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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一艘对这颗星球的本质毫无了解的飞船,它向基地发送了登陆密钥,请求基地的主控ai解开防护网允许它进入这颗星球。
埃里诺正处于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中,只要伊莱亚德再努力一番,他就会陷入沉眠。
伊莱亚德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表情也定格着,和人类不同,它的心情变化和表情变化之间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它面色如常地将埃里诺送入了沉眠中,心中却泛起了一丝阴霾。
一艘向基地发送了登陆密钥的飞船。
伊莱亚德猜测了许多它的目的,每一个猜测都毫无疑问的会影响到它和埃里诺的生活,它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伊莱亚德站起来,它的脸上还保留着埃里诺最喜欢的温柔微笑,处理器中却已经迅速的生成了几千个将它毁尸灭迹且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方案。
经过多方比对,它马上选中了其中的一个,准备施行。
它俯下身,柔情万般地吻了吻埃里诺的额头,这是多余的肢体动作,埃里诺现在处于沉睡中,根本无法感觉到它的亲吻,所以这个亲吻是没有效率的,毫无必要性。但伊莱亚德就是突然想这么做,于是它便这么做了。
这是它这段时间的一个新特点,会试着去做一些毫无必要的事,那些行为对提高效率是毫无帮助的,可它仍旧这样去做了。伴随着这种行为,它的情感模块便会轻轻地产生一些新的感受:喜悦、满足、爱怜、渴盼……十分奇妙。
它的数据库中完整的保存着人类的各种情绪概念,每一种情绪的概念它都清楚明白,但通过那一行行字,它始终无法真正理解那些情绪的本质。就像一个色盲症患者,即使他明白有关蓝色的所有概念,并将它们倒背如流,他也始终无法理解什么是蓝色。直到有一天,他的色盲症被治好,此时,他只要一抬头看向蓝天,什么都不用说,他就能立刻理解什么是蓝色。
埃里诺带给它的正是这种感觉,原本黑白色的世界逐渐变成彩色的,它绝不容许这种进程被打断。
为此,它会扼杀所有威胁。
伊莱亚德站起来,并没有立刻离开,它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埃里诺一会。
它的人类正在沉睡,胸腹处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双唇略微张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细白的牙齿。淡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他白皙的皮肤笼罩上了一层浅浅的光辉。
这场景伊莱亚德百看不厌。
它又静静地注视了埃里诺一会,随后才抬起脚步往外走去,它要到地下基地去处理这件事。在离开前,伊莱亚德将整栋别墅检查了一遍,将所有的门窗都锁好,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床头,免得埃里诺口渴时找不到水喝,还写了一张便条放在埃里诺的床头柜上,以免他半夜醒来没找到它感到害怕。
确认一切都妥当,在它离开的这段时间中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入这栋别墅,别墅内的安全系数也非常高,绝不会对埃里诺造成任何伤害,埃里诺也无法离开之后。伊莱亚德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地下基地。
由于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那艘飞船又向基地中的主控ai发送了几条信息。基地原本的主控ai已经被伊莱亚德吞噬了,因此飞船发送的申请信息自然全都到它那儿去了。
伊莱亚德正准备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将那艘飞船变成宇宙间一朵无声而璀璨的烟花,然而,在查阅信息后,它的行动突然停滞下来了。
【……申请登陆,申请人:李瑞锦。安全代码:pog-htue】
李瑞锦。
这个名字让伊莱亚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的身份让伊莱亚德犹疑起来,当然,它并不是产生了所谓“爱屋及乌”的想法,它想的只是这个风险是否值得冒。
尽管埃里诺表现的非常在乎它,但伊莱亚德还是清楚,埃里诺对自己唯一的亲人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虽然目前看来,埃里诺今后会跟它一起留在这颗星球上,不会离开。但风险和意外是不可预测的因素,如果以后埃里诺离开,得知了他的祖母死亡或失踪的消息。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会设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伊莱亚德非常自信于自己的智慧,它相信自己的布局精密完善,不会被埃里诺发现并识破。可任何事物的成功几率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就算埃里诺发现伊莱亚德杀死他祖母这件事的几率只有千万分之一,它也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没被发现,那自然是风平浪静,而一旦被发现,埃里诺势必会与它决裂,这代价太大了,伊莱亚德不愿意把它放到赌桌上。
权衡之后,它立刻放弃了毁灭这艘飞船的计划,向那艘飞船发送了一个拒绝登陆的回复。
只要它不允许,任何飞船都无法在这颗星球的表面着陆,如果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想要强行着陆,那么一枚星际导弹就会自动瞄准并进行打击。当初埃里诺的飞船能够顺利着陆绝不是因为巧合和侥幸,那是因为伊莱亚德及时打开了防护网给了他通行许可,随后又牵引着那艘飞船降落,埃里诺这才得以平安地站在地面上。
伊莱亚德站在虚拟屏前观察那艘飞船的航行趋势,在没有得到着陆许可的情况下,它仍旧没有返航的意图。三秒之后,一个通讯申请拨了进来,伊莱亚德分析思考之后选择了接入。
接入后,它面前的虚拟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年迈女士,她的面容看上去很慈祥,不过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她紧紧地盯着虚拟面板上伊莱亚德的面容,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了一个词:
“zero”
李瑞锦对伊莱亚德的出现毫不意外,伊莱亚德的成长就是她放任的,当初她只是想留一个后手,现在看来,后手的作用确实起到了。但同时,它也成为了她的一个障碍。
不过,她当然考虑过这种情况,因此,她早已在这个人工智能的程序中埋下了一个炸弹。
一旦到了需要的时候,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引爆它。
“我要见埃利。”她简洁的说。
“对不起,夫人。”伊莱亚德礼貌地微笑着:“他不在这儿。”
李瑞锦死死地盯着它,“你认为你能够保护好他吗?”
