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29 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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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翁游戏成功消磨了两个小时时间，最后以顾惜言不小心踩到顾清音的其中一处地皮，无奈“破产”结束。

那个位置刚好建了几栋别墅，于是过路费变成天价，即使变卖手中的虚拟房产和地皮，顾惜言也没办法逃过落败的命运。

“可惜，输给你了。”

顾惜言举白旗投降，心想着请顿拉面无可厚非。

顾清音把大富翁的纸币和游戏地图收拾起来，眼角眉梢处都是胜利的喜悦。

玩电脑游戏的联机模式，或者游戏手柄操作的游戏，从小到大明明是她手把手带着妹妹玩，结果玩会了以后她一次都没赢过妹妹，这是破天荒头一遭，值得铭记。

“那我就等你请客吃面，你比我了解，至少在日本美食的方面，我的知识储备不及你千分之一。”姐妹俩在这一点上，想到的倒是出奇的一致。

顾惜言扶额叹气，“安啦，旅行攻略已经做好，出门在外功课必须做足，难不成我们要在日本街头漫无目的地晃荡？”

自从上辈子当某个人的助手以后，顾惜言先学会的便是未雨绸缪，在行动事情发生之前预先做好多手准备，plana行不通那就planb，甚至是c。

这次日本之行顾惜言有三个计划，以便应对行程中的突发状况，比如说当地的拉面店倒闭或者休业，可以去别家同类型的店吃。

甚至旅行目的地的天气，路况，顾惜言也在密切关注。

跟沈遇安在一起那么多年，倒也不全是坏事，养成严谨细致的思考习惯姑且是益处，为数不多的益处之一。

“对了惜言，等下有人来接机。”

顾清音猛然想起，自己还没告诉顾惜言她私底下和柯莫寒约了接机的事情。

“谁？”

“沈小姐的助理柯小姐。”

“……”

顾惜言突然张嘴说不出话。

柯小姐……那个家伙也在日本，换句话说，沈遇安也在。这两人向来形影不离，像连体婴似的，基本没有分开行动的可能性。

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下飞机就想马上买返程票回家……”

要和那种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度过黄金周假期和自己的生日，简直是超弩级噩梦。

“怎么了？突然就说要回家，之前不是还挺兴奋？”

顾清音不太理解妹妹的心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顾惜言的想法比一般孩子要复杂，她也摸不清想的什么。

柯小姐就这么令人讨厌吗？

“你和柯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压低声音，凑近顾惜言的耳朵问到。

顾惜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嫌弃，眉头皱成梯田。

“不是柯莫寒，是她的主子。我跟那个人命里犯冲，呆在同一个地方会呼吸困难，血压升高，心跳不自然加速，非常非常不舒服。”

若是巧合，哪有这么刚好的事，两个人都在同一时期去同一个国家，顾惜言甚至怀疑沈遇安是个跟踪狂，在自己家里安装了窃听器和摄像头。

顾惜言脑补了许多画面，比如沈遇安坐在电脑前看着监控画面，一脸猥琐地笑。

“我怀疑我们被监视了，姐，我们报警吧。她为了跟踪我们不惜出国，居心叵测。”

闻言，顾清音“噗——”的一声。

有一说一，她这个妹妹的想象力有时候还挺丰富，不晓得是不是侦探片看多了。

“沈小姐的爷爷安排她出差，柯小姐陪同前往，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所以呢？我现在很不爽。”顾惜言对姐姐翻白眼。

“所以，沈小姐不知道我们的行程，柯小姐没告诉她。她比我们还先去的日本，我们怎么能说人家跟踪？”

顾清音苦笑，把背包里的棒棒糖拿出一枚，快速塞进顾惜言的手里。

“别担心，你要是真的不想见到她，柯小姐也会帮忙的，沈小姐的行程她很清楚。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好。所以，别生气了。”

她有点后悔答应柯莫寒了，对方态度很强硬，并且在她心中是值得信赖的一类人，于是鬼迷心窍，没有犹豫。

这一点的确是她自私了。

眼看两个人之间气氛变得尴尬，顾惜言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强硬。

对面不是谈生意的外人，是骨肉至亲，她不应该把用在谈判桌上的态度拿来对待姐姐。

emmm……找熟人接送的提议还是她自己先提起的，责备姐姐岂不是双标？

这么一想，顾清音的考虑其实没错。她发誓要对姐姐好，并且是加倍的好，脾气得控制一下。

“好嘛，是我脾气太差了，只要不见到沈遇安，我倒是没问题。”

柯莫寒上辈子跟她虽然没什么交集，处理姐姐后事的那段时间帮忙倒是不少。

所以，顾惜言有理由怀疑，那家伙可能对姐姐真的有点别的感情，她的直觉不是幻觉。

女人的直觉都很准。

顾惜言这边刚放软语气，接着就轮到顾清音那边惊讶。她预备要在飞机上吵一架，甚至连纸巾都捏在手里。

吵架方面顾清音吵不赢，每次都被气哭，或者吓哭。准备一包纸巾，至少没那么狼狈。

每次吵完架，顾惜言就摔门而出，整晚打不通电话，发信息不回，直到气消。

这都不生气，莫不是假的顾惜言？

“你……你居然不生气？”

顾清音扶正自己的金边框眼镜，镜片下的眼睛，水润，美丽，却非常迷茫。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是我姐，我还能跟你过不去吗？”顾惜言反问到。

接着，她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那是一抹腹黑的，有点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问题的争论到此为止，待会儿拉面你请，当做是自作主张的赔罪吧。”

****

成田机场。

出口处稀稀落落站了几个接机的人，柯莫寒是其中之一。她提早很长时间到，已经在这儿呆了差不多一小时。

有不少人望她这边看，大多是“长得真不错”之类的褒奖之语。

她对自己的样貌不关注，也不清楚自己长得好不好看。杀手或者保镖，外貌只是一副皮囊，实力才是第一位，别的不重要。

以前的同事大多说她冷漠，阴森，性格古怪，除开这些性格上的缺陷和过硬的专业技术，脸是她最大的优势。

人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特别宽容和关注，她执行任务的成功率总是很高，也赚了不少赏金。

报酬和任务风险成正比，她之前干的都是刀头舔血的工作，七八岁就懂得用枪，蒙上眼睛也能拆装。

把她养大的人不关心她的死活，把她当成赚钱的工具。她长这么大，除了沈家老爷子和沈遇安，顾清音是唯一一个对她流露出关心的人。

那个人是一团光，她是飞蛾，飞蛾有趋光性，本能地想靠近光源。

“还有五十三分钟。”

柯莫寒反复看表，静待时间在指针移动中缓慢流逝。长期保持一个动作，她看起来像尊雕塑。

聊天软件里的朋友纷纷道晚安，最后一个能陪聊天的也去睡了，柯莫寒觉得无聊，点开自己存在手机里的纪录片。

纪录片讲述的是日本战国时期的历史，旁白的声音是一位最近小有名气的新人女性声优，不是甜美可爱型的，甚至有些低沉，声线特殊，辨识度高。

这部片是顾清音推荐的，刚好符合她的口味。

片子不错，推荐片子的人更不错，她心想。

即使肚子里的空虚感逐渐强烈，困倦也在累积，柯莫寒的耐心还很足，去机场的啃打姬买了杯美式黑咖啡和一个帕尼尼，返回原地狼吞虎咽。

这次等待比她等过的任何一次都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