一堆棉花糖在里面。

“我先去请金家小姐与张珍来此吧。”展昭耳朵炸红，当下拔腿就跑。

云婉眼睁睁看着炸了毛猫儿就么走了，心不由得泄气，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拿出放在手包中的订婚契约嘿嘿嘿的笑了出来。

……敖轩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嫉妒，科科。单身狗，单身狗是狗中狗，绝对不汪汪汪。

很快便将两位金家小姐和一位张珍请了过来，随同到来的还有金家小姐未婚夫，也就是那位吏部侍郎以及金家小姐父亲——金丞相。

吏部侍郎此来是为了同金家小姐解除婚约的，件事情闹得浩浩荡荡，就是百姓口中也多是说金府嫌贫爱富，不守契约。把他当做话本子中的浪荡子弟对待，就是本都被好事者官员参了好几本。

点桃色新闻本来对于金家小姐嫁妆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可是万万没想到啊金府不做人，金家小姐先天便有不足之证，是早夭之像。金丞相却还是要将女儿嫁给他。

吏部侍郎身处吏部，不说是什么黑面神，至少也不是吃素，当下便要解除婚约。真金家小姐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已然是面色灰白，似乎是撑不住了模样。

假牡丹抬手将真牡丹扶住，生怕她掉了下来。云婉站在堂外，隐隐瞧见她给金家小姐输送真气，便是将那口生气吊住，不让金家小姐有事。

包大人一拍堂案：“若要解除婚约，理当前往户部消除契约，与本府何干？本府只审今日的案子，找出假冒金牡丹之人。”

“张珍，你以为谁是真金小姐，谁是假金小姐。”

张珍虽然是有些消瘦，还是挺直了背脊，站立稳稳：“实不相瞒，大人，小人认为那日日与我在一起的，不是金家小姐。金府小姐与我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坦坦荡荡。我虽然与其无缘，却也与她怨，自然不敢损坏小姐名誉。”

“那你可知假牡丹是谁？”

张珍顿了顿，闭上眼：“小人不知，是小人依旧很感激于她。小人从家道中落之后，看尽人间冷暖，感佩于金府尚存仁，与我衣食，助我科举。可只有那假小姐，每日鼓励小人努力学习上进，又给小人讲许多从未听过奇闻异事，期盼之心，纯洁瑕，是小人三生有幸。”

包大人点点头，暗道张珍也不是一是处，“那你可知这假小姐是为何人？”

“小人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却早已经是知道她不是真牡丹小姐。却能随意幻化她人模样，想来并非人类，所以不知人类情况，创下如此大祸。一切皆是因小人之故，还望大人将小人捉拿，放过她吧。”

“混账！我与你冤无仇，你为何同妖孽一起，坏我女儿名声！”金丞相气跳起来，好好姻缘，如此便毁了。

“不得咆哮公堂！”包大人一拍堂案，将事情原由道来。

……

“如今，本府便叫人将鲤鱼精还归原型，交由龙宫管辖。”包大人说完，便叫龟太公上场了，假牡丹也就是红璃瞧见龟太公，知晓一切皆是真相大白了。

她恢复了本来面貌，小鲤鱼精脸看着还有一团稚气，看着小小的，确乎是不像知道人间风俗孽貌模样。

张珍瞪大了眼：“原来你竟然是……这般模样。”他痴痴的笑了出来，“此生能得神女眷顾，是张生之幸。”

真牡丹小姐看了他一眼，别过头来。

“包大人何不将些妖孽抓起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金丞相看着他们，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该将女儿嫁给吏部侍郎，可现在……

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父亲！”真小姐扶着小鲤鱼精张口道：“您还在执迷不悟吗？从你骗婚告诉侍郎我身体尚好的时候，就知道该有么一天！”她说着，因为情绪激动，还猛咳了几声。

牡丹小姐扶着胸口，气喘吁吁回头看向张珍：“张公子，初次见面，不，从上次公堂来看，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她说着，竟然有些力气虚空了。“我父亲毁约在前，是我们金家之故。”

“不怪小姐，在下身无长物，就是小姐愿意，我也是不愿让小姐受苦的。”张珍纳首行礼。

牡丹小姐点点头：“我知你是君子，可我终究是有愧于你。也…有愧于吏部侍郎。”金小姐眼睛盈盈看向面有愧色的吏部侍郎。

“我…不良于行，也将不久于人世。当日父亲与我定下婚约，我就不愿做样的事了。然后父亲叫人将我关起来，也未有得见大人，与大人道歉。”

吏部侍郎别过头，不敢再看牡丹小姐如今模样，脑子只剩下盈盈泪光所在的眉目。

“鲤鱼精……我问你，你愿意嫁给张珍吗？”牡丹小姐握住小鲤鱼精的手，鲤鱼精呐呐看着她，又看了看张珍。

低下头：“我…我不知道。我只想他过得好。”

张珍看着她，眼睛闪过一丝哀伤。小鲤鱼精于他，全然没有男女之情。他本也是坦荡之人，心中却怀有他意。

“她犯了大错，得回龙宫受罚。”龟太公说道，撮合牡丹小姐和张珍，他们这群老妖怪是没问题，让小鲤鱼精感受人间情爱，便就大可不必。

“能否轻罚？”张珍求情道。

龟太公斜着眼看他，别说小鲤鱼精了，他都被卖了啊。

“还请大人高抬贵手。”牡丹小姐行礼说道。

龟太公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牡丹小姐又走向金丞相面前：‘父亲，不要在执迷不悟了。权利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今日便放过张珍吧。及时止损，总是好。’

她又有些气喘，金丞相赶忙扶着她：“我总归是要走的，父亲不必哀伤。能够于遇见父母，是我荣幸。父亲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

她没了力气，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场闹剧一般的公堂，就此谢幕。

几天后，众人参加了金家小姐葬礼，吏部侍郎偷偷的也来了，下葬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玉佩，叹自己安知此为贤妻也。

金丞相告老还乡，大抵是准备安享晚年了，张珍依旧还在读书，只是偶尔会到城外碧波潭上，酸了吧唧的念几首诗。

轰轰烈烈话本故事，其实一切也没有那么容易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