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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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会的门被肉眼看不见的妖怪打开,一阵冷风从门口吹进来，卡珊德拉看到几只身形怪异的妖怪飞进来，绕着亮丽的大厅飞了一圈又回到源赖光身边。

来的不止是源赖光,穿着粉色和服手握长刀的女人低着头站在他后侧，一位长老站在他的左侧。

卡珊德拉仔细看了看,果然没有小白的身影。

开始plana！吸引源赖光的注意。

但是首先……

卡珊德拉手腕转了转，毫不客气的说：“可以放开我了吗？”

莱克斯·卢瑟松开她的手腕,他是想要一个盟友没错,但发疯的盟友可没什么用。如果卡珊德拉出什么事的话,他已经可以想象出蝙蝠侠会做什么。

永远不要试探父亲的底线。

蝙蝠侠的孩子们是他的底线,当年杰森死后要不是詹姆斯·戈登局长拉回失控的蝙蝠侠，蝙蝠侠一定会杀死joker。

蝙蝠侠给自己定下的唯一底线就是不杀人，生与死是神职,他们只是人。

莱克斯·卢瑟支持蝙蝠侠诡异的坚持，他早已看穿蝙蝠侠漆黑的皮子下是一具凶恶的猛兽。

或许joker也看穿了这点,和大部分人想关起猛兽的心理不同,joker更想释放出这只猛兽,嬉笑着看他撕破虚伪的皮囊,咬碎曾经被他保护的人群。

莱克斯·卢瑟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保护蝙蝠侠弱点的一天。

他认真叮嘱卡珊德拉：“乖乖站在这里,一步也别动。”

卡珊德拉敷衍地点点头,看到莱克斯·卢瑟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直接往源赖光的方向跑。

至于莱克斯·卢瑟说的话……

她只能说，不是每个人说的话都要听,只听重要的人说话就好，显然丑叔叔在她心里不是重要的人，还拿走了她的手机。

莱克斯·卢瑟刚拍一拍身上的皱褶,抬眼看向源赖光的方向，脸上挂起虚伪的假笑，刚准备抬脚往他的方向走，就眼睁睁的看着卡珊德拉一路跑到源赖光面前，拉住他从不离身的爱刀……

往下一拽。

刀柄和地板碰撞发出的清脆声掩盖不了莱克斯·卢瑟突然变得剧烈的心跳声。

现在就是心梗！仿佛世界会不会毁灭就看今晚他能不能保护好布鲁斯的女儿了。

莱克斯·卢瑟快步跑到源赖光面前，没想到源赖光并不生气，反而心情颇好的说：“看来他真的出来了，还收了个徒弟。”

卡珊德拉问：“他是谁？”

源赖光没有回答，取下腰间的爱刀横放到女孩面前问：“喜欢这把刀吗？他失去了灵魂，你能帮我找回他本体的话，我就把白藏主还给你们。”

卡珊德拉觉得这笔生意不合理，说道：“小白本来就是我的，你应该拿不属于我的东西来换。”

“属于？”源赖光笑了，重新把刀刮在腰间说：“白藏主属于你吗？可是他现在似乎不在你身边，并且……我也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卡珊德拉看了看刀，抬起头说：“按照你的道理，这把刀也不属于你。”

那把刀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让人很难讨厌，但只要看到源赖光这张脸，她就忍不住想怼上去。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源赖光也不恼，评价了句就去找莱克斯·卢瑟和酒会里给他造成莫名心动感的人。

一旁长老不甘心的说：“您对那个女孩似乎很有好感。”

源赖光：“她是安倍晴明的徒弟，她的父亲能带给我们巨大的财富，没有交恶的理由。”

长老心里一动：“那么……”

源赖光太懂这些长老想说什么了，立马打断说道：“她看起来不过七岁。”

长老摇摇头，不以为意：“您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七八。”

源赖光笑着提醒：“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

长老一拍手掌，高兴的说：“那岂不是正好？您忘了自己已经千岁，一拍即合啊。”

