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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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跟着秦忠往天字第一号的包间去。

这明月楼有两间包间平常是不开放预定的，预备着临时有顶级权贵来。天字第一号包间自然是其中之一。

谢昭满以为是很热闹的场景，毕竟这包间很大的。结果进去发现人其实不多。

顾明晓和韩固都站了起来见礼，“谢国舅！”

谢昭拱手还礼，“韩军师，还有这位......”

顾明晓报了身份，然后又指着也已经款款起身的顾盼道：“这是舍妹。”

顾盼微微一福，“见过国舅！”

谢昭同样拱手还礼，“顾小姐、顾公子——”。

秦政招手，“过来坐。”

谢昭走过去，看太师府的下人在秦政右手的空位置给自己加了副碗筷便坐下，“太师？”

他很纳闷，这是什么场景他猜出来了。叫他来干嘛？

总不能是要转手把顾小姐介绍给他吧？

也不太可能是要他来看看给点意见。他和太师的关系没到那份上。

他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秦政道：“安分待着，一会儿散了送你回家。”

谢昭一阵无语，这叫什么事儿？

他在宫里吃过晚饭才出宫的。所以哪怕桌上尽是佳肴也没什么胃口。但这种场景多说话不好，不说话好像也不好。

他端起酒杯敬酒，“阿昭多谢太师对阿昭视如子侄，爱护备至。我干杯，您随意！”

秦政道：“你这是嫌本太师管太宽了？”

子侄，他才二十三，还没到需要被人敬为叔伯的年岁。不识好歹的小混蛋！

“不敢、不敢，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呢。我先干为敬！”谢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亮给秦政看。

是管太宽了啊，他爹、他大伯、他大堂兄都没管这么宽呢。

秦政看谢昭两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尽管心头不爽，还是给了他面子。

谢昭又倒了一杯，“这一杯敬顾小姐、顾公子，多谢你们跋山涉水来参加我......妹妹的婚礼。”

顾家兄妹赶紧举杯，“不敢、不敢。帝后大婚，做臣子的自然不能缺席。”

这缺席了搞不好就被秦太师找茬说有不臣之心啊。哪路诸侯不是派了儿子或者兄弟前来啊？虽然都不是最要紧的人，但身份上还是说得过去的。

尤其他们顾家和中央政权同在北方，很明显是第一个打击目标。不然父亲也不会想要和秦太师联姻了。只不过方才条件一时没谈拢而已。

谢昭又干了一杯，然后夹了小吃来吃。一边吃一边看歌舞，手上还小幅度的打着拍子。

别人相看他除了吃吃喝喝、看看歌舞还能干嘛？

顾盼道：“国舅爷和皇后娘娘真是像啊！”

“龙凤胎嘛，肯定像得跟一个人似的。”谢昭笑道。

大婚第三日，礼部安排顾家兄妹这样身份的来客进宫请安。大部分趁机告辞离开，秦政也没阻拦。

谢昭当时高居后位受礼。但因为下头磕头的人多，他也没有用心记，是没记住谁的。

但顾盼显然记住了‘谢皇后’的样子。

谢昭皎若好女，但这样的长相在贵族里并不算特别稀奇。

顾盼就有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弟弟是这样。听说十年前的秦太师也是如此。

所以她也只是随口感慨一下。

韩固正打算开口把重心从谢昭身上转移回来，外头传来了数声刀剑相击的声音以及怒斥声、惊叫声。

谢昭一惊，还真出事了啊！

这么说秦太师叫他进来确实是好意。如今整座明月楼最安全的肯定就是这天字第一号包间了啊。门内外可谓是守卫森严。

外头又响起几声凄厉惨叫声。

不好，锦瑟还在叶三他们那个包间呢。

谢昭一下子坐直了，“太师，我家丫鬟还在外头。我得去救她！”

看他眉宇间露出急切，秦政不悦道：“她很蠢么，遇上这种事会不知道躲起来，还非得靠你去救？”

韩固心道：谢国舅更不蠢，肯定知道躲起来。而且他武功还挺好，那您还执意把人叫过来做什么？

外头动静越来越大，还有不少人在楼上楼下跑动、惊慌叫嚷的声音不断传进来。

秦政这才对秦忠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秦忠应声快步出去。

秦政今晚是主人家。出了这样的事，便对顾家兄妹道：“最近乱党有些猖獗。之前本太师在围场出事，幸亏谢国舅仗义出手相助。今日让贤兄妹受惊了。”

顾盼道：“太师言重！我们也是将门儿女，这点事谈不上受惊。”想做太师夫人，菟丝花一般的女子显然是不行的。

秦忠很快进来，在秦政耳边附耳说了几句。

秦政道：“各位，有乱贼躲在这明月楼里，京兆尹府正在缉拿。此刻反贼带着人在负隅顽抗，我们先走一步？”

“好！”

谢昭跟着秦政和顾家兄妹一去出去。在重重保护之下他担心的望向自己之前待的包间。

还好，虽然大厅里一片混乱，那边暂时还没出现什么骚乱。

“秦贼，纳命来！”

重重保护下，竟有人不顾生死打算擒贼先擒王！来人一手执刀，一手抓着大厅里舞蹈用的、从顶梁垂下的大幅帛带凌空飞纵而来。

秦忠手撑栏杆在那人即将到达之际狠狠一脚踹出，将那人踹得吐着血往下坠去。

后续自有下面的人接手。他继续护在太师左右。

顾家的家将也都抽出刀剑，保护自家小姐、公子。

谢昭看着楼下血肉横飞的场景。他在围场帮过太师，怕也是那帮人的目标之一，确实是待在太师身边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