“他不在这儿,夫人。”伊莱亚德的语气没变,嘴角的弧度更是没有动过。
“现在不是装模作样的时候了,zero,把着陆许可给我。”
“对不起,夫人。”伊莱亚德依旧一板一眼地回复:“您的员工身份已过期。”
“胡说八道!”李瑞锦看着伊莱亚德,最后说了一句话:“嘉德知道了,他正在找他,你将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把我的小埃利当成节日礼物送给你的创造者吗?”
这回换成伊莱亚德审视李瑞锦了,它的扫描系统全面启动,事无巨细地扫视着李瑞锦的所有信息,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她的肢体语言……种种结果汇成一个答案:
她没有说谎。
“着陆许可正在传输中……传输成功。”
星球外部的防护网解开了一个容许这艘飞船降落的空隙,两个小时之后,飞船成功降落,伊莱亚德等候在飞船外,会见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士。
“将埃利带来给我,我现在就要带他离开。”
她习惯性地对着伊莱亚德发号施令,伊莱亚德许久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了,它原本应该对此毫无波澜,但此刻却产生了淡淡的反感。更何况,这个人类到来的目的是为了将埃里诺从它身边夺走,它的情感模块顿时迸出一阵怒意。
这不是它第一感到愤怒,之前它对埃里诺也发过怒,但那场怒气和现在这场并不相同,对埃里诺那次,它的怒意中夹杂着怜爱和嫉恨,而现在,怒意仿佛燎原的火焰,几乎让它的数据紊乱。
但它的脸上还保持着礼貌的社交微笑,“我需要了解所有情况,再判断是否让您去见他。”
李瑞锦明白和一个人工智能过多纠缠是毫无用处的,况且这个人工智能身上还有嘉德博士设下的保密系统,即便告诉它,它也无法转述给任何人。因此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告诉了伊莱亚德。
“原来如此。”
伊莱亚德点点头,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埃里诺需要离开这里,但是它并不想让她去见埃里诺。
它可以利用基地中的物资造出一艘飞船,但是,正如埃里诺之前所说,在宇宙间航行需要星图。但为了避免员工逃离或泄密,基地中从未储存过星图的数据,想要离开基地只能乘坐每年往返一次的,和基地不联网的特殊封闭型飞船。伊莱亚德没有星图的数据。
李瑞锦在来临之前考虑过多种情况,她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格外清楚星图这枚筹码的重量。也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
伊莱亚德考虑用欺骗,窃取,或者暴力等等手段从她手中得到星图的数据,但在它打算开始行动之前,李瑞锦道破了它的想法,“如果我受到任何威胁,星图的数据就会瞬间毁灭。我和埃利都会被困在这里等待嘉德的抓捕。你不在乎我,那埃利呢?嘉德在得到埃利之后,你认为你有机会再碰到埃利的一片衣角吗?”
“就算你窃取成功,建造飞船也需要时间。”李瑞锦的威胁掷地有声,“而我在前来之前,就向我的朋友们告知了我的行踪和回归时间,各颗星球的海关也需要由我来进行安全登记,即使你能篡改数据,但你能篡改人类的记忆吗?”