这哪里是一拍即合？分明是老到不能再老的男人厚颜无耻想娶还未成年的小丫头，放哪个年代都做不出这种事啊！

源赖光停下脚步，特地转过头，皮笑肉不笑说：“谢谢，我现在想起来自己已千岁了，她不到七岁，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长老不死心，似乎没察觉到源赖光越来越烦躁的情绪，继续说道：“年龄不是问题，娶回来养着便是，当家主母只要成年后生下一子继承族长之位便可，您的父亲便有数个比您还小的妾室。从身份来说，安倍唯一的徒弟，父亲家财万贯，正好不会影响您的势力。”

长老滔滔不绝，一直到话说完才发现源赖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脚步一直看着他了，他还以为自己的话被桀骜不驯的族长听进去了，源氏一族终于要迎来千年来第一个主母。

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他高高抬起脖子胸有成竹的准备再多说点，这才发现妖刀姬的长刀已经出鞘横放在他脖子上。

如果他再多说一句，没有注意到刀在脖子上继续往前走，源赖光这个逆骨定会让他在酒会血溅三尺。

源赖光收起颇为惋惜的目光，提醒道：“以后再说这种话，您的长老位……多得是人想坐。认清你们的定位，你们现在能活着可是全靠我，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不明白，源氏有没有所谓的长老都可以吗？”

“源赖光！你……”那把刀又微微逼近几分，一道血线出现，再往下一份，划破的颈动脉血就会飙升。

源赖光抬头看了一眼亮丽的屋顶，太高了，颈动脉的血溅不到天花板，可惜。

平时源赖光不是弑杀的人，被长老刺一下倒是没什么，反正早就习惯了。

只不过今晚……酒会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心情，最有可能的便是安倍晴明，会不会是鬼切……他想都不想这个可能，这一千年他已经死心够多次了。

鬼切和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再也不想出来了。

可是……

妖力仔仔细细将酒会大厅搜了一遍，没找到影响他情绪的人，倒是找到安倍晴明安插的纸人。

难道安倍晴明以为这种东西能骗过他的眼睛？

平安京第一阴阳师未免太过自大。

不过既然安倍晴明把纸人放在这里保护徒弟，那就代表他应当是一人偷偷潜入源氏族地找白藏主。

真是可笑，看来安倍晴明没想到他会参加酒会，只要他想的话，这张纸人什么都不是。

无所谓，一个妖质换一个人质就是了。

他们收徒和现在不同，越是古老越是注重传承，每个徒弟都是当成亲生的下一代养大，安倍晴明不可能放着徒弟在他手里不救。

他微微侧过头说：“妖刀姬，把她抓过来，记住不要伤害她。”

“是。”

妖刀姬低下头离开，源赖光身边只有一个不精通武力的废物长老，要是发生点什么事说不定还要抽空保护长老。

现在是最好的进攻时机。

鬼切慢慢走近源赖光，修长的手指虚虚握成拳头搭在腰边的刀柄上。

源赖光，源赖光……

这个名字像一个诅咒刻进他的血、他的骨，近乎纠缠了鬼切的一生，比恶鬼更像恶鬼的男人。

如今终于有机会斩断纠缠的恶鬼，他深呼吸一口气，搭在刀柄上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不行，必须要尽快调整好情绪，不然源赖光很快会发现他妖力波动，顺势找到他的位置。

源赖光静静感受着周围，势必要将那个影响他情绪的人找出来，然后……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那个人若是自己没点生存本领的话，这辈子怕是别想出源氏族地了。

突然，他睁大眼睛转身看向后方，似乎找到令他情绪波动的人了，是个……

难道今天和小女孩犯冲吗？怎么又是个小女孩。

看上去倒是比卡珊德拉乖巧多了，身上带着微弱的妖力波动，是个能引入阴阳术门槛的苗子，可惜他没有一点收徒的想法。

只不过……这个小孩看上去倒是眼熟。

特别是这双眼睛，和他第一次见到鬼切时那双猩红色的眼珠一模一样。

很好看，就是这样一双眼眸吸引住了源赖光，令他破例将鬼切打造成一柄妖刀。

源赖光伪装出一副良善的样子，点了点鬼切的头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叫什么名字？”

“o……”鬼切差点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僵硬了一瞬说：“欧罗拉，我的名字叫欧罗拉。”

源赖光继续问：“姓氏？”

