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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当月亮爬到天空最高点时,正好轮到蛐蛐带队巡夜,夜不收的巡夜可不是在营地中巡逻,蛐蛐带着十余个夜不收士兵骑马慢慢摸出营地,摸到官道周围,将马口含衔集中于一处,手持追月弩下了马。
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白天能够居高远望虎牢关的地方,蛐蛐爬上大树,从鹿皮背囊中拿出千里镜,死死盯着虎牢关周边和自己周围是否有斥候出现。
今夜是关键的一夜,明天才是佯攻的日子,是故今夜做到隐蔽就很重要了,他们只有八百人,若是被董军围死,莫说是五百夜不收和曹纯的三百骑兵,就算是八百夜不收或是陷阵营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今夜陈到格外小心,散出了五六支十余人的小队作为巡夜小队,生怕被虎牢关上的董军发现。
“嘘……嘘嘘嘘嘘……嘘……”
就在蛐蛐盯着虎牢关看的时候,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长短不一的尖锐之声,听起来好像夜晚的夜枭在叫。
可是蛐蛐听了这声音,眉头忽然一皱,喃喃道:“身后怎么会有骑兵出现?”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杆竹制鸟哨含在嘴中,一面吹一面推动鸟哨尾部哨杆。
“嘘嘘嘘嘘……嘘……嘘嘘……”
鸟哨是夜不收特有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乃是袁珣后世小时候玩过的一个玩具,在西南少数民族中颇为流行,吹动时推动尾部哨杆就能发出不同的鸟叫声,加上特有节奏代表的含义,颇为适合夜不收在渗透潜伏之时互相传递消息时使用。
“嘘嘘嘘……嘘嘘……嘘嘘嘘……嘘……”
蛐蛐听闻不远处传来的鸟哨声,迅速从大树上滑了下来,对围在下面警戒的几个夜不收士兵道:“巧了!后面居然发现了董军斥候从酸枣方向归来,想必是虎牢关守军派到酸枣去打探消息的,不知为何他们去的时候没和我们遇上。”
“老七,人不多,才十几个,干不干?”蛐蛐身边一个大胡子士兵问道。
蛐蛐哈哈一笑道:“干啊!不干是蠢货!正好抓几个舌头问问关内情况!”
说着,他对那个大胡子说道:“胡子,你和小狗儿和大头去道路对面,我们架三根绊马索,阿牛,你带着其他兄弟埋伏在路两边,一旦他们被绊倒,你们就攻击,记住了,给我留两个活口,别专往要害招呼,动作快些别被虎牢关发现!”
“瞧好吧!保管给你留两个新鲜的!”那个叫阿牛的士兵说完,带着六个夜不收抬着连弩便分别埋伏在官道两边,有两个人还爬上了树。
蛐蛐微微一笑,和手下从背囊中翻出三根粗麻绳,一头扔给胡子他们,自己这头绑在大树上,随后跑到路上将麻绳中间用土埋了起来。
等到一切布置完毕,一群人分别埋伏在官道两边,静静等待着。
莫约半盏茶的时间,官道那头响起一阵马蹄,蛐蛐轻轻吹了一声口哨,趁着月光只见对面树后伸出一只翘着大拇指的手,他这才点头,死死盯着官道尽头。
没多久,只见一对十几骑快马快速奔来,马上之人皆是身穿皮甲的轻骑,其中还有编着小辫子的羌人!
西凉斥候!
蛐蛐眯起眼睛,一点点数着西凉斥候的距离。
五十步……
四十步……
二十步……
五步……
“杀!”
蛐蛐一声低喝,便见那边的胡子几人用了将绊马索拉直,三根绊马索在空中嘣得发出一声脆响!
这简直发生在闪电之间,那十几骑西凉骑兵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绊马索就如凭空出现一般拦在他们马腿之下,顿时间前排四骑马声哀嚎,马失前蹄,将背上的骑士甩出老远,滚地半天爬不起来。
后面的骑兵来不及勒马缰,但是西凉人骑术乃是自幼学会的,只见后面的骑兵一拉马缰,双腿一夹马腹,战马腾空跳起,瞬间越过第一根绊马索。
可惜也只能到此了。
蛐蛐设置的绊马索极为巧妙,第二根绊马索距离刚好便是马匹跳起后落地的位置,那些马匹才落地,又被第二,第三根绊马索绊得人仰马翻。
除了四个硬生生撞在战友身上生生止住马势的骑兵外,其余西凉骑兵皆是被失蹄战马摔的前飞出去滚出老远。
还未等那四名骑士有所庆幸,只听弓弦响动,无数箭矢迎面而来将四人射成了刺猬!
而倒地的骑兵很多还未站起身便被十支连弩轮番射击钉死在地上。
仅仅有两个武艺不错的骑兵似乎是这支小队的领头,刚刚摔得七荤八素,甩甩头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但还未等二人站稳身体拔出兵刃,便听头上破风之声响起,从头顶扑下两条黑影瞬间将二人扑倒,随后二人只觉后脑剧痛便没了意识。
一切都发生的安静而迅速,那些被射死的士兵箭矢都是朝着面门喉咙等要害而去,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便被射死,除了被绊马索绊倒折断前腿的马匹在地上哀嚎,整个猎杀过程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蛐蛐一面给连弩上箭匣,一面走出来看着那些在地上挣扎哀鸣的西凉战马,摇头道:“可惜了……”
胡子打了声呼哨,手下几人跑到自己马匹处,翻身上马追出,不一会儿便拉着四匹无主西凉战马回来,笑道:“倒也不算可惜,还有四匹好的,这些西凉人的马真的好啊,比起幽州马可高大多了!”
