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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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苏到了。

苏芮耳垂微红，瞥向韩剧中男女主的高甜互动。

女主羞赧地背身躲避男主的视线，男主就绕到女主身前，将她拥进怀里，“我会永远让你开心的！”

然后轻柔暧昧的bgm响起，两个人站在漫天飞扬的雪花中接吻。

苏芮不由自主地咧开嘴，这种甜丝丝的爱情她真的永远都看不腻！

天垣幻化出的透明人形坐在苏芮身侧的沙发上，他用那种清冷的男低音说：“现在可以看一下你的基金和股票。”

“嗯？”

苏芮应声照做，看清飙升的数字时瞬间跳起：“啊啊啊天哪这不是真的吧！”

天垣：“是真的。”

整个金融市场都在因她的选择而变，真的不能再真了。

“怎么会突然涨这么多！”

苏芮笑得眉眼弯弯，喜滋滋地捧着脸仔细看那些数字，唇角更是快要咧到天上去。

虽然苏爷爷给她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但这二者之间有本质的差别，一个是别人给的，一个是自己赚的，后者是她永远的底气。

如果你突然有了很多钱，你会做什么？

苏芮给出的答案是买买买。

她兴冲冲地下单许多漂亮衣服，又激动地买了许多可能根本不会用到的东西，搜索攻略制定旅游规划，最后悠哉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外面还下着蒙蒙细雨，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不行，我总觉得这涨势有点让我心慌。”

温柔的韩剧音乐中，苏芮忽然想到什么，翻身坐起，再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参数，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清仓逃命，边操作边念叨：“这涨的真的太不合常理了，万一真的跌了我可就亏大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这种发展天垣也预料过，他淡定地看着她的动作，顺势推荐了一下其他几只股，“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考虑一下这几个。”

虚拟屏中依次出现几个名字，以及它们的历史股价和全面信息，甚至包括预测的未来走向，其详细程度看得苏芮不知不觉睁大了眼睛，“……你连这个都能预测？”

天垣：“准确率暂时不高，仅供参考。”

“那也很厉害了！”

苏芮看他以前预测的指数，成功概率在70%左右，不由自主地惊声问：“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还有ai具备这种功能？”

她这个半吊子的业内人士怎么会对这种划时代的科研成果毫无所知？！

天垣耐心解释：“苏家一般不会对外公布科研进展，而且我这个版本只是一个半成品。”

也对，苏家一直把高新科技拿捏得很死，以前的她的确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内幕。

苏芮点头，继续惊叹地察看天垣给出的数据，不知不觉入了迷，把韩剧抛之脑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间已是下午四点，再这样看下去，今天一天都要结束了。

天垣出声打断苏芮的学习，说：“苏芮，景晏尘正在打第十七个通讯。”

苏芮抬头，一眼看见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顿时觉得无比难受。

她真的是把“景尘”当作好朋友的。

在那个偏远落后的小城市，是“景尘”拉着她看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和a城的超前繁华，激励她努力学习，对她偶尔的丧气也从不抱怨，而是耐心开解她帮她走过所有难关。

除了这些，“景尘”一直是个知心姐妹般的存在，“她”从不过问苏芮的私生活，给彼此留够空间，也因为隔着足够的安全距离，苏芮经常跟“她”表露自己少女的小心思。

苏芮手指轻点，拒绝景晏尘的通讯，然后划过那些少年烦恼，最终来到那些现在令她异常尴尬的聊天记录。

——苏小芮：xx又来给我送早餐了，这次当着全班所有同学的面。

——苏小芮：关键是，他没看见教室后面还站着老师吗？！！

——景尘：你们学校那个校草？

——景尘：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

——苏小芮：对啊！

——苏小芮：我要疯了，果然要被班主任拉去谈话了。

——景尘：没事，说清了就好。

……

——苏小芮：可惜了。

——苏小芮：我发现xx在办公室的时候还挺帅。

——景尘：？

——苏小芮：如果不是高三学习要紧，我可能真的会被感动到。

——景尘：………

——景尘：地址给我。

——苏小芮：干什么？

——景尘：派人给你送早餐。

后来，苏芮真的每天早上都能收到当地最高级餐厅打包的早餐。

这些稀疏平常的温暖小事在当时看起来不算什么，但当“她”变成“他”，所有的姐妹情深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信号。