妖怪怎么可能有姓氏，可那双眼睛紧紧注视着他，鬼切实在没机会趁机拔刀。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谨慎的低下头说出除了源氏之外最熟悉的姓氏，“韦恩。”

“欧罗拉·韦恩？”源赖光笑着望着这个小骗子，手指点了点鬼切眼角下的泪痣说：“布鲁斯·韦恩只有一个女儿，可你似乎不是那个女孩，你到底是谁？”

“我是……”

鬼切缓缓抬起头，一双猩红色眼睛在巨大的蝴蝶结下柔和了许多，他终于在心里下定决心，伸手握紧裙底下的刀柄，随时找机会瞬间撕碎裙摆用他的利刃砍掉源赖光的头颅，献给同样被砍掉头颅的鬼王。

长老看妖刀姬走了，立马觉得自己又行了，伸手摸了摸脖子擦掉血线，又看到源赖光‘一脸柔和’和另一个小女孩面对面说话。

真是的！想让别人不要误会的话就少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啊。

就眼下这情况，他怎么可能不误会。

难道源赖光是个懂怜香惜玉的人？想也不可能。

可是……再看看吧，说不定搞错了呢。

下一秒，长老把搞错的想法咽回肚子里，他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源赖光的手‘摸上’女孩的脸。

不是，就这？

几分钟说自己已经近千岁，没那么丧心病狂，结果就这？

长老不赞同地摇摇头，深深感到自己责任非常重，这都多少年了，小少主还没影子。要不是死不了，他们可真要急死了。

他迈着步子走到源赖光身边，面上勉为其难，心里十分雀跃的说：“若是您想让这位当主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哈？”鬼切单挑眉头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主母？是他知道的那个主母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难道现在主母有其他意思了？

源赖光揉了揉疲劳酸涩的眉心，再次解释：“我没有那意思。”

脖子还疼呢，长老决定问问族长的意思：“那您是想让她……？”

源赖光说出方才的决定：“把她带回去，永远不得踏出族地一步。”

长老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居然玩囚禁！

可是族长大人，时代变了，早就不兴囚禁那套了啊。

他轻咳两声说道：“我觉得不妥。”

“哦？”

长老冲源赖光眨了眨眼，暗示道：“时代变了，但该有的族规……还是不能少。”

源赖光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族长带一人回去还要遵守什么规矩。”

长老叹气：“……随您开心，至少该有的流程不能少，人先进去后面我们可以补。”

到底要补什么呀？源赖光日常不懂长老们在想什么，直觉得有点窝火，是时候该给这些长老敲打敲打了。

话没说出口，一道带着寒意的剑光从身侧划过来，差点先把源赖光敲打了。

握紧刀柄的手带着些许颤抖，不一会坚定了挥剑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源赖光！去.死吧！”

“鬼切。”源赖光将这个名字在嘴中轻声喊了几次，近千年第一次开怀大笑出声：“鬼切！你终于从那个地方爬出来了，怎么？想回到源氏吗？我可是想你好久了。”

“我不会再逃避了！源赖光！”鬼切手下加重，身后似有多臂鬼兵的影子逐渐展现，隐藏在身体里的妖力瞬间爆发出来，属于大妖的力量将酒会里的玻璃制品瞬间炸碎。

头顶吊灯哗啦啦的碎裂了，玻璃碎片从天而降，莱克斯·卢瑟顾不上卡珊德拉拒绝，一把抱起女孩直接往外跑。

妖怪打架，人类没有对付的方法之前还是别参与了。

战场中心，一人一妖的战况变得胶着。

“看看你离开我变成了什么样子，身上穿的是什么，女孩子的衣服？倒是挺可爱，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回到我身边，你始终是我源氏一族的重宝。”源赖光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手上的动作越发狠厉，他清楚鬼切的每一招，同样鬼切也清楚他的招式。

双方一时间僵持住……不对，只要源赖光愿意，鬼切不是他的对手。

曾经是，现在也是。

像猫咪逗弄老鼠一般，逗弄着鬼切，给与他一点希望又立马粉碎。

源赖光本就是这样的男人。

鬼切格挡住一刀，忍不住大声反驳道：“我，不是源氏重宝，更不是你的傀儡，我是大江山的鬼切，也只是大江山的鬼切！我拥有朋友，拥有家，源氏不是我的家。”

