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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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的解决了村子里的事情后,重黎二人又小住了四五天，本来他想直接逃回禺疆那里躲避小试，毕竟夫子也不能去北海亲自抓他,不过这个提议当即被朱雀否决，“明天就出发，我亲自将你押回书院。”

重黎：“回去之后一定会受罚的。”

朱雀：“那又如何？”

反正受罚的又不是我,而且见你受罚的话没准我还要笑上两天哈哈哈哈！

就这样，在朱雀与小试的双重夹击下，重黎不得不忍痛告别了曾经的家乡,被朱雀拽着拖拖拉拉的又踏上了行程。几日后，二人来到了锦水城，这里是附近最大的漕运渡口，一条运河穿城而过，渡头上停靠着大大小小数十艘船只，遥遥望去景象颇为壮观。

南来北往的商旅均会在此驻足,所以城中也是异常的繁盛,距渡口不远处的市集叫卖着本地特产的河鲜,人来人往比肩接踵，好生热闹。

重黎本想着带朱雀买点特产小吃，结果挤进去一看,货摊上卖的都是早上新打捞的鲜活鱼虾，想吃的话还得自己收拾动手做,不由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朱雀:“现在才看出会做饭的好。”

毕竟想吃什么都能做,美食当前,真的让人把持不住。

重黎:“……等回去之后的，我可以学。”

之前只和华衍说好学做一些甜食，现在看来真是任重而道远。

二人空手而归,费力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朱雀看中了一家酒楼，正要把重黎拽过去，突然见他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一家小铺子，只见里面也挤满了人，吵吵闹闹的完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朱雀:“这间铺子很奇怪吗？”

重黎:“我也不知，估计得挤进去看看。”

一想到刚刚才从人群中挤出来，朱雀当即摇头，“那我先去酒楼里寻个位置，你看完热闹再过来。”然而酒楼里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此时虽非吃饭的时候，但耐不住随时都有商客在渡头落脚，这里又距离最近，亦是人满为患。

朱雀被吵的头疼，当即转身要走，这时突然有人在身后唤道:“陵光君？”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个认识的。

毕月乌，监兵君白虎座下，西方七宿之一。

她一身妃色衣裙，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对着朱雀恭敬作礼。

朱雀:“免了，现在在外面，人多眼杂，不用如此。”

“哦。”毕月乌喏喏的应了一声，随即拉开了一旁的椅子，“陵光君请坐。”

她这个样子还真是多少年都没变，朱雀默默的叹了一声，想来白虎应该是有事吩咐，不过毕月乌向来只善内事，生性胆怯与人沟通十分困难，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派出来了。

和朱雀同坐一桌，毕月乌明显紧张的很，眼神不停的游移，手上一直揉搓着衣角，连喘气都显得小心翼翼。

朱雀:“此次外出所为何事？”

一听他问话，毕月乌腾地一下起身，朱雀只好示意她再坐回去，免得过于引人注目。

毕月乌:“那个……监兵君吩咐……去书院……告知演武一事……”

朱雀皱眉，:“书院？哪个书院？”

毕月乌:“就是……额……东皇书院……”

有了陆吾神一事，朱雀现在格外的敏感，他不知青龙他们到底作何准备，现在不能放过一丝风吹草动，“详细说来，白虎究竟是怎么吩咐的。”

毕月乌苦着脸，喏喏说道:“东君……东君请监兵君来主持此次的四院演武，监兵君……同意了，然后……然后……就吩咐我过来和东君一起商讨一下具体事宜……”

她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听着都有些吃力，不过朱雀大致懂了事情的经过。东君和他们绝不是一处的，既然如此，此事应该只是个意外而已。

这时重黎刚刚看完热闹来寻朱雀，结果正好看到毕月乌满脸委屈的坐在朱雀身边，眼泪汪汪的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

重黎:“……”

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哪里来的姑娘家，为什么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朱雀无奈扶额，招招手让他先坐下，然后大致说了一下之前的谈话内容。

重黎:“难怪呢，这次小试提前了许多，原来是要配合之后的四院演武。”