蛐蛐朝着两个被打晕的主官努努嘴道:“绑了,我先带着他们回营地审问,你们收拾一下战场,快点回来。”
说着和阿牛将那两名斥候头领扛上马,翻身上马迅速朝着营地而去。
胡子招呼着其他士兵一面将尸体身上的弩箭回收,一面将废了的西凉战马杀死,然后把满地尸体拖到道路两旁深处用树叶枯草掩盖住,最后用树枝仔细扫清血迹,这才带着剩下的夜不收士兵离开官道。
官道在夜光的照耀下安静而祥和,丝毫看不出刚才这里打了一场如同闪电一般的伏击战。
……
蛐蛐皱眉看着被绑在树上的西凉骑兵,再次开口道:“我再问你一遍,虎牢关守军有多少人,主帅是谁,还有哪些大将,粮草有多少,百姓有多少?想说,你就点点头。”
那西凉骑兵被勒住嘴,口中鲜血混合着口涎顺着勒嘴的绳子往下滴,他虚弱的抬眼望了蛐蛐一眼,又低下头。
蛐蛐咧嘴一笑道:“行……嘴硬是吧?我最喜欢嘴硬的人了……”
说着,他从靴子里把出一把匕首,刀剑在那西凉骑兵胸口比划一下,然后硬生生将RT剜了下来!
“唔……呜呜呜……!!!!”
剧痛让那西凉骑兵发出阵阵的惨叫,可是因为嘴被勒住,惨叫到了嘴里只剩下了呜呜的哀嚎,如同被踢了一脚的狗一般。
因为身体被绑在树上,那西凉兵也不能挣扎,只好用后脑勺死命的撞击着树干,发出嘭嘭嘭的声音,以此想来缓解胸口的疼痛。
蛐蛐将那西凉兵的RT挑在刀尖,在他眼前晃了晃,狞笑道:“你可千万别说,我倒要看看你全身我能剜多少块肉?”
说着又在那西凉兵死命摇头和惊恐挣扎下把匕首朝着他另一边RT伸去,看着那西凉兵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蛐蛐匕首一顿,问道:“现在想说了么?”
那西凉兵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将脑袋一梗,死死咬住勒口的绳子,闭上了眼睛。
“你这含鸟猢狲……!”蛐蛐一见,气得骂道:“行,今天看看是你嘴硬,还是爷爷我的刀子硬!”
刚要下刀剜肉,便听刚才在与曹纯说笑的陈到低声笑道:“行了,蛐蛐,你这是在浪费时间,这位兄弟是个汉子。”
陈到说着朝曹纯拱了拱手,走到那西凉兵面前轻声道:“我叫陈到陈叔至,想必你听过我的名字。”
那西凉士兵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年轻将军,瞳孔一缩。
陈到的大名自颍洛道大战便名扬司隶,西凉军中都流传着吕布也奈何其不了,还被他杀和黄忠联手杀得丢盔弃甲的凶名。
陈到很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知道就好,某也不想为难你,更不想浪费时间,你可是还有另一个兄弟在那边被审……
这样吧,你们二人之间若是同时都不说……”
陈到眼睛往下看了看,笑道:“我便命人给你们来场宫刑,我的人杀人还行,净身可不怎么麻利,是死是活全凭你们造化。
若是都说了,我便砍你们一手一脚。
但若是一个人说了,另一个人不说,那么说的人我便放了他,还给他两贯钱,两贯钱够你们其中一人回西凉了,不说的那个……杀了便是……”
陈到从怀中掏出一炷香点燃,笑道:“一炷香时间,你自己考虑吧,你最好求老天你兄弟别说,倘若他若是比你先说,或者你不说,你的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曹纯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到说了一堆根本没什么意义的话。
哦,两个舌头都说了,还得砍一手一脚,两个都不说不用死但是得宫刑,只有一个说了一个没说,说的人才能活?
这是什么道理?
那西凉兵闻言不解的看着陈到,陈到微微一笑道:“我和你说的很明白了,现在……”话没说完,陈到居然举起香头呼呼吹了起来。
随着香头爆亮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短,那西凉兵的呼吸也开始急躁起来,没有一会儿,在曹纯惊异的目光下,那西凉兵疯狂开始点头。
陈到轻蔑一笑,把香头扔在地上踩灭,这才示意蛐蛐给他松了口中绳子。
这次没等蛐蛐开口问,那西凉兵就操着浓重的关陇腔说道:“虎牢关中守军六万人,除了原来一万守军,其余人皆是酸枣和成皋撤进关内的士兵,主将乃是相国女婿牛辅将军,同时还有华雄将军和段煨将军,王方将军和杨定将军!
我们将酸枣和成皋都坚壁清野,百姓迁入关内,现在粮草足够十万人吃半年,百姓有二十余万,牛将军得知叛军……义军即将到来,还组织了五万青壮协助守关!”
陈到闻言向蛐蛐递了个眼色,蛐蛐转身进入黑暗之中,显然另一边的夜不收也同样使用这样的计策审问。
片刻后,蛐蛐从夜幕中走了出来,拔出环刀将那惊愕的西凉兵一刀刺死,随后点头对陈到说道:“那边一样的。”
陈到点头道:“派两个兄弟快马抄小路将这情报送往右路军曹奋武和公子处。”说着,转身对曹纯笑道:“子和大哥,夜还长着呢,再去睡会儿,养精蓄锐明日好‘攻城’才是。”
曹纯还没从陈到那古怪的审讯手段中回过神,讷讷随着陈到往营地走。
他怎么也想不通陈到一通胡扯,怎么那西凉兵就忙不迭的把情报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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