没想到长老还没跑，他展开一张符咒隔离头顶的符咒，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指着鬼切厌恶的说：“族长，按照族规请将叛徒鬼切立刻处以死刑。”

源赖光动作一顿，长吐出一口气说：“为什么你们总是学不乖，我已经不想忍了，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你在说什么？居然敢这时候叫我回族地！别忘了我可是……”长老的话没能说完，一道阴冷漆黑的气息从口中跑出来。

长老的身体瞬间变成千年前的干尸一般，被风一吹散成了几块。

源赖光摇摇头说：“时代变了，长老。”

鬼切看着这一幕，难以置信说：“源赖光！他可是长老！你怎么能随意杀死长老。”

源赖光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又如何？我能延长他们的寿命，自然也能让他们回归到该有的位置，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多活这么久，一直享受不属于他们的权利和荣光，他们该感谢我才对。”

源赖光话音一转，似乎笃定鬼切一定会回源氏，继续说道：“当年亲眼看着你背叛的只有长老了，只要让他们回归原位，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源氏重宝曾经为妖怪背叛源氏。”

一切都该回归原位，长老们化作一捧尘土，源氏重宝回到族长手里。

显然听到这话的鬼切不是同样的想法，他再次握紧刀刃：“源赖光！去.死吧！”

身后鬼兵之影凝聚成和鬼切一模一样的实体，手里握着的刀与鬼切本源的妖力不同，是一把带有鬼气的刀，两把刀的刀尖一起指向源赖光。

“也罢了，既然这是你期望的话。”源赖光叹了口气，同样将刀尖对准鬼切。

下一秒，三个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肉眼见不到他们的身影，只能顺着物体断裂的痕迹找到他们的位置。

不过，鬼切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他的心依旧

门外，卡珊德拉连脚都用上了，一脚丫踢在莱克斯·卢瑟脸上说：“快点让开啦，我要去帮忙。”

莱克斯·卢瑟把电话拿出来还给卡珊德拉说：“我没时间陪你这种小鬼，快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卡珊德拉趁机又踹了两脚：“没时间就快点走啊，谁要你在这边陪我。”

“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莱克斯·卢瑟再一次佩服蝙蝠侠，一个孩子都这么难养，他怎么敢一口气养五个，他伸手解开领口，自暴自弃说：“算了，你不打我打。”

莱克斯·卢瑟生怕卡珊德拉跑了，一手放在她腋下，死死卡住，伸直了手都摸不到腰侧的符纸，另一只手拨打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布鲁斯·韦恩温柔到恶心的声音还没出来，莱克斯·卢瑟立马冷酷无情的打断：“是我，你女儿想参入源氏和一个妖怪的战斗。我控制住她了，快点来接。”

“别让她进去，等我二十分钟。”布鲁斯·韦恩就在蝙蝠洞，刚换上蝙蝠战甲准备夜巡，他动作没停顿，直接把蝙蝠车变成蝙蝠战机。

“好，你快点，我可能……算了，力气太小了，半个小时也行。”莱克斯·卢瑟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同时养这么多小孩的？”

布鲁斯·韦恩系上安全带，抽空回：“因为他们很乖。”

莱克斯·卢瑟看了一眼还不放弃的卡珊德拉，不相信的反问道：“乖？”

说起自家女儿，布鲁斯·韦恩忍不住夸奖：“特别是卡珊德拉，你再也不会见到比她更乖的孩子了。”

“是吗？”莱克斯·卢瑟眉头皱地死紧，想了几秒说：“你知道吗？长时间在晚上出门视力会下降的非常厉害，长时间不跟人交流的话思维能力也会大幅度下降。”

布鲁斯·韦恩不太懂什么意思，问道：“所以？”

“我觉得你该去查一查视力。”莱克斯·卢瑟嘴巴动了动，补充道：“或者脑子，肯定有一样出现问题了。”

回答他的是布鲁斯·韦恩无情的挂断电话声，莱克斯·卢瑟认为自己说中了，无奈地耸耸肩，继续控制手下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