先是文试又是武试，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忙的团团转，本来还想趁着甜蜜期好好跟朱雀亲热亲热呢，估计全要泡汤。而且这期间书院是不许外出做功德的，也就是说他可能时不时的遇到南华真人，也可能时不时的被抓去罚抄……

简直想想都觉得可怕。

毕月乌小心翼翼的看着重黎，试着问道:“请问……是……祝融神吗？”

朱雀刚刚并未向她介绍重黎，她本来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不过额头上的灵纹实在是太显眼了，想不看到都难。

“我现在叫重黎，随便叫哪个名字都好。”

“哦。”毕月乌小声应了一句，然后就乖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搭话。

重黎看出她有些紧张，向朱雀递了个眼色，后者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这么多年都这样，一时半刻的想要改变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尴尬的坐在一起，任谁看都不太正常。

就在这时，楼梯口那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小二的劝说:“客官真是对不住了，我们这儿实在是没有空位了，不然您委屈一下，和其他客官拼个桌可好？”

重黎循声望去，发现今儿个真是巧，又来了个认识的，当即招手道:“景玄，这边！”

景玄一见是他，也是诧异的很，他依言坐到了空位上，看了看眼前三人，面露疑惑，重黎只好又给他介绍了一遍毕月乌。

结果毕月乌见又多了一个人，更加紧张了，看了景玄一眼后就重新低下了头，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情的还以为重黎他们仨要把人家姑娘卖到青楼呢，旁边已经有人频频看向这边，嘴里还在小声互相交流，似乎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去报个官之类的，毕竟毕月乌怎么看都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逼良为娼这种事实在要不得。

重黎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声问道:“监兵君有没有说让你何时回去复命呢？”

毕月乌拼命点头，忍着泪水道:“说了……说让我尽快……”

朱雀:“那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早些回去复命也好。”

毕月乌抹了一把眼睛，哽咽道:“多谢陵光君，多谢祝融神。”说完便一溜小跑冲下了楼，转瞬没了踪影。

景玄:“……”

不多时，小二那边就传好了菜，三人开始边吃边聊。

重黎:“什么时候出关的，怎么来了这里？”

景玄:“大概半月左右，之前耽误了太长时间没做功德，想趁着小试之前多做一些，这次刚巧走到这边。”

说到此，景玄复又提醒道:“记得月初之前赶回书院，否则后果你能想象的出。”

重黎:“……”

为何人人都要提醒我，我看起来那么不靠谱吗？

一听到小试，朱雀顿时来了兴致，毕竟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你们书院的小试不难吧，上次听白泽所说的，很简单啊。”

景玄:“的确不难，不过不是对某人而言。”

重黎微笑着给朱雀夹菜，态度十分和蔼，笑容十分可亲，“别光顾着说话，多吃菜，味道不错的。”

景玄:“……”

你想堵人家嘴巴的意图是不是太明显了。

不过朱雀对此倒也没什么意义，转而问道:“刚刚那铺子里到底怎么了，怎么挤了那么多人。”

重黎:“这锦水城以漕运渡口为营，占据地利，自然有许多的商人想到此做买卖。那家铺子就是新开的，不卖别的，只卖船票。”

原来前段时日，有个商人在此办了一艘游船，后日正式扬帆，沿着运河一路西行，不仅能欣赏两岸美景，游船之上更是歌舞茶室一应俱全，既满足了文人骚客，又满足了出来寻欢作乐之人，更有传言说因为此次首航，游船特意准备了助兴表演。因为这个商人一向信誉颇佳，所以一时间洛阳纸贵，这船票也就变得抢手起来，每天限量五十张，惹得许多人争破了头。

重黎从怀里拿出两张船票放在桌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差点没让人挤死。”

朱雀:“……你是真不想回书院啊。”

重黎:“并非如此，我看过游船行进的路线，我们最后下船的地方离昆仑已经不远，也就两三日的路程，既能欣赏风景又能快些赶回，简直是一举两得。”

然而朱雀总觉得他暗搓搓的有什么阴谋，看着那两张船票，心情颇为复杂。

“如果你们真的要上那艘游船的话，倒也不错。”一直默默吃菜的景玄突然开口，随即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我时间恐怕来不及，这份功德与游船有关，正好交由你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