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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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酒吞童子无奈地把卡珊德拉放下，任由女孩一路跑到家人的方向。

他不在乎人类的一举一动,直接一拳砸碎窗户，放敲窗户的小家伙进来。

防弹玻璃瞬间破坏出比拳头更大的洞,洞口边缘整齐，不像被砸碎,倒像是被妖气腐蚀。

酒吞童子满脸不耐烦对外面说：“一直一直敲真是烦死了。”

一只粉龙飘在半空中,脖颈上粉色的毛发随风舞动,犄角高高地仰起,身上的鳞片在晨曦中反射出耀眼的光泽，整个躯体大了几倍，卡珊德拉双手圈起来都抱不住。

刚才一直用尖指甲轻轻敲窗户的就是他。

粉龙不会说话,冲着酒吞童子嗷呜了一声，全当打招呼了。

安倍晴明问过一目连,要不要跟着他唯一的小信徒一起走。

一目连拒绝了,日.本还有事情等着他去,风会告诉他信徒的所有消息。

……最终他还是决定让自己的半.身跟过来,只是没想到他们一行人走的那么急。

一目连刚想通，卡珊德拉就回了哥谭,他只好让半.身彻夜跨洋飞过来。

粉龙从洞口飞进去,直奔卡珊德拉的怀抱。

香香软软的小信徒不比这些硬邦邦的男人舒服？

几个家长却不这么想，一只龙从洞口飞进来，直冲冲的向卡珊德拉飞过去,然后……

他就被蝙蝠侠一脚踢飞。

一只龙朝自己女儿飞过去，直接踢开是正常反应，可是粉龙不知道。踢人的力气对他来说算不上疼,毕竟他是只皮糙肉厚的龙，

但他和一目连不一样，他是一只心机龙！

既然被踹到了，那就躺地上不起来了，必须要小信徒亲亲抱抱才能好。

粉龙顺着力气躺在地上，一副被踹伤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抬头冲卡珊德拉嗷呜一声，然后就像牵扯到伤口一样，紧紧闭上眼睛歪头躺下。

看着它像是快死的样子布鲁斯·韦恩就知道不妙，来者似乎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在卡珊德拉开口之前，布鲁斯·韦恩抢先问：“你认识他？”

卡珊德拉盯着粉龙看了几秒说：“我大概认识他儿子。”

她只认识一只粉龙，一目连的龙比她的大腿粗不了多少，这只比小粉龙大了几倍，大概是他的儿子吧。

地上的粉龙身子也不痛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卡珊德拉，一双眼睛满是控诉。

不断抬头冲女孩嗷呜嗷呜，爪子焦躁地在地上挠。

一旁看好戏的酒吞童子立马笑出声，忍不住打断：“哈哈哈，你说这家伙是一目连的儿子？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不对，先叫声叔叔来听听。”

粉龙对酒吞童子没有那么温柔，他虽然是温柔的风神，但风并不是无害的，疾风可以吹裂万物。

好想让眼前疯狂占自己便宜的鬼王一道疾风。

……这里是小信徒的家，不能摧毁。

卡珊德拉盯着急躁的粉龙看了半响，最终还是从脖子周围的一圈鬃毛找到了手感，信徒和神明之间那点微末的联系早被抛在脑后跟了。

小黑豆一样的眼睛变得比爸爸收藏的黑宝石还要大，身上的鳞片再也不是残破不堪，泛着的光泽告诉所有人他是一只被人宠爱的龙。

所以卡珊德拉没能第一时间把他和那只被人抛弃的破旧小粉龙联系在一起。

“你是一目连？”

粉龙低落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恨不得到小信徒怀里舔她两下。

但是不行！他是风神的龙，一只有格调的龙，更何况酒吞童子在一边看着呢，可不能做出这么丢龙的事情。

他故作矜持地点点头。

“爸爸，我认识他。”卡珊德拉拍了拍布鲁斯·韦恩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是他把我从幻境里救出来的，我们两个是朋友。”

布鲁斯·韦恩没把她放下去，反而手臂紧了紧问道：“幻境？”

卡珊德拉点点头：“嗯，之前我和夏目哥哥一起迷路的晚上，有个很坏很坏的妖怪把我们困在幻境里面，里面有好多吃人的妖怪，龙龙把我救出来的。”

布鲁斯·韦恩追问：“他为什么会追过来？你许诺了什么吗？”

卡珊德拉和粉龙同时摇摇头，一人一龙的动作一时间达成同步：“没有啊，只是我们之间……算是订了契约。”

不知道怎么解释神明和信徒之间的关系，卡珊德拉只好说契约，而且直觉告诉她，爸爸非常不喜欢神明这个词。

布鲁斯·韦恩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他们保护你，你需要付出什么？你能给他们什么？没有一方会无缘无故对另一方好。”

“我要给他们什么？”

一个问题把卡珊德拉问愣住了，召唤到现在的妖怪们全部给了她帮助，她还真没给过大家什么。

所以，大家为什么要和她订契约呢？

小孩没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现在让她想她也想不明白。

“看你们交流这么困难，还是我来说吧。”酒吞童子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脑后，手指刚过去，碎发又滑下来了，他也不在意，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道：“关于千年前的灾难。”