“如果我失踪了,你猜埃利会不会询问我的踪迹,而恰巧,我的朋友们他都认识。”
她话音刚落,伊莱亚德就计算出了其中的风险,它站在原地,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最后,它淡淡地说:“埃里诺正在睡觉,我明天下午会安排一场会面。请您等待消息。”
伊莱亚德转身离开,对身后的李瑞锦没有丝毫关心,和当初指引埃里诺前往地下基地入口时的殷勤态度大相径庭。
天快亮了,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别墅。
埃里诺还没有起床,他没有早起的习惯,在伊莱亚德有意无意的娇惯下经常睡到日头高照。床头柜上放的温水没有动过,便条也按照原样摆放着,他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两颊红润,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显然,他夜里没有醒来过。
埃里诺在发现自己身份的秘密那段时间里,经常会半夜从梦中惊醒,满身冷汗,瑟瑟发抖。伊莱亚德守候在他身边,每当他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它总会用一个温柔的怀抱迎接他,它对埃里诺的爱护是事无巨细的,尽管动机算不上高尚,但至少埃里诺现在再也不会惧怕梦魇了。
于是伊莱亚德拿走水杯和便条,重新在埃里诺身边坐下,它拿出一个速记本,用铅笔在白色的纸面上勾勒轮廓,画起素描。
它对艺术很好奇,也有足够的技巧去完成。它的素描本换了一本又一本,每一本上满满的都是埃里诺的身影。每当画完一本,它就会将那满是埃里诺身影的素描本送给埃里诺。
埃里诺投桃报李,也时不时以它为模特作画,他的专业是制造ai的躯体,要成功制造一具拥有人形外观的躯体,自然需要学一些美术方面的技艺,因此他不仅会画画,还会雕刻,只是他对这两样的兴趣远远比不上模型制作,因此很少在人前展露。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它拉开厚重的遮光窗帘,只留下米白色的纱帘,浅浅的光照进来,室内便明亮起来。
伊莱亚德的画作也完成了,它合上速写本,从一旁的支架上取下一支竖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通常情况下,这就是埃里诺的起床铃声,伊莱亚德吹奏的通常都是它即兴编出的曲子,旋律优美舒缓,用来当起床铃再合适不过了。
埃里诺一如既往的在清悠的竖笛声中醒来,他仍旧闭着眼睛,却能感到淡淡的粉色印在眼皮上,耳边传来悠扬的乐声,身下是柔软的床榻,伴着刚刚苏醒时残存的一丝睡意,这真是惬意极了。
他深深地呼吸,随后睁开了眼睛,正巧对上伊莱亚德的视线,它冰蓝色的瞳仁深邃而充满奥秘,非常迷人。这时刚好一曲终了,埃里诺笑着对它伸出了双手,伊莱亚德将手上的竖笛放回支架上,一只膝盖压在床上,温柔地将埃里诺拥入怀中。
埃里诺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过上这样温馨而美好的日子,他为此沉醉不已。
他换好衣服起了床,早餐完毕后,照例到书房里消磨时间,伊莱亚德陪伴着他。埃里诺今天的计划是将昨天画了一半的油画画好,伊莱亚德就是他的模特。
他初学油画,底稿打的不错,但上色是永远的难题,产生了无数的废稿,但他没打算放弃,他相信只要有足够的练习,他迟早能够掌握上色技巧。
“埃里诺。”
伊莱亚德看着兴致勃勃的埃里诺,它看着他摆好画架,调好颜料,在画凳上坐好,开始专心致志地作画。
前两个小时,它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安静地等待着。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指望它拥有守信这项美德未免有些想当然,如果埃里诺的表现没有达到它预设的标准,它会在安全范围内将他和他祖母的会面时间往后推迟。
埃里诺就坐在伊莱亚德对面,他的手中握着画笔,底稿早已打好,他正处于艰难的上色过程,为了衡量色彩是否合适,他需要时不时地朝伊莱亚德的方向望去。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认真,以至于伊莱亚德的判断系统认定埃里诺在深情凝望它,由此得出结论:埃里诺已经对它怀有深深的爱情。李瑞锦不足为惧。
于是,它开口了:
“myeleanor.”伊莱亚德轻缓地开口,埃里诺举着画笔的手暂时停在半空中,专注地朝它望来,“发生什么事了?”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他微微歪着头,注视着面前俊美的情人。
“你喜欢这里吗?”它问道。
“当然喜欢!”埃里诺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笑起来,玫瑰花一样的唇瓣微微弯起,一片云朵恰好经过,挡住了一些阳光。
“我很高兴你这样认为。”伊莱亚德说:“不过,不巧的是,一艘飞船昨夜造访,而飞船上的人正好是你的祖母,她要求见你。”
“什……么?”
埃里诺手上的画笔掉在了地上。
此刻,云朵已经将阳光全部遮蔽,突如其来的阴影遮蔽了整个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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