尤其是当苏芮抱着连续跌停的股票向景尘哭诉时，对方更是耐心地陪她分析所有信息，教她如何辨别如何降低亏损，一直到她恢复信心畅想未来：

——苏小芮：等我暴富了，我要先买个房子，买所有之前不舍得买的东西，然后去所有没去过的国家旅游。

——景尘：那我呢？

——苏小芮：你那么有钱，肯定什么都不缺，当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陪我挤景区和旅游团。

——景尘：呵呵。

——苏小芮：如果能有钱到包养几个小白脸就最好不过了，真是想想都美滋滋～

——景尘：你敢！

……

苏芮不住在客厅走来走去，一边低声叹气：“为什么从来没怀疑“她”是个男的？”

她忽然停下脚步，发愁地躺倒在沙发上，身体穿过天垣毫无防备的虚影，又猛然惊醒地站起来：“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天垣的身影在客厅中央重新聚合，他声音淡淡：“苏芮，我只是个ai。”

“其实我对人工智能不太了解。”

苏芮换了个位置躺下，双眸注视着天花板，似乎还在因为“景尘”的事情而苦恼，“但我觉得，能有自己的思考，可以对别人的需求和问题做出回应和解答，在这种意义上，你已经不仅仅是一个ai了。”

“人类对智慧生命的研究还很浅显，我不认为你会一直屈居于这小小的光脑，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走得比人类更远。”

阿尔法帝国总指挥室，所有仿生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外面巨大的星际战舰和各种巡航探索器。

从某种意义上，此刻的苏芮真相了。

星际时代，所有的一切均由天垣这个ai操控，阿尔法帝国上上下下，大到帝星防御保护系统和星舰战机粒子炮，小到家居日常飞行器，无一不在超级人工智能天垣的掌控下，也无一离不开天垣的计算支撑。

天垣能自主完成阿尔法帝国超万亿级别的所有计算，甚至可以承担探索宇宙的工作，正是在主人——人类留下的超级ai天垣的超强运算能力下，他们才能有机会从人类的所有造物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星际霸主。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煽情，苏芮笑了两声：“哎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应该是我来到a城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天垣的男低音也染上笑意：“谢谢你，苏芮。”

磁性的男声听得苏芮无端耳烧，转移注意力开始跟徐大白即养萨摩耶的徐宁聊天。

阿尔法帝国总指挥室，一个研究人员惊讶道：“苏芮的正面情绪值刚刚达到了86%！”

这是人类观察计划进行以来，所检测到的第二次高数值正面情绪，第一次则发生在苏芮和苏启明相认时，而那一次，也不过才90%。

所有仿生人瞬间振奋：“怎么回事？！具体在什么时间？！”

那名研究员很快调出具体信息：“就在她说天垣是她在a城交的第一个朋友的时候！”

“快分析当时的环境氛围及神态语言信息，试试能不能重演！”

那名研究员激动得十指翻飞：“我已经在试了。”

但答案显然是不能。

他们需要苏芮足够的正面情绪值，来换取帝国延续的一线生机。换而言之，他们为了人类观察计划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为了眼前的这个人类少女开心而已。

苏芮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向卧室换衣服：“我要出去撸徐小白啦！”

等苏芮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才想起外面还在下雨，于是只能找出伞放进包里，“看来只能去咖啡厅了。”

可她换了一件卡其短裙，长度及膝，搭配的包包也是小款，伞装的很是勉强。

苏芮：有点愁人.jpg

天垣及时出声：“你可以不带伞，雨马上就会停。”

“嗯？”

苏芮看向湿漉漉的窗户，有点怀疑：“真的吗？”

天垣：“真的。”

苏芮半信半疑，最后真的没带伞就出门了。

她站在电梯里时还在想，大不了再回去拿就是，可当她刚一走到公寓大厅，就发现外面的雨真的彻底停了。

“哇，天垣你好厉害！”

天垣的清冽男声在她的入耳式小耳机中响起：“小意思。”