“每个故事都有一个邪神，平安京也有，可惜这个邪神翻不出大浪，被天神囚禁在人间，任由人类剥夺他的神力充当己用。那时候邪神是资源，只有大家族的阴阳师才有资格获得他的鳞片打造神器。人类贪婪，神的神力不是无限的，于是他们把神明锁在阴间裂缝，让他无法反抗。”

酒吞童子指着布鲁斯·韦恩说：“你知道窥探神力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你见过他们最后凄惨的样子，更不用提当时的阴阳师太过高傲，简直把邪神当家畜圈养，所以神明的力量反噬了，使用过邪神力量的阴阳师一夜之间全部被拉入阴间裂缝，人类不可能活着从阴间裂缝出来，剩下的几个小家族不成气候，阴阳师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阳极必败阴极必衰，充当调和的阴阳师全部消失，平安京一时间阴气大盛，当时不管什么时候人类都能看到妖怪，本大爷让大江山的妖怪不准攻击人类，可是……除了大江山之外大部分妖怪都准备进攻平安京，他们和人类之间有血海深仇，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血染山河，人类的、妖怪的、动物，所有生物都在互相残杀，虽然现在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但是……最后天上的神明的插手了，以自身为代价，把所有害过人类的妖怪封印在永无乡，只能进不能出，唯一出去的方法就是等待阴阳师的召唤，可是阴阳师已经全部被关在阴间裂缝了，谁想到又出现了一个孩子。”

布鲁斯·韦恩冷静的说：“你也被封印了，你曾经做过什么？”

“本大爷？”酒吞童子有些烦躁地轻叹口气：“这还用问吗？本大爷曾经杀过人。”

大江山有弱小的妖怪，也有曾经杀过人类的妖怪，虽然因为八岐大蛇血脉的原因他们没办法把酒吞童子关进去，但是身为鬼王怎么能抛弃追随他的家伙。

被封印在里面的能有几个好家伙，不进去的话谁来保护他们？

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平安京范围内的妖怪全部进去了，只因为平安京被毁灭的时候他们没有站出来。

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想过没有，那些小家伙光是活下去就竭尽全力了啊。

神明，真是可笑。

“不过不用担心。”酒吞童子看向卡珊德拉继续说：“订契约吧，只要拥有契约我们就拥有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而且能呼唤到本大爷，你们应该急需保护别人的力量吧。”

达米安：“……和卡珊德拉最亲近的人是我。”

布鲁斯·韦恩：“……难道不是我吗？”

强行面对二选一，卡珊德拉决定假装没听到，默默从爸爸怀里滑下来。

不然爸爸会逼她喝讨厌的牛奶，哥哥未来一定是蝙蝠侠，罗宾要听蝙蝠侠的话，那没听到的话就没这回事了。

卡珊德拉点头承认：“我不想让爸爸再受伤了。”

酒吞童子环抱双臂单挑眉头：“只是这个？那为什么出来的不是会治疗的妖怪。”

“治好他的话，他会马上再出去的，如果有一个能消除疲惫的妖怪，他一定会变成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机器人。”卡珊德拉委屈地低下头，手指不断紧抓衣角：“他都没时间陪我们。”

“知道了，本大爷会替你们铲除眼前的一切阻碍！不过……”酒吞童子话音一转，手恰起卡珊德拉的腰，把她提到和自己视线平视的地方：“驱使本大爷是有代价的，你要把大江山的妖怪们全部从永无乡带出来，一个不剩，他们一个都不能留在那个鬼地方，能做到吗？”

“我……不想答应我不知道自己不确定能不能做到的事，但是我会尽力的！”卡珊德拉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契约成立，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阴阳师了，请多指教。”

酒吞童子一把将女孩抱进怀里，‘咚’的一声，头又撞到了坚实的肌肉，像撞到了钢板。

卡珊德拉捂着被撞到的部位，眼里包着泪。

好痛哦，能不能不要再装备肩甲了。

……

平日里白天的韦恩宅邸安静得过分，自从卡珊德拉来之后越来越有人气了，阿尔弗雷德忙碌且快乐，在孩子容易撞到的边角贴上软泡沫垫，以防卡珊德拉小姐被撞到。

他在走廊上看到了酒吞童子靠在窗边往外看，阿尔弗雷德主动招呼：“酒吞先生，希望您住得开心，未来不管来多少妖怪，韦恩宅都住得下。”

酒吞童子没回答他的问题，看向窗户出神：“这个天气，正是适合看枫叶的季节。”

阿尔弗雷德问：“要在花园里种点枫叶吗？这里是最好的观赏位置。”

过了许久，直到阿尔弗雷德觉得他等不到回应的时候，酒吞童子才从回忆里脱离出来，说：“不，枫叶只适合种在山上，她只要像遥不可及的星星那样，永远闪耀就行了……”

阿尔弗雷德嘴巴微微张开，面色纠结说道：“其实……后面的山也是韦恩家的，如果您想的话，可以专门种一片枫林。”

酒吞童子：“……曾经我也有一座山，秋天的时候，山上的枫叶如同一团热情的火焰在树林里燃烧、舞动。”

懂吗？我也有一座山。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表示自己懂：“您想种多少红枫林都可以，整个哥谭百分之六十的土地都属于韦恩，其他地方如果您想的话，我们可以直接买下来。”

酒吞童子：“……”为什么阴阳师都这么有钱，来自一个养不起一大家子的鬼王真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